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竹马一起长大-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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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开始出现大量的评论,有理有据的分析杨帆是不是同性恋,余温的消息也被零零散散的抖露出来。杨帆想拉着余温下楼,昂首挺胸的承认自己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但连睁开眼看评论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活了二十多年,没犯过法,伤过人,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突然成了变态,怪物,魔鬼,思想不纯正的人了,为什么啊。
杨帆翻箱倒柜的找酒,咕咚咕咚大口喝下,递给余温一瓶,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觉死去那就更棒了,再也不用踏出屋门面对非议了。杨帆无数次假设过,如果有一天暴露身份,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非议,也曾假设过非议的内容,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有颗强大的心脏,无所畏惧。但事实是,杨帆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流言。
杨帆不做表态,事情渐渐被遗忘,杨帆在渴望被遗忘又害怕被遗忘的矛盾心理中日夜不停的拍戏。
两人在公众的对同性的态度中得出结论,千万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不承认就有各种可能,一旦承认,就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受人指点,再无翻身之地。
杨帆余温冒犯了中国人对于生殖繁衍,多子多福的追求,一个人,如果不能将自己体内的血液传承下去,那注定是失败的人,既然是注定失败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受到平等的对待呢。
大众的反应刺激了余温,余温叛逆的拿起笔,将自己困在书本,伪装在人群,匿名于论坛,发表自己言论,人微言轻不要紧,哪怕一个人看见,也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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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接下的两年里,余温和杨帆各自为自己的事业奔波,杨帆着实为自己发了狠,不断打磨自己的演技,频频出现在电影的配角里,人人都记得电影中出彩的配角形象,但鲜有人知道那是杨帆本人。
余温老实下来,专心致志服务自己的社会板块,不再随便发布自己过激的言论,怕给杨帆带来麻烦。余温越来越感受到自己知识的匮乏,想继续深造,又想出国开阔视野,但困于资金匮乏,只好先安心工作。
他们联系变得困难,一条消息发过去,几个小时之后回过来,又搁几个小时回过去,几个小时又回过来,知道对方忙,也不想打电话麻烦对方。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余温想和杨帆聊聊杨帆的生活趣事,但除了娱乐新闻上偶尔能看到杨帆的消息,再也没有别的途径。
好像有一股力量扯住了两人,慢慢的耗掉所有的激情和耐心。杨帆的工作没有时间点,休息时,余温在忙,工作时,余温在休息,总是联系不到一起,时间久了,也就不想再联系。
明明是年轻力盛的小伙,却在感情面前那么无力。距离真考验感情,更考验年轻的身体,体内是潮水般涌动的荷尔蒙,□□日日夜夜支起帐篷,寂寞像空气围绕在自己身边,而寂寞又是最最微不足道的体验。闲暇时,余温想制定关于未来的计划,可又不知道杨帆未来的发展空间,不知道该怎样把杨帆加入其中。有时候忙忙碌碌许久,突然晚上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人说说话,也没有地方吐露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余温接触的是严肃的新闻,杨帆接触的是流淌血液的人。余温认真的审视了一番自己,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因为工作的缘故,力求客观,常常面无表情,表面看起来有点痞痞的样子,但余温骨子里却是个老实读书的乖小孩,很乖很乖的,有很多事情是不敢去做。在家里,余温时常盘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累了,起身看看手机上的消息,也就洗漱睡下了。
