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医院-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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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时,旁边总有个傻×在那倒逼倒地问问题。
“他倒是对你评价很高呢。”郑志卿把那位记者拍的、何权做完手术累得窝在复苏室里睡觉的照片调出来给他看,“你懂点摄影,看看这照片拍的如何?”
何权扫了眼照片,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渐渐舒展。色调很柔和,金属散发着朦胧的光泽。绿色的手术服也没有平时看上去那样死板,反而有种郁郁葱葱的蓬勃气息。以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睡颜如此安详平和。
“那他是怎么写我的?”何权稍稍有点好奇。
“稿子还没给我,不过这有篇写急诊薛伟他们的,你可以先参考一下。”郑志卿将打印出来的稿件递给何权。
何权一目十行地看过去。写的不错,急诊医护人员的辛苦跃然纸上,就是好像有点太煽情了。
“这位记者想把医院的事情写一本书,主角就是你。”郑志卿笑着说。
何权挑眉:“我的人生如此单调,家里医院两点一线,有什么可写的?”
“其实,我真没见过几个比你的人生经历还丰富的医生。”
“听起来可以拍部八点档。”
“要不你去本色出演?”
“免了,上镜胖十斤,我可不想为了减肥天天对着好吃的流口水,更不准备在脸上动刀。”
“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让你往影视圈走,这就够遭人惦记了,吃饱了撑的才弄一堆情敌给自己。”郑志卿抬手帮何权揉捏肩膀,“累不累?下午没事的话就先回家休息。”
舒服地眯起眼,何权哼哼着说:“还行,你妈给炖的那个汤,喝完身上挺有劲的。”
“但你也不长肉。”郑志卿感觉手底下还是老样子,跟抗震救灾时帮何权捏肩膀的手感一致,“我昨天看你的产检记录,长了十二斤了,可一点没看出来。”
“那还不好,都长小白了。”何权摸摸肚子,“不过也别长太大,超过八斤还得挨一刀。”
“你打算自己生?”郑志卿这才想起自己没跟何权讨论过这件事,主要他潜意识里认为何权一定会剖,所以没多想。
“你怎么跟方默一个口气?”何权略带不满,“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郑志卿笑笑说:“不想你受罪,本来计划的是我给你剖呢。”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剖。”何权抬起手,“也不要无痛,见过不下五十个宫内窘迫是在上无痛之后发生的。”
拉起何权的手,郑志卿在上面落下一吻,说:“你不要太坚强了,阿权,不然会显得我很没用。”
何权得意地扬起下巴。
“所以,郑大白同学,你得更加努力地超过我才行。”
第93章
半夜; 郑志卿被何权一声吼穿楼板的“郑大白”惊醒,瞬间起身帮他扳住小腿。最近何权总半夜抽筋; 除了第一次那杀猪般的惨叫声把郑志卿吓丢半条命; 到现在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为避免胎盘早熟何权也不敢使劲补钙; 可一天一片钙片显然满足不了小白的生长需求。还总是左腿抽筋,抽完疼两天刚缓过来又抽; 久站更要命,弄得他动手术时恨不得坐梯子上给人开刀。
“休假吧; 阿权。”郑志卿手底下使劲帮他搓着腿放松紧张的肌肉; 又开始老生常谈,“我现在每天都担心你把小白生在手术台边上。”
何权刚疼得全身冒汗; 眼泪也出来了,一听这话更来气,屈起右腿踹了郑志卿一脚。
“也不想想怪谁!”
“传宗接代; 何罪之有?”郑志卿装傻。
“行,郑大白,你有理; 去; 后半夜沙发归你了。”何权正要摆成个“大”字霸占整张床; 突然忽悠一下坐起来; “等等; 先给我拿根冰棍来。”
胎儿压迫脏器; 胃酸过多烧心难受; 外加快进伏天了; 何权巴不得天天抱着冰块睡觉才好。
“你是要冰袋吧?”郑志卿满脸的不赞同。
“冰袋有论‘根’的么!?”何权烦躁起来,“冰棍!赶紧的,别废话!”
“你最近太贪凉了,空调开16度还要吃冰棍,阿权,生冷食品会刺激肠胃,肠蠕动过强容易造成早产。”
“这话我跟患者说过不下一百遍。”何权不服气地眯起眼,“郑大白,你居然对专业产科大夫说教,谁给你的勇气?”
