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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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慢慢松开了手,路浔却反倒把他搂住:“那些资料,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白深回答。
“那就烧了吧,”路浔说,“你记住就够了。”
“……嗯。”白深有点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只有迷迷糊糊地先答应着。
“以后你想知道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不要找别人,来问我。”路浔说。
“……好,”白深答应着,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没有以后了。”
“有。”路浔说。
只要听白深解释,他就做不到不相信他。
白深不一样,和他的所有朋友和同事都不一样,他纯粹、干净,没有心机。路浔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愿意相信白深这个人,他不想这么轻易地因为猜忌怀疑就把他推得远远的,他知道自己舍不得。
他对白深的相信,就像是一个赌注,押在了两个人的情谊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发觉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发现自己被欺骗被伤害。
顶多会因为他职业的特殊而损害一些东西,可能是工作,可能是性命。
路浔就想赌一把。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像无休止的渴,而那个人正是一杯清冽的水。
你知道离开了那个人,可能你还会遇到千千万万杯更甘甜的水,然而那时,却没有任何一杯能让你觉得渴了。
所以路浔才不愿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想追寻一个人的感受了。
路浔松了手,靠回椅背上。
他不知道还应该聊点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你晚上一直越烧越厉害。”
“哦,”白深自己摸了下额头,“已经好多了,没什么感觉。”
“废话,还输了水的。”路浔说。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多亏你把我打晕。”白深啧了一声。
路浔嘿嘿笑了两声,估计觉得他脑子有病:“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你揍我脸了。”白深记仇地说。
路浔有点不好意思,把脑袋伸了过去:“你也揍我一下吧。”
白深顿了顿,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就一直放在他脸上。
路浔有点招架不住,也没躲开,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那个……你应该知道我是……”
白深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点太暧昧,有些尴尬地赶紧缩回手:“哦,知道。”
“你对其他人也会这样吗?”路浔问。
“不会,”白深庆幸没有开灯,不然清晰地看着此刻对方的表情一定更加尴尬,“我刚刚就是想这么做了。”
“哎,我特别好奇,”路浔压低了声音往他这边凑了点,“你这样的人会喜欢谁啊?”
白深忍不住笑:“我哪样啊?”
“就是……”路浔有点感觉难以形容,“你。”
他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中文水平不够,或者就是无法形容。
白深听得一头雾水:“我?”
“我上一个女朋友还是大学的时候交的,好几年了都,”白深努力回忆了一下,“挺清新的女生吧。”
“哦。”路浔看着他,没话说了。
“哎,那我也有点好奇,”白深说,“我能问问吗?”
“什么?”路浔回答。
“就那次见到的你的前男友。”白深说。
路浔皱了皱眉,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他确实已经放下了那段感情,但对简东还是没什么好印象。
白深见他不说话,立刻补充:“不说也没关系,说点儿别的吧。”
“可以说。”路浔努力表现出大度的样子,但他自己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干嘛还提那些过去的令人不快的事情呢?
“他拿了我的情报,所以就闹翻了,我把他打了一顿,还住院了两个月呢当时。”路浔说道。
白深不厚道地笑了,猛然发现怎么跟今天的情况这么像,也难怪他反应会那么大。
“所以今天你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白深问。
“对,”路浔点了点头,“也不全是,因为我工作上的事情不能疏忽,如果有人利用我,本来就忍不了。”
“我不会利用你。”白深立即说。
“我知道,”路浔说,“你跟他……很不一样。”
“比他扛揍是吗?”白深问。
“不是这个。”路浔啧了一声。
白深沉默着没接话,寂静的深夜再次包裹了他们。
过了好久他才问:“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路浔回答。
“哦,”白深说,“场面话。”
路浔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场面话,他不想多做解释。白深究竟有多特别,他明白就够了。
李恪打了个电话过去,被挂了好几次,仍然不死心地打过去,最后终于接通。
“还生气呢?有完没完了。”他说。
“没完。”肖枭回答,利索地再次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李恪的电话又打进来:“你在家吗?”
