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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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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刚刚还说自己睡了那么久已经睡不着的。什么是大型打脸现场,这就是了。

李恪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侧身睡在他身后,手臂从被子下面翻越过肖枭的腰身,轻轻挽在他身前。

他很累了,却没有立刻闭眼睛。

他温和地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手在被子里一通乱摸,最后握住了肖枭的指尖。反复轻柔地捏着。

李恪其实明白肖枭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只是他们毕竟不在一个团队里,双方合作只认利益,时间长了或许还讲个情分。

可不论如何,团队利益是高于自身感情的。出于两个人特殊的身份,他不得不时刻保持清醒。

他可以亲近他,却不能把感情给他。

他们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未来,更是许多人的安危,他不能允许私人情感掺杂进来,把工作搅成了浑水。

更何况,他们可能有一天会反目成仇操刀相向,肖枭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要是自己对他表露出什么心意的话,恐怕到那个时候,肖枭真的要心软了。

其实肖枭不知道,李恪多想抱着他,亲吻他,和他去散步,去……遛遛白深的狗。

李恪觉得自己挺混蛋的,他喜欢白深是真的,离不开肖枭也是真的,两件事都说不出口,更是真的。

肖枭醒来的原因是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他一把掀开了李恪的胳膊,坐起来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气。

当然是假的,窗帘拉着,屋里有点儿闷。

他翻身越过李恪,想下床去找点儿东西吃,大半天没吃饭,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李恪被他闹腾醒了,伸手把肖枭的脑袋圈在胳膊里,肖枭的头重重地砸在李恪的胸口上。

李恪偏过头看了看桌上的钟:“才五点多,别闹。”

“外边儿都亮了,”肖枭抓住他的胳膊,“我饿。”

李恪撒开手:“桌上有酸奶冻。”

“嗯。”肖枭随口应了一声,在桌上翻翻找找。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玻璃瓶。

屋里光线暧昧不明,他没能立即分辨出那是什么。指尖的冰凉从一个小小的点疯狂肆意地扩张蔓延,直至叫嚣肆虐,侵袭了他的全身。

……酒杯。

“疏远他们。”
“仇恨他们。”
“毁灭他们。”
“你永远得不到。”
“什么也得不到。”
……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肖枭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所有声音像恶魔似的向他进攻。

他扶着桌角蹲下来,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了耳朵。

“李恪……”

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叫了李恪的名字,声音太轻微,要不是房间里过分静谧,一定会听不见。

李恪转过身,睁眼的一瞬间几乎从床上弹起来,他迅速冲到他身边,扳过他的身体面向自己,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

“肖枭!看着我!”李恪顿时有些焦急不安。

肖枭的手插入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抓得乱糟糟,不知过了多久才平静下来,脱力似的瘫坐在地上,仰面满脸无助地看着他。

“李恪……”肖枭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在。”李恪蹲在他面前。

“我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搞事!⊙v⊙!





第30章 30
路浔觉得是时候结束了,Jab纠缠他,一直在索求,而那些都是他给不了的。

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团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信仰,不可能违背自己的使命,

把肖枭接回来之后,他独自出了门,没有带枪,连刀都没有带,他只想和Jab好好谈谈,对他自己而言,那种一言不发就要干架拼个你死我活的流程,着实有点厌倦了。

下午路浔一个人离开的时候,白深担心地问他需不需要带人守在外面,但路浔拒绝了,只说他想和Jab好好谈谈。

大概十点钟左右,白深到深海内部的餐厅,点了两杯冰柠檬汁等他。路浔爱吃冰冷的东西,可能在国外长大的孩子不太喝得惯中国人爱喝的包治百病的热水。

他在餐厅一直坐到了半夜十二点,还是没能等到路浔回来。只好一个人喝完了两杯冰块都已经化掉的柠檬水,回到公寓楼看肖枭的情况。

清晨五点,夏季的莫斯科差不多已经天亮。白深趴在书桌上,抬起头看了看窗外。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钟,立即跑到隔壁路浔的房间,里面还是乱糟糟的模样,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白深给路浔打了电话,依旧关机。他只好打开了音乐放在桌上,随手点进一个歌单,伴着音乐流淌,把路浔的房间一点点收拾干净。

