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幸福人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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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过人间疾苦的孩子该有的眼神。
　　那眼神让她觉得，这男孩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然后她就听到她七岁的儿子伏下身，对着她的耳朵嘶哑着声音说：“杀了你。”
　　………………………
　　顾庭生被送到了第九附属医院，因为家中有钱有人脉，待遇不错有了一间单独的病房。
　　他之后学的很乖，不断道歉，也愿意吃药，可是袁梦宇铁了心把他送到九院，顾庭生只好藏药。因为年龄小，自九院开院就没有接收过这么小的患者，加上长得又好看，护士到是对他的戒心小了很多。
　　顾庭生藏了半个月的药，他不敢吃那些药，他不知道没病的人吃了这些药会变成什么样，他只能忍，忍着每个月的测试好让他出院。
　　但是顾庭生发现自己睡不着，他开始整晚的睡不着，又因为在医院中无所事事，所以总是发呆，他放任自己去想杨露，他愿意去想，去想曾经相处的一点一滴。
　　白天想，晚上也想，想到最后无一殊途同归，再美好的回忆终点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顾庭生站在窗边，他站在二楼的房间窗边，他想，跳下去好了。
　　他想去陪小露。
　　七月的量表结果出来，医生愁的掉头发，九院接收的最小年龄患者住院一月精神分裂症没好，又加上了抑郁症。
　　护士终于发现了他藏药，患者还出现了自杀倾向，杨彩秀原本强烈要求把顾庭生带回家，得知顾庭生的自杀倾向选择了相信医院。
　　顾庭生从此专人看护，温柔的手段已经不能采用，就开始硬灌药片，总之喂病人吃下药的方法很多。
　　八月，医生在患者顾庭生的病例上添上“具有激烈的攻击行为”“典型的双向情感障碍病症”。
　　来年四月春暖花开，顾庭生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只麻雀落在了窗台上，他笑了下，护士进了病房熟练的倒水，有条不乱的从各色药瓶中到处各种药片。
　　“我们庭生看什么呢？”
　　顾庭生端起水杯，接过药片一口气吞了下去。
　　“小鸟。”
　　顾庭生喝下大半杯水，费力的把药片咽了下去，脑子混混沌沌，感觉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之后并不快乐也不高兴，可是也不愤怒和想去死了。
　　“你马上就可以出院了。”护士怜爱的看了这孩子一眼，“马上就可以了，你上次的量表结果很不错。”
　　顾庭生点点头，护士要出病房了，他突然含糊的开口：“我有一个弟弟——”
　　护士没听见，带上了门贴心的反锁着。
　　顾庭生看着窗台上的麻雀，小雀一双绿豆眼也在打量他，打量了几眼发现这也不过是个常见的人类幼崽，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顾庭生看着麻雀飞走了，这才觉得有点伤心，他很想从这里出去，虽然脑子混沌不清，忘记了为什么进来也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可是已经记不清了。
　　他现在只是很伤心小鸟飞走了，已然忘却前一刻他的迷茫。
　　我有一个弟弟。
　　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鸡年大吉~~大家新年新气象~~这两天走亲戚吃年夜饭感觉又胖了两斤生无可恋呢_（：зゝ∠）_
　　在这里秋仔祝大家新的一年也要身体健康~~努力向上的生活哦~（≧▽≦）/~
　　看到大家留言本文压抑，还有金手指问题，我和基友说：死了又活了，这金手指够大吧。
　　对方表示：这样回打你哟！
　　咳咳，玩笑话，金手指有哒，杨露是点亮学习天赋还有写作方面成就，他不从商啦，顾庭生是从商金手指，停药之后已经渐渐想起往事，大哥过不了两年就会完整的想起前生的记忆︿（￣︶￣）︿





第三十五章　
　　“我第一眼看到你；　我以为你就是我弟弟。”
　　“我把你当成了我幻想中；　那个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弟弟。”
　　顾庭生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在笑；　可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眼中一点笑意也没有。
　　我只看到了十四岁的顾庭生眼中是浓重的哀伤。
　　“如果不想笑的话……”
　　我很费力的告诉他：“大哥，那就不要笑了。”
　　我曾经看过许多杂书和散文，在记不清名字的散文中作者写过这样一个词；　虽笑犹悲。
