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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拆心饲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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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建国一凛。
  猛醒过来。
  低头一看果然是哭:苏晏靠在他胸口,抽抽搭搭,显然已经哭了好一会儿,衣领和最上面两个扣子旁边几乎都被打湿了。
  一瞬间厉建国的心就被打湿了,赶紧拽了床边的纸巾给他擦:“晏晏怎么了?不开心?不舒服?受委屈了?哪里痛?”
  苏晏没想到他忽然醒了,一惊,下意识用手挡脸:“我没哭……”
  厉建国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温柔但不容拒绝地一点点挪开:“是我,又不是别人,你怕什么。”
  苏晏抬起挂着泪珠的睫羽,看了厉建国一眼——那眼神真是无法形容,一眼能让人心碎,也能让人心醉,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厉建国还时常梦到这一天,这一时,这一眼。
  “我害怕。”
  他听到苏晏压着抽噎,低低地说。
  “害怕?”
  “嗯……有点害怕……”
  “别怕,岛上很安全的。我叫人排查了三四次了,而且也有安保人员在,只是没叫他们就……”
  “不是怕这个。”
  “嗯?”
  “太幸福了,有点害怕。”
  “啊?”
  “好像做梦一样,总觉得一觉醒来就会所有一切都会消失了……”苏晏又抬眸望了厉建国一瞬,“对不起……”
  厉建国用力把他收进怀里,搂得很紧,像要揉进自己的骨血,贴着他的耳朵说:“晏晏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不管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都没关系。”声音很轻,却很郑重。
  厉建国在心里做了决定。
  苏晏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窝在厉建国胸前撒了一会娇,就又开心了,闹着要投喂。
  厉建国起来亲自给他做早餐。抱他在二楼的大露台上,一边逗清晨活泼的海鸟一边喂给他:“真的是我养的小鸟了。”
  “我可爱还是它们可爱?”
  “你。”
  “就会哄我。”
  “不哄你,全世界你第一可爱。”
  “噫!”
  苏晏努力做不信且嫌弃状,却架不住笑硬是要往外溢,嘴角边梨涡都要飞起来。
  厉建国见他终于完全鼓舞起来,放下心,带他去海滩边捡贝壳,又钓鱼。
  这边的鱼从来没有被钓过,傻得很,一点点饵就能钓上好几条。苏晏第一次全靠自己钓上鱼来,喜得无可无不可。
  厉建国避着他收拾了鱼,又烤又做汤,当午饭。
  两个人在岛上住了三个晚上。
  厉建国把会做的料理都给苏晏秀了一次。
  最后一个晚上睡前,厉建国交代苏晏:早点起,明天一早就要起。
  苏晏抱着望远镜不愿意撒手:你先睡你先睡,我起得来。
  厉建国叹口气:明天早上醒来发现不在岛上你别哭。
  苏晏愣了一下,大大咧咧交代他明天要穿的衣服。
  第二天苏晏果然起不来。
  睁开眼别说岛,海都不见了。厉建国正背着他往山上走。
  “醒啦?”
  “嗯。几点了?”
  “还不到六点,你再睡会,到了我叫你。
  ”这是哪儿啊?”
  “大清山。”
  ——市郊有名的山。
  “我们这么早来干嘛呀?”
  “到山上慈航寺,烧个头香。”
  “怎么没开车啊?”
  “开车得绕后山,心不诚。”
  “那我下来自己走。”
  “你别。你一动就出汗,我没带你替换的衣服,山风一吹就要感冒。”
  “这么长的楼梯你不累啊?”
  “你又不沉。”
  到山顶恰日出。
  厉建国刚把苏晏放下,就有和尚迎上前。两人寒暄一番。和尚引着两人入内。
  苏晏看那和尚很有派头,悄悄拽厉建国的衣襟:“认识啊?”
  “嗯,我家与这里的几任方丈都交好,算是半个家寺。”
  “还以为你信基督?”
  “那是我外公。”
  “你呢?”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处偏院。院中设一方长几,几上三牲、香烛、酒水等具是齐全的。还有一块玉佩,纯白莹润,隔着几步远,苏晏也能看出是千金难得好东西。
  “这是干嘛?”苏晏懵。
  “给你个心安。”厉建国答,牵着他向前,“以后别老说‘我又不是你谁’之类的话了。”
  “我哪有说!”
