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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三的六一儿童节-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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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边何初三在阴黑潮湿的小破床上梦生梦死,那边夏六一在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被医生正儿八经地包裹成高级木乃伊,也是深陷迷梦。
  麻醉药的效力未过,他脑中一片混沌,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行走,耳边是许应临死前狰狞的笑声,还有他附在耳边带着万般恶意的话语。
  “夏小六……你这个下贱东西……我要你永远都不知道……青龙是怎么死的……”
  ——青龙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胡说八道!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喉头抽搐着清醒过来!而他在床边的众长老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遗嘱,并未注意到他的醒来。
  元叔带了个瘦小精明的律师来,介绍说这是青龙的私人律师,青龙曾嘱咐元叔,如果自己意外身亡,就取出龙头杖以及找私人律师提出遗嘱。
  “郝承青先生的遗嘱大致分为两部分,”律师介绍说,“第一部分是全部私人遗产归夫人夏小满所有;第二部分是推举夏六一为下一任‘龙头’。” 
  夏六一闭着眼,没受伤的那只手颤抖地揪紧了被子。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元叔道,“青龙已经投了一票,你们是什么态度?”
  “我听青龙的,”几个人中资历最浅的裘叔道,“小六为人机灵,有胆识,青龙说得对,堪当大任。”
  “小六毕竟资历浅,”年纪最大的葛老道,“而且从没当过副堂主,就直接升山主,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不是死的,”裘叔道,“小六执掌‘红棍’多年,为公司谋了不少利益,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看他够资历。”
  “他这才多大年纪?”葛老道,“由他来当‘龙头’,我担心下面的人不服气。”
  俩人争论了几句,默默坐在一边的段亲王发话了,“青龙二十五岁做‘龙头’,当时说不服气的人也有,后来他们都怎样了?”
  葛老一噎,当年青龙雷厉风行清扫叛逆的血腥场景立刻浮现众人脑海。这位看似谦和儒雅的黑道大佬,能够稳坐‘龙头’之位十年,自有他狠绝之处。
  段亲王幽幽地又道,“况且最不服气的人,不是许应么?他已经没了,还有谁?”
  葛老脸色骤然发青,拧了拧眉头,再不发言。
  “我投夏六一一票,”段亲王道,“老元,你呢?”
  元叔点点头,“我自然是尊重青龙的意见,既然只有老葛反对,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现在还在青龙丧期,一切宜从简,三天之后,我们在总公司举办个简单的‘升龙仪式’,正式拜‘龙头’上堂。”
  听到这句,夏六一闭了眼,悄无声息地呼出一口气。
  他没有任何谦虚一下、推让‘龙头’给别人的意思,青龙死了,许应死了,成大嘴也被他杀了,几个长老都想过清闲日子、不想站出来当出头鸟,帮会中还有谁堪大任一目了然。崔东东虽然也是个有胆有识的人物,但是她性情风流、玩乐为上,并无心思做大佬,对夏六一当龙头这件事也是举四肢赞成。
  只有他当龙头,才能将骁骑堂壮大下去。也只有他当龙头,才能找出青龙真正的死因……
  他躺在床上闭目不言,几个长老已经商议完正事,探望了一番仍在“昏睡”的他,分头撤退。小马屁颠屁颠地溜进来请安,“六一哥!别装睡了!”
  “滚,”夏六一睁开眼说,“水。”
  小马屁颠屁颠地拱过来一杯水,抬高床头,插了根吸管请大佬进水,“六一哥,你没事太好了!什么拉屎撒尿用得上小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滚你妈的,对着你那张丑脸撒尿,还尿得出来吗?”夏六一说,“听说你当时溜得还挺快?”
  小马得意地应了一声,“那当然!六一哥揍出来的嘛!我一个筋斗跃出十万八千里,直奔东东姐家,她家那小歌女立刻把我给藏了!我小马什么人?六一哥手下得力干将!许老三要是把我给逮了,那得耽误六一哥多少事儿!”
  “妈的属耗子,”夏六一笑着又骂了一句,“保险柜是你换的?”
  “一早换!东东姐一回来我就跟她汇报,你交代过那里有口箱子很重要,一出事儿就要换。东东姐当天晚上就换了!六一哥,我这回脑子没长屁股上,不用打棍子吧?”
  “打!‘红棍’打你要不要?”
  “红棍打那得多疼,”小马嘀咕着,突然哎呀一下跳出老远,“六,六一哥你刚才说什,什么!”
