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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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无论白天黑夜都在失眠,睡不着他就觉得疼得无法忍受。他也不知道酒瓶子怎么就这么厉害,开始便血,总有黄白色的分泌物在里面不受控制的流出。没有办法,他开始穿成人纸尿裤。
小便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不敢用导尿管,可是尿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钝钝的痛。尿完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直勾勾看着马桶里淡淡的红色,感到一阵眩晕。他尿血。
嗯,吐血,便血,尿血,全了。
太配合了,每天规规矩矩的吃饭,开的药看准了说明书一把一把的服用。身体没了什么都没了,他怕残怕病怕疼。
穆川回来过几次,好像取东西,匆匆忙忙的来了又走,没有看他。子安想,完了,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穆川或者做什么不讨他喜欢,要把他抛在一边任他自生自灭了。
午后阳光强烈,屋里沉沉似一潭死水。他已经吃完安眠药睡一觉醒来,有些头疼发傻,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等死的子安没想到竟然把穆川等回来了。子安手背捂着眼睛,身体轻微颤抖。他挺孬挺怕的,一紧张肚子疼的毛病又出来了,他不知道现在已经怕穆川怕到这种程度。
穆川拿开他的手臂,扣住他的后脑把他扶起。眼睛下面一圈青黑,脸上还有些黄褐色的伤,掐了掐脸蛋,两腮无肉颜色潮红,有些吓人。再摸一摸手,冰凉潮湿,黏糊糊的。
穆川皱了皱眉,伸手去剥他的裤子。手刚刚碰上那个地方,子安就像触电一般在床上蹦起来,往后缩着打颤,用手捂着眼睛偷偷看穆川。
穆川眉头紧锁,扣住手腕回拉,手指钳住带点胡茬的下巴扳他的脑袋。子安抖得越来越厉害,使劲的躲避,后背弯的像张弓,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淡到没颜色的嘴唇极力颤抖,语无伦次的和穆川说话:“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下回不敢了,求求你,那里真坏了,真的,我没骗你!”
说完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扒开穆川钳制在他身上的手,趴在床上往穆川胯下钻,手哆哆嗦嗦去解他的皮带:“我给你吸出来好不好?”
穆川看子安这副样子,心难受的揪成一团,一把捞起来摁在怀里搂住。他用手臂紧紧环住子安,贴住他的脸听里面牙齿细微打战的声音,轻轻摇晃安抚性的拍打他的后背:“抱歉,抱歉,别害怕,是我错了。嗯?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穆川把怀里颤抖的子安搂的更紧,心底一片内疚。当时头脑兴奋太不冷静,怎么就冲动到把子安弄成这个样子。明知道他身体没养好,真要弄起来也应该情趣为主虐待为辅,不该下手没轻没重。
他也深知自己其实和畜生没什么两样,心里难受归难受,愧疚归愧疚,可是那种心痒的感觉又上来了。看见那副可怜惊惧到快要崩溃的样子,脑海里就浮现出种种疯狂的想法,想着干脆搞死他算了。
穆川缓缓吸了一口气,平息内心的躁动。虽然承认自己不是人,但穆川其实还是想做个人。这时候对子安下手,自己真装不住成人了,直接成了真正的畜生。子安绝对是怕疯了才一见面就说出那些话。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摸清了自己的爱好。知道越出声自己就越兴奋,越求饶自己就越发狂。轻易不敢开口,怎么逼都努力忍住,好像真要把自己变成个肉玩具一般。
穆川安抚性的摸着子安的头发,亲吻他的耳垂和声细语的安慰。“别怕,没别的意思,我看看怎么样了,不会乱动,相信我好吗?”
掐住睡裤的边颤抖的往下脱,子安头后仰喉结上下滑动,掰开两条白生生布满凌虐痕迹的大腿,抬臀给他看。穴口外翻,周围的褶皱错综混乱,像朵被操烂的花,上面还有点白色的东西。
穆川皱着眉头伸出手拨弄,子安惊恐的死死抓住他的手,“别碰,脏。”
穆川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拍了拍子安的手背:“没事,一会儿洗手。”
手指一碰上那肿胀外凸磨破了的穴口,子安就疼的掐紧双腿打颤。穆川缓慢的旋入没能合拢的洞口,掏出点白色带血丝东西捻了捻,问:“这是什么。没洗干净吗?”
