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梦相思-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清,我。。。 。。。”孟元年迟疑了会儿,捏住莫清弦的手终于下定决心般的沉声说道:“阿清,我明天就要回上海了”
“恩?”莫清弦仰着脸看着孟元年,眼神还没从刚刚的兴奋中缓过神来,他呆呆的问着:“你刚刚说什么?”
“阿清,我明天就要回上海。”孟元年心中不忍却还是狠下心来说着:“明天一大早就走。”
“不是,阿元。”莫清弦愣愣的看着孟元年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出来:“愚人节已经过了,阿元,你不要骗我。。。 。。。”孟元年的眼睛太过清澈,神情太认真,莫清弦说着说着就有些编不下去。他看着孟元年呆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孟元年也看着他两人竟有些相顾无言。
“对不起,阿清。”孟元年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将莫清弦揽进怀里:“是我的错,如果我能不要那么着急,如果我能再等等,如果我能再晚点回来见你,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对不起,阿清。”
莫清弦睁大了眼听着孟元年的话,鼻子酸的像要掉下去一样,他抱紧了孟元年声音里都是不舍的痛苦之意:“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用,竟然都不能帮到你。我帮不了你,但我至少可以不拖你的后腿。”
说着说着心里涌起无助的心酸,他将头埋在孟元年的颈窝,带着浓重的鼻音问着:“阿元,上次是两年。这一次,我们又要分开多久。。。 。。。”
“不会太久的相信我,阿清。”孟元年抱紧了莫清弦,说着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话,“不会太久的,一定不会太久!”
“阿元。”莫清弦闭上眼,想忍住那汹涌的泪意,可他低估了自己心里的疼痛,眼泪沾湿了孟元年白色衬衫,热热的有种黏意。孟元年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好多年都没落过的眼泪顺着两腮滑落仿佛砸在了心尖上。
第52章 贰十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最近爱上了参佛,每每读到那些佛家偈语时,我总是会第一时间就想起你。我想着或许连佛祖,也都在怜悯我们这可怜的爱情吧。
——莫清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莫清弦睁开眼睛怔怔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干涩的甚至流不出眼泪来。
孟元年早不知在何时就已经离开了,他们说好了悄悄地走,不让彼此看见离别。莫清弦抬起手臂横在眼睛上,小声的啜泣起来,只是想着与你分离而已,我就难过的不可自抑。阿元,你才刚刚离开而已,我就这样的想你。
莫清弦穿好衣服下楼跟长辈们打了个招呼,索然无味的随意喝了两口粥就上楼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他觉得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舒坦的,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
就连第二天到了学校,莫清弦也提不起精神。陆梦若也少见的沉默跟在他身后,从听见孟元年回上海的那一刻起,陆梦若觉得她的心也飞去了上海,牢牢地挂在那个叫孟元年的男孩身上。
上海啊,总觉得只是电视上出现的遥远城市。为什么它就偏偏是真的存在呢,还要带走她喜欢着的人。陆梦若情绪低落根本没注意到莫清弦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丧着脸,一张脸频繁的变来变去。
系里的同学还不知道孟元年已经离开的消息,他交流生的生涯终究是提前匆匆结束。有女同学在听陆梦若说孟元年回上海的时候,酸酸的讲了句:“哎,那你以后可以去上海,有个厉害的男朋友就是好。”
陆梦若听着那些话,自动忽略了她们口气中的醋味,只觉得茅塞顿开,心底暗暗有了计较。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陆梦若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投入到自己的梦想里。
莫清弦恹恹趴在桌上有些颓废时,猛然听到讲台上的导师说道:“当一个人有了相对应的能力以后,他就有力量去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去追求他所渴望的真理。。。 。。。”
后面还有些什么话他已经听不见,他想到从初相见,孟元年就一直像一座大山守着他护着他。然而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总不能时时刻的都面面俱到。因此才有了两年前的离别,有了这两年后的离别。他陷在沉思里,发现自己竟然是一直习惯性的依靠着孟元年,甚至有些理所当然的心安理得。
可是孟元年明明比他还要小上一岁,却成长的让他望之莫及,难道他就要这样一直拖累阿元一辈子吗?他就像这样作为一个被保护者被孟元年保护者吗?他明明也是一个男子汉,是林家引以为傲的下一代继承人,林家的教养里,明明从没教过他作为一个弱者。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变的这样的软弱呢?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的今天呢?