“不在。”肖枭说。
“在哪儿?”李恪难得有耐心。
肖枭想了想:“天涯海角。”
“你他妈就是在阎王老子怀里都赶紧滚回来,”李恪说,“我在你家门口。”
肖枭正睡觉,本来被他的夺命连环call闹醒已经很不爽,听到李恪还说在门口顿时火就蹿了上来:“骗谁呢,追小姑娘用的招数您可省着点行吗?”
李恪也被他说得有点恼,举起拳头砸了一下门:“你有病吧!”
肖枭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
……真的在门口。
他认霉地掀开被子跑去开门。
把手被拧下去的那一秒钟,门就猛地被拉开,李恪闯进来,反手砸上门,推搡着肖枭到卧室,一把扔到了床上。
肖枭忍不住吼:“说我有病?你他妈才有病吧!”
“老子是有病,”李恪利落地扒了他的T恤,用力扔到了窗台上,“你要不给治一下啊?”
肖枭的头发凌乱地铺在深蓝色的被单上,被他这么一闹,算是彻底清醒了。
李恪猛地扳住他的头压了下去。温润的唇毫不留情地留下一通激烈的吻。
“你不是对我很有意见吗?”李恪麻利地把自己的T恤衫脱下来,还不忘抽了他一下才狠狠摔到地上:“说,现在就说。”
肖枭有点恼火,翻身把他压在下面,朝他胸口给了一拳:“这就是意见,我就这么治。”
他这一翻导致被子也跟着起来,盖住了两人的大半身子。
李恪干脆把被子拉上去完完整整盖住了两个人:“床上打架?懂了。”
“您可要点儿脸,”肖枭一把掐着他的脖子,“瞪大眼睛看好了我是谁,别意淫成了别的医生,人家比我治得好。”
“有完没完?”李恪说,“你pH咋这么小,全身上下酸得要命。”
“你尝过啊?”肖枭掐着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李恪用力打掉他的手,翻身又把他按在身下,勾起嘴角笑了笑:“可是肖先生让我尝的。”
肖枭在他粗重的喘息声中放弃了挣扎,手紧紧地攥住了被单,满脸都是汗水。
到最后,李恪掀开了被子,仰躺在他旁边。
“服气了?”李恪问,气息仍然紊乱。
肖枭不想说话,过了半晌才说:“疼。”
“疼死你最好。”李恪嘴上这么说,却坐起来准备看看怎么样了。
肖枭一把将他扯回来:“不准动。”
他觉得有点喘,刚刚被捂在被子里那么久,差点背过气了。
李恪越是这样,他就越生气,伸出一只手用力按在他锁骨和后肩上面:“你他妈的……”
他没说下去,剩下的,都不太想开口。
李恪可以把很多东西给他,时间、关心、亲吻甚至性事,唯独没有爱,连喜欢都没有。
他松了手,往李恪胳膊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声音响得在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刺耳。
肖枭翻过了身背对他,没说话。李恪把他扳过来,也没做什么,就定定地看着他。
看了好久,感觉李恪都要把他看穿了。
“肖枭。”李恪突然叫了一声,声音出奇地柔和。
李恪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很轻,肖枭还是第一次知道李恪也有温柔的时候,差点要以为是鬼附身了。
李恪一只手肘撑着床,小心地微微抬起他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温存地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肖枭。”
肖枭茫然,心想李恪肯定是疯了,吃错药了,要不然就是失忆了,性情大变了。
更或者是间歇性地断片儿了,或者纵欲过度迷失自我。
没等肖枭想象完,李恪就低下头,轻轻吻在他唇上。
和以前都不一样,没有风卷残云,没有攻城略地,没有任何侵略性和占有欲。
就是一个极其温柔而认真的吻,连吮吸都是轻缓而小心翼翼的,在体肤燥热还流着汗的两人之间,像极了薄荷味的冰雪在唇齿间化开,从舌尖淌进心扉,一阵清新钻向全身。
他有点恍惚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李老板疯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19章 19
巫山云雨都历尽,方觉肚饿食为天。
肖枭找了半天,最后从地上捡起手机订了个外卖,也没问李恪想吃什么,随便点了一通。
“有事上奏。”肖枭打了他一巴掌。
“我把路浔的事情告诉白深了,”李恪说,“他想知道。”
肖枭没说话,倒也没生气,毕竟他觉得白深信得过。
“然后呢?”他抬腿蹬了蹬李恪。
“然后被路浔给发现了,他就把白深给打了。”李恪叹了口气。
“是吗,”肖枭笑了起来,“不愧是我老弟,有血性。”
李恪没说话,坐起来从肖枭的床头摸了一支烟点上。
“所以你今天报仇来了?”肖枭看向正在烟雾中的李恪。
李恪倒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饶有兴趣地看向他:“哎,你该不是对我有意思?”