  厉建国不说话,就看着他。
  苏晏就萎靡了:“那我就偶尔说一次而已……”
  厉建国勾勾嘴角,没接茬,示意那个案桌:“拜过这个,我们就如刘关张那样,我算你义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凡有好的必不忘了你,凡不好的我给你扛着——再别‘不是你的谁’了。”
  苏晏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低头看脚尖:“不一直都这样的吗……又搞这个干什么……我又不在乎这个……形式主义。”
  厉建国揪了他的脸颊一下:“你不在乎你哭什么?”
  苏晏就不说话了。
  厉建国又说:“这事你爸妈都知道而且同意的。以后我也跟着你管他们叫爸妈了。”
  苏晏这才“嚯”地轻叹一声:“我叫你厉爸爸,你又叫我爸爸做爸爸,这辈分真可以了。”
  “就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厉建国攥着他的手在案几前跪了,两人按规矩点了香,敬了天地,彼此换了杯,厉建国念了誓词。
  苏晏如坠大梦,行动言语都慢半拍,直到厉建国捏了捏他的手,才如梦初醒地跟着念:“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礼毕厉建国从台上取了那块玉,用手一抹,玉配被拆成两半阴阳鱼。
  厉建国解了苏晏两个扣子,把小的那半挂在苏晏脖子上。
  “这什么?”苏晏问。
  “我家家传的玉,保平安的。”厉建国说,“本来是一整块,我妈妈戴的时候给挡了一次灾,裂成两半,就改了两个阴阳鱼。我们家差不多的人都认这个。见它和见我效果是一样的。我忙起来没时间照管你,你就带着它,爱上哪儿上哪儿,吃喝玩乐全算我的。”
  ——厉家在本地根基深,各种行业都涉及一点。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基本都能在家族企业内解决。
  “我就差这点儿钱?——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你爱带谁带谁,都算我的。”
  一语成谶。
  苏晏最常带来的那个人,差点闹他个心肌梗死——而且后面那些一连串没完没了的破事儿,果然都算他的。
  这个让厉建国差点心肌梗死的人名叫林大丫。
  ——就是苏晏的那个语文补习老师。
  在事情发生前,厉建国并没有很把她放在压力,他从没想过一个农村出身的普通女人,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后来细细梳理,才发现其实早有许多蛛丝马迹——毕竟苏晏的戒心很重,稍不小心就会退缩,和他友善相处容易,想要打动他却难。这女人把战线拉得很长,用心也昭彰,破绽到处都是。
  可他却都没在意。
  他过分自信,时常疏漏,并且对于男女交往怀有错误的观念,错过一次又一次的阻止机会。
  苏晏几乎是由他自己一手送进到了恶狼的嘴边——苏晏所有这方面的见解都来源于他,行为也是他放纵的,涉事人更是他亲自召到苏晏身边并任由她驻扎下来。
  由他来负担这恶果,算是合情合理。
  他只难过苏晏跟着受苦难过,人生经历波折。
  为此受许多自责。
  并感到深深的无力:如果时间倒流,再有一次机会,他大抵也并不能做得更好。
  毕竟于这些事上,他本就笨拙而迟钝。
  倒是楚玄极度敏锐。
  刚进高一时,就提点他:苏晏都考过了,怎么还每周补习语文。
  厉建国无奈:他课上全不听,都在刷奥数题,语文不补习可怎么办呢。
  ——彼时林老师已转正。初中部编制有限,被编入高中部,恰巧带厉建国苏晏他们班。课上对苏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业也不强求,周末把内容浓缩了进行两小时填鸭。苏晏脑子快,接受得很好,能节省出大量时间来做自己刷自己喜欢的题。厉建国就当是花钱给苏晏买时间了。
  楚玄难得皱起眉:你要继续让他补也不是不行,但最好给他换一个老师。
  厉建国为难:她才刚把苏晏稳当地带进高一,就这么卸磨杀驴不太好——何况她确实有两把刷子,教学效果没话说,苏晏也只听她的。
  楚玄眉头皱得更深:苏晏只听她的,你不觉得有问题?
  厉建国茫然:这能有什么问题?难道苏晏应该哪个老师的话都不听才对吗?
  楚玄被哽得翻了个白眼:我这么说吧,你小心一点,这位老师不是好相与的。
  厉建国一愣:这话怎么说?
