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心饲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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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秘书带着执行副总裁和负责数据管理的副总裁进来,向他汇报了厉家企业内部变动,股权有意向重新分配,最大单独持股人将从厉苛变成厉建国:
“……和我们合作特别紧密,所以需要注意一下。不过这应该是交接班的正常程序,毕竟厉家只有一个儿子,应该不会带来什么动荡。”执行副总裁说。
苏晏不断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听到这话轻轻地摇头:“小心一点。我有内部消息,没那么简单。”
现在距从厉建国家离开已经有三个多小时,发烧一般的高热恋爱脑总算退去一点,苏晏开始用更加理性和客观的角度看待这件事:
周泽宇在床上是好情人,作为合作者更没话说,资金充足供应,好政策第一时间通气,还拉了不少人脉,算得上是苏晏短时间在乱象横生的名利场中站稳脚跟幕后最大的功臣之一。
厉建国动周家,从某个角度来说,应该算得上是触及了苏晏的利益。
这不是小事。
周家根深叶茂,不管在都城还是在地方都有无数耳目。子侄学生遍布各地官场。要动它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理由,是太看轻厉建国的胸怀,又太看高他的能力了。
应该最少计划有三四年。
理由嘛……
……苏晏看着面前那份厉氏股权的变动推测:周泽宇是苏晏床伴,也是厉苛极玩得来的酒肉朋友,从他那边卖给厉苛的好处比卖给苏晏还多——苏晏还是很谦虚的,往往心虚,觉得自己的屁股实在值不了那么多钱,这种时候,想想周泽宇和厉苛的蝇营狗苟,就很能狠下心来多敲一笔是一笔。
厉建国动周家,与其说是为他苏晏,不如说是为了抢班夺权——恐怕也不是厉建国一个人动的手,背后大概那个和厉建国交好多年,同样势力通天,和周家素有不睦的林先生。
哦,对了。
苏晏想起来。
林先生最近娶了谭家一个最听话最柔弱的小女儿。厉建国马上就要和他当连襟。两人从此可以更加紧密地合作了。
如此一厘清,苏晏便松了口气:祸国妖妃之类的角色,他实在敬谢不敏。
随即忍不住又苦笑:
长大就是麻烦,凡事都要探究其后真正的原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偶尔,他还当真会怀念那些傻乎乎地赖在厉建国怀里什么都不用管的时光。
然而他终究不能永远被厉建国护在怀里——他想起少年时厉建国那些颇为严苛的“继承人教学”——就算他愿意,厉建国也不会乐意。
啊哦,差点忘了。
他想着厉苛的录像,自嘲地笑出声来。
随后苏晏开始颇为头疼地寻思要如何尽量保全周泽宇。毕竟算是提携过他的人,如果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以后估计难做人。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具体情况,并且交代秘书,定机票直接飞京城打算自己去看看——他家的私人飞机在最艰难的时候卖掉了,那之后就一直坐商业航班。
办完几件事忽然接厉家电话,苏晏以为是厉建国,心脏狂跳,几乎不敢接。
然而只是厉苛。
来商讨周家的事情:怎么样,我儿子很能干吧?
苏晏一听就知道,自己和厉建国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不过这也不奇怪。昨天当着下人们就搞成那样。叫得整栋别墅都到。想不被人知道也难。于是索性很大方地回答:各种意义上都厉害。比周泽宇强多了。厉先生自己都没想到吧。怎么样,被自己亲儿子咬一口的感觉是不是棒极了?
