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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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受并没有那么理智,攻想。
受将叉子放下,却没有就此打住。理智告诉他,不要再自取其辱了,可情绪却控制不住。
他尽量用冷静的语气,阐述事实:“就像当年一样,因为你发现我没有价值,所以不再需要我了,不是吗。”
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受甚至扬起一抹微笑:“就算如此,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我呢,哪怕你没那么喜欢我,娶了我就代表拥有了整个肖家啊。到时候没有谁再敢为难你,包括你父亲不是吗。”
出国后,他才知道攻当时是为了什么才住到那个破败的院子。
因为他不是穆仁的孩子,是他母亲前夫的孩子。
所以受不能理解,为什么攻可以利用到他一半,最后送他出国。
攻突然双手用力,重重的撑在桌面上,他风度尽失,满脸恼怒。近乎是咬牙切齿,又以一种冰冷的眼神审视受:“小公子,你有什么价值?就算你有,我也从来都不需要。“
他站直身体,将怒意一点点收回身上,像是想要控制情绪般,整理领带。
受攥紧双拳:“你请我去你家吃饭,那是因为你需要我。那后来为什么不需要了呢,你只要对我好,就算骗我也没关系……”
他的话被攻愈发愤怒的眼神打断了,攻怒视着受:“我不需要!”
受面色煞白,几乎坐不住。好在这两年也不是全然荒废了,起码这一刻,他没有软弱,也没有回避。
只端坐在那处,努力和攻对峙。
想要问的话,时隔两年,终于问出来。
为什么,他只想要一个为什么。
攻却闭上眼睛,呼吸急促着,很快复又睁开:“是的,请你去穆家吃饭,并非我本意。我确实可以利用你,拿回公司,继承权,所有一切。可我不需要,也不愿意那么做。”
受心跳本就急促,但那是浑身冰凉,等待宣判的紧张。
可在攻的话语中,却如同回春一般,一点点的回温。
攻继续道:“因为我不想骗你,不想利用你。就算你喜欢我,我也不能利用你的感情为所欲为,这是人的底线。”
攻:“你和我根本不是一种人,你的感情肆无忌惮,不计后果,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受心口一紧,想要捂住耳朵,可这动作太软弱了,他生生忍住了。
攻:“我是人,又不是石头,怎么可能面对你的追求,什么反应都没有!所以更不能那么做!但你今天的意思,是想用钱来买这些感情,哪怕是假的,都没所谓!”
《abo》27
受先是惊讶地睁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难得一见失态的攻。
攻发觉了受的眼神,浑身顿时跟被冷水浇过一般地,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用手背压住嘴唇,回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他皱皱眉,有些慌乱地想要撤离现场。
他太慌了,以至于连笔记本和文件都没想的上拿。
可受不可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受喝道:“站住!”
见攻没有站住的意思,他伸手抓住人的手腕。
攻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地跳,信息素在体内乱串着,让他变得亢奋,甚至连阻隔剂都挡不住他的信息素,排山倒海般压到受身上。
那信息素就像另一个攻一样,结结实实地覆压在受身上,无处不在。
受猝不及防地吸了口,霎时间满脸通红。
他腰软了,那处湿了。他的信息素竟然也有些失控了,一丝一缕地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和攻的缠在一起。
就如同一条缠人的尾巴一样,粘腻甜美的,像裹着攻的信息素,又像想融进攻的信息素里,色得要命。
攻从没试过这样的信息素接触,生理课上他知道,AO在情事中,会运用到信息素来助兴。
但具体是什么感觉,攻从来不知道。
他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受的信息素来了一次接触。
这对惯来守礼的攻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冲击。
但在脑子回过神来之前,攻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强势地将人裹住,然后抱进怀里。
受想要挣开衣服,却被攻压着后脑勺,扣进怀里:“别动!”
