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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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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男孩儿,也许该说青年,他大学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生。”一听也是两个男生的故事,夏安年仿佛就猜到了他的套路,无非是想让人感同身受罢了。
  谢羽清看了他一眼,善意的笑了笑,又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万家景象。
  “男孩儿很喜欢这个男生,因为男生很穷,很多同学都看不起他,只有这个男孩儿愿意跟他子一起。”
  “也许是因为男孩儿的家世,也许是因为男孩儿的长相,并不缺少感兴趣的男男女女来向他表白,你可能觉得我在夸张,但确实是络绎不绝。”
  夏安年忍不住想起了高中时候,每次活动后帮许致言收到的那些来自各种小女生各种颜色各种样子的情书,因为许致言,心里就又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你的名字,已经变成我思念的开关,呼吸都疼痛着。
  谢羽清不温不火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那个被喜欢着的男生从未发觉过男孩儿的爱意,只是傻乎乎的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连自己可能对一个女生有了好感,都会毫不掩饰的告诉男孩儿。”
  “男孩儿一看就忍不住了,然而还没等他做什么,甚至还没来的及实施那个准备了很久的浪漫表白,男孩儿的家人就通过他的日记发现了他不可告人的心事,他的长辈们,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们,怒不可遏。”
  夏安年眼珠忍不住动了动,看着眼前仿佛沉浸在自己故事里的谢羽清,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能从他一向平静的眼里,看出一丝被年华掩埋的悲哀。
  “他被家人抓了回去,向你现在这样,”谢羽清甚至轻轻扬着嘴角笑了笑,“他比你反抗的可激烈的多,何止绝食,割腕,伤人,他统统都干过,像是六亲不认的野兽,他家人全都寒了心。”
  “想不想知道后续?”谢羽清看着夏安年,眨了眨眼睛,“也许和你想的不一样,男孩儿成功了,他的而父母和长辈向来溺爱他,早就看不下去他这样痛苦了,是不是和你想的不一样?”
  夏安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不知道谢羽清讲这样一个故事有什么寓意,或者说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劝他坚持反抗,劝他却割腕,去伤人。
  夏安年忍不住讽刺的扬了扬唇角。
  谢羽清把他的动作和情绪尽收眼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色暗了暗,仿佛又回到曾经的那些岁月,那些最痛苦的时刻。
  “男孩儿兴高采烈的从家里跑出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那个男生,然而,”谢羽清顿了顿,“那个男生竟然已经跟那个他貌似有好感的女生在一起了,他不顾一起飞奔回去的时候,男生正在和那个女生接吻。”
  夏安年听着,眼珠忍不住缩了缩,随后又放松下来。
  那只是一个故事,一个父亲找来劝说自己的人,诉说的不着调的故事。
  他说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无非是想打破自己的心里防线,让自己主动放弃挣扎。
  但他和许致言,不是那个男孩儿和男生,他们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是双方都有付出的两情相悦。
  夏安年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自己早就藏在暗兜里,怕被夏叶东收走的戒指,仿佛就这样,隔着不知所谓的空间,触摸到了许致言刚毅的脸颊。
  思念就又不可控制的像是潮水一样满蔓延过来,瞬间将他淹没在其中。
  “想不想在听听后续?”谢羽清又轻声问着。
  还有后续?