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样的心情下,一个如此安静的人会暴躁到砸东西。他叹了口气,拉开窗帘。

外面的光倾泻进整个屋子,手机的音乐刚好切换到新的一首歌,前奏是舒缓的吉他声。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去仔细聆听。

那是个很熟悉的旋律,直到第一句演唱出来,他迅速跑过去拿起手机,

听不懂,是一首外文歌,他连是什么语言都不知道。

可拿起手机点开歌词的那一刻,过往的情景像幻灯片放映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如果月亮明天不再发光
只要看到你笑
一切仍会如旧

那个在西班牙的下午,那个安静祥和的小镇,那个走在他身旁轻轻笑的男生。

白深放下手机,走到了窗前。

两个人的房间是紧挨着的,但在窗外看到的风景却非常不同。

路浔房间的窗口前,视野被一棵树的枝桠挡住,窗外的景色几乎都被遮掩。他似乎一直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封闭的、有安全感的。

音乐骤然停下,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白深完全没有印象的陌生号码,他忐忑地接起来。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云先生,”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是英文,“你该不该对我拿到了你的电话号码表示祝贺?”

白深紧张地捏紧了手机:“驯鹿呢,他在你那里?”

“当然,”Jab说,“你知道,我需要做一笔交易,能不能成,就看你了。”

“你让他接电话。”白深说。

“恐怕,此刻他真的无暇和你聊天,先生,”Jab笑道,“过来,我让你见他,要是被我发现你不是一个人,我就不能保证你能不能见得到了。”

通话挂断,手机里传来忙音。
白深很快接到一条定位短信,在莫斯科的郊外。

要是玩策略,白深认为那个英国佬显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他一个人开车到了指定的地点,走到门口,一个中国女人站在门前,模样嚣张地抽着一根烟看着他。

“你是云?”女人问。
“对。”白深回答。

这女人就是秦队长,显然,她已经等他很久了。
“跟我来。”她不耐烦地吐出一个烟圈,转身朝里面走。

白深跟在她身后,走进一个阴暗的房间。

前几次他们和这个团伙相遇的地方,都是那些人临时跟人会面的地方,他们够聪明,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可白深跟着走进来时,一直在打量这里的格局。

能够判断出这里人很多,比他曾遇见这个团伙的任何一次都要多,整个居住地的占地面积也不算小,所有物品的摆放都充满了生活气息,几乎就能够断定这是这个团伙的大本营。

而敢把自己的老窝暴露出来,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两人走了。
白深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

秦队长带他走进的屋子非常宽敞,因为没搁置多少家具而显得空空荡荡,但依然有明显的俄罗斯风情。简约的浅米黄色,装饰华丽又细致,几乎全是木材堆砌的房间内,静得令人胆怯。

路浔就坐在屋里,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没有受伤。他看见白深就立刻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Jab:“谁让你把他找来的?”

秦队长关上了门,冷眼站在一旁。

白深走到路浔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在一起,总还能有个照应,一个人单枪匹马地闯,难免会受重伤。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面,”坐在皮质沙发上的金发男人向他看过来,“你们两个都很会解密,而我只需要一个,另一个,就得死。”
这一字一句地话语钻进白深的耳朵,令他心悸。

“跟你们两个人,我的团队都花了太长时间,可惜的是,你们错失许多次机会,这是最后一个机会,我想你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说服我,让我宽宏大量做出一个选择。”

Jab看着他们的神情似笑非笑,脸上布满了一层阴森可怖。

“你做了太多错事,是时候回头了。”白深说。

“回头?你们中国人,就是爱信什么佛教,总是强调慈悲为怀,”Jab的眼神有几分狠戾,“可是究竟谁是对谁是错呢?你知道吗?”

