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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拆心饲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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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宴上他算是半个主人,也确乎很为苏晏高兴。但散会回家,经过苏晏旧屋门口,抬头看到那扇以往总是为他亮着一盏小灯,才发现自己的心口空荡荡地出现一个洞,风从洞里呼啸而过,身体里回荡的都是午夜孤单的声音。
  他担心苏晏到新屋不习惯。
  整夜把手机放在手边,开大声响,以便一有电话就能听到。
  漫长的辗转等来的只有一条短信。
  是一句快活的晚安。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被厉建国一手带大的熟悉的孩子,肉眼可见地迅速消失。
  首先是抽条。
  在厉建国的逼迫下长期进行的锻炼,现在终于显现出效果。苏晏脱离了一年两厘米窘境,成功碰触一米七的标准线。不算特高,但腰细腿长。远看去像一只鹤。
  他已经接受自己身高遗传母亲的事实。不再指望有一天能与厉建国平视。
  厉建国看他时依旧低头,但已经不像原来那样能一只手把他像拎猫那样轻松地提起来。只能流连在那白腻的脖颈,感慨一下那飞逝的当年。
  属于儿童的“胖”和“可爱”——比如手背上的小肉窝,小腿上嘟嘟的肉,脸边的婴儿肥——纷纷褪去。
  他变得更加清癯。也更纤细美丽。
  女生们偷拍他的照片私下彼此传看。暗地里取了个他本人听到一定会害羞得烧起来的外号:梦中的妖精。
  这固然是苏晏天生的姿容。
  但也不能抹除苏夫人的功劳。
  她太会调理人了。
  看她带着苏晏护肤、做发型、选衣服,厉建国才赫然发觉自己以往多么暴殄天物。
  比起外表,气质的改变更加鲜明。
  以往埋藏在骨子里那种挥之不去的寂寞和忧愁被融化了。
  苏晏日渐变得更加爱笑,周身环绕上春天般生机勃勃的气息。
  他在苏敏学的教育下,开始学做一个真正的继承人。进步得很快。几乎每天都让厉建国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慨。各种宏大的场合他不再无措;不再需要有人亦步亦趋地保护;在社交场合礼貌得体,进退有度,游刃有余;参与家族企业进度扎实,不焦躁也不退缩。
  他变得自信、从容而优雅。
  确乎已然是一个小王子。
  恰如厉建国长久期望的那样。
  这是应该高兴的事。
  应该高兴的。
  然而他不再是他的晏晏了。
  厉建国时常感到饿。
  他吃得很多。为了身材不变形努力运动。总是焦躁,和教练约拳的频率很高。身高和肌肉都增长很快。工作的间隙吃补剂。睡前还加一餐果蔬宵夜。可还是饿。灵魂深处的饥饿折磨着他。夜晚往往辗转难眠——尽管工作学习忙而且累,回到家恨不得立刻扑到床上去。就算睡着了,也总是多梦。半梦半醒中总想着把苏晏捞回来塞好被子免得着凉。往往要捞好一会儿才想起:哦,苏晏并没有睡在旁边。
  厉苛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
  接二连三地给他塞暖床人来。
  各种各样的都有。娇小纤细有点少年气质的女孩最多。都是眼睛大皮肤白棕色头发琥珀眼的。一看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厉建国哭笑不得。
  拒绝了几次。
  厉苛锲而不舍。
  最后竟从劝诱变成威胁:如果你一个都看不上眼,我就把这一整批人全送到东南亚黑妓院里去。
  几个胆小的孩子当场吓得哭出声来。
  厉建国头疼。
  ——厉家一脉单传始终是厉苛的心病。但没想到竟执拗到如此地步。
  他最近明里暗里违抗厉苛太多。怕太强硬,真惹上厉苛的脾气来不好处理。
  尤其苏敏学已经和他通过气,接下来打算重新开展国内的业务,希望和厉家合作。接下来需要说服厉苛的时候还多。
  想了想还是在小事上稍微让一点步、
  便松口接受了。
  当天晚上房间里就出现个很可爱的孩子。一贯的眼大肤白。羞涩又温顺。全程低着头,飞红着眼角不抬头。连说话声音都轻轻的,像是春风里落下的一瓣桃花。厉建国没说便不敢上床,蜷在床边的地毯上,裹着一床薄薄的小被子。
  露出半截细白的脖颈,上面搭着几丝浅栗色的散发。
  多少是有点像的。
  厉建国叹了口气,拍拍床说:上来吧,别那么委屈。又叫管家给人把被子换一床厚的。
  试了试,果然入睡较快,睡得也沉。
  就是依然做梦。
  梦迷迷糊糊地摸,摸到温热的身体就搂进怀里:晏晏你怎么滚到外面去了。手感有点怪:在家没好好吃饭么,怎么这么瘦。
  太累,没细想。接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枕在臂弯里的脸,茫然了片刻,心中一滞,到浴室里拿冷水泼脸,对着镜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于厉建国并不算什么大事。
  基本等同于床上多一个多功能抱枕。除了改善睡眠质量之外,并没有在成什么其他变化。
  连那群素来刻薄爱玩笑的狐朋狗友们都没多打趣。
  只其中有年轻不懂事的,一个嘴快问:苏晏同意了?他能善罢甘休?——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拖到一边,一群人查查切切地小声教育他千万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题一点就着,没人敢在厉建国面前提。
  厉建国看这阵势一愣,暗自苦笑:这些年自己“遇晏则狂”的形象也是非常深入人心了。
  随即悲哀地发现自己果然不高兴。
  ——这算什么?条件反射吗?
