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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触不可及_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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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用什么话能让苏若放松警惕,他知道怎样做,才会使苏若觉得,怎样都无所谓。
  他骗苏若签下了那份文件。
  苏若随手签完字,迷迷糊糊的又睡下了。
  他是国王啊,高高在上。那些流言蜚语,那些俗世尘埃,怎能扰了他的的清梦?启安这样好笑的笑着。
  国王的臣子被驱逐了,如今连小丑也要离开了。但他依然是国王。
  他有俊美的容颜,无可挑剔的身家,富可敌国的金币,无数爱慕他的卑微子民。他招招手,就会再拥有全世界。同性恋又怎么样?性瘾又怎么样?乱伦又怎么样?
  他是苏若,只因为他是苏若,就总有会会不顾一切、如飞蛾扑火般爱上他。
  ……
  ……
  新年的钟声依然荡着回音。启安回到客厅,拿起自己的手机。在公安值夜班的警察打来了电话,为了却不是视频。
  陈琰跳楼自杀了。而启安是最后见过他的人。
  他走下楼,坐进警车,被带到了精神病院。病院四周拉着警戒的黄线,陈琰的尸体孤孤零零的躺在花丛里,四肢扭曲,血肉模糊。
  启安抬头望了望精神病院的楼顶,他知道这里,那是陈琰母亲自杀的地方。
  新年之夜,哪怕是这里也洋溢着换了。二楼的患者趴在窗口,抬头望望天上的烟花,低头看看忙绿的警察。
  他拍起手,突然唱着诡异的童谣。邻家的娃娃呀,从来不说话。他抱着妈妈,从高高的楼顶跳下。四肢散落,血肉模糊,好似绽放的烟花。好美的烟花呀,好俊俏的娃娃,从此再也回不了家。
  他唱着唱着,突然就不笑了。
  他费劲的搬弄锁头,想要打开窗户。他搬起椅子开始砸玻璃,病院的护士匆匆赶来,将他压了回去。启安蹲下身,看着他们画出白线,将陈琰的尸体包裹起来,蒙上了白布。
  一个人就这样死去了,他曾经璀璨的生命就这样寂静的消散在黑夜里。启安的心里堵得难受。
  也许他并不意外陈琰的自杀,傍晚那如同遗言般交代,那个形如枯槁的男人。也许在很早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他们找启安简单的录了口供,就让他离开了。几乎没有疑虑,陈琰的死属于自杀。后来在整理尸体的时候,他们也在陈琰的口袋里发现了他的遗书。
  遗书上已经染满了血,许多字迹都模糊不清。
  那上满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那是一些回忆,一些往事。他不是写给苏若,更不可能是写给启安的,启安不知道他将生命最后的文字送给了谁。
  启安离开了精神病院。跨年之夜,许多人在通宵达旦的狂欢。清寂的街道骤然热闹了起来,总有些喝醉酒的友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走着,仰头看着天上的烟火。
  人们总是惧怕孤单。然而有时,当这个世界都变得热闹起来了,你却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连一块可以躲藏的净土,都已经寻找不到了。
  他在马路上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凌晨三点的时候,公安局的警察又打来了电话,他们说,在陈琰的手机上,找到了一则音频。
  他说,启安。那些视频是我散播出去的。他们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也许被挂在某个无人浏览的页面上,也许静静的躺在某个人的硬盘里,又也许,被储存在了谁的记忆深处。
  那些,是我爱过苏若的证明。
  ……
  ……
  清晨来临的时候,视频与陈琰的死讯,都流传了出去。
  一则又一则爆炸性的消息,让寒冷的冬季彻底沸腾了起来。
  大街小巷,公交上,地铁里,人们拿着手机,玩着pad,看着报纸。即使每说一句话都会带出浓浓的哈气,却依然乐此不疲的和旁人激烈的讨论着。
  网上传出苏若的视频了。
  陈琰昨夜自杀了。
  ……
  启安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开了彻夜,直到凌晨,路上渐渐变得拥堵起来。
  他把车停在一个不知名的酒吧门口,进去要了一杯酒。
  这一次,即使喝的烂醉如泥,也总不会再有什么发生了吧。他这样悲哀的想着。
  ……
  苏若知道陈琰的死讯以后哭了。那是启安第一次看到苏若哭。他抱着腿,就那样蜷缩着坐着,先开始只是笑,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泪。
