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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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还是头一回说这种直白夸奖他的话,谢景安听的新奇不已,既有些不好意思,心中也十分高兴,看着他道:“本王先前不知林将军也会如此宽慰于人,实在让本王惊讶不已,不过听林将军这样一说,本王倒的确心里好受了不少,还真是要谢过林将军。”
谢景安这样一谢,林言心中一动,眼底不由自主的浮上些笑意,也好生谢了回去,两人谢来谢来直说了好些句才消停下来,让坐在一旁的刘主薄看的怔愣不已,拱着的手都忘了放回去,待谢景安说了好些话觉得口渴去端茶盏才回过神,急忙看着林言道:“林将军对河北道之势所知甚深,在下钦佩不已,只是有一事心中不解,还望林将军解惑。”
林言听了刘主薄这话,才将目光从谢景安身上挪开,眼神乍看似是没有变化,但实则平淡了不少,拱手道:“刘主薄谬赞了,小将何德何能受刘主薄如此夸奖,刘主薄心有疑虑直问便是,小将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景安本以为偷袭一事经林言方才详说该告一段落,不想刘主薄还有疑问,不由心下惊奇,也将眼神转了过去。
刘主薄捋了捋三缕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胡须,摇摇头道:“在下不过是有些担心,倒说不上是疑虑,毕竟林将军方才所说,那伙贼匪乔装打扮一番将林将军都骗了过去,若是有匪寇效仿,也这般乔装打扮滋事,可该如何是好,又要如何应对?”
这倒也是个难题,毕竟这时代不比后世,可没什么能检查出危险物品的安检仪器,进出城门查验也不像长安那般严谨,若真是有匪寇效仿滋事,还真是防不胜防。
不止谢景安露出沉思之色,林言神情也郑重了几分,半晌道:“刘主薄担心的不无道理,不过那伙贼匪之所以如此乔装打扮,实为报仇,并不是只为滋事,再者匪寇即便不将各州县军士放在眼里,却也不敢轻易与朝廷作对,不然就不是匪寇,而是叛军了。”
林言此话一出,谢景安才惊觉自己有些想多了,虽说这时代没有后世的安检仪器,可也没有那么多乔装打扮想要滋事的人,毕竟这时代朝廷在百姓眼里还是很有分量的,哪怕是匪寇也只敢劫掠百姓,并不敢明着与朝廷的兵马作对,即便是占山为王劫道敛财,看到朝廷的兵马也只敢躲着并不敢主动上前,林言之所以这次会死伤十几人,一是轻敌,最主要也是根本没想到,大周朝虽这几年边境战乱不断,却从没听说哪个州县会有叛军攻袭朝廷兵马的事,大约林言遇到的也是大周朝这几年首次了。
林言的话让谢景安茅塞顿开,刘主薄也恍然大悟,又心中赞叹果然不愧是魏长史推崇备至的天纵奇才,正要乘此机会再让林言为他解惑,却不想林言请起罪来,在谢景安颇有些惊异的眼神中跪下去,一脸愧色道:“末将所率兵马因这等缘由死伤十几人,是末将失职,还请殿下降罪。”
林言此番剿匪归来,实在是大功一件,谢景安奖赏他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怪罪,当下就伸手将他扶起来,安抚道:“你所率兵马此次遇袭,也不是因你的缘故,你就不要自责了,即便是换做旁人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当务之急不是向本王请罪,而是将剿匪归来的将士安顿好,你再好生歇息一晚为本王效力,你也看见了,这场大雪自前天起就没再停过,且还有越下越大之势,想来要不了多久雪灾之事就会成真,到时有你忙的,你只要不向本王叫苦就好。”
林言被谢景安安抚了一番,只觉得浑身都是干劲,好似日夜兼程赶路回莫州的不是他一样,眼神灼灼的拱手道:“末将能为殿下分忧是末将之福,怎会叫苦?再者末将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几日几夜不睡也是熬的住的,只是殿下要好生休息,殿下封地这十三州的百姓全仰仗殿下,殿下万万要好生保重身子。”
谢景安也知晓自己脸色不好看,白天忙的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几条腿,晚上又不停地做梦,时常半夜惊醒,一天几乎只能睡两个多时辰,这样的作息脸色能好看就怪了。