  厉建国正自嘲。
  就听那边又说:没什么?没什么他为什么不敢和小晏说?每次别人一提,还非要拿话拦着?——他要敢和小晏说自己在房间里放了个暖床的,我就信没什么。
  ——原来那提问的是个愣头青,并不听劝。
  厉建国听到“小晏”,眉头就皱起来。
  循声望去,发现果然是柳咏眠。
  柳咏眠是柳家最小的孩子。刚十五,比苏晏还小三个月,是这群人里最小的。
  柳家是本地少有和苏家始终交好的世家。咏眠和苏晏打小认识,最近因为两家长辈的关系,交往频密起来。他不和苏晏厉建国他们一个学校。平日见不着。但偶尔有想要苏晏凑的局,就会来校门口堵着苏晏放学。周末也时常磨着苏晏和他出门玩。短信一天五六十条地发到苏晏手机上,尽是些逗猫走狗的无聊琐事。
  一个他一个楚玄。
  在厉建国眼里都是大大的害虫:玩心重,会来事,时常在苏晏身旁转来转去,专想撩苏晏同他们去做那些不靠谱的勾当。
  楚玄年纪大。
  尚且知道分寸。
  厉建国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他会帮忙提点。算是功过相抵。
  柳咏眠可纯粹是个祸害。
  他年纪轻。个头虽高,脸蛋却嫩,看上去依旧是个孩子。脾气也是孩子。被父母和一群哥哥姐姐们宠着,比同龄人更难长大,什么都半吊子,只有撒娇的功夫精到纯熟,一口一个“小晏哥哥”,三言两语就把苏晏哄得心花怒放,晕头转向。
  厉建国一个没看紧,他就拐苏晏去搞事。最严重一次是野外生存出了意外,如果不是两家家长反应快,人怕是都抢不回来——厉建国亲自带队进山搜索,整整两天一夜没合眼,找到苏晏的时候,他一个唯物主义者愣是从土地公开始,把所有能想到的神佛都挨个儿感谢一次。
  从此严禁苏晏私下和柳咏眠出门。
  苏晏自然是乖乖听话——毕竟苏敏学也是这个意思。
  柳咏眠却把厉建国当成对头。
  三天两头给他找不痛快,尤其关于苏晏,简直事无巨细,绵绵不尽。
  厉建国一看是柳咏眠,知道轻易不能善了,索性站起来走过去主动问:谁说我不敢?你想我怎么和苏晏说?
  ——这事他本不想让苏晏知道。对外宣称不足挂齿。自己知道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毕竟那人现在就睡苏晏原来睡的地方,没来得及置装时,还穿过一两次苏晏留在他衣橱里的旧衣服。
  可眼下和柳咏眠赌气一上头,便顾不得许多。
  想着趁这个机会坦白也好。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藏着掖着反而容易误会。
  柳咏眠显然没想到他这样爽利,打量了他两三秒,实在没在他脸上找到破绽,才瓮声瓮气地说:就诚实说,有什么说什么。
  厉建国点头说好。
  就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没摸着。
  心想一惊:今天这个局临时凑的,有必须见的人推不掉,他出来得急,恐怕手机落在家里了。
  柳咏眠见他这样,立刻嗤笑,阴阳怪气:怎么?厉家那么大家业,连个手机都拿不出?