  “有勇有谋,长相凶恶,压得住堂,”夏六一道,“明天我就跟各位长老提议,你做新任‘红棍’。”
  小马吊着嗓子哭号了出来,“六一哥你这不就是受点小伤,你犯得着退休吗?我一个天生的小马仔,你的事儿我哪里能干啊?你就行行好自己干吧!”
  “妈的,”夏六一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别他妈咒老子,退什么休?!叫‘大佬’!”
  “咿?咿咿咿?!”小马尖声叫了起来。
  “闭嘴,”夏六一头疼道,又撇撇下巴示意他靠近一些,“上任之后,你去帮我查一件事,青龙死之前,许应都跟什么人接触过,把他的心腹抓来,挨个盘问。”
  小马神色一滞,“可是许应手底下那几个心腹,昨天晚上已经被全部填了海,一个没留。”
  “什么?!谁下的命令?”
  “说是长老们决定的,说什么‘狼子野心,留着也没用’。”
  夏六一紧皱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查,总能留下蛛丝马迹。查的时候收敛些,别被人发现。”
  “是。”
  夏六一要将崔东东提上来做副堂主。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位置,崔东东不想干,说自己不想管人,就爱管账,别他妈给她添事。被绑成木乃伊的夏大佬在病床上一瞪眼——你不做,长老们就要插他们的人进来,你当不当我是兄弟,你做不做?!
  崔东东经过深思熟虑后表示为了保护好兄弟你不被“插”,我可以勉强担当,不过每年红包得给我封双份。夏大佬一枕头给她砸出去了——美得你!
  这边夏六一开始做他的木乃伊大佬——江湖人称“双刀大佬”,只是这位大佬出院之后再也没拔过刀,改朝换代地用起了枪——那边何初三高烧初退,苟延残喘地爬起来温书,参加了一周之后的各种补考,当然,高分而过。
  何初三作为一个善于自省的高智商人士,大脑具有非常强大的过滤能力,在高温期间将病毒与黑色记忆一起烧死驱逐了出去。大烧彻底退去之后,已是暑假时分。他趁着没闭校,从图书馆吭哧吭哧地借回来几大口袋书,白天在阿华冰室打工,晚上就在家里点起蜡烛奋力自习。每天清晨他换了地方,徒步几条巷道,去城寨内龙津义学——乃是满清时期遗留下的学堂遗址——门前小广场上,依旧练他的杨氏太极拳。阿华叔老来得徒,觉得孺子可教,卯足精神培训他,今天练这个掌两小时,明天扫那个脚三小时!
  他每天被阿华叔虐得死去活来,忙忙碌碌,竟然一次都没有想起那个对他打打骂骂的黑道大佬过。只是有一天清晨他从梦中惊醒,瞬间已经忘记了梦的内容,但是右肩位置,竟开始隐隐作痛。
  他捂着右肩呆呆地坐在这张曾被某人趴过十几个夜晚的床上,终于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个星辰稀朗的夜晚,想起那个冷血无情的黑道大佬脸上星星点点的泪光,想起他疲惫而暗含悲伤的睡脸。
  想起他因竹竿刺伤时低哑的闷哼,想起他从背后扇来的怒气腾腾却绵软无力的一巴掌,想起他被人用枪抵着脑袋时哧哧的调笑。
  那个无恶不作的黑社会救了他两次,他还了两次,已经是偿清了。他觉得他们应该再无瓜葛。却没有办法如同忘记那些压抑有害的血腥场景一般,将那个黑色的身影一并从自己的脑海里剥离。
  夏六一留给他的并不是黑暗,而是一种血性而不屈的、热烈而鲜活的触动。像涨潮时汹涌的海水,啪啪地击打着他的心脏,在那里留下深长的刻痕。无论他怎么努力去抚平,都会在想起那个名字的瞬间,听见耳朵里潮水嗡鸣的拍击声。
  他捂着肩膀重新躺倒下去,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对着这样的自己,他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
  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月,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开学。这天早晨,他练切腿练得浑身酸痛,摇摇晃晃地从龙津义学往阿华冰室方向走,就在家门口那条对他而言已经是黑色地带的巷子里,遭遇了恶人拦道打劫。
  夏六一一身黑西装,昂着下巴靠在巷墙上抽烟,两手懒懒散散地插在裤兜里,一条长腿横起来踩在对面墙上,轻而易举地阻塞道路。
  何初三耳朵里顿时响起了汹涌的海潮声。发了一阵呆,他老老实实地招呼,“六一哥。”
  “我来买牛杂,”夏六一道,漫不经心地用左手摘了烟,吐出一团圆润的小白圈,“顺便拿我的刀。”
  忘了交代,他上次用来顶何初三脖子的那把青龙刀,现在还被打包藏在何家灶台里。
  何初三点点头,“阿爸收着的,你跟我上去拿吧。”
  夏六一又冷又傲地弹了弹烟灰,“你拿下来。”
  “要从灶灰里刨出来再刷一刷,上去坐着等吧,”何初三耐心劝说,“你别怕,阿爸不会再拔你牙了。”
  “呼!”夏六一猝不及防被烟呛到!没咳几下又被烟头给烫了!“咳咳咳……妈的!谁怕你阿爸了?!”