若是大家都一样谢景安倒觉得没什么,可就怕与人比较,按理说林言此去剿匪一走月余,每日披星赶月该脸色异常憔悴难看,可偏偏他瘦归瘦脸色却正常的,既不惨白也不泛青,反倒称的他脸色要差许多。
到底是习武之人,好处就是比普通人多多了,谢景安不由得有些羡慕,从前生起的学武之心又蠢蠢欲动,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在林言身上扫来扫去。
从前不仔细注意时还不觉得,如今细看才发觉,林言虽消瘦,却好似并非骨瘦如柴,肌肉什么的隔着衣衫看不清楚,但却宽肩窄腰,双腿极其修长,身材比例极好,就是个子还矮了些,只有一米七几,不过他年纪还小,照他长个这速度,只要营养跟得上,待长到不能长的岁数时,怎么着也得一米八多一米九了,他又是习武之人,再配上一身流畅结实的肌肉,谢景安只随意在脑子里想了一想,就觉得心情有些激荡,鼻头甚至有些发痒。
好在关键时刻他总算想起自己的身份,急忙正襟危坐,打消脑子里旖旎的念头,不过粘在林言身上的目光却有些难挪开,又在林言腰线上好生看了两眼,才将视线重新回到林言脸上,一脸正色的道:“林将军说的是,本王的确该保重身体,只是封地事务繁忙,本王暂时抽不出太多闲暇时间,不过保重身体并非只靠歇息,若本王像林将军这般武艺高强,想必熬上几日几夜也是不妨事的,就是不知道林将军还收不收徒,依本王这资质,可配林将军亲自教导?”
谢景安这话倒不是心血来潮,他早就有念头要学武艺,只是刚回莫州时还不适应穿越后的生活,实在没太多心思,如今虽也十分忙碌,却多了几分底气,再者林言武艺高强,年少英俊,又极和谢景安眼缘,实在是他学武拜师的不二人选。
最重要一点即便他资质愚钝,光为了有朝一日能有林言这身材,想必即使吃苦他也能咬牙坚持的。
谢景安自以为自己偷窥林言的眼神十分隐蔽,却不想林言自幼感官比旁人灵敏些,从谢景安落在他腰腹第一眼时就察觉了出来,下意识的挺胸收腹,站的越发身姿挺拔,甚至心中怪异的有些懊恼自己有些太瘦了,不像徐队正肌肉虬结,只怕会让殿下心中嫌弃,甚至暗暗想着,这几日定要多吃些饭食,每日练武的时间也加一个时辰,好让自己早日结实起来,看着让殿下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没能补上,而且看起来两人的感情线还任重而道远,不过总算有苗头了!四舍五入也算早恋了!
第81章 宴请
谢景安与林言私下打的这场眉眼官司刘主薄丝毫不知; 只听着谢景安说想要学武; 严肃的脸上竟也露出三分笑意; 赞许的道:“殿下此番主意甚好; 唯有身体康健; 才能全神贯注一心一意治理封地,只是学武对身体有益; 却也不可操之过急,以免伤了筋骨得不偿失,至于殿下想要拜林将军为师一事; 依微臣看还是罢了吧,君臣有别; 就不要让林将军为难了。”
谢景安出言想要拜林言为师的话本就是一时兴起,如今被刘主薄否决倒也不气恼,只要能让林言教他武艺; 是不是有师徒名分倒也不重要; 因此也笑着道:“刘主薄教诲的是,是本王莽撞了,没有深思熟虑便说出口,倒叫林将军为难; 只是拜师一事可罢了; 学武一事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了,从前不觉武艺有甚好处; 随意学了些拳脚功夫就以为是武艺高强,如今见了林将军才知什么是人外有人; 就只冲熬几日几夜也不妨事的份上,本王是打定主意都要学武的,还望林将军万万不要推辞。”
林言叫谢景安一番颇有些流氓的眼神勾的胡思乱想了一阵,才在刘主薄与谢景安你来我往的谈论中渐渐回过神,原本教人武艺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可不知为何,林言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些喜意,险些连神情都控制不住露出笑容,全靠他平日自持才没在脸上露出一星半点,面上仍如往常般淡定自若,只是眼神柔和了些,缓缓道:“殿下有此意,末将自然会一身武艺倾囊相授,只是殿下要何时开始学武?又打算什么时辰起身随末将一同操练?殿下定好日子时辰,末将好心里有个章程。”
谢景安才露出个念头,林言就想着做计划好教他习武了,果然不愧是他看重的人才,这行动力当真让人赞叹。
谢景安越发看林言哪儿哪儿满意,甚至觉得那张满是煞气的脸也格外好看英俊,眼神不由自主的又在林言身上上下唆了一圈,才笑着道:“既然本王决意习武,自然越早越好,依本王看就明日吧,若是明日寅时封地一切如常,便寅时一刻开始随着林将军习武,林将军意下如何?”
