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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兔桂花-第17章

小说: 小兔桂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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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绵骇然,他看向四周,只见四处都有裸露于落叶之上的森森白骨,顿时寒毛倒竖。他在原地停驻许久,心里有些许纠结。
  他很害怕。
  他回望了一眼来路,来路通向的是幽闭与不知何时才能摆脱的束缚。他看向前方,前方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绵绵摇了摇头,前方是希望,是自由。
  他再次望了望手中捧着的兔子,道:“二哥,我们一定会活着走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朝前走去。他绷紧全身,准备随时凝聚灵力生死一搏。
  再走下去倒是听不见乌鸦的叫声了。乌鸦像是凭空消失不见了。林子静谧得骇人。
  绵绵手中的灯笼的光倏忽熄灭了。他在慌乱中重新点亮灯,再小心地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脚下绵软,像是踩了中空的东西。他的身子随着落叶与树枝极速下落,掉进了一方大深坑里。
  绵绵磕到了头与手臂,坐起身抬头望去,见到土坑上方有一层妖力凝成的结界,金黄的光芒直冲霄汉。他惊觉自己是落入了陷阱,赶紧动用灵力破结界,却已经是来不及了,那结界牢不可破。
  十几名四面八方的金翅大鹏侍卫从玄纣洞各处赶来,如落雨般从天而降。金黄的光芒映着一张张阴鸷的鸟人脸,格外地森然。每个金翅大鹏手中带着刀剑或是铁叉。他们并未多说一句话,同时捏诀御兵器。
  他们手中的兵器在妖力的催动下飞向半空,调转了方向,十几样兵器直直朝着绵绵刺去。


第二十二章 服软
  就在绵绵呼吸停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上方林子里传来了谭闵的声音。
  谭闵匆匆赶来,喊了声“住手”。
  话音刚落,那些要刺向他的兵器,齐齐在空中停下,紧接着被灵力拽往坑顶,纷纷落在深坑旁的落叶上。
  一名金翅大鹏侍卫抱拳道:“三公子,这只小精擅闯玄纣洞禁地,当诛!”
  谭闵站在坑旁,看了眼坑底的绵绵,道:“他是我的朋友,想必是误入此地。”
  侍卫毕恭毕敬道:“三公子,入禁地就地格杀是历来的规定,我们不好擅作主张放这只小精离开。”
  绵绵顿时明白了,一开始冬仪夫人就没想让他们活着从霜华山出去。她假意答应帮他,派两名侍女借口她要与自己夜谈,将自己带出来,就是为了让他进入这片禁地被金翅大鹏侍卫诛杀。一来避免脏了手,二来为了能让他们的死有个名目——因入玄纣洞禁地被格杀。
  冬仪夫人,毒蝎一样的心肠。
  谭闵说:“这位云小公子是家中贵客,父亲看重非常,你们在玄纣洞没长眼睛难道还没长耳朵吗?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杀了他!他要是死了,你看我爹会不会放过你们!赶紧把他给我放出来!”
  金翅大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了结界。
  谭闵跳下深坑,抓着绵绵的手臂,将他从坑底带了上来。谭闵看着绵绵,目光下移,落到他手里捧着的兔笼之上。绵绵瑟缩了一下,似是害怕他做出偏激的举动,将兔笼护得更紧了。
  谭闵没说什么,扭头跟金翅大鹏侍卫挥挥手:“都散了吧。”
  谭闵握住绵绵的手腕,拉着绵绵朝来路回去。他带着绵绵穿过树林,走过庭院,回到晃着灯笼的长廊上。他走得很快,抓的劲道又大。绵绵手臂受了伤,有些吃不住。绵绵挣了挣,甩开了他禁锢的手道:“你抓痛我了。”
  谭闵怒气冲冲道:“痛?你还知道痛?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会怕痛?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千万年来的玄纣洞禁地,我要是不出现你必死无疑!”
  “我刚到别院,花花和王德贵就说你被阿娘院里的人领走了,说阿娘找你夜谈。当时我心中就有疑,阿娘与你本就不相熟,也不是爱闲谈的性子,怎会突然找你夜谈。我回到卧房发现兔笼不见了,才知道你真是要逃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就要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又怎么样!”绵绵抬头含恨地看着他,“魂飞魄散也比永远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日日面对你要好!”