  他狼狈地收起长腿,丢开烟头,啪啪地拍了几下散落在身上的烟灰。一抬起头,正见这小子低下头去默不吭声,肩头微颤!
  夏六一一把掐住他脖子拽过来,“敢玩你大佬?他妈的不想活了?!”
  何初三一边笑一边躲,被他掐得直咳嗽。
  夏六一把他兜在怀里一通蹂躏,脑袋上噼里啪啦来回扇了几巴掌,“回去给老子磕头拜堂,看老子有没有心情饶你!”
  “我不做你马仔,”何初三乱了一脑袋杂毛,声音里全是笑意,“你的伤怎样?全好了吗?”
  夏六一轻描淡写地,“右手筋被挑了,还剩拿筷子的力气。”
  察觉到何初三浑身一僵,夏六一笑了起来,“怕什么?六一哥不要你赔!单手也能揍得你满地找牙!”
  何初三仍是静在那里没说话,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夏六一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行了,别哭丧!上楼拿刀去!”
  何初三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慢腾腾地走出几步。夏六一突然在后面道,“喂!小子,会打桌球不?”
  何初三立刻转身,张了张嘴却只能道,“不会。”
  “我在九龙开了几间桌球室,你学校门口就有一间,以后下课给老子过来。不会也没什么,六一哥亲手指点你。”
  何初三迟疑了一下,“里头不卖‘白面’吧?”
  “妈的,打桌球卖什么‘白面’?!擦手的‘白粉’倒是有!送你几斤要不要?!”
  何初三又点点头,在黑暗里轻声说,“那我去。”
  从此开始了与一个黑道大佬无休无止的纠葛。


第八章 让你跟老子拜堂,又不是让你去死!
  夏六一把新开的桌球室统统丢给小马负责。马“红棍”鸟枪换炮,换了一身名牌西装,脖子上串着金链子,两手一边一只金表,走起路来墨镜朝天,双臂提起来跟黑猩猩似的一甩一甩,身后跟着几个小马仔,耀武扬威地四处去视察地盘。
  这天他领着人溜达到龙港理工大学附近的店面,刚一进门,就被一球杆砸中脑袋!哎呀一声下去了!
  “小马哥!小马哥!”一群小弟围上来。
  “他妈的……”小马暴跳如雷要发作,店里头赫然一声比他还要暴跳如雷的暴喝——
  “他妈的扑街仔!”
  桌球室刚开张不久,房间里还堆积着不少杂物,门边不远有一堆装了器材的纸箱子,高高地垒到了屋顶的位置。何初三正满头大汗地坐在最顶上,搂着他那小书包。
  夏六一站在下面破口大骂,“有种给老子下来!扑街仔!让你跟老子拜堂,又不是让你去死!”
  “拜什么堂?成亲?”小马捂着脑袋钻进来,赫然听了这么一句,很是惊奇。
  夏六一随手拎起另一根球杆就冲他砸过去,“拜堂认大佬!闭嘴!”
  “我不认大佬,我不做黑社会。”何初三缩在上头念老台词。
  小马利落地躲开球杆,仰头叉腰冲着何初三吼,“我们大佬是一般人能认的吗?!给脸不要脸!快下来跟大佬拜堂!扑街仔!”
  “扑街仔是你骂的?!”夏六一又一球杆扔过去,“滚!”
  小马捂着脑袋落荒而逃,一直跑到大街上才敢跟手下抱怨,“妈的,这小子真金贵,只有大佬能骂。”
  夏六一大骂一阵无果,指使着几个缩在角落的员工,“把那张桌子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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