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利斯-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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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没有立即接话，凌堃也没立即继续话题，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凌警官指的秘密是什么。”顾盼改了对凌堃的称呼，她善于察言观色，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也算嫌疑人了，无法再置身事外。
“庞博的情人。”
“抱歉，我不知道。”
“顾小姐，你应该知道公司流传了许多你和庞博的故事，”凌堃微笑说道，语气听着十分随意，“当然，我知道你和庞博没有关系，但其他人，尤其是庞夫人，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我问心无愧。”
“今天早上庞博自首了，他承认他杀了瞿斌，”凌堃饶有趣味打量着顾盼，“瞿斌人品怎样，我认为你比人事部经理更清楚，庞博杀瞿斌的动机，无非瞿斌威胁他，杀人灭口。但以庞博和唐喆的交情，瞿斌能威胁庞博的只有他和某人的暧昧关系被发现。如果庞博不是真凶，而是为了袒护某人，顾小姐以为这位某人会是谁。”
“你怀疑我？”
“不是我怀疑你，”凌堃漫不经心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在调查案件，“如果庞博自首的消息曝光，你觉得公司上下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你。”
顾盼又不说话了，凌堃有的是耐心等她回答。
“我爱的是唐喆，我心甘情愿待在庞博身边做助理，无非是唐喆和庞博关系不错，我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唐喆，接近唐喆。”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凌堃意料，他没想到顾盼为了唐喆会做出这种决定。人为了追求爱，确实疯狂。
“庞博不喜欢任何人干涉他的私事，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地下情人，”顾盼说出了深埋心底的秘密，反倒轻松了许多，“庞博的妻子也是公司股东，她的家世很好，庞博如果包养了情人，决定会瞒得很好。”
“你了解关泓吗。”
“我只对唐喆感兴趣，没注意其他男人。”
“听说唐喆和关泓出差了，你也不怕这两人发生些什么，”凌堃内心的邪恶因子又按捺不住了，“唐喆不近女色，其实他喜欢的是关泓。”
“不可能！”顾盼终于有了激烈的反应，“虽然唐喆不近女色，但他喜欢的是女人。更何况，关泓的风评很糟糕，纵然唐喆喜欢男人，也不会看上那位花花公子。”
“公司上下皆知唐喆和庞博关系极好，倘若是瞿斌发现了唐喆的秘密威胁唐喆，唐喆借出差制造不在场证明，而庞博为了这位好友，甘愿为他铲除瞿斌这个障碍，能令庞博袒护的，也只有唐喆了吧。”
顾盼愣了，显然，这是她从没想过的答案。
“如你所说，唐喆喜欢的是女人，而其实，与俞敏有暧昧关系的人是唐喆，关泓看在上司，看在朋友的份上甘愿做替罪羊，庞博借此开除俞敏，他们都是为了唐喆的名声。”凌堃被自己的猜测折服了，自己的想象力确实丰富。他决定，以后退休了，他一定要进军写作界，开辟自己的天下。
“如果你发现你老公真正喜欢的是你的朋友，而你那位朋友却对他没有兴趣，你老公和你结婚不过是想接近你的朋友，你会愿意帮你的朋友铲除一切麻烦吗。”
凌堃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庞博妻子爱的是唐喆。”
“这是我的猜测，出于女人的直觉。”唐喆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自然会吸引很多女人，但顾盼欣慰的是，唐喆擅长拒绝，从不和任何人搞暧昧。
“庞博知道你喜欢唐喆吗。”
“心照不宣。”
第54章 正当防卫
“麻烦精plus”发来了邮件。景衡虽然看李斯特不太顺眼，但不得不佩服李斯特的效率。当然，纵然景衡在意李斯特的某些违规操作，他也不会提醒李斯特，他连裴临都搞不定，更何况一直嫌弃自己的李斯特。