攻要带受离开,因为信息素失控,对O来说太危险了,还是公共场合。
受现在必须进入一个密闭空间,他车里有A用抑制药片,也许受可以吃。
他将人抱起来,众目睽睽之下,离开餐厅。
直到进入车里,攻才想起自己的文件和电脑。那是对公司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他全完全抛之脑后了。
攻将药片翻出后,再塞了瓶水给受,命令道:“吃两片。”
说罢他要离开,受抓住他:“你去哪?”他本能上来了,生理上根本不想让身边的A离开,心理上也不愿意让攻离开。
攻回道:“回去拿电脑。”
受松开手,没有拦他。等攻匆匆回到车上时,却发现受不见了,那两片抑制药片也根本没吃。
攻抓着那药,脸色一片铁青,这时他全然忘记了自己也需要吃抑制剂。
只有对受不听话的行为,铺天盖地的恼火和担忧,和不知何时产生的,绝对控制欲。
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状态下的受,会遇到什么事情。
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拿电脑,明知道受本就任性,他就应该将他关……
在更糟糕的想法产生前,攻突然一个激灵,勉强冷静下来。
他匆忙将药片吃下后,才觉出本能的可怕,他在那瞬间,竟然都变得不像自己。
《abo》28
攻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受的电话。很快他找到了受,受躲在自己的车里,趴在方向盘上,车窗紧锁,显然他也有基本的保护意识。
知道这种时候,信息素不能泄露出去。
攻站在车窗外,混身的躁动意外地开始沉淀下来,没有再同刚刚一样失控。
在车里的受情况可不好,他的人工腺体发情热惯来规律,因为父母知道他做了手术后,一直都让他定期在医院检查调理。
副作用无法避免,就只能用特定药物来压制。
受没想过今天会出现这种情况,被攻逼着发情了。
他手脚发软地从内置柜里翻出了药,也没管剂量地,抖着手倒出半罐药片,就要往嘴里塞。
手刚抬到一半,就听见车窗被人砰砰砰地敲着。受浑身一颤,以为还是发生意外,吸引来A。
却见站在门外的是攻,攻不断敲着他的车窗,还绕到副驾座那边开门。
受心里不愿意让攻进来,毕竟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之间的烂账还没理清,就更难理清了。
可他现在集中力很差,而且他想要攻,各种意义上的。
如果攻真的和他发生什么,会变成他的吗?
他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整个人都跟水似的瘫在驾驶座上。
体内的两个他在撕扯着,一个喊着不要,一个让他开门。
就好像这次,他本不该中止这个报复合同,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矛盾无时无刻不存在他的身体里,总让他无法安宁。
而这次,他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开了门。
车门刚一打开,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散了出去。
攻动作极快地钻进车里,把门关上。
这下他们俩都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了。
受有些好笑的想。
攻刚一进来,就抓着他的手:“你是想吃药还是自杀?!”
受的手温度非常高,他手指动了动,想要抽离攻的掌心。他想起他还有药,得吃药就没那么难受。
可他实在没有力气,他整个人都软了,还要忍受着身旁A身上气味的勾引。
天知道他多想骑到攻身上,对他为所欲为。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你走开,我不要你。”
攻将他掌心的药拿走,又捻起两片塞进他嘴里。
随着对方的动作,那股挥之不去的气味完全点燃了他的欲念。
这时受想到了一切,想到攻的无情和拒绝,他糊成一团的脑子更不清醒了。
他便开脸,躲开攻的受:“你别管我。”
攻突然以一种很重的力道掐着他的脸,将他掰了过去,和攻对视。
攻问:“你吃药。”
受突然睁大了眼睛,他的脸太红了:“谁来都好,我不要你,你下车。”
下一秒,攻就抓起受的手,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随着一阵巨疼,攻冷冽的信息素,就顺着伤口,野蛮地闯进了受的身体里。
《abo》29
那信息素闯进受的体内,一下子抚平了所有躁动的情欲。与之相对的,是他更加想要靠近攻的本能反应。
这时,攻突然扯来安全带,给他系上。受迷迷糊糊,还真就被困在了驾驶座上,捂着自己的手腕,气喘吁吁。
攻将两片药塞进受的嘴里,受没有抗拒,他现在非常听话,因为体内有着攻的信息素。
他乖乖张嘴把药吃了,水喝了。
不过几分钟,药效上来,他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时,已经在家里了。是他本家,肖母趴在他床边,满脸担忧。