肖枭有点发愣,立即否认:“你可放你娘的意大利狗屁吧。”
李恪接着说:“白深跟他解释清楚了,应该没什么事。”
“哦,”肖枭应了声,“我家浔也挺大方的,说清了就行了。”
李恪看着他:“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什么狗问题,”肖枭啧了一声,“我问你是不是报仇来了,你他妈回答了吗?”
“别张嘴闭嘴就骂人行不行,”李恪掐灭了烟,“能不能温柔点儿了。”
肖枭听了就想打人:“我对别人也不这样啊。”
“我对别人也不这样,就对你,”李恪瞥他一眼,“看见就想揍。”
“有本事别在床上打,”肖枭不服,“好好干一架。”
“指不定谁赢呢。”李恪说。
肖枭没有反攻是有道理的,他自认为干仗甩李恪几条街,虽然李恪也挺野得慌。
但总归是不一样,肖枭这种练过真枪的人,虽是政治警察,但总也要会点儿真本事。
他一直觉得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事,给李恪点面子好了。
李恪没有告诉他今天为什么温柔地亲吻他这一次。
因为在他扳着肖枭看着他眼睛的那一段短暂的时间里,看见了很多情绪,也许他并没有完全看懂,或者就是看错了,但有种情绪他永远不会看错,就是失望。
爱而不得,情感中的失望莫过于此。
他不想让他失望,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
他是喜欢白深,可能是因为多年的相处和保护,然后,衍生出了一些朋友之外的感情。
可他跟肖枭,他还从来没想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一旦他发现肖枭原来是喜欢他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有点变质了,说不清是往什么方向变。
“那可以,我回答你,”李恪说,“不是报什么仇,我就是想见你。”
“你就是欲求不满了吧。”肖枭无情地揭穿。
“我要是欲求不满还能来找你啊?”李恪靠过去捏住他的脸,“您肖大爷从来都不赏脸不配合的。”
“那找谁啊?”肖枭有点恼,“说来听听。”
“就你,满意了?”李恪松了手。
“滚吧,”肖枭起身往浴室走,“只要我活着一秒,就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别说标点符号,换气声我都不信。”
说完重重砸上了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李恪手里的烟盒都吓掉了。
等到肖枭洗完出来,李恪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
“不行啊你,”肖枭看着他笑了,“干完就困,这么虚。”
李恪睁了眼,抛过去一个看智障的眼神,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看见肖枭长大成人。
李恪也赶紧去洗好,出来时肖枭点的外卖正好到了。
肖枭自顾自打开餐盒吃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李恪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自己。
“吃啊。”他用筷子敲了敲盒子。
“我得走了,”李恪难得没怼他,“明早的航班,工作上的事情。”
“哦,”肖枭马马虎虎应了一声,“吃了再走,坐下。”
李恪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
“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肖枭说。
“……这次,”李恪食之无味,有点不太想开口,“可能有点久。”
肖枭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看向他:“多久?”
“起码三四个月吧。”李恪说。
肖枭没说话,沉默着垂下头,接着吃饭。
“什么叫起码?”半晌他才问。
“可能会半年。”李恪说。
肖枭不想说话,一言不发地吃饭。
他们这样的工作,平时双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