厉苛这两年见识多了苏晏的晶莹剔透,倒不以为怪。
厉苛单刀直入,这件事上我们有共同利益,要不要合作。
苏晏直截了当:我又不傻。我才不与虎谋皮。
就挂了电话。
额角还突突地跳。
这么多年,他都忘不了,那个宴会之后的雪夜,厉苛当着他的面,一脚把他的阿国哥哥踹成一个蜷缩的虾子。阿国哥哥明明疼得直发抖,却还要笑着对他说没事,腹上的瘀痕整整一本半月都退不尽。那天,苏晏的心里埋下一颗种下仇恨的种子。他沉默地捏着自己的小拳头,心想总有一天,他要把阿国哥哥忍的疼全都找回来。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阿国哥哥就被厉苛杀死了。
依旧在他面前。
只用了不到半小时时间。
苏晏痛恨厉苛。
痛恨那卷打破了镜花水月美梦的录像。
更痛恨到现在,潜意识中始终无法更改认识的自己。
他连挂四五个厉家那边过来的电话。叫秘书帮忙挡一下。秘书却说:苏总,厉总已经在这里了。
“诶?”苏晏一惊。
厉建国已经推门进来:“怎么了,挂我电话?还叫人挡我?生气了?”——他的脸因为奔跑而泛着红,宽阔的胸膛起伏着,额角和喉结上都挂着汗,浸湿了衬衫,隐约看到其下小麦色的皮肤……苏晏整个人都发热,形象全无地就这么爬到桌子上探身去吻他:“没怎么,我要是接了,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管他什么是真是假。
苏晏想。
横竖离厉建国婚礼也只有不到三星期。就当是,索多玛覆灭之前的狂欢吧。
这狂欢比苏晏想的还要更疯。
他总觉得厉建国血液流流淌着专门针对他的春药。看一眼就全身发热,一亲腰就发软,再摸两下就湿得一塌糊涂。和周泽宇一起时,用了药都没这么来劲。每每做到一半,睁眼看厉建国被汗水打湿的脸,专注热烈的表情,被情欲熏红的眼睛,就激动得不能自已——如果不是厉建国控制着节奏,他估计每天都能做到晕过去。
事实上,即便厉建国一以贯之地把他当成易碎物品,随时提醒自己注意轻拿轻放,温柔呵护,苏晏还是被操得失禁了两次——自己做死,硬是要撩:
一次是知道厉建国到谭家去做婚礼前最后的准备工作。其实也并不关他的事。只恨多听了一耳朵,就怎么都坐不住了。索性提前下班,到家洗干净,单穿着厉建国的衬衫,一边吃点心,一边做润滑一边等他,算着时间厉建国差不多到到车里了,就给他打电话,可劲儿在电话里说荤口,不许厉建国挂断,否则就要闹。厉建国只说两句就不吭声了。苏晏偏偏还呻吟,还喘,还软着嗓子说里面不行了想要哥哥的大肉棒……厉建国哑着嗓子问苏晏小同学,你是不是想看我死在路上,苏晏才心虚地啪嗒一下挂了。
没过五分钟,厉建国像一匹被挑衅的公牛一样从外面撞进来,鞋子都没换,笔直进房间甩上门,一面解领带一面恶狠狠地瞪他:“苏晏晏小朋友,你真是要死了。”
光是看他单手拆领带解衬衫扣子苏晏就硬得发疼。
在当点心的小蛋糕上抹了一点奶油,涂在自己挺立的乳头上,又从乳头上挑一点送到嘴边,小腿去勾厉建国的腿,眼神比腿还勾人:“我不死,死了多倒胃口。你尝尝嘛,我是甜的。”
厉建国照着那涂满奶油的小乳头就咬下去,一点不留力,咬得苏晏直抖,期期艾艾地喊疼——厉建国凶他:“还敢不敢乱来了?”苏晏却大大地张开腿,两支手指探下去撑开水淋淋粉嫩嫩的穴口,乜斜着眼问:“那你敢不敢?”
那天晚上苏晏差点被操死在床上。
哭得嗓子都哑了。
厉建国理智回笼就心疼了,看着他湿淋淋的脸蛋直叹气。一面小心翼翼地抱他去洗澡,一面问“你这是干嘛”“又是何苦呢”“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多疼一点”——苏晏哭岔气,不吭声。累得很却还是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厉建国搂着他哄了大半个晚上,才好不容易哄睡了。
第二次是厉建国的single party。
厉建国本来不想要:毕竟他这个婚也是单纯的利益结合。和谭云只能算普通朋友。没有什么特别“告别单身”的实感。但狐朋狗友们硬要给他办一个。在这节骨眼上也确实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就姑且去了。
自然是最高级的club。最豪华的包厢。最昂贵的酒。最好的姑娘。一排上来了有七八个,带着威尼斯面具和口罩,看不清脸,只有一双双秋水剪瞳在昏暗的室内跳跃迷幻的光线中灼灼闪烁。穿的是制服,上身掐腰黑西服白手套,扣子顶到下颌,下半身却只有一层薄薄的黑丝配高跟鞋,愈发显得个顶个的腰细腿长屁股翘,正中的那个尤其惹眼,超过一米七,穿双高跟鞋快到厉建国的眉骨高,一双腿又长又直,随便迈两步,就撩起一阵倒抽气的声音;那一抹小腰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细得像是一只手就能握过来,轻轻一捏就会折断,却柔韧又灵活,随着强烈的音乐扭动着,像一尾染着罪恶的蛇。
不过二三十秒。
酒都还没开全,人就都醉了。
本来是厉建国single party,说好了让他疯一晚上,来陪他的几个人反倒先把持不住。纷纷和厉建国告罪,砸吧着哈喇子凑上前去,叽叽喳喳地问“什么时候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这种尤物是谁藏了私”,就大大咧咧不客气地上手。
厉建国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人身形总觉得熟悉。虽然的确一副柔弱无骨媚态纵生的模样,但这肩膀对于女生来说略宽了,胸也平,而且那双眼睛……
“操!”