天气暖和的一个下午,余温终于捞到一个休班的机会,抬头看着蔚蓝的天,条状云大片大片的铺在蓝天上,仿佛整个世界都能被自己望个透,余温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杨帆的笑容,这么美的景,余温不自觉的扬起笑容,就现在,买上车票去远方看看他,给他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余温在微信上旁敲侧击的知道杨帆在家,双脚迈着欢快的步伐,带着电量不多的手机踏上动车,倚在玻璃上看窗外风景时,简直美得不像话,上一次有这么愉悦的心情是什么时候,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么愉悦的心情吧。
窗外的桃花随着随着火车咚咚的声音往后退,大片大片的粉红,也看不清楚花的样子,管他呢,反正好看就完了,蓝天,白云,桃花,还有驶往杨帆城市的火车,余温开心的拍下美景,恨不得立马发给杨帆,但又害怕暴露了行程。
算了,等我晚上见到他,慢慢讲给他听,效果也是一样的。余温心里想到。
余温到达杨帆的城市,大概有一年多没见了,这一年了,杨帆到处跑,到哪里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不住脚,到余温的城市时,也就是在活动现场匆匆见了一面,就赶往下一个地方了。
余温匆匆往家赶,敲开门,一定要像电影里那样有氛围,拥抱,热吻,一样不能拉下。
余温掏出钥匙,小声的开门,走道里站着个裸体的陌生男孩,余温下意思转头说“不好意思,走错了。”转身时,盯着还没放下的钥匙愣了两秒,脑子瞬间爆炸,无数炮弹在自己脑中进行了一场演习,可劲的炸。
嘴角凝固的余温定在远处,想回头,又怕回头,但还是睁大眼睛回了头。
“你谁?”余温看着男生问,这张脸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杨帆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余温,急忙开心的走过去,又看到一旁的男生,停住了脚步。余温扭头就走了,杨帆着急的扯住余温的胳膊,着急的给余温解释。男生见势不妙,小跑到沙发,急忙揪起一条T恤裤子,套在头上,借着余温和门口的缝隙跑出去。
余温使劲往外拽自己的胳膊,越拽杨帆抱得的越紧,杨帆连连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听我解释。”说着跪倒地上。
杨帆一跪,余温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把杨帆推到一边,双眼爆红的问杨帆:“我对不起过你吗?”
杨帆沉默了,紧紧的抱着余温的大腿。
余温想起自己连夜坐火车找杨帆的理由,真是再荒唐不过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杨帆,声嘶力竭,“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看不起我们嘛,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我这几年,一直跟踪调查我们这种人,越调查越不敢查,比浑水还他妈的浑,各种人,各种病,我以为就你我是干净的呢。”余温说着说着哭了出来,越发没有底气。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发誓,发毒誓。”杨帆跪在地上挽留余温,余温早已被气的没有了理性,看到杨帆跪在地上,心里有些东西突然沉下去,余温直视杨帆,杨帆受不住着□□裸的审视,眼神瞥向一边。
愤怒褪去后,只剩下尴尬,尴尬到不知如何收场,以前两人也争吵,吵不过也会武力解决,但没有关系,但也就是点到为止,哪怕最愤怒的争吵都还有一丝理智。
这一次,余温从业小小翼翼训练出来的理性,第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余温抽出大腿,转身离去。
不离开还能干什么,等待着受辱吗?
外面好像下雨了,余温感到自己的脸湿漉漉的。
余温听到杨帆下楼从后面追喊的声音,急忙蹲到角落里的垃圾桶旁,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浑身打哆嗦。杨帆从自己面前赤着脚跑过去,大声的喊自己名字,余温看到杨帆站在门口急的直跺脚,抹着泪截住出租车。
余温从垃圾桶旁站起来,走进街角的网吧,进去给手机充满电,真是天大的勇气,敢拿着一半的电量出门。余温好像坦然的接受刚才的一幕,内心竟然什么想法都没有,若无其事的在电脑上找电影看。
电脑端上有推送的访谈,好像是刚才的男生,余温心里抽搐了一下,还是点了进去,没什么想法,就是单纯的了解一下,记者当久了,脾气也不暴躁了。