  谭闵攥紧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你宁可带着你的兔子去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
  “是!”绵绵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他的兔笼,蓦然平静下来,“谭闵,要么你就将我杀了,要么你就放我离开。”
  谭闵怔了怔。他的绵绵,几百年来温柔如春水,从来不气不闹好拿捏的绵绵,竟然会用这么刚烈的态度同他说话。前几日与他争吵,也不过是抑制不住的委屈与指责。这种强烈到深刻的憎恶,真是几百年来的头一次。
  他或许是做得过火了,将一向温顺的绵绵逼到了绝路。
  谭闵温软了语气:“绵绵你就别同我置气了,天冷,你又受伤了,先跟我回别院,我用妖力替你治疗。”
  绵绵意识到谭闵这是在服软,低眉望了眼手中的笼子说:“我的兔子……”
  “这兔子,你要实在喜欢就留在身边吧。”
  “打开笼子。”绵绵说。
  谭闵拗不过他,捏诀让笼子与兔子恢复原来的大小,没好气地将笼子的锁给打开了。
  绵绵将兔子抱在怀里,抚摸着它的耳朵与背脊,说:“你把施加在他身上的妖力除了。”
  谭闵冷哼了一声,催动了妖力,但几道妖力施下去毫无反应。
  “已经解开了?”谭闵变了脸色,道,“是不是我娘告诉你的?”
  绵绵也没想到冬仪夫人教的方法竟真是有用的,默然不回应。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她。”谭闵说,“你用什么办法让我娘帮了你?”
  谭闵见绵绵迟迟不答,便道:“你要是不说,我亲自过去问她。”
  “你最近最好还是别去找她。”绵绵满不在乎地说,“我告诉她,我其实是男儿身,是你要骗她。”
  谭闵心里咯哒一声,怪不得母亲要杀绵绵灭口,他断袖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在母亲看来就是辱没家风,她哪儿受得了。
  绵绵微微扬起下巴:“她骂你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东西,说要打断你的腿。”
  绵绵这话说得欠打,恨得妖精牙痒痒。谭闵想抬起手臂来,看着他那张青涩好看的脸又下不了手。
  谭闵拉着绵绵回房间疗伤。
  绵绵不愿意被他碰,一个劲把他往屋外赶。他强硬地将绵绵摁在床上坐下,捋起他的衣袖,见他胳膊上有许多擦伤的血迹,还有青紫淤血之处。
  他施法抚平了伤痕,对绵绵道:“在玄纣洞里,你谁都不能相信,你只能信我。你若是一意孤行,我便再也救不了你。”
  绵绵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谭闵还想看看绵绵腿上的伤,要绵绵把裤腿卷起来。绵绵怎么都不愿意,说自己腿上没伤,把谭闵赶了出去,就差没砸东西过来了。
  谭闵憋着一肚子气,出门就将花花和王德贵骂了个狗血淋头。花花听得花瓣都要萎了,王德贵听得都要冬眠了。
  绵绵听见他在发火,自顾自地将裤腿卷上去,看自己腿上的伤。他的腿满是青紫伤痕,跟烂桃一样。他那点微弱的灵力还不够支持他给自己疗伤。于是他打了一盆水洗尽了血污,之后就忍着痛,抱着兔子躺进了被窝里。
  他在夜里迷迷糊糊地感到腿上微微发烫,只是眼皮子很重,还睁不开。
  他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自己在黑夜里行走,梦里一直有盏橘黄的明灯,摇摇晃晃,飘飘忽忽地,像是在给他引路。
  一觉醒来,风和日丽。他扭头看去,身旁的兔子还在昏睡之中,不曾清醒。
  吃早饭的时候,谭闵特意试探了一下司水君,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司水君悠哉悠哉地吃着油条豆浆,说一觉睡到大天亮。
  司水君看起来是不知道昨晚的事情。
  谭闵本想找机会质问母亲为什么要置绵绵于死地,想到绵绵说母亲要打断他的腿,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不去招惹母亲,也希望母亲别来招惹绵绵才好。
  没几日便是中秋,谭闵家族中的妖精从各个山头赶来赴宴。
  谭闵在晚宴上热情地跟他介绍谁是他的谁,绵绵却提不起一点兴致。绵绵只记得,谭闵的大哥谭言沉稳内敛,跟嚣张跋扈的谭闵一点都不像。谭闵的鱼精大嫂眼睛又黑又大,就爱盯着他看,而且从来不眨眼。
  司水君与他们同席,他说:“一月前我还收到谭凌的信,他说会从尔梦山回来过中秋,怎么就杳无音讯了?谭言谭闵你们俩兄弟有没有看到他的家书什么的?”