  夏安年被他的声音叫回了神,难道不是自次分道扬镳,各过各的生活。
  男生和女生生活在一起,男孩儿也放弃了喜欢一个同性的道路,按照家人的意愿,找到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生活在一起,忘了曾经的年少无知和曾经的岔路。
  这难道不是劝人放弃的套路?夏安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谢羽清却用一贯温和的语气继续说着,“现在,男孩儿正在男生的儿子身边,劝他不要喜欢一个男人。”
  说着谢羽清意味不明的呵呵笑了两声,夏安年却从中听到了压抑的悲伤和心酸。
  转过神来的他不由一惊,不可置信的坐起身子,看着又是一副无所谓模样的谢羽清,“你,你……”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谢羽清已经温和慈善的样子。
  夏安年却惊讶的合不拢嘴,过去好奇的一切仿佛都清晰起来。
  所以,谢羽清,眼前这个至今未娶,也没有任何人陪伴生活的谢叔叔,这个突然进入到他们生活中的谢叔叔,一直都是爱着他的父亲的。
  夏安年脑袋一瞬间好像当了机,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谢叔叔竟然也是同性恋,还喜欢他爸爸这样的事实仿佛是一个原子弹,瞬间摧毁了他之间建造的信仰的想法。
  夏安年不能想象谢羽清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是怎么样压抑着自己,看着喜欢的人娶媳生子,看着他成家立业,却一直游离在他的生活边缘。


第二百一十六章 应对
  “所以,现在愿意听我啰嗦两句吗?我不是比你们这样有着无限青春和希望的年轻人悲惨多了?”谢羽清调皮的对着夏安年眨了眨眼睛。
  夏安年忍不住跟着点点头,随后又马上摇摇头,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故事里的男孩儿联系到一起,仿佛是物种之间的差别。
  “您别是……逗我玩儿呢吧?”夏安年知道这样质疑一个人的过往不礼貌,但依然控制不住的说出口,谢叔叔一定是在开玩笑,只是为了说服他。
  “你觉得肯能是开玩笑?”谢羽清侧头看着夏安年,即使很显年轻的脸上,也不免流连这岁月的痕迹。
  夏安年摇摇头,用脑子想一想,也没有哪一个长辈会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你只听我正经说两句,一切还有转机呢。”谢羽清忍不住拍了拍夏安年的肩膀,他这迷茫又痛苦的样子,仿佛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自己失去的东西,也许小一辈的孩子们能够得到?
  夏安年又忍不住跟着点点头,不是因为谢羽清的故事,也不是因为他想要妥协,而是因为,谢羽清说,也许有转机呢。
  如果他真的是故事里的男孩儿,他一定不是简单的来劝他放弃的,毕竟,那个故事里的男孩儿现在也没有完全放弃不是吗?
  夏安年的思路突然清晰起来,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下,想要一个有许致言的未来。
  他不想向谢羽清一样,人到中年,还缅怀曾经错过的青春,还被困在曾经求之不得的爱情里进退两难。
  他渴望幸福,更渴望有许致言的幸福。
  谢羽清见他有了注意力,不由笑了笑。
  “早在听久前,还是十一的时候吧,我就大概确定了你和许致言的关系,春节的时候,是不是两人忍不住偷吃没有抹干净嘴?”
  没想到谢羽清竟然打趣起来,夏安年忍不住想起当时他几次出言掩护和转移话题,心里对于他的帮助更有可一点儿底。
  被他求知的大眼睛看着,谢羽清忍不住笑了笑,“你这眼睛,跟你爸爸年轻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夏安年听他这样说不由有些尴尬,谢羽清却没事儿人一样认真的说起来。
  “其一,你要知道,对方是不是值得你用力反抗的,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夏安年觉得他这样的比喻有些不对,如果曾经的那个男生不值得那个男孩儿用力反抗,为什么男孩儿现在变成老男孩儿了,依然没有放弃呢,这样说岂不是很矛盾。
  况且,许致言一定是值得他用尽全力反抗的,他们的爱情是他的信仰和虔诚。
  谢羽清显然料到了他的态度,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其二,你怎么知道你们的爱情不是一时的青春荷尔蒙分泌呢,你要知道,很多哥们儿之间也会互相打手枪的,也许你们所谓的爱情,只是一种错觉呢!”
  谢羽清温和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夏安年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思路走。
  他和许致言的爱情只是一种错觉吗?
  可他却觉得他们的爱情是触手可及的,是实实在在的,是早上可以感受到的亲吻,是晚上可以互相拥抱的温暖。
  也许这些也只是他们自己的错觉?
