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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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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我们,以后看到他来找你,就帮你先回绝了,省得浪费时间。”
  “你等等,”陈越阳越听越糊涂,“我什么时候说跟他出去吃饭浪费时间了?”
  说心里话,陈越阳一直都很欣赏连与兴,不为别的,就为他这么多年打遍全帝都无敌手,也就出了这么一个连与兴,能和他平分秋色。
  但是卢记平越听越懵了,问他:“是、是老大你自己说的啊……?”
  陈越阳刚想把他爆锤一顿,顺便说他造谣扒瞎,但是当他余光瞥见沈时苍那挺得直直的背时,突然就想明白了。
  拒绝连与兴的饭局,应该是沈时苍的意思。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没跟他提过呢?而且听卢记平的话可以猜到,连与兴肯定不止一次来找过他了,怎么沈时苍一次都没提过?
  但是现在卢记平在这里,陈越阳也没办法当场问沈时苍,于是他只能说:“我知道了,他现在在哪儿?”
  卢记平回答:“在后门等消息啊。”
  陈越阳点了点头,然后说:“那就成了,你和老宋关哲他们晚自习帮我掩护一下,我和连与兴出去。”
  卢记平瞬间懵逼:“老、老大你出去不带着我们吗,那样太没排面了啊。”
  陈越阳笑了:“你搞清楚,是他请我吃饭,他掏钱,我带人去像什么样子,蹭吃蹭喝吗?”
  卢记平瘪瘪嘴,说:“那倒也是……”
  “那就这么定了,”陈越阳将书摔进行李箱里,然后站起来,又一脚踹开行李箱,扭头对沈时苍说道,“今晚我没时间,明天我再搬。”
  沈时苍的笔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又恢复了他那一贯的冷冰冰的态度,对他说:“随便。”
  虽然对他这态度还是略感受伤,但这么几次下来,陈越阳似乎已经有了免疫,反倒是卢记平看到了这样一个连头都不愿意转过来的“高冷”苍哥,有点受不了。
  于是,卢记平问道:“老大,苍哥他……生气了?”
  “谁知道呢,”陈越阳像是疑问,又像是回答,然后拍了一下卢记平的后脑勺,又说,“瞎打听什么呢,赶紧滚回12班去学你的习吧!”
  卢记平被他拍走了。
  沈时苍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陈越阳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忍不住揪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最后,他又踹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
  行李箱(如果会说话):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陈越阳走到门口,握在门把手上,扭过头说:“我走了啊。”
  沈时苍没说话。
  陈越阳拉开了门,又说:“我真走了啊。”
  沈时苍依然没说话。
  陈越阳皱着眉,忍不住“啧”了一声,他紧蹙着的眉头,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背着他坐在桌前做卷子的少年夹死。
  然后,他“碰”地一声关上门,离开了寝室。
  ……
  要说人这一辈子,还真应该交几个狐朋狗友,要不然心里莫名其妙憋屈的时候,真是无处排遣。
  陈越阳憋了一肚子无名之火,从401离开,但是一见到连与兴,这股火就瞬间被他抛在了脑后。
  “呦呵,可算舍得赏脸了?”连与兴抱着胳膊,靠在学校后门的柱子上,见他来了之后,忍不住挑了挑眉。
  陈越阳知道“自己”已经拒绝了他很多次,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前一阵儿忙功课么,我们文化生可比你惨多了。”
  “少来,”连与兴说,“我估摸着,你今儿是给他面子吧。”
  说完,他抬起胳膊,将身边的少年推了出来。
  陈越阳一看,这人正是陶一然。
  要说这两个人吧,站在一起竟然莫名觉得非常和谐。
  陶一然的身材在男生堆里,就显得过于瘦弱了,就算穿着厚厚的棉服,也让人感觉这就是个软绵绵的小团子。
  连与兴这人,肩宽腿长不说,眼角眉梢还全都是粗狂的痞气,这种气质和陈越阳不一样,而是有一种野兽般的凶猛。再加上他剃了一个短得不能再短的寸头,外套口袋里还露出一截红色的中华烟盒,与其说是不良少年,不如说是……
  陈越阳对连与兴说:“你批话怎么这么多,老子来了还不行啊?”