郑志卿摸着他的肚子,义正言辞地说:“为人父母,勇往直前、迎难而上的品质必不可少,将来好给孩子做表率。”
何权气笑,支起身一把推倒郑志卿,泄愤般地咬上对方的嘴唇。
正在VIP门诊接待患者,何权的腕表显示急诊来电。跟患者致过歉,他边往急诊走边摸出手机接电话。
薛伟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焦急:“何主任,慢点走,别着急。”
“不着急你打我电话?”
“来了你就知道了。”
看了眼暗下去的屏幕,何权倒也不觉得诧异。偶尔能碰上些毛病不大、但自己吓自己的患者和家属与急诊大夫纠缠,通常来说都很好解决。也有那种特别矫情的,主任不发话说没事,他们就不肯走。
何权慢慢悠悠晃到急诊,进抢救室找到薛伟,问:“人在哪?”
薛伟反手指了指身后围得密密实实的蓝色帘子。何权掀开帘子,正对上张急得青白的脸。
“我是产三区的主任,什么情况?”何权偏头看了眼躺在轮床上的那个,发现对方反倒比站着的这个淡定得多。
“大夫!大出血啊!”大概是患者爱人的男子声音直抖,“您快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权抬手示意他别着急,拿过记录板翻了翻,看到薛伟写的诊断结果差点没笑喷那男的一脸——内痔。人是直立行走的动物,各脏器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压迫肠道,造成肠道静脉曲张形成痔疮。老话说十人九痔不无道理,只是长在里面很多人不知道罢了。尤其是孕期,胎儿与羊水的重量再一压上去,很容易得内痔,急诊接的出血患者至少有两成是内痔破裂造成的。
如果出血量过大倒是会造成轻度贫血,但何权看这位的血色素值是在正常范围内,无需担心。
“急诊大夫都给出诊断了,你还急什么?”拉过胎心监护仪打出的监护记录,何权从胸袋里摸出笔勾出纸上的几个波峰,“胎动胎心都挺好,回去歇着,按医嘱用栓剂止血就行。”
“他就用手摸了一下就下诊断了?!”家属急赤白脸地嚷嚷着,“到底哪出血,光靠摸就能摸出来?”
“真摸出大毛病来你就高兴了?”何权忍住白眼,“我刚看了患者自述,鲜红色的血。如果是宫内大出血,一开始通常是暗红的,而且会伴有血块,可他这都没有啊。”
家属双手合十,拜托道:“您就再给看看吧啊,您是主任,我信您。”
何权“啪”的一声揪了下手套,无奈地说:“得,我再给摸一遍,你出去。”
家属没动弹。
“让你出去呢,没听见啊?”何权不乐意了。
“孩子都有了,还避讳什么……”家属嘟囔着,结果被躺在轮床上的爱人推了推手。
何权撩开帘子,说:“这是规定,出去。”
家属不情不愿地往后退,边退边叮嘱爱人:“别害怕啊,疼就叫我。”
重新拉上帘子,何权一边给患者做指检一边笑着说:“你爱人还挺心疼你……诶,趴过去,放松,不然会疼。”
患者微微皱眉,忍过指检带来的压迫性钝痛后呼了口气:“整个一神经病,天天在网上看那些‘专家’的言论,动不动就怀疑孩子有毛病。”
“头一次当爸爸吧?都这样,有比他夸张的。”看着手套上沾染的血迹,何权眉心微皱,“血不少出啊……你回去用两天栓剂,如果还不止血,回来再测个血项,别贫血了。”
“哎,生个孩子真麻烦。”患者抱怨着,起身跪在轮床上整理衣服。
“谁说不是啊。”
左腿还在隐隐作痛,何权摘掉手套扔进医疗垃圾桶里。他撩开帘子把家属叫进来,对他说:“我又确认过一次,就是内痔,把心揣肚子里,回家该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没事别一惊一乍的。”
家属还是满脸忧虑,但主任发话了,怎么着也的听。
累了一天回家泡个热水澡,何权舒服得差点在浴缸里睡过去。可惜郑志卿不让他多泡,担心过热会导致眩晕,万一摔着就麻烦了。换上干净睡衣窝进沙发里,何权叼着苹果刚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就看郑志卿往旁边一坐,抱起他的一条腿开始按摩。
把苹果从嘴里拿下来,何权问:“等小白出生后,还有这待遇么?”
