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儿子看上了怎么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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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
喻衍面上笑着,心中紧张,“韩先生是在夸我吗?”
韩拔点头,绕着浴桶转了一圈,喻衍来不及防备,被他看了一圈。
“小鱼想必家中富裕,自小娇生惯养,手上无茧,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疤。”
他又问,“小鱼自家中出来多久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应该受了不少苦。”
“还好,一路也未受太多苦。”喻衍知他又在试探自己,不敢放松,好在他早就编造好了家世,不怕韩拔问。
韩拔停在了他身旁,在喻衍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手伸入水下放在了他的左肩,手劲极大,挣脱不掉。
“嘶……”喻衍发出痛呼声,“韩先生您……”
“抱歉。”韩拔力气虽放轻了,但仍未松手,手下摸着喻衍的骨骼,“小鱼骨骼不错,是否练过武功?”
“练过一些。”喻衍不敢在他面前展示武功,一展示百分百露馅,但说没练过一看就是撒谎,“但武艺不精,只够强身健体。”
喻衍的肩带着几分冷意,水也已然凉了,但是韩拔手上却带着热气,传到他的肩上。
“我那位朋友武艺高强,只可惜短命。他的死也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可以说是我间接害死了他。”
喻衍震撼,身体僵在浴桶中,久久没有反应。
“我那时若在聪明一些,他便不会死了。”
喻衍喉咙滚动,压下去异样情绪,他现在不能与韩拔坦白身份,且不知该如何讲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只韩拔被闻人仪胁迫足就以让他产生担忧。
他带上浅笑,以郑雨的身份安慰韩拔,“韩先生您不要自责,您既然把他当做朋友,他也一定把您当做朋友,一定不会责怪您,您这般自责反而会让他心中不安。”
韩拔沉默了一会,把放在他肩上的手收了回去,“初见小鱼,我还以为是又见到了他,待看清却忍不住的失望。我曾想,若他还活着,如果他不怪我,是否会再来找我,是否会与我相认。”
喻衍低下头,“他一定会的,您与他是朋友,他又怎会不认你。”
他曾有无数次的冲动要与韩拔说明身份,可是出于种种考虑冲动终究又压了下去。
现在闻人仪与褚黎都在,他若是坦白了,一旦被他们看破,后果不知有多严重。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寒城的事情结束了,便告诉韩拔自己的身份,告诉他自己从未怪过他,这么多年来仍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
“你说的或许对吧。”韩拔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水已经凉了,你若要洗我再提桶热水上来。”
“不洗了不洗了。”喻衍松了口气,总算混过去了。
“太阳下山了,天凉了,你穿上衣物,不要受了凉,”韩拔说着走到屏风外,开了门,“我不打扰了。”
他终是关上门出去了。
喻衍匆忙从浴桶中出来,身上的水滴了一地,胡乱擦了身体便穿上了衣服。
韩拔的手一直放在他的左肩,他自然知道韩拔在做什么。
他抚上自己的左肩,很久之前的事情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那时两人守在寒城时,魏国不断攻城,两人并肩作战。
有次在城外,两人合力追击魏国铁骑军,无奈遇到了铁骑军增援,两人又不得不返回。在返回之时,铁骑军又突然发起进攻。
当时魏霖率领铁骑军,魏霖尤善弓箭,隔着百米,箭对着韩拔的要害便射去。韩拔反应不及,是他奋不顾身为韩拔挡了这一箭。
魏霖腕力了得,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肩,两人率军仓皇逃脱,回到寒城他已经失去了意识,五日后才醒了。
他后来才知道,魏霖那一箭射穿了他的骨头,差点将他变成残废。
韩拔心存愧疚,他昏了五天五夜,韩拔便在他床前守了五天五夜,他醒来后韩拔直接就跪在了他床前。
左肩上的伤是他在寒城七年受的最重的伤,伤后花了数月去恢复调理,但之后仍未好全,遇到特殊天气还会隐隐作痛,后来摸上去,骨头上仍还有那时受伤留下的凸起。
韩拔之所以会摸他左肩的骨骼,就是探他的身体是不是还留有那时的痕迹。
这些他都想到了,但万万没想到对于他的死韩拔竟然揽到了自己身上,还有如此的愧疚。
他咬着牙,捂上心口,当年自刎他从未怪过韩拔一分,死前他想过喻国,想过母妃,也想过韩拔。
他担心自此民不聊生,他担心母妃为他伤心痛哭,也担心韩拔没了别人照应,在寒城、在喻国会更加艰难。
可他从未怪过韩拔一分。
这二十年,难道韩拔就是在这种自责中度过的?
