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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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人家的礼,谢景安早就做好了拿人手短的准备,因此听得这话神情未有丝毫变化,依然浅笑着一派和气的道:“陈家祖上辅佐先帝有功,陈老太爷又帮了本王的忙,陈家如今有难,本王焉能不管,陈老太爷直说便是。”
做了这么久的铺垫,陈老太爷也不再客气,径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家中子孙多,皆不争气,又都是游手好闲斗鸡走狗的性子,只凭先祖在莫州置办的这点产业,早就供不起他们挥霍,如今家中虽不至于入不敷出,却也只是面儿上光,连老朽这次病重用的草药都买不起好的,因此老朽想求殿下,看在陈家还算忠心的份上,能不能将那专利司还是商会,算上陈家一份?”
终于露出真实面目了,也不枉费他叫人造了这么久的势,不过本来就是双赢的大好事,他还占了陈家便宜,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谢景安只愧疚了一瞬,紧接着就忍不住心里兴高采烈起来,现下来了一个陈家,那其他世家,是不是就不远了?
总算将世家连成的防线撕裂了,谢景安既高兴,又松一口气,笑着道:“本王还当什么事呢,原来是为这个,别人本王可以不理会,可陈家,本王自然是要伸手的,既然陈老太爷都开口了,本王也不卖关子,这就吩咐下去,这专利司意识,必有陈家一席之地如何?”
“那自然是好,”陈家两位公子喜笑颜开,陈老太爷也面露笑容,再三感谢谢景安的恩典,直到晚膳时分,才告辞出去,不想还未回到家门口,就叫人拦了个正着。
看着眼前撩起帘子露出的面容,陈老太爷脸上带着笑意,可眼睛里却藏着厌恶,两人对视了半晌,才冷哼道:“既然来了,那就进府吧。”
……
送走了陈家爷孙三人,谢景安不再勉强维持威仪,喜滋滋的背着手往书房走。
林言早在崔同禀告陈老太爷求见时,就出府前往军营操训新兵去了,谢景安抓不着能庆贺的人,只好将崔同的胖脸捏了几把过足了瘾,又抽出那张市舶司的计划书,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思索。
崔同知晓谢景安心情甚好,便大着胆子不满道:“属下的脸本就够圆润的,再叫殿下这么捏下去,只怕是等不到瘦下来的那一日了。”
谢景安看着计划书头也不抬,取笑他道:“那怪得了谁?满府里,除了女眷,就你吃的最少,长肉最多,依本王看,是你平日太懒散了,该是也给你找个武功师傅的时候,现下你还小着,这么胖着还好看,等你个头抽高了,再这么胖不吓人么?”
十几岁的男孩子,除了林言这种对外在不在意的,最是注重外表的时候,闻言顿时一拉脸,辩驳道:“属下哪儿胖了?不就是脸圆了些,待属下长高些,长到林将军那么高,一准儿能跟他一样瘦的。”
提起林言,谢景安眼前就浮现出林言当初救雪灾灾民那一幕,虽是消瘦,却也有着薄薄一层肌肉,又是宽肩窄腰大长腿,若是放在后世,妥妥的能当模特啊,这么帅的人,还是他男朋友,谢景安心里得意极了,哼笑一声道:“你还想照着林将军那般长,听本王一句劝,还是找个容易些的目标吧,依本王看方才陈家那公子就不错,虽个子矮些,却也是个风流模样,你长成那样,想来日后也是不愁娶妻的。”
崔同顺着谢景安的话回想了一番陈松汀的模样,顿时将头摇成拨浪鼓,道:“陈公子那副模样,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属下才不想像他那样,若是长成那般,属下宁肯当个圆滚滚的胖子。”
谢景安见他还嫌弃上了,不由有些失笑:“小小年纪,懂得倒还挺多,还没成丁呢,就知道酒色了,本王看你成日都在本王身边办差,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
谢景安嘴里假意训斥了一通,渐渐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了市舶司计划书上。
过完年后,天气一日暖过一日,日子也一日一日过得极快,谢景安只觉得自己还没做成几件事,世家们还没一一接见完,挑拨离间的事也还没做够,邀请世家商贾上门商讨专利司和商会的日子就到了。
第132章 非议
这次宴请不同上次的区域销售拍卖会; 那时只他封地有头有脸的世家参加; 拢共就那么些人; 开个花厅就坐下了; 而这回不止封地上身家丰厚的商贾参与了进来; 还有不少其他州县的; 怎么看一个花厅也是坐不下的。
谢景安又不想两极分化,世家坐花厅里,商贾在院中开席; 再者于他说话也不方便,因此在秦总管前两日请示后; 便略一思索; 干脆将人都安置在院子里,现下天气也暖活了; 又吃着热菜喝着热茶; 每隔几个座位再放一个炭盆,冻不坏。
谢景安安排时完全没顾忌世家; 因此在当日世家进到王府后; 一看到院中的情形,顿时不少人脸色沉了下来。
有几个沉不住气的; 还当着王府下人的面; 就将不满说了出来; “我们好歹也是接了帖子过府的,怎的顺王如此慢怠,竟叫我们就这么在院中幕天席地; 还与那些做着贱业的商贾坐与一处,也太不将我们世家放在眼里了,置我们脸面于何地?”
