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2月夕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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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是认真的。”
“我明白你最近精神紧张，随你吧。”颜清薇道：“有事就去忙，我再和亦霖聊一会儿，一起吃个晚饭。”
“好，我一会儿回来找你们。”世界上能威胁女王的人可能还没出生，陈路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皱着眉头便先行离开。
林亦霖的心情是绝说不上好的，他原本完美的生活，似乎在极度的自信中被一个黑影慢慢的瓦解了，而事到如今，都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讲起来似乎有些可悲，他凝视了颜清薇片刻，忽然问出心里面最害怕的答案：“这一切，不会是你做的吧？”
颜清薇微微一怔，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讲的确可笑，也很可怕。”林亦霖反倒态度平静。
“你已经看着好几个人死在眼前了，自己也经历了些危险，怕是理所当然的，我理解，所以不怪你这样说。”颜清薇难得为自己点了支烟。
“对身体不好。”林亦霖伸手把烟拿了过来：“我不是怕危险，只是特别忧心陈路有什么不测，讲实话，对你也是爱屋及乌的惦记。”
“我喜欢这句实话。”颜清薇问：“你真的愿意保护陈路吗？”
林亦霖点头：“之所以惹上Mayer这件事，就是想自己查一下蛛丝马迹，也许我太自不量力了吧。”
“是怪我一直让你们活在安全的泡影之中。”颜清薇看向窗外盛大而遥远的纽约，喃喃道：“我生病了，却没办法对陈路说，也许没有我，也只剩下你可以无条件的对他。”
林亦霖一时间没有听明白：“病？”
“心脏病，几年前就被诊断出来，一直断断续续的治疗却不见好转，没在意身体才会越来越严重吧。”颜清薇还是笑着，她脸上永远完美的妆容，让人看不出这个女人有任何不妥。
这个消息让林亦霖久久的没能消化完全，他一时间竟然想起十五岁时第一次看到女王时的场景，众星捧月、光芒万丈，好像永远都不会跌落的璀璨的星球。
然而，事实竟是眼前这般狼狈。
每个人，都要生老病死，人年纪大了，身体就会渐渐不行。
林亦霖明白道理，却无法将其和颜清薇联系起来，唯有愣愣的说：“为什么这么拼呢……钱财终究身外之物，健康才是自己的……”
“并不是为了钱，只不过想证明点什么。”颜清薇淡淡的笑过：“不提我了，还是说说陈路吧，就算你想保护他，你就真的能保护他吗？”
林亦霖何等的聪明，立即回答说：“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路路说的没错，我的确大约知道是谁做的，也隐约明白为了什么，待有证据时，如果我没力气了，你愿意出面来结束这件事吗？”颜清薇问道。
林亦霖点头：“当然。”
颜清薇说：“也许比你想象的困难。”
林亦霖道：“我不是个害怕困难的人。”
“那就好，别对路路讲太多，他的性格你是晓得的，很容易就搞得天下大乱。”颜清薇始终是个称职的母亲。
林亦霖并不觉得这样对自己残酷，反而着急她：“你的心脏到底……”
颜清薇道：“你放心，我不想死，会给自己找个好大夫。”
林亦霖已习惯对着女王问不出什么鸡毛蒜皮的话，于是又问：“我去向Mayer打听胡燃的事，他死之前对我说宏、藤井，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是一个人的名字。”颜清薇弯弯嘴角：“我可以明日叫人给你他的资料，但那不过是别人的刀而已。”
☆、第四十八章
所有的念念不忘都会成过眼云烟。
所有的刻骨铭心都将逝去于岁月。
我走过青春、放下梦想，妥协尊严，遗忘纠结，铅华散尽后的心里，去不掉的，也只剩关于一个人的念想罢了。
——2016年9月20日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纠纷，近来的两三起命案之间显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的烈火也必然是过往岁月中的点点火星引燃而成，期间的错综复杂，约是会比想象得还要复杂。