“喂，关泓，我是S市警察景衡。”景衡浏览了文件，联系了关泓。目前为止，这个男人活在了别人的话里，尽管他也是嫌疑人。手机那边陷入了沉默，唯一庆幸的是关泓没有挂断电话。
“关经理，请坦白你和俞敏的关系，”既然关泓没说话，景衡继续说了，“你们公司出事了，如果你隐瞒，会被当做犯罪嫌疑人。”
“出了什么事。”关泓的声音确实没给他的名声丢脸，这个声音也是他风流的一大资本。
“我要知道你和俞敏的关系。”
“这件事和俞敏有关吗，她已经走了一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也不想毁她名声。”
“其实真正和俞敏有暧昧关系的是庞博，他拉你做了替罪羊，当初你没澄清，是甘愿为庞博挡刀吗，庞博承诺了你什么。”
“警官，你错了，是我利用职位威胁了俞敏，老庞是为了维护我的名声。”
“瞿斌死了。”
“什么？！”显然，手机那边的关泓反应十分激烈。
“凶手是庞博，如果你说谎，影响警方破案，你会被判包庇罪，或许，其实你是同伙，”关泓终于不再淡定，这是景衡所希望的，“错了，其实你才是真正要杀瞿斌的人，庞博为了你这位朋友，帮你杀了你的敌人。我想，瞿斌敲诈过你很多次，你终于忍无可忍了。”
景衡说完话，差点以为自己成了曾经的裴临，竟然对手机“自言自语”。手机那边过分安静了。
“警官，如果你怀疑我，早把我抓回警局了，怎么会联系我，给我机会让我逃跑吗，警官，谢了，”关泓的声音透着笑意，如果换成关泓的朋友，情人，他们必然能听出这是关泓调情的惯用语调，“但我问心无愧，不会逃。”
景衡愣了愣，关泓也不好对付。“你替庞博隐瞒真相的意义在哪，他抓住了你的把柄？”
“警官，俞敏和瞿斌之死真的有关吗，俞敏已经走了很久了，老庞和瞿斌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瞿斌毁了自己的人生。”
“俞敏死后，庞博出于人道主义给了俞敏家属一笔慰问金，这是公司的钱，但那段时间，他的私人账户陆续提现，总共一百万，”这归功于李斯特的调查能力，“这笔现金至今下落不明，你知道他提现这笔大金额的现金的用意在哪。”
“我不知道。”
调查过程中最讨厌的话当属“我不知道”了，偏偏出现的频率离奇的高。“既然如此，我只能审问庞博了，如果他说他给了你，关经理，那真不好意思了，你很快会进警局和庞经理团聚，智星公司近期的财务状况不太好，如果两位经理进了拘留室，你觉得还有谁敢与智星合作。”
“瞿斌发现老庞和俞敏有暧昧往来，他敲诈老庞，老庞没理会他，瞿斌就曝出俞敏借某高层上位，老庞知道瞿斌不狠狠敲诈一笔是不会罢休的，但为时已晚，我们只能想了这个办法，我故意散播消息，那个高层是我。”
显然景衡的“威胁”起作用了，智星公司员工知道唐喆和庞博交情深厚，却不知道关泓才是唐喆最好的朋友，谁会把风流的经理和戒色的董事长联系在一起？
“反正我没家室，名声也不好，我无所谓，”关泓虽然风流成性，但他真心待朋友，他不希望任何人毁了他们三人建立的智星，“老庞借机辞退俞敏，我不知道他和俞敏说了什么，俞敏竟然想不开自杀了。”
“你觉得俞敏是个怎样的人。”
“她爱笑，对身边的人挺好，能力也不错，当时大家对她自杀都感到不可思议，被辞退应该不至于令她完全崩溃。”
确实，昨天下午景衡见了俞敏的父母。俞敏乐观积极，她谈过恋爱，纵然分手，她也不曾想过自杀，况且，她被辞退那天根本没表现出任何的难过，依旧和往常一样，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唯一的区别是那天她一睡，再没起来过。
既然谁也不会认为俞敏自杀，她也没有抑郁倾向，那么，她的死不止自杀那么简单了，安眠药过量致死。她哪来的安眠药？
“阿秋，庞博家里有安眠药吗。”景衡结束了和关泓的通话，及时找了仰秋，此时仰秋应该在庞博家。
仰秋微怔，过了一会才回道，“等下回复你。”
景衡没等多久，他收到了仰秋的短信：庞博妻子有服安眠药助眠的习惯。
景衡直接回了警局，气势汹汹冲进了拘留室，“庞博！”
庞博悠闲坐在拘留室，似乎这里是他那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景队发现我正当防卫的证据了。”
“俞敏是你杀的。”
庞博愣了愣，随即浅笑道，“景队，如果你说瞿斌是我杀的，我认了，但俞敏死于自杀，怎么成了我杀的。”
