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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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沈时苍来说,也是如此。
人的一生,要遇见的人太多太多,能够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机会,却寥寥无几,更何况,你真正喜欢的人,恰恰好好也喜欢你。
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而奇迹之后,就是平静无风的万里晴空。
但是,想到在此之前的那些忐忑和不安,陈越阳突然觉得有点憋屈,于是忍不住抱怨道:“我说,你就不能早点儿把这话告诉我啊?非得拖到现在才说。”
对此,沈时苍却觉得一切都是刚刚好。
他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眸色平静地看着陈越阳。
陈越阳没意识到对方眼神中的深意,反而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要给我来点儿补偿?”
沈时苍忍不住皱了皱眉,垂眸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想啊……”陈越阳放开了他的肩膀,然后向后退了一步,故作沉思,但是他上挑的眉梢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没过几秒,陈越阳就沉不住气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装出一副深思熟虑之后的模样,开始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不如亲一个吧。”
沈时苍是真的被他这句大胆的言论惊到了。
他的性格向来沉稳内敛,从来都不会说出这么出格的话,而且,从小到大都没有女生对他告白过,所以,陈越阳这句可以说得上是耍流氓的话,就让沈时苍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他就彻底靠在了墙上。
陈越阳见状,忍不住笑他:“呦呵,害羞啦?我说你往后退什么啊,不是喜欢我么,亲一下都害羞可怎么行。”
他这人没皮没脸的性子是天生的,无论被人说多少回,都没见他改过。以前没说开的时候,他就少不了语言调戏动手动脚,毕竟都是男生,也不会想太多,但是今晚把一切都说开了之后,陈越阳就开始彻底放飞自我了。
陈越阳向前迈了一步,攻击性十足地逼近沈时苍,他抬起眼眸看着那张精致得过分的面孔,此刻映在月辉之下,显得比以往还要好看。
紧接着,他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将他彻底按在墙上,然后凑近他,鼻尖贴着鼻尖,两个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的气息。
沈时苍不由得一怔,脑海中仿佛炸起了一个惊雷,震得他心肺发麻。
这一刻,云遮住了月光,稀疏的光影变得黯淡了起来,风有些急,树叶婆娑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
那双如同浸染着子夜中星光的眼睛,变得越发暗沉了起来。
“你这是在玩火。”
闻言,陈越阳一愣,忍不住心道: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啊。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抵住对方白瓷般的额头,然后抬了一下头,轻而易举地擦过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然后,他说:“老子就是喜欢玩儿火。”
说出这句话时,陈越阳忍不住痞痞地笑了一下,又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似乎刚刚品尝过什么美味似的。他天生红得张狂的唇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惑,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浸染上了一层氤氲的水光。
沈时苍眸色一沉,目光将他牢牢锁定,两道滚烫而热辣的视线与他清冷矜贵的气质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化学反应,不仅不显违和,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紧接着,陈越阳就感受到一双有力的手,分别握住了他的肩膀,而下一秒,他整个人也被推到墙壁上。
陈越阳还没来得喊疼,就被堵住了嘴。
他被吻得有点发懵,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而抵在他肩膀上的那双手,竟然该死的有力,让他完全无法挣脱。
很难让人相信,那两片亲起来又软又凉的唇瓣,在这个狂风暴雨般的深吻中,也渐渐变得滚烫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直到日上三竿,陈越阳才幽幽地转醒。
他揉了揉有些懵圈的脑袋,眯着眼睛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又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
意识半梦半醒之际,陈越阳慢慢地回忆着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好像是因为亲得太狠了,所以有些擦枪走火。沈时苍带着他去了最近的酒店,高考结束之后的当晚就开房什么的……虽然陈越阳是个不良少年,但是也觉得有点过分。
更有些无语的是,好像有些事情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因为,昨晚擦枪走火的只有他一个人。
陈越阳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一头栽回枕头上。虽说自己的生理问题愉快地解决过了,但是沈时苍就像个镀了金身的神仙,一点都没反应。
至少,沈时苍没让他帮忙。
这人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还是……?
想到沈时苍那张高岭之花般的脸,陈越阳觉得,如果对方真的有性冷淡这个毛病,也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
就在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的时候,陈越阳突然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
打开一看,居然有十多个未接来电。
有连与兴的、关哲的、卢记平的、陶一然的、宋明延的、还有明月的。
他逐一给这些人回复了简讯,报了个平安,然后又给连与兴回了电话,准备交流一下心得。
电话一接通,连与兴就是一顿脏话,大意是他“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娶了媳妇忘了兄弟”等等等等。
陈越阳一一应下,又被他吐槽了好一阵,连与兴这才消了气,最终才进入正题。
连与兴问他:“你昨晚还行吧?没秒吧?不过秒了也没事儿,他喝多了肯定不记得,以后可别忘了维持男人雄风啊。”
陈越阳听了他的话,有点茫然,然后反问他:“什么就秒了啊?他昨晚很快就酒醒了。”
连与兴:“啊?你们没做啊?”
陈越阳:……
陈越阳:“不算……做了吧。”
他磕磕绊绊地憋了好一阵,才小声对着手机说道:“他不让我碰,而且我看他也没升旗仪式,就……”
连与兴被气笑了:“我他妈真是服了你俩了,现在都快中午十二点了,折腾一宿,你告诉我你俩昨晚就是盖棉被纯睡觉?”