那是个来自西北的大男孩,少年两字恨不得写在额头,满脸的朝气,满脸的阳光,骨子里带着广阔天地的狂妄和不羁,VCR里,一整个家族人都出现在里面,大声高呼,你是我们家的骄傲,男生一脸自信的说,那是当然。
主持人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继续拍戏呗,如果不火了,我就回家卖面,我们家还有大面馆呢,大家可以去吃,贼好吃。
一家人到最后出场,最老的老爷爷咿咿呀呀的说不清,男生站在他伸手俏皮的比手势,爷爷坐在一旁嘱咐,好好干,对得起大家的期待,但也不要累着,实在不行就回家,家里还有面馆呢,最近很缺人。
观众笑了,夸爷爷可爱,男生站在爷爷旁边傻笑。家里人谈起男生青春期叛逆的事情,作天作地作死,把全家人气的要死。男生乐呵呵的说:“哎呀,知道错了,反正就这一回嘛,爷爷气老爷爷,爸爸气爷爷,我气爸爸,将来我儿子也气我,还能怎么办,又不能丢了。”
一家人笑着拿他没办法,男生就站在最中间哈哈的笑。
余温体会不到这种骄傲,也无法感同身受,原来杨帆日夜殚精竭虑维持的名气,在这个男生眼里跟回家卖面没什么区别。
这个男生身上有杨帆想要的,年轻的身体谁不爱呢,余温也没觉得什么,甚至觉得杨帆开心就好,有点累,余温关掉屏幕瘫在沙发椅上,耳边依旧传来刚才访谈节目里哈哈的笑声。
年轻真好,余温之前没想过会遇到在这种事情,真是从未想过,更不知道,遇到这件事的他会如此的镇定和坦然。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一个拿着几千块钱工资,为生活来回奔命的主,知识并未给自己带来钱包的富裕,倒是让内心洁癖起来。
刚买来的垃圾桶,只要放在地上,人们就会觉得装过垃圾,不愿用手触碰。同样,杨帆的解释在余温的想象力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天黑的真快,花香也并没有飘到这座城市,余温有点冷,抽搐了几下鼻子,买好车票,内心平静的回到南方的城市。
余温坐在火车上刷手机,平时关注的公众号推送了一首诗:
如果要寄给你一本书
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寄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颗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这是谁的诗,稗子是什么?
余温在浏览器上搜索,手指停在稗子的词条上,诗中发射出的箭精准的射进余温的心脏,余温扭头看了看火车两旁的麦地,绿油油的一片,软软的没有直立起来,现在正是除草的好季节吧,余温头靠在车窗上,慢慢消化内心的坏情绪,春天是个好季节,稗子和余温都不配拥有。
余温看着自己马上就要到达人生瓶颈的事业,真真觉得自己配不上杨帆,看着自己身上那一身普通衣服,普通的脸,在自己领域毫无建树的成就,还未到中年的余温提前感触到了中年危机,确实,该出去闯闯了。
杨帆赶到这座城时,余温已经离开了,代替同事出国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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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杨帆在电视台门口使劲的踹了两脚门口的石头,石头一点没动,震得自己脚麻了半天。杨帆心想,他可能早就想离开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半天就准备好所有出国的手续。
平日里,两个也经常吵架,有事还动手,但也就是吵吵,吵完就过去了,在一起的时候,拉个手,做个饭,要是心情好,晚上搂搂抱抱也就自然而然的和好了。这两年里,因为聚少离多,两人连因为一些小事争吵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次,余温没有争吵,没有动手,带着刚从打印机里出来,还有温度的复印证件,不声不响的走了。
人到三十岁时,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余温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就想着逃离,逃得越远越好,这一逃,就是三年,三年,到处流窜,哪里有新闻去哪里,大家不愿去的地方,余温抢着去。
余温坐在飞机上,离开大地的时候,开门后的情景开始浮现在眼前,愤怒,愤怒,还是愤怒,然后是压制自己的愤怒,余温的情绪整整迟到了一天,一天后,自己才接受现实,突然反应过来,失魂落魄的看着窗外的云,意识到自己在飞机上,正在飞往异国他乡。
对于没有家的余温来说,战场真是个好地方,枪炮在远方爆炸的声音带来的刺激,肾上腺素在体内疯狂的飙升,虽然知道危险,但绝对让人无法抵制,恨不得与子弹同行。同事经常在酒店担忧,害怕城市突然发生枪战,但余温听到偶尔出现的枪声,经常兴奋的想拍点什么,最好让全世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