第53章 贰十三(2)
他呆愣愣的怔在桌前,就连身边的人叫他他都没能回神。他想起那一年大雪中,他明明想着以后要保护孟元年的,可是如今他竟然忘记了。只一心陷在那些情爱里,毫无出息。他明明早就应该知道孟元年的艰难之处,偏偏却还沉浸在那些虚妄的感情里。当你连自己爱的人都没有能力去守护时,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呢?
明明孟元年才应该是个孩子。他也需要能够停泊的港湾,稍作休憩,他也需要守护需要安定需要,被保护。
莫清弦摊开自己的手,看那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一条条一道道,无不在诉说着那前路的坎坷。可只要想到那路的尽头,站着他爱的人,他就能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孟元年直到到了上海,才感觉浑身有点轻飘飘的,头疼欲裂。他站在空荡的大宅里,除了佣人和巡逻的保安,就静悄悄的万籁无声。就连从前聒噪的虫鸣声也消失了没有动静。他觉得寂寞,比过去的那两年任何时候都要寂寞。
他脱了外套随意的坐在客厅的欧式沙发上,仰躺着想要闭眼休息一会儿。可他还没来及躺下来就见荆越带着手下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只能强打起精神,吩咐一旁的佣人开一瓶红酒送过来,然后等着荆越开口。此时的荆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黑色的一粒扣西装,白色的立领衬衫,打着暗色条纹领带。脸上神情肃穆冷硬,却在看到孟元年的瞬间变得柔和。他一边走一边随手解开纽扣拉了拉脖子上的领结欢喜的喊到:“元年,你回来了!”
“荆叔只是去哪儿了?穿的这么正式。”孟元年微微笑起来,揉了揉额头才接着说到:“刚到家你就来了,这些日子辛苦荆叔了。”
荆越放下衣服坐在孟元年对面,仔细的看了看孟元年:“才几个月不见,又瘦了。你才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太过劳累。”
“十八岁已经不小了。”孟元年拿着红酒瓶举了举手中的被子冲荆越问道:“要来一杯吗?”
“你坐着我来倒吧。”荆越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孟元年伸手阻止他声音淡淡的说到:“我还不至于连酒瓶都拿不稳。”沉默了一会倒好酒将酒杯的给荆越才径自补充说:“我父亲当年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听说都是一方老大了。我如今靠着父亲留下的东西,还走得这么艰难,已经够差劲了。再放松岂不是该辜负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你父亲如果在世,他肯定希望你能活的请轻松自在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劳心费神。”
“荆叔说笑呢?”孟元年蓦地勾起一丝冷笑,眼中寒芒微闪:“我父亲已经死了,你忘了吗?”