子安摇头:“脓吧,最近总有。自己往外流。”
穆川很认真的看着指尖一会儿,说对不起,那天酒瓶子都是从柜子里现拿的,没来得及消毒。冰块随便拿的,可能不太卫生。你的肠子应该发炎很严重,出了点问题。
穆川又抽了。
子安脱光衣服,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刚才一激动伤口崩裂又出了几多血花。穆川把他拨楞来拨楞去,掐掐这里,碰碰那里,很认真的分析他每一个犯下的错误,然后道歉。
穆川抓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原谅我。”
子安满眼血丝,看人又愣又呆,没有焦点,飘忽的往上看了看,半天蠕动了一下嘴唇:“没关系。”
道歉,太轻松,太虚伪,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反正疼的不是他,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不是他。这装逼给他妈谁看呢。子安想,要是让我给你灌肠捅瓶子塞冰块刀割肉在伤口上倒一瓶白酒,然后你再跪下来求我原谅,我就宽容大量考虑要不要饶恕你。
他小心侧身坐起来,怕压到肛门。每个眼神都写满了惊恐,呆滞,空虚,脆弱;每个表情都表达着迷茫,绝望,痛楚,悲伤。声音沙哑低落微颤,很平静的讲哪里不舒服。末了加一句,你不能什么东西都往我身上用。
然后胆怯探询似的看了一眼穆川,说,我觉得我快死了,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眼神看的穆川难受,声音听得他心疼。感觉心像被人揪起揉搓,说不出什么滋味,又酸又疼。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他。
热毛巾给他擦洗身体,避开伤口小心穿好衣服。穆川伺候起人来干净利落,直接打包抱起装进车里,一边搂住他一边打电话联系熟悉的专家。
挂断电话子安扯了扯他的衣角,问住院可不可以。穆川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就住,没有的话回家来比较方便。子安像是忐忑像是渴求的,支支吾吾的说,我觉得,我……我……
穆川握住他冰凉的手,亲了亲他的脸。
不用怕,小孩儿不生病。
怕他失望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想的话,可以。
目的达成,子安识相的见好就收。安静温顺不发一言,握着穆川的手斜靠在他肩膀上,侧头看窗外。可怜装多了人会烦,更何况穆川也不太吃这套。再看看现在这张脸,病态不帅气。自己现在的身体,枯槁不性感。何必凑上去惹人厌烦。
色身事人者,色衰而不敢向前。
卫生间里子安捏着手心一遍一遍的出冷汗,憋的小腹胀痛才尿出来为数不多的淡红尿液。他捏着塑料管,走路直打飘。神思恍惚胆战心惊。几个月前龟头就红肿疼痛偶尔肚子不舒服,他完全没有当回事。以为是手淫过度或者被穆川用阴茎鞭抽的没有好全。
他早就应该来看看,何必因为怕疼等到今天。要真是肾炎怎么办?
子安恶狠狠的想,要真这样,他一定找机会杀了穆川!
得了这个病纯粹的等死,他不想余生看穆川脸色吃饭,苦苦恳求他施舍点医药费然后苟延残喘。既然老天不给他活路,他便拼个鱼死网破。先宰了穆川,再杀了子然。
他活的这般凄惨穆川却毁人不倦快乐潇洒,他不甘心。
他说要守护子然一生,那自然是他活着子然也活着,他死了子然也跟着去死。独留她一人踯躅人世,他不放心。
病中的人最思想情绪最脆弱,精神像跟绷紧的弦,随时都要断。眼神亮的摄人,脚步歪扭得惊心。他算计着三人怎么同归于尽。杀穆川,他防的太严,不给他机会。真要下手后自己估计也跑不掉,怎么找到子然再杀掉她。
好乱,好烦,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喊。你疯掉吧,把他们全都弄死!