此人话音方落,就有人附和着道:“张兄说的是,依我看,只怕顺王处置了刘家,就以为我们世家任他拿捏了,所以才如此轻贱。”
刘家与戚城守一案,让世家人人自危,最近做事说话都谨慎了许多,可谢景安没之藩之前他们做土皇帝做惯了,如今骤然这么束手束脚,自然心中有不少怨愤,现下被这二人一勾,就忍不住发散出来。
“说的是,咱们好歹也是世家子弟,就是在朝中大臣间也是有脸面的,怎地就叫我们与商贾坐与一处,该不会是故意羞辱我等。”
“我等诚心而来,他却如此轻慢,真是叫人好生心寒。”
人少时胆子小,人多了胆子就大了起来,竟是一声比一声高,有的人还惟恐王府的下人听不见,一边提高了声量,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
他们议论的越是热烈,站在世家另一边的众商贾就越是难堪,好些已经脸颊涨红,有心想争论几句,可想到自己的身份,最终嘴巴张了几张,还是什么都没说。
商贾越是一副备受羞辱的神情,世家越是兴高采烈,最先出声的张家子弟一脸得意的正要说些什么,就见众人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起初以为是顺王来了,众世家紧张不已,张姓子弟更是脸色一白,整个人眼见就开始哆嗦,可在转身看到是陈家老太爷后,顿时松一口气,又有些恼羞成怒的道:“陈老太爷倒好大的威风,人来就罢了,还要提前咳嗽一声通知我等,可是要我等像陈家子弟一般,恭恭敬敬的给您请安?”
说话的张家子弟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再者张家这支在莫州极有威信,主支族长是正二品的大员,即便陈老太爷的年纪足以当他的祖父,却话里话外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陈老太爷自陈家没落后,看惯了人冷清暖,张家子弟对他如此不敬,他也不生气,依旧一副和蔼的笑模样,缓缓的道:“年纪大了,身子骨就不行了,想咳嗽的时候,忍也忍不住,惊扰到张公子了,是老朽的不是。”
看陈老太爷这么容易就服了软,还向他致歉,张家子弟本就得意的笑脸,越盛了几分,正要借机再抖抖威风,就听陈老太爷话音一转,“不过张公子有一句话倒没说错,老朽这声咳嗽,确实是故意的。”
张家子弟才要出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脸色也变得铁青。
陈老太爷仿若不是要与人争执一般,依旧温和的笑着道:“不过老朽倒不是要让诸位与老朽行礼,毕竟诸位都出自权贵家,我一个没落世家的老头子,哪当得诸位的大礼呢,若是往前推个几十年,老朽倒能心安理得。”
经陈老太爷这话一提,出言奚落的张家子弟顿时想起了陈家从前的鼎盛,不由面色微变。
其他世家的神情也不对了,毕竟陈家虽然现下日薄西山,可在几十年前先帝还在位时,可是如日中天,朝中鲜少有人能与之分庭抗礼,若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陈家后代又不争气,只怕依他们的身份,连行礼的资格都没有。
诸世家心里想着,顿时收了几分轻视的心,又记起前几日打听来的消息,不免对自己方才的冒失心生后悔,下意识的向两边看了看,观察王府下人的神色,想知晓他们报给顺王没有。
在场众人变换的神色被陈老太爷尽收眼底,他眼神微深,继续笑着道:“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老朽一把年纪,也不想管什么闲事,只是看诸位似对顺王殿下的安排不满,恐诸位对殿下生出什么误会,特来问一句,诸位虽与商贾同坐一处,可看现下坐席的安排,顺王殿下也是一同在院中幕天席地的,难不成诸位觉着,自己比殿下更尊贵不成?”