  厉建国却只心急火燎,根本分不出神理会他:
  他每天晚上都要和苏晏通电话,最少打三次,刚回到家一次,问吃了没;七八点一次,问洗澡没,作业如何;临近十一点一次,问上床没,哄苏晏睡。通常是他拨过去,苏晏等不及也会打过来。所以哪怕在家,他手机也从来不敢离身。
  可现在,手机离开他已经有三个多小时。
  苏晏肯定最少往他手机上打了十几二十个电话……
  ……万一其中有哪个被他房间里那孩子接起来了……
  厉建国太阳穴一跳。
  顾不上柳咏眠态度好坏,忙忙地说:是我忘带了,你手机借我一下。
  然而太迟了。
  ——已经有侍应从吧台里出来,快步走到他们这一桌,凑到他身边低声说:厉少,有个电话打到吧台找您,姓苏。
  声音很小。
  但柳咏眠还是听到,立刻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厉建国几乎是扑进吧台里听电话。
  苏晏根本不寒暄,只说两句话:
  我在你房间。
  你回来。
  厉建国丢了魂一般往停车场跑。
  ——他临时出门,司机都没带,自己开的车。
  此时心浮气躁,坐在驾驶座上钥匙都对不准锁孔。
  车门还忘记落锁。
  被人从外面打开:“等一下。”
  厉建国差点想骂人——等他看到来人是谁,立刻吐出一句很脏的脏话:“你来干嘛?滚下去。”
  来的是柳咏眠。
  “你当我喜欢来啊,”柳咏眠翻个白眼,晃晃手里的手机,“如果不是小晏我才不来呢——你急着跑出来,吧台喊你你也不听,小晏电话追到吧台去叫不到你人,急得差点哭了……”
  小晏小晏的。
  厉建国额角青筋直跳。
  听到苏晏差点哭,又心急火燎:“别扯这些没用的。苏晏怎么了?”
  柳咏眠又翻一个白眼:“他担心你急急忙忙地开车要出事。叫你开慢一点。”
  厉建国不敢托大。
  回到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
  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大晚上的,管家厨娘一众保姆都没睡,一团挤在客厅里,头对头不知正说什么。
  厉建国一看就来气:“这什么作风?嘴上都不带把了?我还没死呢就在我客厅里公然说我的是非了?以为我不会开人是吧?——现在苏少爷可不住这儿了,没人给你们求情,都给我收着点皮,再让我看到……”
  一众下人吓得登时作鸟兽散。
  管家跑过来接他的外套。
  还没来得及开口劝他别生气,楼梯上就传来一声冷笑:“对,我不在这里住了。一代新人换旧人,赶紧把我睡的地方腾出来,把我的旧衣服贡献了,再把我用惯的人都换掉免得碍眼,是吧?”
  厉建国哪儿还敢什么脾气,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晏晏你说什么呢,我……”
  “我说什么?”苏晏气得面如金纸,眉梢都吊起来,“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我就几天没过来,你就搞了个人在屋里?楚玄啊小柳子,他们谁都知道,偏偏就我蒙在鼓里!要不是今天你没带电话,我打过来正好被他接了,我还不知道呢?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不是的晏晏,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还是哪样?”苏晏的话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落出来,“他是不是和你睡一张床?牙刷是不是放在你杯子里?是不是从你的衣橱里拿衣服穿?那你还要我想成什么样?偏偏还要拿我放在你衣橱里的睡衣……你……我……”苏晏恶狠狠地跺脚,气急败坏的咬着嘴唇,非常孩子气,“你要收人在屋里,趁早叫人把我的东西打一包送苏家,免得我……”
  厉建国对穿的用的不那么上心。
  自己的旧衣服时常随手给人。
  没想到苏晏会气成这个样,登时慌了,赶紧抱住他:“晏晏你听我说,我没有……”
  苏晏手用力抵着他的肩,不让他靠近,也根本不给辩解的机会:“你没有?你没有他是谁?”
  朝房间的角落里一指。
  一直瑟缩着偷偷啜泣的孩子这才抬起头,汪着眼泪低低地说唤了一声:“厉先生。”——他显然吓坏了,简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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