见受睁眼,她欢喜地扑了上来,又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受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果然裹着一层纱布。不是幻觉,攻真的在车里临时标记了他。
临时标记能暂时缓解受发情的状态,并且抚平他因为发情热而失控的情绪。
在那种情况下,临时标记算得上一种方法。
只是就算临时,也是一种标记。这方法过于暧昧,肖母大概能感受到他身上别人的气息。
并且这个气味要保持一个星期左右。
肖母也清楚到底是谁送自己儿子回来,是穆家那小子。
兜兜转转,这两个人竟然又纠缠上了。
肖母见到攻时,她又尴尬又惊慌。
尴尬的是她当年对攻的态度,惊慌的是,她怕攻对他们家心存不满,以至于对她的宝贝不好。
可家庭医生来了,受身上除了临时标记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情况。
没有被侵犯,信息素也被安抚。现在昏睡,只是临时标记加抑制剂的双重作用。
在医生检查的时候,攻没有走。
他好像没发现肖母以一种谴责的眼光看着他一般,安静地候在一旁。
直到医生说了没有事后,这才和肖母告辞。
肖母更尴尬了,她刚刚一心觉得受时被攻强迫了,又气又急又恨。
现在医生检查出来,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反而还要感谢攻的临时标记救了受。
肖母只觉得脸颊火辣,偷偷拉医生到一边,问受之所以发情的那么厉害,是不是和他的人工腺体有关。
医生表示不能确定,还是要带受去医院详细检查一遍为好。
攻离开的时候,肖母将人送了出去。
送到门口,肖母突然开口道:“当年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小守,他不知情。”
眼看现在的情况,自己傻儿子可能还没放下穆礼。
穆礼也算事业有为,如果儿子确实喜欢,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当年有笔糊涂账,就怕攻心存芥蒂。
受的性格,肖母清楚。
要是让他知道当年肖母找过攻,让攻自觉不要拖累受这个事,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还要恨她。
她不想伤儿子感情。
于是她和煦地冲攻笑着:“这次还要谢谢你,作为感谢,等小守好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怎知攻冷淡回道:“不必了,送到这里就行,请回吧。”
《abo》30
攻本打算离开,肖母又喊了一声,攻到底是个懂礼的年轻人,他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冷静地停了下来,询问还有什么事。
肖母看了眼二楼,最后叹了口气:“还有事情,我得告诉你。”
她带着攻回到一楼的会客厅,亲自给攻泡了一壶茶。
攻端着茶杯,看着里面的漂浮茶梗,最后肖母突然朝他弯下腰身:“如果两年前,阿姨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阿姨给你道歉。”
攻愕然地睁大眼,他还没有坦然到能够接受年纪比他大一轮的长辈,这样给他道歉。
他伸手去扶,却见肖母拿出手帕,抹去眼角的眼泪,开始道:“其实小守也是我们给宠坏了,我们当时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胆大包天。”
攻不语,安静等待下文。他想肖母大概有话要和他说,但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肖母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愕然不已。
肖母和他说,受做了置换腺体的手术,就在两年前,刚和他相遇不久。
攻猛地想起了,那时受脖子上绑的绷带。原来如此,那些是术后。
置换腺体的后果是什么,攻大概也能猜的到。
他欲言又止,满腔震惊。这个消息一时将他冲击的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受竟然这么喜欢,喜欢到这种程度。
明明他们不过见过几次,还是相亲认识,怎么会有人,只因为一个相亲对象,就去做这样的手术。
肖母看着攻,继续道:“小守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我想你也知道。因为你们的信息素配不上。”
攻的双手有些微颤,他下意识攥紧了,问道:“为什么……他会……”他不明白,如果连信息素都配不上,那受喜欢他什么。
这种疯魔般的爱,又从何而来。
如果受喜欢到这种程度,那当年,他应该用更温和的方式,而不是一句冷淡的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肖母苦笑道:“如果我们知道为什么,就好了。小守可以换回腺体,可他不愿意。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的腺体在哪。”
她摇摇头:“那孩子做事太冲动,他自己斩断了自己的后路。我当年对你说的话,确实很不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