陈路从一开始就明白母亲绝对不会对自己坦诚，因为从小到大颜清薇皆是如此，任何困难与危险这个女人都习惯自己扛，而事实上她也坚强到抗得住，所以如若不是林亦霖被卷入其中，他很可能会选择袖手旁观。
或许实在是太多东西大少爷都舍得失去，包括母亲成功的生意和在外人看来已经逆天到不敢去羡慕的权势利益。
但林亦霖不行，失去他不可以。
如果说颜清薇是陈路心中最重要的亲人，林亦霖就是他主动选择的最重要的责任。
婚姻这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它只是把爱情中玄而又玄的精神契约变成可触摸的现实，保护自己的另外一半，本来就是无论贩夫走卒还是王公贵族都不会迟疑的本能，就算是陈路也不会例外。
从不想活在心机中的他也开始着手调查自己的生活、调查他人的生活，避不开残忍、必面临选择——如果要排除幸福里危险的种子需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大少爷也只愿意自己付。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晚了，昏昏然的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回家后陈路独自在车库吸了支烟休息片刻，才换成平静的脸色进了门。
林亦霖正在书房听着音乐看书，似乎并没有把家里保镖换了一批的事放在心上，听到声音也只是抬头微笑：“吃饭了吗？”
“嗯，发布会后跟几位老板随便吃了点东西谈事情，我妈叫人送你回来的？”陈路脱下拘束的西服外套，坐到沙发边瞧着他，蓝色的眸子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是啊，她安慰了我好一阵子，叫我别为Mayer的事担心。”林亦霖合上手里的书本，反过来安慰他：“其实我并没有担心什么。”
William、王野和Mayer死的都很干脆，这显露了凶手的缜密和无情，为何偏偏对小林子如此仁慈，就算是此次幼稚的嫁祸，对于颜女王强大的律师团而言也显得有些不痛不痒，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路不是傻瓜，他很明白，只是躲在暗处的那个家伙想让小林子官司缠身，没办法离开美国半步。
只有鱼躺在砧板上，厨师才好下手，不是吗？
“老看着我干吗？”林亦霖不解他奇怪的眼神。
陈路笑了，露出漂亮洁白的牙齿：“你好看呗。”
林亦霖没办法的伸手揉了揉他的短发，想起颜清薇的身体状况，忽然很心疼眼前这个仍像个小王子似的大男人。
失去母亲的痛苦这么多年了自己都没有完全消化，像陈路和颜清薇感情如此深厚，倒时他要用什么承受？小林子几乎不敢想象，唯有希望女王接下去的手术顺利，他虽答应了颜清薇许多，却没勇气做最坏的打算。
“早点送你回北京就好了，那里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陈路忽然叹息。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林亦霖靠进他的怀里，就像十几岁时喜欢做的那样，露出了林班长典型的淡定微笑：“而且我们不用害怕，所有的麻烦最后都有解决的办法，也必然会有一个应该有的结局。”
“是这样。”陈路低头轻吻着他的发丝，回答道。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都为了对方的幸福而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也都没有打算无条件诚恳。
其实世界上本就没有百分之百的诚实，每个人都希望别人讲真话，而在所站立的属于自己的唯一的位子上，却有那么多话因为爱而不能说。
在颜清薇的设定里似乎没有食言这个概念。
次日林亦霖独自在家无聊上网购物时，一封邮件就从她的个人地址发了过来，标题只写着“好奇不是聪明的习惯。”
小林子先是愣住，而后才苦笑着打开，果然，里面是自己各方打听惹了满身麻烦还没法得知的信息：关于胡燃的真实身份。
仔细又急迫的飞快读完，他感觉手脚冰凉，没办法想象女王是何时得知这些讯息的，也没办法想象在曾经的某一刻她的表情态度是真是假，或许大人物的胸怀胆识，本就不是能供他人揣度的东西。
……胡燃，本名藤井宏，日本人，耶鲁大学毕业，主修戏剧表演，凭借着姣好的外型本是纽约话剧界小有名气的演员，两年前却销声匿迹没再出现，因为他的单亲父亲藤井雄卷入了一场税务大案，不仅家庭破产，而且畏罪纵火自杀，而这位藤井雄正是王野的手下，自然而然，当时所有的罪名都被这位死人承担，出事后藤井宏就成了失踪人口，警方也无法联系，直到这次他扮演成华人女孩胡燃出现在林亦霖身边，才被颜清薇察觉……