林言自是满心赞成,又就习武之事说了几件要格外注重的事项,便听门外守着的扈从高声道:“启禀殿下,药材同吃食均已送到,秦总管还着人送来了殿下的早膳,殿下可要现下用膳?”
谢景安半夜惊醒就匆忙来了巡城卫府衙,又是担忧又是询问的折腾了半宿,倒也忘记了饿,扈从这时提起来,才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便应了一声:“呈上来吧。”又对着林言刘主薄道:“刘主薄随本王早早到得巡城卫府衙,林将军也日夜兼程赶路,只怕都没用早膳吧,那便同本王一起用些,也不是什么珍馐美食,不过是些寻常小菜,还望二人不要嫌弃才是。”
谢景安邀请二人一同用膳,两人哪敢嫌弃,带着些受宠若惊连称不敢。
谢景安叫他们诚惶诚恐的神情看的有些无奈,却也知这个时代君臣有别,即便他再如何平易近人,不摆架子,这种几乎刻进骨髓的礼节也不是他能改变的,因此他只笑着摇摇头,不再似从前那般劝说。
大约谢景安自己都没发现,他穿越后虽竭尽所能的改变他封地糟糕的现状,却也在不知不觉间被这个时代改变了些许。
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开始改变的谢景安此时正颇为兴致勃勃的与林言刘主薄二人一同用膳。
王府下人呈上来的膳食果然如谢景安所说,不过是些寻常小菜,只菜式别致了些,味道更鲜香,只从规格来说,完全不够谢景安的品级,哪怕清贫如刘主薄都觉得这样的早膳配谢景安寒酸了些,但谢景安却吃的津津有味,丝毫不见委屈,反倒叫刘主薄看的替他心疼,同时心中越发感慨,幸好当初自暴自弃随顺王来了莫州之藩,不然哪有他今日一展抱负的意气风发,哪怕忙得每天只能两三个时辰,都不觉疲累,仿佛连人都年轻了几岁似得。
林言倒不像刘主薄这个文人心下有这么多感慨,只是觉得谢景安越发亲和了,两人坐在一起用膳,不似君臣,倒好似挚友一般,往日跟在顺王身边时心中的忐忑和拘谨都不知不觉消散了。
一文一武,顺王府的两位能臣心中百转千回,谢景安却半点都没察觉,只觉得忙了这么半宿如今吃上一口热饭当真惬意非常,连食不言寝不语刘主薄时常挂在他耳边的劝诫都忘了,一边吃着吃食,一边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看着林言道:“本王记得在林将军率兵出城剿匪之前本王答应过,等这次剿匪归来,本王不止要论功行赏,还要大摆宴席亲自宴请有功之臣,如今林将军功成归来,本王是该履行诺言的时候了,这样罢,这宴请就放在十日后,若十日后一切寻常,没什么大事要务要本王处置,本王便着人将席面准备出来,与各位功臣好生把酒言欢一番,刘主薄与林将军意下如何?”
谢景安是宴请他的下属,林言自然无甚疑义,甚至心中带着几分期盼和好笑,他到现在还记着月余前,他手下的几个队正在器械司门外见着殿下的模样,各个神情激动,脸颊涨红,眼睛里的敬慕几乎要从眼眶里淌出来,甚至还为了能被殿下宴请,几乎就在大街上大打出手,虽是被他一通训斥阻止了,却也连着好几日巡逻操练时都要较劲一番,若是谁输了一招半式,当真伤心的被家中妻子嫌弃了一般,若是让他们知晓这个消息,还不知该如何高兴。
再者……林言面上正襟危坐,眼角余光却是忍不住在谢景安俊秀的面孔上流连了一番,他见过了顺王温和、狡猾、恼怒还有生气的模样,却从来没见过顺王殿下喝醉酒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会眼神迷醉,两颊绯红,林言虽知他这般幻想实在是对顺王大不敬,可不知怎的,脑子仿佛不受他控制一般,自动描画出顺王殿下醉酒的模样,让林言越发如坐针毡,仿若多日没喝水了一般,还异常口干舌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拖剧情了,于是越写越不满意了,删了好多,待我捋捋,晚点补齐,或者添到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