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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拆心饲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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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建国先还看他在与人说话,错眼就不见,再找不到。
  顿时心急如焚,度秒如年,一时一刻仿佛被戳在烤架上,心肝脾肺肾里全是燎燎的火气。
  待践行承诺完毕脱出身来,夜已经黑透。
  厉建国忙忙地在人群里来来去去地找苏晏——好一会儿,才在靠边的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他:苏晏只身一人,伏在一把丝绒的扶手椅里,靠着巨大的窗,抬着头,望天上孤悬的明月。
  半张绸缎屏风隔断他与繁华,柔白的月华为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使得他像所有童话里拥有孤单的小王子。金栗色的软发和眼眸,银灰的礼服,瓷白的皮肤比窗外宛如窗外的细雪,耳廓和指尖都像能透光……
  简直随时要融进这淡淡的月光中,又或者随着夜气,散作一缕荧色的烟……
  厉建国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
  后悔贪图好看,给他选颜色这样飘的衣服。
  紧着两步上前把他搂紧: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苏晏原本在发呆,忽然被人这样抱住吓了一跳。
  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小小地“啊”一声几乎原地跳起来。
  “别怕,是我。”厉建国拍拍他的背。
  “干嘛吓唬我。”苏晏没好气,抵着厉建国的胸口把他用力往外推。
  并推不动。
  这是当然的。
  基因带来的体格压制简直太绝对了。
  厉建国虽然才刚十五岁,但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八,从小习武,肌肉健硕,体格早就胜过普通成年人;而苏晏还努力地和厉建国五六年前那条一米六的身高记录线较着劲,两条小白腿并起来不一定有厉建国的胳膊粗。那点儿力气推在厉建国身上和挠痒痒似的,轻易就被抓着手腕带到一边搂得更紧了:“怎么?生气了?”
  苏晏上半身全然动弹不得,急得直拿脚踢他:“放开我……”
  “真生气了?”厉建国硬生生挨了他乱七八糟的好几脚,裤子上全是小脚印,却还是挤到椅子上把他圈进怀里,“怎么了?谁惹你了?”
  苏晏不舍得再踢了,扭着脸妄图挣扎:“没生气……你起开点,在外面,有别人呢……”
  厉建国“噗嗤”一声笑出来:“到哪儿不是想撒娇就撒娇,要抱抱就立刻得抱,不抱就要发脾气,现在怎么忽然怕别人看了?”
  “谁说的,”苏晏总算挣出一只手,于是又锤了他一下,“我在学校里就不这样!——正式场合都不这样的!”
  “好好好我们晏晏拎得清。”厉建国说着就身手探到他衣服里去。
  苏晏一下跳起来:“干嘛啦!大庭广众……”
  “别闹,”厉建国把他捉回来,“这么个小角落哪儿有人来,何况有屏风挡着呢——你也真会找地方,要不是我知道你就喜欢钻这些旮旯角,差点找不着。你别动,我看你衣服穿够没——你是不是没穿棉毛衣直接穿的衬衫?怎么就说不听呢?我就错一眼没亲自看着你穿上去你就闹妖?这么清清凉凉地来了?你也不看看今天几度,外面还下雪!看皮不把你冻破了呢……”
  苏晏被他摸得痒,忍不住想笑,却又怕被人发现不敢发生,咬着嘴唇把笑往肚子里憋,脸涨得通红,在他臂弯里扭来扭曲地躲,半晌气喘吁吁地憋出三个字:“……不好看。”
  厉建国青筋都要跳出来:“啥?”
  苏晏的头被他抵在下巴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法从一个单字里听出厉建国骤变的情绪,就顺着问题往下说:“穿上去鼓囊囊的,像企鹅,不好看。”
  ——如果不是碍着好歹是个公众场合,厉建国当真要把他抓起来打屁股。
  “想勾搭谁呢,非得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地去招摇?”厉建国一肚子邪火,把苏晏摁在椅背上,抵着额头恶狠狠地问,脸上一片凶神恶煞。
  苏晏笼在他的阴影里,被他训得浑身颤。
  嘴角一瞥,眼圈立刻红了。
  像一炉热炭被迎面浇下整盆冰水,厉建国整个人嘶嘶地冒着后悔的烟,深恨自己说话没分寸,一秒气势全无,手脚都软了,赶紧拍苏晏的背,又要搂他。
  苏晏死了心地不要他抱,又踢又打,咬牙切齿:“我都那么难过了你还凶我!”