林亦霖呆呆的翻看着邮件中附着的新闻报道，最后定格在胡燃、不，或许是藤井宏的两张照片上，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第一张照片上的男孩精致英俊，站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笑容开朗，但和林亦霖认识的胡燃只是有些形似。
而第二张是张医疗照片，苍白的脸，长长的头发，眼神呆滞无表情。
这才是没有神采的胡燃。
颜清薇还在邮件中记录到，她查到当时对案情有所了解的藤井宏本应也死在那场大火中，结果却成了一位纽约著名整形大夫的神秘顾客，而这位大夫在为他做完手术后不久也自杀了，整型照片和资料是她最近才花高价购来的铁证。
还怀着侥幸的林亦霖在这封电邮前彻底沉默了。
他愣了很久很久，才抬起手摸了摸屏幕上“胡燃”那熟悉的脸，轻声道：“所以，在爆炸案中，是你对我良心发现，手下留情了吗？”
☆、第四十九章
如果不是黑，就是白，便好了。
如果不是讨厌，就是喜欢，便自在了。
——2016年9月22日
林亦霖并不意外颜清薇会把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拿出来，因为即便了解了“胡燃”那又怎样呢？这个人早已在爆炸案的时候消失在茫茫人海了，现在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在不惊动陈路的前提下去寻找他，显得有点天方夜谭。
所以尽管他心里千回百转，日子却还是在紧张的平静中一天一天过了下去。
沉闷的夏日在不知不觉间便悄悄地消逝了，已经深陷泥潭的生活终于因为赵紫薇的一通电话而有了丝活跃。
这姑娘仍旧活得自在，声音中都透着生机：“林林，你都好久没联系我了，最近忙什么呢？”
“没干什么，在家待着，你呢？”林亦霖云淡风轻，Mayer的事和自己有关的讯息被颜清薇压下来了，媒体不知道，当然也不会有人告诉赵紫薇。
“我之前回了趟北京看我妈妈，最近还在上课。”赵紫薇问道：“你下周末有没有空？”
“怎么了？”林亦霖目前并没有心情去玩耍，他总觉得自己变成了定时炸/弹，生怕贸然接触会给别人带来不幸。
“还问怎么了？我生日呀！”赵紫薇气哼哼的：“独在异乡没家人陪，就连朋友也不记得！太过分了！”
“啊，我过糊涂了……喂？”林亦霖恍然想起来，刚打算解释，那头电话已经被大小姐挂掉，忍不住心头一阵懊恼。
结果再拨回去，赵紫薇就已经不接了。
“最近我也没时间约她，生日也忘了，难怪生气了呗。”陈路晚上听说这件事时，边吃饭边笑。
林亦霖有点郁闷：“那怎么办？”
“没事儿，她就这脾气，过两天就好了。”陈路说：“再说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我哪儿像你这么有经验啊。”林亦霖哼道。
陈路立刻撇清关系：“我也只是道听途说，都是杜威教我的。”
“看不出来你脸皮这么厚。”林亦霖起身去拿沙拉，顺便弹了下他的脸，被愁云笼罩的心也只有因为陈路才会变好那么一点点。
陈路瞅着心爱的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又道：“真的没关系，多大点事，看我怎么摆平她。”
话毕就拿起手机把赵紫薇电话号给保镖：“来，帮我打到她接为止。”
林亦霖无语的坐下，果然没过二十分钟，那保镖就把手机递过来说：“少爷，赵小姐。”
“陈路，你疯啦！”赵紫薇被轰炸的彻底炸毛：“再打老娘就把你拉黑。”
“我也没办法，林亦霖因为你哭的连饭都不吃了。”陈路装无奈。
“放屁，撒谎也说个靠谱的说辞吧！”赵紫薇的声音几乎带上了翻白眼特效。
“好了，是我们做的不对，没照顾到你的心情，冷落了你。”陈路解释道：“但你也知道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林亦霖身体也不好……”
“其实我不是因为什么冷落才生气，也知道你们都很忙。”赵紫薇问：“但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何什么烦恼都不肯对我说，还变得这么生疏，每次杜威他们问我你俩的近况，我都不知道讲什么才好。”
陈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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