前面的话还甚是平和,说到后几句,顿时语气一变,不禁带了几分严厉。
这话当真是诛心了,一个弄不好,说不得就要成为下一个刘家。
因此众世家听的一怔,不由心下惴惴,张家公子更是面色一白,强撑着道:“陈老太爷不能因为仗着年纪大,就胡言乱语,某何时有这个意思了,不过是初看到,随意说两句罢了,陈老太爷何必危言耸听。”
话说的硬气,可也能听出其中的心虚来,陈老太爷本就是呵斥他们一句,免得他们越说越过,大祸临头,如今见他们被自己吓破了胆,不敢再胡乱说话,便也不与他计较,随意说了两句,就去寻了椅子坐下。
院中众人安静下来,站在廊下目睹全程的一名扈从却是悄悄的退了出去,找到书房外的崔同附耳细细说了一遍,听的他顿时眉毛一竖,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挥挥手打发那扈从下去,又在门口站了片刻,见谢景安一出来,急忙上去禀报了一通。
崔同气的两颊鼓鼓,眉毛也竖了起来,谢景安却不以为意,还淡淡一笑道:“这陈家老太爷,当真是个人精,既为本王说了话,也不得罪谁,若是他能年轻个几十岁,现下的朝中,未必没有他一席之地,只可惜他生不逢时啊。”
崔同没有谢景安的感慨,只气愤不已,道:“殿下怎的还感慨陈老太爷,那些世家子弟这样非议殿下,殿下不生气吗?”
若是刚穿越时,谢景安或许会生气,可现下,他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有些好笑,不禁道:“生气?为何要生气?那些世家再是看不惯本王,不也要巴巴的过府来讨好本王吗?他们也只敢在背后说说罢了,当着本王的面,你看他们敢不敢说一个字,不过你说的也对,这种歪风是不可助长,不然这回本王不当回事,下回他们就越发变本加厉了,那便这样罢,那个张家子弟,还有议论本王议论的最是兴奋的,都叫人请出去吧。”
“只是那些人?”崔同道:“这些个世家子弟,还不到而立之年,即使再受宠,家中事务也是做不得主的,殿下为何不把能做主的一并请出去?不才出了这口气吗?”
那就不是训斥,而是撕破脸了,谢景安笑着道:“世家最是重脸面,若只是赶几个小辈出去,顶多是一句年纪轻不懂事,可若是将主事的撵出去,那就让他们丢了大脸,要做下仇了,凡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再者咱们在这莫州还要长长久久的待下去,想出气早晚都行的,何必急在一时?还是本王的计划要紧。”
崔同这才明白过来,急忙拍了一记马屁,“殿下英明。”
谢景安哭笑不得,也懒得再听他阿谀奉承的话,瞪了一眼权当警告,便施施然的往花厅的院落去了。
这一日天公作美,要比前几日暖和了许多,披上一件斗篷或是氅衣,即便不摆炭盆也不冷了,不过顾忌着院中有像陈老太爷这样年纪大的,到底还是让人摆上了。
他到得院落时,院中竟安静无比,竟连窃窃私语声都无,唯有有人喝茶端起茶盏发出的轻微声响。
谢景安颇有些意外,毕竟院中坐着的可不止几人十几人,人少能保持安静倒也不稀奇,可人这么多,却没有交头接耳,看来陈老太爷方才说的话被人听进了心里。
谢景安特意看了陈老太爷一眼,才在众人面前宽大的椅子上坐下,因今日特殊,也不像从前一样不等人行礼就免了礼,而是等所有人恭恭敬敬的行罢礼,才浅笑道:“罢了,是本王请的你们,何须如此多礼,快就座吧。”
既然不用多礼,怎么不在他们行礼之前说,有人忍不住腹诽,可经方才几个非议顺王的世家子弟被拖出去那一幕,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造次,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谢景安眼睛在场中众人的脸上看了一番,才微带着笑容点头道:“既是本王请的你们来,就不与你们客套了,这次之所以请各位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