  ……
  华翼一手给陈琰安排了葬礼。连他也瞬间显得老了好几岁。
  有时候启安看着华翼,想起去年他们度过的新年,便觉得时过境迁,好似隔了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苏若。如果可以,他情愿替他承受所有痛苦。
  ……
  一月份的时候,这个城市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北京下了第二场雪。
  那场雪很大,整整下了三天,厚厚的血覆盖了整个城市,在历经了最初的洁白之后,化为污浊的脏水,堆积在道路两旁。
  苏若发布了通告,正式宣布息影。他的最后一部作品《失忆》,此时已经送往了柏林参展。这是一个多讽刺的巧合,在所有苏若与陈琰间的纠缠都宣然大白的时刻,他的最后一部作品,是《失忆》。
  一月份的时候,警方彻底查出了视频的出处。那是一个谁也没想到的男人,周沉。
  而在很久以后,启安才知道,周沉曾经多么疯狂的追逐过陈琰。
  人与人之间,彼此牵连着多少孽缘。
  周沉是孤儿,从小就有自闭症。他成长的地方,是陈艳母亲居住了二十年、最终让陈琰自杀的那家精神病院。
  在苏若出国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与陈琰纠缠在一起。他被当做苏若的替身。
  他曾经是那么的仰慕而渴望着陈琰,疯狂又偏激。
  陈琰最后的那封遗书,是留给周沉的。他们之间究竟存不存在爱情,却都已经不重要了。
  华翼要将周沉告上法庭。在诉讼提交的前一天,苏若去找了周沉。
  那天,苏若没能见到周沉。
  或者说他见到了,但那不是他所期望的见面。
  那个晚上,苏若车出了事故。在高速行驶的公路上,突然有人横跨马路,就那样站在了道路中央。来不及刹车的苏若,将行人狠狠撞了出去,他自己也因为急大方向,而撞在了防护栏上。
  苏若受了轻伤,被撞的人,当场身亡。
  死的人,是周沉。
  ……
  他终究是在最后,依然不肯放过苏若。
  也许是不甘心吧。
  启安想。人总要向现实妥协。
  有些东西,不属于你的,无论你怎么追逐、如何努力,终其一生,他依然不会属于你。人活着,究竟有多渺小而无力。
  这个道理,不是早该知道了么……
  ……
  陈琰死后,苏若继承了剩余的遗产。他对启安大发雷霆。
  他说我曾经是那么信任你。你却骗了我。
  你强加给我的这一切,我厌弃的、憎恶的、迫不及待想要摆脱的,那些与苏家的牵绊。我不会有分毫感谢你的。
  泰启安,你知道吗,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骗了我两次的人。
  你曾经骗我说你爱我,可笑我真的信了。
  到如今,我竟然可笑的又相信了你一次。
  泰启安,这一生,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了。
  启安轻轻的说,好。
  ……
  他已经骗了他两次。那么再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开庭的当天,华翼将苏若留在了公寓。启安承担了这一系列事件,所有的罪责。
  总要有人负责的。
  那天,来了许许多多的记者。所有的摄像机和闪光灯都对着他一个人。
  启安小时有又一个愿望。
  他想成为一个演员。
  也许这样,他的父亲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了。
  而他想,也许就在今天,他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
  在所有的摄像机与闪光灯面前,他成为了一个那么完美的演员。
  通告是我伪造的。
  视频也是我上传到网上的。
  上传视频,刻意诬陷苏若,是因为我爱上了他。而他,却不爱我。
  那天开车失手撞死周沉的,也是我。
  因为?因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又没有动机,又有什么关系。
  ……
  华翼给他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律师。
  最终,他之被判了七年。
  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
  他还依稀记得,他初见苏若的时候,便是七年前。一个七年,又一个七年。从一个开始,到一个结束。
  他曾经用了七年的时间去爱苏若。
  现在他希望,自己能用又一个七年的时间,去忘记苏若。
  BE结局
  可是那样刻骨铭心。那些像是烙印在骨子里的爱与渴望,被一种名为“过去”的东西束缚中,成为了泰启安血肉里永远也无法分隔的一部分。
  如何能忘?