厉建国猛地起身,直接带翻了面前的茶几,酒水稀里哗啦洒得到处都是,他也顾不上,直接踩着这一地狼藉拨开人群,把那人捞出来——攒在那人身旁的几位尚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厉建国脸都黑了:“撒手!”
激起一阵掀了房顶似的哄笑:
“厉总也有这种时候?”
“可见得是妖精了!”
“认识老厉这么多年,这是破天荒头一遭吧!”
“可算在结婚前破了例了!老厉老厉,我们这地方找的好不好?怎么说也得谢三杯吧?”
厉建国脖子一仰,直接灌了三杯,拎着人就走——不忘拉开外套把人笼着,走了两步不得劲,索性打横抱起来。背后的起哄声就差没把屋顶掀了。厉建国顾不得,匆匆扛着人到一旁预留的房间,落了锁,把人放到床上拉下口罩解面具:
“你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声音又急又凶,动作却很轻。看到脸颊旁边被口罩的带子勒出一点红,还反复地摩挲了两下。
还能是谁呢。
当然是苏晏。
被他摸得痒痒,偏头躲了一下:“那你来干什么?”
厉建国无法回答。
苏晏用高跟鞋尖挑了一下他沉甸甸的胯下:“要我不来,你今晚打算和谁过?”
这特么就有些尴尬了。
事实上厉建国依旧在吃味,吃得牙都要酸倒。
一生中他没有哪个时刻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具有狭隘的心灵、磅礴的占有欲和勃勃跳动的鲜活的妒忌心。
苏晏完美的变装,举手投足间透出熟练的气息。众人贴在苏晏身边偶尔碰触的胯骨,和在他身上流连的手。被自己笼进怀里之后,依旧恋恋不舍地往他身上贴的那些狼一样绿莹莹的眼睛……还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每一点,都散发着酸涩的味道,让厉建国怀疑自己不是打翻了一桌酒,而是一缸醋。
这真令人生气。
不止因为苏晏。不仅是苏晏的美艳的和那习以为常无所谓的态度。
更是因为厉建国自己: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正复数地违背自己的诺言——他曾经想苏敏学保证要照顾好苏晏;他曾经立志要让苏晏成为一个优秀的成年人,他曾经告诫自己不能过度保护或者过度干涉,需要在苏晏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一个支持者而不是管理者……以上皆未做到。
苏晏是意外——从出现的那天开始——仿佛降临到他身边,就是专为了打破他的常规,锻炼他的脾气。
从比如现在,明明是气得要死醋得要命,秒秒钟都在爆炸边缘了,一听苏晏的话里有一丁点委屈,还是忍不住先哄他:
“怎么了?你要不高兴,我就不来了。日程你不都有吗,早说一句我推了就是了。”
苏晏低头不语,只是继续用鞋尖摆弄他。
厉建国被他撩得气短,却也不敢就做,温言唤他:“晏晏?”
“我哪儿管得了你。”苏晏垂着眼,自以为颇讲理,落在厉建国眼里,却显见得是在闹别扭。
“怎么就管不了了?”厉建国贴着他耳边轻笑,“前两年不还冲进我房间里赶人么?”
“那又不一样。”
苏晏立刻反驳。
嘴嘟了一下——他没有察觉,否则定然不会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表情——像一朵转瞬即逝的花。
厉建国最受不了他这个表情,一下就不气了,心软得像一团棉花:“怎么就不一样了?”
苏晏不说话。
片刻“哼”一声,拽着厉建国的领带把他拉下来咬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