　　多少年了，已经理解这个词是何意，却仍然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在顾庭生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虽笑犹悲；　令我心痛至极。
　　顾庭生没有收回笑；　但是这次眼中有了点笑意，他的眼神和嘴角的笑都柔和温柔了起来。那些温柔很少，只有一点点，但已经缓和了许多他脸上的冷漠。
　　顾庭生看着我，他突然对我说：“长大了才知道做小孩子的幸福，小孩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长大之后我才明白人笑的时候也许反而是在哭，哭的时候反而是在笑。”
　　他说出这句话，我看着他，顾庭生看着我，我看到他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
　　我久久的不出声；　顾庭生惊疑而轻声的问：“你在吃惊什么？”
　　我吸了口气，手在微微的发颤，端过来水，杯中的水因为我止不住发抖的手，不断的晃出一圈圈的涟漪。
　　顾庭生问我在吃惊什么，因为他刚刚说的那句话，那句小孩大人的理论，前世开始自己创业的顾庭生曾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一年顾庭生才大三，开始自己写程序构架网站，四处找人投资，他每天都很忙，半夜回家是常事。
　　那时我们两个在学校后面租了间公寓，我大一，专业课没开我整日到是无所事事，就也不急着睡觉。
　　顾庭生不回来，我就坐在沙发上等他，十点没有回来，就等到十一点。十一点没有回来就等到十二点，有一次他被人灌醉了通宵未归，电话也打不通我就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个通宵。
　　那时的我是病态的，心中明明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藤蔓，想把顾庭生这个人绑在身边，想攀附在他的身上，想将他囚禁在自己的牢笼中，想只有我能呆在他身边能看到他，我想大哥只是我的大哥。
　　那时的我，就是这样病态。心中魍魉无限，是鬼蜮般的心思，但最后我还是保留了做人的品格，我的皮囊终究是人类，我还是要行走在阳光之下。
　　在那样的日复一日中，有一天我再次等到了半夜一点，顾庭生跌跌撞撞的回了家，满身酒气。
　　我去扶他，顾庭生却跑到了厕所趴在马桶上呕吐。
　　我所能做的只有为他拧湿毛巾，递上一杯温水，我觉得自己很没用，那天大哥吐完整理完，却告诉我不要等他了，让我早点睡觉注意身体健康。
　　可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不懂编程，想陪伴大哥出席各种场合，哪怕替他挡一杯酒也总好过这样看他受累。
　　可是我连这些都做不到，我的脸，常年阴郁没有笑容，只是照着镜子我就知道这样的一张脸，最不适合出现在圆滑委婉打太极的社交场合上。
　　除了在深夜中等他归来，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把顾庭生扶到房间，大哥躺在床上捂着脸，我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大哥，睡吧。”
　　说完我想走，可是就在那一刻，我停住了脚步，在床边蹲下，看着顾庭生捂着脸——捂着眼，我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在哭？
　　那时产生了这个想法的我，惊讶极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可是这样想到了就停住了离去的脚步，蹲在床边既不会安慰也不敢问，只好安静而小心翼翼的看着顾庭生。
　　过了许久，是顾庭生主动开了口，他嗓音沙哑，不过并没有哭腔，那时顾庭生先骂了句：“一群老狐狸，迟早抓住他们的尾巴！”
　　然后我才听到顾庭生叹了一声长而愁苦的气。
　　他说：“长大了才知道做小孩子的幸福，小孩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长大之后我才明白，人笑的时候也许反而是在哭，哭的时候反而是在笑。”
　　一如这一刻，一如刚刚顾庭生说的话，一字不差，令我惊讶至极。
　　我也因此看着顾庭生，看到了他冷漠尖锐外表下眼中的疲惫，看到了他身上那令我始终感到违和的气质。
　　“大哥，你才十四岁。”
　　我放下水杯，左手握住右手，两只手终于停下来打颤，我告诉顾庭生：“可有时候你看着疲惫极了。”
　　这根本不像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该有的气质。
　　“你看着……”我盯着顾庭生，“好像经历过了许多哀伤极的事情。”
　　顾庭生在我说完，我们两个就相顾无言，他突然侧过头看着窗外，我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顾庭生对我说：“你看着也不像十一岁的小孩。”