  临进监狱的时候,最后一次探监会见的时候,苏若来了。
  启安那时候已经被剃了头,身上穿着蓝白的囚服,双手交握着坐在那里,沉默的看着苏若。苏若一直没有拿起话筒,启安也只好等待着。
  也许,是这样的沉默太让人压抑,连旁边监视的小狱警,都忍不住过来提醒了。
  “先生,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探监时间快结束了。”
  苏若没有说话。他沉默着花费掉了最后一秒钟的时间,站起身就要离去。
  启安也站起来,他用手扶着玻璃,看着苏若。
  隔着玻璃,启安手心的位置,掌心处有一道疤痕。不止是掌心,剃了头发的启安,头上的疤也显露了出来。
  那些都是他与苏若曾经相处过的印记。
  他们之间,就像是这一堵透明的玻璃,仿佛近在咫尺,能够分毫毕现的看清彼此的伤痕,却永远也触碰不到。
  在转身离去的时候,苏若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他走了。
  启安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他突然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苏若!
  那三个字不是我爱你。
  而是我等你。
  爱或者不爱都已经不重要。
  苏若那样骄傲的人,他也许已经丧失了爱的机能。
  然而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等待一个绝望男人。
  这是他唯一的承诺。
  ……
  在那以后,苏若再也没来看过启安。
  倒是肖染,曾经还来看过启安几次。让启安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给监狱提交了一张证明。
  启安被关照成了老弱病残那一类,竟然还列入了监狱的重点保护对象。
  启安知道,华翼也一只在帮他活动。他不知怎么找到了周翔留下的遗言,向法院申诉。本就有自杀倾向,华翼试图用这一点来减免启安的肇事罪。
  他很快获得了减刑,七年成了三年。
  启安出狱那天,是华翼亲自开车去接的他。
  短短三年,让他变老了。
  短碎的头发,黑发中里面夹杂了许多显而易见的白色。原本178的身高不算很矮,现在却像个小老头一样驮着。
  他以前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温柔,很宽厚。一点也不凌厉,却总是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他走出来的时候,步子迈的很慢。一步一步的,竟像是有点不情愿。
  华翼亲自给他开了车门,启安这么守礼的人,竟也没说。
  华翼缓缓驱车而动。
  启安扭头看着窗外,看着目光里那所铁牢笼慢慢变小。
  华翼扭头问他。
  你曾经真正的爱过苏若吗?
  启安说,我不知道。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本书,讲了一个社会心理学的故事。
  书的名字叫逃避自由。
  书中的人,狡诈又懦弱。
  在中世纪以前,人们并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如果你的父亲猎户,你长大以后也会成为猎户。
  如果你的父亲是裁缝,你长大以后也会成为裁缝。
  人们不需要为自己的价值而担忧,也不需要疑惑自己为什么存在。因为他们从一出生,就被需要着。
  直到有一天,革命爆发了。人们倏然间获得了无比的自由。于是他们开始茫然。他们像是变成了无数可有可无的存在,恍然的迷失在人群之中。
  于是懦弱的人,想要逃避自由。
  他开始依附于强者,将自己伪装成“大多数人”的模样。他们开始毫无目的的付出,企图用这种不平等的姿态,让自己看起来好像是被需要着的。
  这本书,是启安在监狱里看完的。
  那种仿佛灵魂都被窥视的悸动感,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与惶然中。
  那时,他想到了苏若。
  他分不清自己对苏若究竟是不是爱。
  也许苏若在他眼中,不过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强大而自信,能够拯救的”存在“而已。
  但却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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