陈越阳刚想反驳些什么,就听见锁舌下压的声音,估计是沈时苍要进来了。
他匆忙地说“挂了挂了”,然后迅速挂断了连与兴的电话,又疯狂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企图表现出一副刚刚睡醒之后的模样。
沈时苍拎着早餐进了屋,就看到陈越阳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明明眼神发亮却硬生生装出来的睡眼惺忪的模样。
沈时苍没说什么,只是将小桌板立起来,将早餐放在上面。
陈越阳看了一眼,刚醒过来也没什么食欲,索性不再理那些食物,连吃的带小桌板全都推到一边。
他扭头看着沈时苍,突然想起昨晚发生那些事情之前的一件事,然后问他:“我问你个事儿啊。”
沈时苍:“嗯。”
陈越阳挠了挠后脑,然后看着他说:“你那个小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啊?我听明月说你一直都锁在学校,昨晚又那么着急地去拿……”他声音越来越沉,有一种发现了对方软肋的感觉,然后贼兮兮地笑着问他,“不会是什么初恋对象或者前女友之类的相关东西吧?”
虽说沈时苍在高中没谈过女朋友,但陈越阳初中的时候又不认识他,万一初中的时候谈过……
想到这里,他内心还有点小郁闷。
那个箱子上的锁看起来又精致又复杂,一看就是被人用心珍藏的东西。
算了算了,他是个男人,不能那么小心眼,就算沈时苍以前有什么,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作为他的现任男朋友,自己应该大度一些才行。
陈越阳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沈时苍却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问他:“你想看?”
“嗯……还行吧,”陈越阳违心地说,“你要是不想拿出来就算了,反正以后你人都是我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值得一提。”
沈时苍说:“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很重要的东西。”
听到他这样说,陈越阳更不高兴了。
就在他想要冲上去拽着沈时苍的领子大吼“从昨晚开始你就是老子的人了除了老子之外别人的东西都不是重要的懂不懂!”的时候,沈时苍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陈越阳目送着他立刻酒店套间里的卧室,十几秒后,沈时苍就拎着那个箱子回来了。
他当着陈越阳的面,翻出钥匙,开了锁,然后将箱子打开,又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床上。
雪花般的纸片哗啦啦地从箱子里飞出来,全都掉在了被褥上。
沈时苍对他说:“自己看。”
陈越阳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沈时苍,又看了看床上的纸片,那些似乎不是单纯的白纸,而是一条又一条被细心叠好的纸条。
他随手拎起一个拆开来看,就瞧见那上面赫然是自己高一时写过的文字。
陈越阳不信邪地拆了好几个,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捏着那些小纸条,不可置信地望着沈时苍,问他:“你不是都给扔了么?”
沈时苍垂眸看他,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但是却一言不发。
“草,”陈越阳忍不住骂了一声,然后问他,“你高一的时候就开始肖想老子了?啊?”
沈时苍:“……嗯。”
陈越阳:“服了服了,我真是服你了。”
他只是将这份若隐若现的感情憋了几天而已,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了。
再多憋一天,陈越阳都怀疑自己会憋疯。
而沈时苍这个人,居然忍了将近三年。
陈越阳忍不住问他:“那你干嘛不早说?还说把我传给你的纸条都扔了,你这人……真是,不行了,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他一边将那些纸条重新放进小箱子里,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而沈时苍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就像曾经单恋过的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一样。只是看着,从不多言。
幸好,只是一千个日子而已。
如果是为了拥有现在的这一刻,而付出一千多个默默无言的日子,也算是赚到了。
……
因为,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能遇见你。
第五十一章 后记
沈时苍第一次见到陈越阳,就觉得惊为天人。
他生着一双放在美人的脸上才不显突兀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全是夺人心魄的微光,可是,他的气质又是那般桀骜不驯,眉梢眼角带着一丝存在感十足的痞气,再加上他的穿着打扮都极为出挑,就显得整个人都凶得不行。
明明是一张天生的美人脸,却一点都不显得女气,反而在凶和美这两个极端之间,寻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这就让他整个人具备了一种魔力,无论在多么复杂的环境里,都能瞬间吸引到别人的注意力。
比如,在奢华无比的宴会开场之前,衣香鬓影在小花园的门口进进出出时,沈时苍也在角落里一眼就瞧见了他。
在这个全场都是西装或是晚礼服的场合,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休闲装,亮红色的外套袖子被提到手肘处,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臂,而手腕上,赫然是一款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陈越阳!老子跟你说过什么,怎么还穿着这么一身不三不四的衣服过来?!”中年男人扇了他一巴掌之后,粗声粗气地骂着他。
沈时苍的心脏忍不住停了一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暴躁的男人,哪怕是刘成海对沈月玫动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吓人。
南方人大多温声细语,很少像一个杯点燃的炮仗似的,瞬间就炸开。
沈时苍本以为,那个少年会被这雷霆般的暴怒吓得不行,却不料,那人慢慢地正回自己被扇歪了的脸,然后以一种更暴躁的态度吼了回去:“那我就去不三不四的地方来配这身衣服!”
说完,他也不理会身后暴跳如雷的男人,转身就骑上了那辆涂了宝蓝色车漆的宝马双R,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近极远,渐渐地离开了沈时苍的视线。
这一年,沈时苍还不到十五岁,他孤身一人来到北京。在两个月之后,他就要进入市一中念书。而他的母亲,也在前些天转进了北京的医院。
这一年,沈时苍的生命是灰色的。
直到这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灰色的生命色调里,重新注入了一针彩虹色的强心剂。
沈时苍本以为这只是一面之缘,却不料在两个月后,他在新班级里又遇见了陈越阳。
他还是带着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整个人锐利得像一柄开了锋的利刃,不由分说地就坐在了他的旁边。
沈时苍原本就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于是就这样,两个人成为了同桌。
他像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