·
韩拔的手上还带着水渍,有着丝丝的寒意,出了客栈门,在外面,风一吹更冷了,整个手都仿佛要冻僵了。
闻人仪正等在客栈外,对他露出讽刺的表情,“我一早便说过,他不是喻衍,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现在确认了,心里可舒服了?”
闻人仪看向他那只手,心中升起无限的嫉妒,可他又得将嫉妒压下,在喻衍爱上他之前,他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心,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件事只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只他一个人与小鱼有关系就好了。
其他人都是累赘。
韩拔看向自己的手,双眼失神,嘴中喃喃,“他说的对,若真的是喻衍,又怎会不跟我坦白身份。若他是,定不会让我这般猜测。”
闻人仪皱眉,他最看不得的便是喻衍和韩拔的关系。
韩拔与喻衍一直形影不离,就连穿衣吃饭都在一起,自他知道两人的关系,事情便梗在了他心中,这一梗便是二十多年。
他最厌恶的,便是韩拔提起喻衍时那种喻衍对他绝对信任的自信;他最想抹去的便是韩拔与喻衍那七年亲密的关系。
他最恨的就是韩拔这个人。
自被喻衍带入寒城,他便看着韩拔与喻衍关系亲密,他甚至可以和喻衍牵手、吃饭,睡在一起。
这一切他都嫉妒的发疯。
他对韩拔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是只是杀了他又太便宜了,所有要折磨他,让他内疚自责,让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再见喻衍时面目全非。
还要让他们反目成仇。
闻人仪转过身,看向天上的弯月,眼中的嫉妒盖也盖不住,以安慰的语气说着一刀刀刺向韩拔心脏的话。
“你也可以心存幻想,幻想小鱼就是喻衍。”
“但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他的身份?”他嘴角翘起,“或许是因为他恨你,想要看你痛苦的样子。”
他在心中忍不住发笑,这些年来,韩拔痛苦的模样的确让他很开心。
他想,待韩拔死时他一定要把小鱼就是喻衍这件事告诉他,那时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第五十三章
月如弯刀; 冷风呼啸,西城门外传来数万只狼此起彼伏地嚎叫。狼目泛着绿光,背弓起,形成攻击的姿势。尽管已经连着几日没有进食,他们依旧没有散去,仿佛在等着什么的到来。
喻衍打开窗户,月光洒进房内;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地上煞白煞白的,耳边的狼嚎声更加清晰了。
韩拔与闻人仪都不在。自从来到寒城; 他们就经常不见人影,有时单独出去,有时结伴而行,而且很多时候在夜间行动; 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又想到今天韩拔的那番话,心中沉重。
当年他自刎; 于情于理,一分都怪不得韩拔,他没想到韩拔竟会产生是他害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韩拔那番话他心中产生动摇,可是想到又韩拔受闻人仪胁迫又产生疑虑。
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 无数次经验都告诉他,无论何时,只有在头脑冷静时做的判断才是最正确的。在头脑被感情覆盖、被情绪干扰之时所做的决定,坚决不能去做。
这个想法在他脑内已经形成了习惯; 现在仍旧存在于潜意识中,所以他最终相信了自己的理智。
黎族世代生存在条件艰苦的沙漠,他们之所以能在沙漠中生存,除了优于一般人的生命力,更多的是依靠狼神神秘的力量。
黎族有族长和祭祀,族长更多的是具有威望的人来担任,而祭祀是由族内了解和继承了狼神神秘力量的人来承担。在很多时候,相对于族长,祭祀更受尊崇,因为他们拥有的神秘力量可以为黎族人指引方向。
每一届祭祀逝去之前,都会在族内选一个孩子,将黎族所有的关于狼神的神秘力量授予他。若有继承了狼神血脉的孩子出生,那么下一届祭祀就由这个孩子承担,若没有继承狼神血脉的孩子出生,那么将会举行祭祀选出最适合的孩子。
闻人仪自出生就拥有狼神血脉,自然而然就成了唯一的下一届祭祀的人选。
据闻人歌说,在五岁时闻人仪就曾预言,黎族将会在不久后彻底摆脱沙漠,不再受烈日灼伤、风沙侵袭之苦,那之后便可以安居。