“别装蒜，你我心知肚明，你担心俞敏的存在威胁到你，你不仅想辞退她，远离她，更想彻底抹除她，她接过你给的药时，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虚假关心的背后是狠毒的杀意。”
“我为什么要杀她。”
“关泓已经坦白了，俞敏是你的情人，”景衡冷冷看着这个依旧在微笑的伪君子，“安眠药是你从你老婆那里偷来的。”
“那又如何，我辞退了俞敏，担心她心情不好，晚上失眠，送她安眠药助眠违法吗，”庞博淡然笑了笑，见到景衡愈发阴沉的脸色，心情更为明媚了，“我怎么知道她会一下子服用这么多，导致过量死亡。”
“为什么自首。”
“你们迟早会查到我，我帮你们明确调查方向，景队不该感谢我吗。”
“你也不怕我们查到你制造了这出戏，你是真凶。”
“我想，你们会查到凶器来自瞿斌，瞿斌早有预谋要杀我，却不幸被我反杀，”瞿斌蓄谋良久，但一直是庞博在引导这个局势，“虽然我不是法学毕业，但我知道，无限正当防卫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你故意让瞿斌知道他在裁员名单之列，故意激起他的愤怒，故意引诱他来杀你，你可以借‘正当防卫’的名义铲除他。”
“景队，抱歉，我没听懂。”庞博浅笑道，他永远这般散漫，漫不经心。他确实有资格有恃无恐。
其实案件已经明了，瞿斌为了保住赚钱渠道，企图杀了挡财路的庞博，而庞博正是利用了瞿斌的心理。至于俞敏之死，庞博确实也没说错，除了庞博，无人知道他和俞敏的谈话内容。俞敏过量服用安眠药，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庞博授意的。
但是景衡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过一个杀害两人的凶手？倘若瞿斌该死，但俞敏又做错了什么？如果说她勾引有妇之夫，但孤掌难鸣。
“李斯特，回家了。”
凶器来自瞿斌家，瞿斌准备的手套也说明了他预谋已久，查来查去和庞博毫无关系。景衡心情本就糟糕透顶，加上凌堃回警局后和李斯特亲密无间地聊天，景衡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李斯特有自己的人身自由，现在是下班时间，李斯特想去哪就去哪，景队未免管得太多了。”凌堃当然是希望李斯特取代艾利斯。“李斯特，我带你去我的新家玩。”
“好。”李斯特没有朋友，从前他能聊天的只有艾利斯，后来遇到了莱斯利。李斯特喜欢强者，喜欢和强者相处，莱斯利是李斯特唯一的朋友。否则，当初李斯特就不会为了帮助莱斯利逃跑，而隐瞒了他不曾欺骗过的艾利斯。李斯特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他知道，如果莱斯利被捕，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莱斯利了，所以，莱斯利不被抓到就好了。
凌堃对李斯特的反应万分满意，他喜欢李斯特，李斯特会帮自己欺负景衡，如果换作艾利斯，艾利斯只会帮景衡欺负自己。
景衡一脸阴沉地看着凌堃和李斯特并肩离开，景衡已经能想象到今晚自己独守空房的凄凉了。景衡在众队员满怀同情的目光中下班了。
“阿衡，晚饭好了吗。”不请自来的客人只有乔净这位邻居了。
“今天没应酬？”
“推了，”乔净进厨房洗了手，毫不客气坐下开饭了，“阿临呢，怎么没见到他，按照常态，不是应该他在家吗。”
“和前任跑了。”景衡闷闷地低头吃饭。
“啊？”乔净微怔，暧昧兮兮地打量起景衡，“阿衡，你是不是又欺负阿临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景衡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向来都是裴临欺负自己，自己哪敢欺负他。
“是吗，”乔净笑了笑，难以抑制自己的好奇，“阿临的前任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好看，你心真大，也不怕他们叙旧叙着，回忆起从前那些美好的日子，旧情复燃。”
如果是裴临和凌堃叙旧，景衡绝对放心，但是李斯特，景衡拿捏不准李斯特的想法。景衡一直在自我安慰，李斯特喜欢焦尔那类阳光，活泼的男生，而不是凌堃这种强势，漂亮的男人。
“好了，我瞎说的，你别多想。”乔净见景衡陷入沉默，终于良心发现地不再刺激他了。
“我没多想。”
“阿衡，智星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