  夏安年不知道,他只知道,再次听到许致言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所有的思路和想法都是停机的状态,心里面和脑海里面都是许致言的样子。
  有微笑着的,有吵闹的,有因为他的不听话而生气的,也有记录惩罚次数时候狡黠的。
  每一个许致言都那么清晰,仿佛触手可及。
  夏安年想要伸手摸一摸青年俊朗的面容,手刚抬起的时候,那些幻像却已经瞬间就烟消云散,只有谢羽清温温和和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着。
  “其三,即使是真的爱情,难道以后和许致言在一起就不会受到你爸爸的不认可了,你一定跟我一样了解,他是多么固执的一个人。”
  说着谢羽清眼里竟然泛起了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夏安年想,谢羽清一定是很爱他父亲的,即使是他那九头牛拉不回来的固执,他也爱着。
  “再好心透漏你一句,你父亲在三天前就已经开始托关系找人给你办留学手续了,现在已经差不多都办完了,托了不少的关系,去不去可不由你。”
  “出国?”夏安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双手也在身侧握紧,看来他父亲是铁了心要把他和许致言分开了,就是是出国这样吃力的事情都这么快就办到了。
  谢羽清点点头,“既然拒绝不了,如果是我,会用脑袋来思考拉锯的,而不是用身体这样的筹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用他的东西来跟他谈判,是不是太不地道了点儿。”
  说着就把饭菜推给夏安年。
  夏安年只是停顿了一下,就接过了饭菜,大口吃起来。
  谢羽清虽然是父亲派来的,但说的话却没错,用父亲给的东西来跟他拉锯对抗,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一定要出国,怎样利用这一个机会呢,也许能一劳永逸?
  夏安年一边儿吃一边儿思考着,谢羽清在旁边欣慰的笑了笑。
  曾经,如果有一个人来跟他说这样的话,也许他现在就不会还这样被困在原地,深陷在名为爱情的囹圄中不可自拔,也不想自拔。
  门外传来脚步声,谢羽清知道,只是夏叶东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情况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夏安年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算的上鼓励和安慰的眼神,才走出房门。
  夏安年听见他开门的声音,动作忍不住顿了顿,才又继续吃饭。
  绝食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也不是成年人应该干的事儿。
  夏安年看着玻璃上反射出来的影子,父亲正探着脑袋从门缝中往里看,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有点儿心酸。
  夏安年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
  会有的,总会有办法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思索
  从被夏叶东带回来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待着,也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夏安年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和挑战,如果不是这个房间光秃秃的,在昨晚的时候,他也许已经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傻事。
  还好谢羽清来了。
  夏安年在感谢这个谢叔叔的时候,又不免为他心酸。
  即使那个他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人是他的父亲,他也奇怪的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为他一直以来的孤身一人而感到惋惜和心疼。
  他不知道如果他和许致言是这样的情况,他还会不会像谢羽清一样坚持这么久。
  也许不会吧?毕竟他第一时间总是想要逃避所有可能的矛盾,仿佛把那些隐患深深的埋藏起来,假装自己看不到,就真的会消失不见。
  夏安年放下饭碗,略有些苦涩的笑一笑。
  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偷看的夏叶东也已经离开了,仿佛是为了给他一个认真思考的时间。
  但是,依然要找办法,要解决一直忽视的隐患,要确定两人的感情,就一定会有牺牲,哟啊牺牲掉什么,都是夏安年不舍得的。
  只要跟许致言有关的事情,他全部不舍得,统统不舍得。
  夏安年又静静的蜷缩回地板上。
  这样仿佛回到了母体的状态,意外的让人有安全感,就像是空气也变成了子宫里永远保护着他的羊水,是与生俱来的安全感。
  夏安年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再抬头的时候天色又黯淡了下来。
  夏安年茫然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窗外的景色确实美不胜收,仿佛自己也变成了尘世之外的观赏者,没有参与其中的情感波动,没有愉悦,自然,也就没有了痛苦。
  不知道许致言怎么样了。
  夏安年把口袋里的戒指拿出来细细打量着,一片茫然的眼神,在看到这个简单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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