白深轻轻叹了口气,他有点想打人,同时还有点饿。

“你们两个人之间,只能留一个。我可不能保证你们一起在我的团队里不会整什么幺蛾子。”Jab说道。

“这个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你啊?”白深觉得好笑,“你的逻辑就跟街边撒泼的狗一样不讲道理。”

坐在白深身旁的路浔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起来。

“跟我好好说话,云先生。”Jab眯着眼睛看他。

“说真的,我很不喜欢你这里,所以想和我的朋友一起走了,”白深表面镇定,其实心里紧张得不行,“离开之前,我有几件事情要告诉你。”

“第一件,你们团伙在西非的人已经全部被捉拿归案,就是我进来这里前十分钟的消息,要不是你坐在这里等着和我叙旧,我想你也会知道的。”白深说道。

他说这话时,故意露出了他曾经对着镜子练习过很久的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知道发挥得怎么样,但看到面前Jab明显难看许多的脸色,估计是奏效了。

“第二件,”白深说着,悄悄握住了路浔的手,“你们在澳大利亚安排的人正在四处逃窜,至于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应该去问问你的自己人,我有点担心他们能逃到哪里去,究竟能不能过海关。”

路浔听到这句话,立即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里有复杂不明的情绪。

Jab此刻怒火中烧,对秦队长大声吼道:“去查!”

“是。”秦队长低声应道,随即走出门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Jab几乎向白深扑了过来。好在路浔眼疾手快,把Jab迅速放倒,死死按在地上。

“你们不要命了,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Jab朝路浔怒吼道。

“谢谢提醒,这是深海的地盘。”白深看着他说道。

门被打开,秦队长走了进来,反手锁上了门,指尖都开始颤抖。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你的团队里有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国籍,各种肤色,你们聚在一起,做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白深说,冷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惜你们做的事,是丧尽天良的坏事。”

“在我所知的世界里,有很多团队都做着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同的是,他们代表着正义和善意,例如,有一个深海,一个枯叶蝶,”白深走到了大厅的边缘,拉开了窗帘,接着说道,“我们挣的是合法的工资,做的是心安理得的事情。或许这并不能够打动你,但是足够打动你团队里的任何一个其他人。”

此刻窗外,许多人正拿着行李向外跑,有的人甚至什么都没有拿,以逃命的姿态往外冲。

路浔离开之后,他就委托深海给这个犯罪团伙的很多人都找到了工作,这些工作薪水都不错,而且分散在他们各自的家乡。

要知道,他们这些浑身背负着罪恶和骂名的人,要洗清过去多么困难,但是深海能够做到,能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人生。

当然,有些不愿意离开的人,就不得不用诱惑和威胁共同做筹码了。

这件事情,只有此刻是最好的时机,其他时候都做不了。

刚好深海和枯叶蝶就要合作军队的项目,要是这个犯罪团伙参与进去,在混乱的战场怎么能立足,怎么能活命,还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与其拼命去争取一份不知道能不能到手的利益,不如抓住机会离开。

而现在,这么好的工作摆在眼前,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深还挺同情Jab的,人缘那么差,整个团队人心涣散,曲终人散,最后落得个孤苦无依。

“现在没有人能够帮你,”白深说,“我觉得你不该考虑放不放我们走的问题,而应该求求我们放你走了。”

Jab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发了疯似的嘶吼着。

白深从背后拿出枪递给路浔,路浔接过去用枪口抵住了Jab的脑袋。

“警察已经封了路,放心,只抓你一个。除非你能在半个小时内搞到一架直升飞机,否则还是花时间想想往后愉快的终身囚禁吧。”白深说道。

等到警察终于包围了这里,将Jab带走之后,白深拉着路浔坐进车里。

“上车,”白深降下车窗对站在一旁的秦队长说道,“想留在这里霸占这么大一个地盘吗?”

秦队长有些激动地打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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