　　我也没办法回答顾庭生这是为什么，我不想对他撒谎。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
　　顾庭生站起身，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走过许多路，才发现众生皆苦。”
　　“走吧。”
　　“该去上课了。”
　　……………………
　　一路上我沉默的跟着顾庭生，两人走到地铁口，看着人群涌下去又上来，两个人都很心有灵犀的停了脚步。
　　顾庭生，说：“打车去学校。”
　　我对他说：“那句话不是你现在该说出来的。”
　　顾庭生很迷茫：“什么话？”
　　“走过许多路，才发现众生皆苦。”我声音不自觉的放轻，“大哥，你现在的年龄说这句话太可笑了。”
　　顾庭生点点头：“那以后就不说了。”
　　他开始往街边走，想打车，我看着他的背影叫住他：“走吧，我们不去学校了。”
　　“那去哪？”
　　顾庭生走回来，两只手插兜，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灿烂他眯住了眼，我问他：“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最后我们两个还是去了网吧。
　　这次去，网吧生意就很好了，我看着前面排队开机的小男孩，不过十来岁上小学的模样，心想这是赤/裸裸的逃课啊。
　　顾庭生开完票，到是还有包厢，六人的包厢不便宜，他财大气粗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也要了五个小时的包厢。
　　走在路上我看小学生不少，就对顾庭生说：“好多小学生，这个时间他们该上课，都学坏了，网吧也是，初高中生就算了，小学生的钱也赚。”
　　顾庭生进了包厢，才看着我，我就见他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笑，然后他弯下腰边开机边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走过去很自觉的拉开沙发椅坐上去，顾庭生坐在我旁边，他转过脑袋还是笑，顾庭生很不可思议的笑着看着我：“你照照镜子啊杨露！”
　　我看着电脑前的黑色屏幕，映出一张小孩子的脸，我的脸。
　　顾庭生探过身给这台电脑开了机，他说：“你自己不也是小学生吗。”
　　我只好纠正顾庭生：“我初一了。”
　　“你不说，谁会当你初中生？”
　　顾庭生坐回自己电脑前，他输入开机号，又过来给我这台输，他还不忘重复：“你真的没有自己是小孩子的自觉，我算是发现了。”
　　“你也没有十四岁的男孩的自觉。”
　　“十四岁的男孩要什么样？”
　　顾庭生已经开始进入网页，进入论坛开始下载软件，他又要探过身给我找电影，我拦住他：“我会用电脑。”
　　顾庭生这才收回身子，我也去开网页，这次直奔目标进入了几家老牌文学网站。
　　我盯着网站页面，看着排行榜上的小说名字，嘴也不停，回答顾庭生刚刚的问题：“冲动热血，或者无病呻/吟，或者中二没救，或者内心脆弱。”
　　我感觉到身边顾庭生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瞬，他吐出三个字：“什么鬼？”
　　我笑了出来：“十四岁的男生。”
　　“但也不全是。”
　　我点进一篇小说，盯着文案，脑子中却浮现一个人，在这并不大的挤着六台电脑的包厢中，我听到自己声音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对他说：“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十四岁的男孩，他为人很礼貌，对人总是很温和。他的眼睛明亮温柔，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都十分优秀，他有一双很黑的眼睛，皮肤很白，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漂亮——”
　　顾庭生砸了鼠标，我的话戛然而止。
　　“……你干嘛？”
　　顾庭生一撇嘴，扭过头恶狠狠的看着我，眼神很明显的在生气。
　　“你这样就很像十四岁的男生了。”我很开心的告诉顾庭生，“冲动热血，看着还有点中二。”
　　顾庭生对我说：“你个棒槌！”
　　我惊呆了，顾庭生说完就转过身毫不在意的继续整的他的编译器。
　　过了半晌我只憋出一句：“……你个大棒槌！”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明天改，好困呀_（：зゝ∠）_
　　大家么么哒~~
　　听说给作者留言抱抱你会有日更加持作用哟！︿（￣︶￣）︿
　　鸡年大吉，看文的大宝贝们新年身体健康~~（^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