  两兄弟皆是摇头说没有。
  谭闵说:“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司水君说:“你以为谭凌是你?谭凌行事向来稳重,若是迟归家也定会打声招呼,可别是出什么事了。”
  他招了招手,让一旁的侍卫贴耳过来。他嘱咐了几句,侍卫点点头,出门展开黑翼朝天空飞去。
  司水君的神情只凝重了一会儿,转向大伙时又是亲厚温和的笑:“大家吃菜,吃菜啊,都是一家妖精,千万别客气。”
  席中有几个美艳的女妖,从方才起就不断打量着绵绵,交头接耳。有个女妖问道:“这位妹妹看着眼生,敢问司水君,这是谁家的姑娘?”
  司水君说:“这是谭闵从小秋山带来的朋友,恰好也是我故友家的孩子,叫绵绵。”
  那女妖掩唇轻笑道:“我方才还在想莫不是又是谭闵的新欢。”
  司水君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强地笑了笑。
  谭闵道:“小姑说笑了,纵使我风流账无数,这么堂堂正正带回来,在席上同大伙吃饭可是头一次吧。”
  女妖道:“这话倒也没错。”
  接着他们便戏说起谭闵从年幼至今做的混账事,欠的风流债。一家子倒是其乐融融,偶尔也调侃绵绵一两句,只是绵绵有些心不在焉的。
  往年这个时候,云朵姐姐早已经煮好一锅汤圆了。十二哥会吵着说云朵姐姐的芝麻汤圆太甜了,要吃水果汤圆。十哥会买一盏大红灯笼,九哥回来会偷偷给他塞一把桂花糖。二哥也一定会从蓬莱山回来,陪他们吃一顿晚饭。
  今年他和二哥都不在家,不知道家里会怎么过春秋,不知道哥哥姊姊会不会思念他。
  他想回小秋山。
  从前他从不知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是什么感受,如今才知道每天都是煎熬。他心里担忧着房里昏睡不醒的二哥,也担忧着盼不到头的明天。
  他头一次体会到名为“苦闷”的东西,埋头小口喝着酒杯里的酒。
  原来“苦闷”真的是苦涩的,酒也是苦涩的。


第二十三章 险象
  绵绵本就不会喝酒,啜了两小杯就头脑昏沉,面颊烧红了。
  谭闵注意到了,他还惦记着晚宴后要将绵绵带回别院。绵绵醉意朦胧的,这个时候最好摆弄,他想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奈何几个表兄弟不饶他,几百年不见,一见都来劝他喝酒。他架不住劝,多喝了几杯,直接喝到分不清东南西北,表兄弟却还在劝。
  冬仪夫人见到这个状况,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附耳过来。
  冬仪夫人望着对面的绵绵道:“你将他送回去,别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切记毁尸灭迹,不留一点把柄。”
  她顿了顿,眯了细长妩媚的双眼,道:“想做什么都由你。明日放出消息去,就说他已经逃出霜华山,不知所踪了。”
  侍卫隔着满桌狼藉去看绵绵,那小美人撑着额角,醉得茫然。眼是一汪墨,红唇贝齿,面颊是三春桃花色。侍卫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轻声道:“属下明白。”
  侍卫趁着妖精往来,绕过圆桌,将绵绵扶了起来。
  侍卫将绵绵带到门口时,谭闵在醉中举着酒壶道:“走!绵绵,天色不早了,我带你回别院!”说着便要站起来,却又如烂泥瘫下了。
  绵绵迷迷糊糊地听见冬仪夫人在说话。她说:“我已经让下人陪绵绵回屋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个儿,你要实在醉得不行了,就回屋睡觉吧。”
  谭闵打掉身旁妖精的手:“我没醉!”
  接下来他被扶着走到了黑暗的长廊里,什么都听不清了。
  绵绵即便是在醉中,也不喜欢被陌生的妖精触碰。那侍卫跟着他,每次搀扶他,都被他打掉了手。
  侍卫为他引着路,将他往庭院外的竹林带。
  绵绵醉乎乎地问道:“这是回别院的路吗?”
  侍卫道:“是的,这是条近路。”
  天上是满月,左手边是白墙青瓦,右手边是黑黢黢的竹林。绵绵就走在白墙和竹林之间的石子窄路上。透过疏窗,走有一段路有时能看到灯笼的光亮,有时又是漆黑黑的一片。
  绵绵走过很长一段漆黑的道路后,忽地被揽过腰身压制在了白墙上。绵绵浑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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