  厉建国把他虚虚地笼在双臂之间任他胡乱攻击:“我就说你不开心,还不承认?谁招惹你了?”
  苏晏停下动作,抬头剜了他一眼:“哼!”
  厉建国重新圈住他的腰:“我啊?”
  苏晏又剜他一眼:“哼!”
  厉建国哭笑不得,抚着他的腰把他往怀里拐:“你一哭——哦,别说哭,你眼圈红一红,我就什么法子都没有了。恨不能把你缩成这么一丁点天天揣怀里护着。疼你还来不及,哪里敢惹你。”
  苏晏咬着下唇又“哼”一声:“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
  他气咻咻的小模样活像炸毛的奶猫,可爱得直戳心窝。厉建国怕他把自己咬疼了,伸手把那蔷薇花瓣一般的嘴唇从牙齿缝里解救出来,说着“不要咬”就忍不住笑出声。
  苏晏更生气啦。逮着厉建国送到嘴边的手啊呜就是一口:“你还笑!”
  其实是疼的。
  但厉建国并没有把手收回来,反倒就这么搁在苏晏唇边便于他随时泄愤:“那你倒说说,我怎么招惹你了?”
  苏晏扁了扁嘴:“你让女伴穿那么漂亮,还想让我丑兮兮地……”
  “我的小祖宗唷,咱们说话可得摸着良心,”厉建国用力捏了他的脸一下,“你看到我帮她选礼服了?——她穿什么我哪儿管得着!讲道理连我自己都是衣橱里随便抓一身,就顾着找裁缝给你连夜赶工呢。”
  这可都是大实话。
  苏晏无以反驳。愣了一刻。厉建国以为他消停了。他的嘴却又嘟起来:“可本来就是我考得好——哦,还有林老师教的好,可你却给她办宴会……”
  哦,敢情是计较这个。
  厉建国好笑地顺着他软绵绵的额发:“你要喜欢,这种宴会要多少有多少。可你不是讨厌热闹嘛……”
  “我不喜欢,但是……”
  厉建国竖起食指支在他的唇前止住他:“听我说,这宴会是感谢谭云介绍林老师给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林老师那边,我已经封了谢仪,至于我们晏晏嘛——”厉建国一顿,故意拖长音,看苏晏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在面前一点点亮起来,才故弄玄虚地说,“准备了惊喜,寒假送你。”
  “真的?”苏晏的眼睛闪得像两颗一等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什么惊喜呀?”
  “告诉你了还叫什么惊喜。”
  “噫!”
  苏晏高兴起来。又像一只随时要蹦上枝头的雀子了。这才想起厉建国的手被自己咬了。抓过来一看,一排深深的牙印,颇不好意思:“我,那个……疼不疼呀……”
  厉建国只是揉乱了他刚刚被理顺的软毛:“小笨蛋。”
  结果直到宴会结束,厉建国都没怎么应酬人。
  意思意思出去转了两三圈,其他时候都陪着苏晏窝在这个小沙发里,吃着从自助餐台上顺来的乳酪小点心,数外面落下的雪花。
  散场出门送客,楚玄挨到他身边:建国同志,够可以的啊,办个宴会,主人家消失整半场,这是哪个发达地区的新兴礼数?——小弟我孤陋寡闻,第一次见。
  厉建国给他一个胳膊肘:滚,什么屁话,我可全程都在场内。
  楚玄挤眉弄眼:是是,和你的小晏晏挤在角落里头并着头你侬我侬,还当真没人看到呢?——谭小姐满世界找你,他老爹脸都要绿了……
  见厉建国面色不善,忙补一句:我们和她你在楼上和我们抽雪茄打斯诺克,而且开赌局下注了。男人的世界。女士止步。她就消停了。
  厉建国眉梢微挑: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楚玄耸耸肩:你的女人,你懂的。
  厉建国摁了摁眉心,又伸手拍他的肩:……辛苦了。
  楚玄一笑:倒也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毕竟在她的夫婿候选名单上,我的排名只比你低一位。
  厉建国忍不住跟着笑出来:说罢,这回想要点什么报答?
  嗯?
  楚少废这老牛鼻子劲,不该只为了来显摆一番吧?
  厉少这么明白,我可就直说了。
  您说您说。只要我有,什么都好说。
  我如果要苏晏呢?