“只要你需要,随叫随到。”郑志卿揉了一会,突然又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鞋柜的抽屉翻找着。
“找什么呢?”何权拧过头问。
“指甲刀,我记得是放在这了……啊,找到了。”
郑志卿又去浴室取了块浴巾,垫到何权腿下面,小心翼翼地帮他剪起了脚趾甲。那低垂着的浓密睫毛不时轻颤,看得何权心里也直痒痒。按说都这月份了不该折腾,可他最近总感到欲求不满。
激素作用,虽然想等最后的惊喜,但何权估摸着十有八九是个男孩。
“郑大白。”
“嗯?”
“你几点跟美国那边开会?”
“十一点。”
“现在九点半。”
郑志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继续低头干活,说:“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非要老子把话说那么明白有意思么?
见何权曲起脚趾,郑志卿忙提醒他:“别乱动,等下剪到肉了!”
何权把没被郑志卿握住的脚伸到对方的□□,轻轻踩了踩。
“阿权,昨天不才……”郑志卿哭笑不得,“别招我,万一折腾进急诊,咱俩就成全院的笑话了。”
“那你就蹭蹭呗。”何权稍稍使上点劲,满意地听到郑志卿呼吸渐重,“快点,别耽误时间,现在小白睡着了。”
“马上就剪完了。”
郑志卿深吸一口气,稳住手上的动作,以最快的速度把活儿干完。收拾好浴巾洗过手,他返回到客厅,结果何权人已经不在沙发上了,而对方的睡衣和内衣则扔在地板上,一路延伸至卧室门口。
抬手搓了把脸,郑志卿克制住想把何权折腾进急诊的欲望,匆匆走向卧室。
和疗养院的医生交谈完毕,欧阳轻轻推开病房门。齐家信见他进来,抬手示意他压低说话的声音。刚见到来探望自己的齐家信后,齐家晖又突发狂躁症状,被医生打了安定。
“齐老,医生说,四叔的大脑功能在不断退化。”欧阳低声说,“也许一两年之内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只要他还会喘气,我就养着他。”
齐家信撑着龙头手杖站起身,给齐家晖掖好被角,转身招呼欧阳离开病房。来看四弟,齐家信没让司机跟着,而是让欧阳接送自己。齐家晖的事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没外人在,说话无需避讳。
“齐老,我多句嘴,您到底用的是什么让四叔成现在这样了?”欧阳说着,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齐家信的表情。
齐家信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欧阳,你明知道我利用了你,为什么还要替我在警方那打掩护?”他反问对方。这段时间欧阳对此事守口如瓶,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也在情理之外。
“您不是利用我,您只是希望有人能阻止您。”欧阳轻笑,“而我则是最佳的人选。”
齐家信缓缓点了点头:“家族企业想要变革,必须经历阵痛。由职业经理人来管理才有机会健康地发展下去,欧阳,别让我失望。”
“是,齐老。”欧阳顿了顿,“现在您能帮我解惑了么?”
“关于龙头的秘密,本该是我正式把权利交接给你时,以师傅的身份传授给你。”齐家信轻声叹了口气,“可也不差这几天了……”
欧阳静静地等待下文。
“齐家的先祖本是御医,后受皇命,教授一群被皇上亲自挑选出来的近卫,学习人体经脉穴位、用药使毒。”
齐家信轻轻嵌动龙眼的位置,从龙口之中弹出一根毫毛般的细针,但在欧阳的视线里,只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丝一闪而过的精光。
“龙头并不止一个,但后来大多遗失了,传到我这代仅剩一件。这是先祖做出来给那些近卫执行暗杀任务用的,内有机关,注满毒液。可龙头上连道接缝也没有,三百多年来都未曾有人能打开这玩意一探究竟。”
“什么样的毒液?”欧阳微挑眉梢。
“我之前找人研究过,分离出了蛇毒、蟾毒、蕈毒……但还有很多未知的成分,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儿,以目前技术暂时无法破解。”
“神经毒素。”欧阳说,“注入颈椎,可以切断脑干与心脏的神经通路,导致心跳骤停,杀人于无形。”
“你说的没错,而且位置很重要,你记住,哑门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