荆越在心里长叹一声,一口将杯中的酒全喝了下去,咂着嘴低声念叨:“还是二锅头来的舒畅,这红酒喝着没劲。”
“呵呵,谁让你牛饮了。”孟元年右手三指轻轻地捏着杯柄随意的晃动着,却没有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浦东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交涉,有点困难。听说欧阳夫人怀孕了,欧阳会长很是听她的话。”说到正事荆越也沉下心来,连日来的劳心劳力着实把他累得够呛。
“当初拿了那么多好处,现在想翻脸不认人?”孟元年轻抿了一口酒在舌尖滚了两滚才咽下冷笑出声:“真是天真。”
第54章 贰十三(3)
“这件事让裴叔去吧,这次在北京情势他比你清楚,荆叔也趁机把该收的网都网收了。”孟元年无趣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明明柔和的,说出的话却带着肃杀之意:“我记得当初我们场子里有个叫欧阳瑕的女孩儿,自称是欧阳会长的表妹。”
“恩,是有这么个人,当初还跟欧阳会长说笑过,听欧阳会长的口气不像是真的。”荆越想了想才稳妥的回道。
“荆叔怎么现在还这么天真?”孟元年冷眼看着荆越:“他说不是就不是了?就算不是我们难道不能让她成为是吗?荆叔看来真是累了。”
“我这就去安排。”荆越站起身顿了顿才轻声对孟元年说了句:“元年,荆叔知道自己的斤两,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变得也像那些人一样。如果真那样,我死后真的会无颜见你父亲了。”说完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佝就向外走去,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
孟元年怔怔的捏着酒杯,抿着唇不说话,坐着坐着就烦躁起来,起身发疯般的将酒杯酒瓶全砸在地上。酒瓶破碎的声音在空荡房子里来回回响,他抬着脚胡乱的踢着沙发桌子,像一头暴怒的野兽。佣人们都躲在房里不敢出去,门外守夜的手下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假装不知道房里的事情。
裴云轩站在玄关处静静地看着孟元年,眼里都是怜悯的关切。等孟元年发泄的差不多他才走进去,扶着孟元年的肩:“去休息吧,会过去的,元年,深呼吸,没事的你可以冷静下来的。”
孟元年喘着粗气,右手捂着额头,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有些虚弱的推开裴云轩:“我没事,就是这段时间一直没吃药。”
“明天我们再去找徐医生看看吧。”裴云轩担忧的看着孟元年,“这几个月你一直强撑着,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我心里有数,别说了。”孟元年烦躁的冲他吼着,双眼充血仿佛随时都要扑过去似的:“我的药呢,把药拿给我,都滚出去滚出去不要在我眼前晃!”
裴云轩迅速的从佣人手中拿过药端了杯水递给孟元年,并低声让佣人们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来收拾。孟元年每次发病都不能见人,否则见着谁都会发狂一通拳打脚踢。他本就是练武之人这两年又一刻也没放松过,基本上没几人能经得住他失去理智的暴打。
看孟元年吃了药,裴云轩不放心硬拖着他将他送进了房间这才离开。却也不是孟元年的家而是就在旁边的客房住了下来,他终究是怕孟元年失控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却说这一夜出乎意料的安静,孟元年的房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传来。第二日一大早裴云轩推开孟元年的门,他还熟睡着没有醒来。孟元年的房间很整洁,整洁的有些空旷。整个房间被涂成蓝色,窗帘床单被罩,连睡衣都是蓝色。房间的正中放了张床,床脚放置了一个矮塌,左手边是一个嵌在墙壁里的衣橱。除此之外,除了进门右手处还有个浴室,就再也没多余的东西。一眼望去井井有序又空荡的有些渗人。
因为前两年孟元年经常会发病,房间所有的棱角都被打磨成圆弧状,有的地方甚至还用蓝色的棉布包裹着。裴云轩小心翼翼的走到孟元年床前,因为吃过药的关系,他睡得有些沉,裴云轩帮他拉了拉被角想着这几个月在北京的连日劳累,脸色沉郁的下了楼。
第55章 贰十四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奔跑在夜晚的大雪中。你拉着我的手,掌心传来温润的灼烧触感,你回头笑着叫我的名字,你说,你喜欢我。
——莫清弦
孟元年一觉睡到正午时分才醒来,他拉开蓝色的窗帘揉着额头,知道自己这是又犯病了。在北京时他一直克制着,随时都在害怕会突然犯病吓到莫清弦,没想一回到上海就没能忍住。
他在衣橱里随便挑了件白衬衫,墨蓝的西裤,趿着拖鞋缓步下楼。楼下裴云轩正在听下面的汇报工作,左手的袖子卷在手肘处拿着本文件,右手拿着一支笔,一边听着一边用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写画画。
孟元年扶着楼梯的扶手,斜倚在一旁足有一米高白底青花瓶上,懒懒的叫了声:“裴叔。”
“醒了?”裴云轩回头看了他一眼,快速的吩咐了那人几声才站起身几步走到孟元年的身旁:“感觉怎么样,不舒服的话我打电话叫徐医生过来。”
“没什么事,昨天太累了。”孟元年揉了揉额头,坐到餐桌前:“晚上辛苦裴叔了,从今开始又要忙了。”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你要不先歇着,剩下的事交给我跟你荆叔。”裴云轩一边招呼佣人将吃的摆上,一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