  滚。
  哈哈哈,不开玩笑。楚玄后撤一步躲过厉建国的拳头,报了个型号。
  是厉建国新买的小游艇的型号。原本打算开春带苏晏出海的。才刚靠岸两天,还没在本地试航,竟已经被盯上了。
  你小子眼光不错。厉建国笑。但也不是什么贵东西,喜欢怎么不自己买一个。
  楚玄连连摆手:不玩这个。租码头日常养护麻烦得要死。最近要把的妹子喜欢,我借来显摆两天。
  厉建国有点忧虑:那你悠着点,这船小,一跟头翻进水里不是玩的——要不你上我那儿找教练练两天?
  楚玄索性死皮赖脸:临来抱佛脚不顶事儿。你给我找俩老手跟着上船呗!
  厉建国点头:这个倒容易,就是……你不怕灯泡亮啊?
  楚玄翻了个白眼: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世间还有无数风流,我不能死在一棵牡丹花下。
  厉建国对他比个拇指:不愧楚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非我等俗人能及。
  这时听到背后传来个凉凉的声音:
  什么万花从中过呀?
  厉建国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回头一看,果然是苏晏,掐腰的银色小礼服,外套都没披,就这么松爽爽伶俐俐地跑到门外来了。
  “你真是要死了。”厉建国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招呼人给苏晏拿衣服,又脱自己的外套。
  厉建国在外面站得久,手凉,解扣子的动作不够利索,眼见着被楚玄抢了先——黑色的大呢外套罩在苏晏身上,能把他整个人都包进去,还被顺手在腰侧捞了一把:“这可只有一尺六吧?这么细,平时没发现啊?”
  苏晏“哎”一声跳起来。
  厉建国一秒炸毛,手一重,扣子崩了一地:“滚!别拿你混夜场的那套撩我家苏晏!你……”
  话没说完,被苏晏接二连三的小喷嚏打断了。
  厉建国脸色都变了。
  苏晏甩开楚玄的外套直往他怀里钻:“你别凶你别凶,我不是冷我没感冒——是楚玄衣服上扑的不知道什么香,我受不了那个味儿……阿嚏!”
  厉建国把苏晏笼进怀里裹紧,空出一只手来把楚玄的外套还回去:“喏,你的衣服,苏晏觉得不好闻。”
  楚玄“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边系扣子一边揶揄:“厉少,你真该找个镜子照照,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厉建国根本懒得回答。
  只给他一个笔挺的中指。
  这时人已经散得差不多。
  厉建国最后交代现场负责人几句,就带着苏晏上车回家:苏家待下宽柔,年尾佣人放假早。年关刚过,执事人等已散得零零落落。偌大一间房,只剩一个管家、一个厨娘和一个看门的杂工。厉建国担心苏晏得不到妥善照管,索性把他接到自己的家里来,把自己的书房改了给他当卧室。
  书房和厉建国原来的卧室之间本是联通的。
  为给苏晏私密空间,临时加了个暗门。
  结果第一天晚上,苏晏躺下去消停了没五分钟,就咚咚咚敲门。厉建国还在看文件,闻声赶紧跑过去。苏晏要去厕所。厉建国的房间和书房是一整个大的套间,旁边就是盥洗室。统共不过二三十步,不肯走,硬要抱。完事儿塞回被窝,还攥着衣角不让走。厉建国别无他法,只得拿着文件坐在床边,等他渐渐迷糊过去,把衣角抽出来。前脚刚回屋,后脚门马上咚咚咚。赶紧又跑回去。苏晏说被窝凉。厉建国就拿着文件窝进他被子里帮他暖。苏晏窝在他肚子上,好容易又模模糊糊地入睡了。厉建国蹑手蹑脚撤出来。没五分钟,门又咚咚咚。厉建国急忙又赶过去。苏晏说做噩梦,怕黑。
  厉建国这下算是明白了。
  直接把苏晏连人带被子一卷扛起来往自己床上一搁:“快睡吧小祖宗,也不看看几点了,你熬得起夜么你就折腾。”
  苏晏踢开被子,脚丫子伸出来勾腿,硬把厉建国磨得搬到床上办公才罢休。
  就这样缩在被子里也不安稳,还要往厉建国身边又挤又蹭——小小的身体在厉建国胸口前贴得紧紧的,捏住衣角不松手,冰凉凉的小脚丫塞进两腿之间,简直是把自己镶在厉建国身上。
  这才罢休。
  厉建国心道真是宠坏了。
  低头正想说他两句,却看到苏晏柔软的睡颜。
  恬静的。安稳的。连睫毛都很停驻不动。
  宛若拉斐尔圣母臂弯里的宁馨儿。
  无法言说。
  厉建国终久只是带着笑,帮苏晏掖好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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