  楚玄如临大敌:她心思重,不像能安分做老师。你留她在苏晏身边,以后恐怕她要顺着杆子爬上来的。
  厉建国哑然失笑:我当是什么事。就这啊……
  楚玄又翻白眼:怎么,你还不当一回事?
  厉建国笑:这能有什么。男人嘛是,谁小时候没有两个理想中的性感阿姨大姐姐的——你没有?
  楚玄又是一哽:有。
  “谁?”
  “你怎么这么八卦。”
  “问问呗。要么我先说。我家女管家。十五岁。后来拿钱打发了。”
  “我爸秘书。十四岁。也是给钱。”
  “那不就得了。”厉建国耸肩,“我们这样的人家,谁还不是这样呢?”
  “就苏晏那小身子骨,你还真舍得?”
  这次终于轮到厉建国被噎得一滞。半晌才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总要长大的。”
  楚玄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你也是心大——行吧,该说的我说了。其他事我管不了。你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
  话虽如此,厉建国到底不安心。
  整个星期就琢磨着给苏晏换老师。
  苏晏听到风声,发了老大一顿脾气,有史以来第一次把厉建国反锁在阳台——虽然只锁了不到三十秒,但这破天荒的举动还是大大震惊了厉建国。他急且恼,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进屋就抓小鸡似的把苏晏抓起来摁在腿上打屁股。苏晏只是咬牙,连声都不哼,默默流眼泪。
  厉建国哪里耗得过他。
  没过一分钟就心软。
  只得重新把他抱起来慢慢地哄。苏晏一顿“你就会凶我”、“一点不考虑我的感受”、“我难得喜欢个人你就赶她”的组合拳打没有脾气,何况苏晏一边说,一边还噼里啪啦往下掉金豆,鼻头眼角红扑扑,委屈得不得了。厉建国安慰他都来不及,哪儿还敢再节外生枝。这换老师的事只好不了了之。
  ——过后想来,苏晏这时的态度,已然很成问题。
  进入高一下学期后愈演愈烈:
  苏晏带人去厉家饭馆吃饭,又或者在各种娱乐场所玩,带的人三次里两次能有林大丫,往往还和她单独去。消息传来厉建国心里往往一咯噔——但他这个时候又要忙学校比赛,又要忙自家生意,两边都恰关键期,真是焦头烂额,每天能睡足四个小时就谢天谢地,是真分不出神来管这个。
  何况就是有时间,他也会尽量按捺着不管:一来他觉得,这个年龄和年长有经验的女性交往对于他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来说不是坏事;二来,苏晏慢慢长大,他想要让苏晏能在尊重、自由、轻松的环境里度过青春期,留下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像他自己一样,只有令人窒息的严格管束。
  他忍耐着。
  忍耐苏晏越来越经常地和林大丫出双入对。忍耐苏晏越来越频繁地在他面前提起林老师。忍耐苏晏独处时神秘兮兮地向他咨询和女性的交流技巧。忍耐面对苏晏时内脏深处翻滚的饥饿感。
  他坚信这对于苏晏是好的。
  于是拼尽全力地忍耐。
  幸亏需要忍耐的时候并不多。
  林女士很有眼力价——过后想来多半是处心积虑避——学校之外,厉建国若不特地去听她给苏晏上课,就基本见不着。补习之外,她单独占用苏晏的时间实在不能算多。
  毕竟苏晏总事事以厉建国为先,照顾厉建国日渐紧凑的时间表,珍惜两人见缝插针的独处时光。
  厉建国忙完想起要找他,依旧和以往一样,一扭头就在身边。周末要么和厉建国一起出去玩,要么陪在公司加班——自己拿着一本题集和一叠草稿纸,凑在厉建国办公桌边,埋头能做一下午。黄金周、寒暑假这样的大假期,两人也全都腻在一起——厉建国在苏家所在国的项目,借着苏敏学的东风,起飞得很快,目前已经全面走上正轨开始盈利,于是假期厉建国几乎总借口出差视察,与苏晏一起回家。
  如果不是楚玄特地提起,厉建国几乎察觉不出改变和异常。
  ——在他看来,林女士不过是苏晏用来填补空白时间、打发无聊的消耗品。
  就算不是她,也得有其他人。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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