那时并没有人相信他的预言,直到他七岁,也就是闻人歌九岁的时候,族人才知道他的预言多么准确。
就是那个时候魏国军队践踏了黎族人居住的土地,也就是那个时候喻衍救了整个黎族,并将他们带到了寒城内。
尽管那次整个黎族人折伤过半,但是闻人仪的预言确实实现了。自那之后,黎族人便不需再生活在沙漠中,真的有了安居之地。
魏国那次的屠杀,祭祀逝去,七岁的闻人仪继承了祭祀之职。
喻衍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事情他都是从闻人歌口中听说的,当时只当做新鲜事来听,闻人仪的预言他也并未放在心中,但现在想来却十分震撼。
“对不起。”他站在窗前,手握成拳,闭上眼睛,在心中一次次地跟韩拔道歉。
·
清早,喻衍甫一推开房门便有一个小东西冲他飞来,他想都未想就躲开了,小东西擦着他的身体飞进了房内,啪地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不动了。
喻衍眼睛落在那个东西上,有些疑惑,是一团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团成团的纸?
他待在原地转过头,正对上褚黎的眼睛。
褚黎正站在闻人仪房内看着他,眼神好像有些……无奈?
现在两人的距离,褚黎虽然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但他靠着自身的毅力和药压制住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喻衍看向他,褚黎应该是刚刚练完功回来,精神饱满,竟然房门大敞着,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喻衍顺势靠在了门框上,手臂交叉,表情悠闲自得,问褚黎,“你做什么?”
褚黎一句话不说,喻衍只看他拿出纸笔,写了一会,吹干墨迹,把纸团成一团,朝他丢了过来。
喻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东西也是他丢过来的。
这次喻衍没有躲,纸团正落在他交叉的双臂上,然后滚了滚,终是站不住,又掉了下来。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喻衍一脚又将纸团踢了起来,纸团飞起最后落在了他手中。拿着纸团他抬头去看褚黎,褚黎的眼神分明就很期待他打开。
虽然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但是让他打开便打开吧。
喻衍双手将团起的纸团铺开,皱皱巴巴的纸上只写了一句话——捡起刚刚那个纸团。
喻衍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心道这小子耍什么花招。
褚黎看他看向自己,再没有其他动作,有些急,做了一个催促的手势。
反正没有事做,陪他玩玩也无妨,喻衍站好,转身回了房,捡起地上的纸团。
他拿着纸团又看向褚黎,对他眨眨眼睛,做了一个口型,“打开?”
褚黎冲他点头。
喻衍坐在桌子上,铺开纸团,这次纸团上的字多了,他仔细看过去。
“舅舅说你受伤了,伤得严重吗?这次伤到你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失去了理智,望你谅解。还有你身体为何突然失力,难道又中了药?舅舅可否发现你中了药?”
喻衍有些吃惊,没想到褚黎竟会关心他,还写了这么一大段话,这语气好像与他平常说话有不少差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感觉有些……温柔?
桌上有纸笔,既然褚黎写信与他交流,那么他也以信回好了。
“伤得严重,很严重,手脚都快被你捏碎了,要是你舅舅晚来一会,我感觉你可能已经咬断我的喉咙了。”
他其实没有受伤,就算受了伤也没什么,这样说不过是调侃褚黎,顺便让他有负罪感。
他又写道,“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没有什么。至于中药的事情,现在也已经好了,没有被你舅舅发现,只不过你房内为什么会有让人身体瘫软的药?或者你到了寒城之后身上可有什么不对劲?”
既然是秦济放在褚黎身上的,那么就算褚黎不知道那是药,但也应该感觉到异常才对,问问褚黎这个问题,让他找找说不定可以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