子安停住了脚步,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身体贴着墙缓缓下滑。深呼吸抑制颤抖,他本能的干预自己的想法,我为什么要疯,我为什么要死。乖乖听话不许疯啊。
心底的声音嘟囔,又不让人疯又不让人死,子安你真他妈的麻烦。
他抬头用手混着汗擦了一把脸,嗯,活着就有希望。
在外等待的时候穆川站在他面前,摸着他的头发欲言又止,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被子安冷淡的打断。他漠然的抬头看了穆川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闭嘴。”然后右手往边上一挥:“滚开。”
日常的伪装通通欠奉,子安心烦意乱,只想自己一人静一静。
穆川笑笑,听话安静的滚到了一边。立在过道边上,手指划过墙壁,沉思状的在上面点了点。
子安自嘲的想,真是太没用了。插尿道探子的时候看着银白的金属棒,双腿发抖两股战战,汗淋淋的把床单都湿透了。躺在床上忍不住看医生扶起他的阴茎,把冰凉的东西往里面放。
“等等!”
医生停手。
“等等!”
医生又停手。
“等等!”
医生再次停手看他,满头黑线。
……
穆川给他的阴影难以消除,他本来不是尿道敏感,那里被调教的还会有快感。却被他粗暴的手法和会电击的小东西弄成了强烈恐慌。
最后来了一针镇定剂,等了一段时间,检查才开始。
穆川把手续办妥,坐着等待。等待期间电话不断,工作不停。远程操控种种事宜。一边打算过几天自己也来个检查,虽然不是性病,泌尿肛肠方面的还是容易感染。以后和子安做爱还是要戴套子,于人于己都有利。男人那方面检查治疗起来多遭罪。
是啊,多遭罪。
穆川疲倦的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难得的以己度人。暗想,他是我的子安,这种罪,我不会让他再受。
检查结果出来,不是肾炎。尿道里有个小结石还有尿道粘连,再往下发展可能就感染上膀胱和肾脏了。肛肠再做个手术,应该没什么大碍。除此之外就是病人身体太虚弱了。
“他出的虚汗都能装一桶了。”然后看病人家属情绪不佳劝慰:“小手术,没什么大事。不算严重。“
点头微笑与医生告别,然后穆川转身搓搓脸呼了一口气。医生看惯生老病死所以什么病都不算大病,看子安那副样子没好到哪里去,对他的身体他十分担心。
他刚多大,不能让他有一辈子的病根。
穆川登记完拿着住院通知去办住院手续。身份证上是穆子安的名字,户口上他们是兄弟关系。打电话通知人把子安的生活用品全都送来。
办好一切的穆川,曲腿弯腰亲昵的摸了摸子安的脸,眼睛里温柔含情带宠溺,真像户口本里两人的的关系,兄弟。举手投足都带着照顾幼弟的风范。
子安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语气里略含歉意:“抱歉,陪不了你了,有事要走。手术别太紧张,小手术而已。会有人照顾你。等我回来。”
子安看着他点了点头,嘴唇动动说没关系。穆川转身要走的时候还抓了一下他的手没有松开,脸上有些恐慌紧张:“早点回来,我自己……害怕。”
穆川把那双手翻转过来十指相扣,颇有些眷恋不舍的味道:“我会尽快。”
相见两相错,错误的开头错误的自己注定走的是畸形扭曲的路。
短暂的悸动下未必没有一颗浅薄的真心。穆川想,至少我以后不会错,或者少错。
子安在医院里养伤,子然也随廖严去了趟医院。
医院里子然给医生递了个红包,语气温软说自己年龄太小,怕和男友亲热太多有孩子,能不能开个证明说一下身体不适宜频繁同房。
医生看了看眼前女孩年轻漂亮干净出挑的脸,联系到门外那个比她明显大不少的男人,心领神会怎么一回事。男医生既有同情心理又有绮丽遐想,顺便觉得如今的年轻女孩实在是太……
医生收下红包后子然松了一口气。
廖严对她很好,各方面都可以算得上无可挑剔。但男人在床上的过份热情让她隐隐有些胆怯害怕,可又不能过多拒绝。为你尽心尽责的做了这么多,毫无怨言的照顾你,不以身相许略作回报未免太不懂事,她更没有胆量装傻白吃好处。
从医生那里出来,廖严低头看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瞳色湛黑像蒙了一层水汽,睫毛纤长。他弯腰吻下粉嫩的嘴唇,看着那张透白的脸蒙上一层嫣红。他叹道怎么会有这么弱的人,薄瓷胎一般不经碰。转念想想,就是因为她太弱,所以我要加倍对她好。
他伸手开玩笑似的勾勾她的下巴:“走吧,跟哥吃饭。”
廖严拉她起来,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