  “当然行啊,”连与兴说,“地儿都订好了,今天我不陪你喝得尽兴,谁都别下桌。”
  陈越阳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料被陶一然抢了先。
  陶一然说:“你们是不是要去喝酒呀?”
  他说话时自带台湾腔,跟连与兴这种流氓土匪般的刺头呆在一起,显得反差特别大。
  连与兴垂眸看他,问道:“你要去?”
  “我可以去吗?喝酒是不是要去夜店呀?伏特加、威士忌什么的?我还没有去过,可以去看看吗?”他说得无比真诚,语气里是十二万分的好奇。
  “你说对了一半,”连与兴伸手去揉他的脑袋,少年柔软的黑发有着极好的手感,“我们去喝酒,但是不去夜店,而且……我今天请的是他,”正说着,连与兴朝陈越阳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然后继续道,“他同意了我就带你去。”
  “我同意啊,”陈越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喝酒当然是人多了才热闹。”
  陶一然听到他的话,开心地笑了。
  陈越阳一看他这表情,就觉得有点问题,于是问他:“你俩怎么个情况啊?”
  连与兴挑眉:“什么‘怎么个情况’?”
  陈越阳:“你和他啊,”他看了一眼陶一然,继续问,“我瞧着你俩很熟?怎么回事?”
  这样一问,连与兴有点不高兴了,反问道:“那我还想问你跟沈时苍怎么很熟呢,谁规定不良少年就不能跟好学生交朋友了?”
  一听到“朋友”两个字,陈越阳的表情就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行吧,朋友就朋友吧,反正一起去喝酒就对了。
  北方少年瞬间就把这些七拐八弯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完全沉浸在即将开始大喝特喝的期待中。
  但是陶一然却不像这么没心没肺。
  心思细腻的台湾少年隐隐觉得,面前这个陈越阳,似乎跟前些天换着花样气死尹松野的会长特别像。
  可是他再怎么觉得这事儿有蹊跷,等到了烧烤店的时候,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件事了。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骤雨。
  只见连与兴走到吧台前,一拍桌子,对老板喊道:“老郭,先给我上100个羊肉串20个烤腰子蘑菇香菜卷实蛋土豆片各来10串,啤酒先开3箱,不够了待会儿再加。”
  陶一然:……
  陶一然:???
  什么东西?????
  就在他内心疯狂吐槽“这难道是北极熊要冬眠吗屯这么多食物吃得完么”的时候,陈越阳也跟着点单了。
  陈越阳:“你这不是请我吃饭么,老子最爱的烤生蚝怎么不点?”
  连与兴:“点点点,你说点多少就点多少。”
  陈越阳:“20个吧。”
  陶一然忍不住说:“太、太多了……吧。”
  但是他声音太小了,这么一句没什么分贝的话,已经完全淹没在饭店里这一堆北方爷们儿的呜嗷喊叫中。
  连与兴一拍桌子,说道:“看不起老子是吧?什么20个?老郭,点50个生蚝,一起上来!”
  陶一然:……
  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郑重其事地重新查了查人数,算上陈越阳,他们确实只有三个人。
  这……就算是冬眠也用不着这么多食物啊!
  而且这屋子里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油腻腻的,就连吧台上的支付宝微信收款码的塑料板上,都隐隐泛着黄色的油光。
  最关键的是,整个大厅里,到处都是喝醉了的大老爷们儿在划拳唱歌吹牛比,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吵!
  陶一然开始怀疑人生了——
  电视剧里的夜店不是这样的啊!
  小说里的夜店不是这样的啊!
  那些放了冰块的伏特加威士忌呢?!
  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呢?!
  那些穿着酒保服帅气地摇着鸡尾酒的调酒师呢?!
  ……
  不好意思,在东北人开的烧烤店里,这些洋玩意儿都是没有的。
  两个小时之后,刚刚下了晚自习的沈时苍,接到了文艺部部长的求救电话。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陶一然平时非常有礼节,从来都不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
  想着自己今天没有学生会的例会,以为对方有什么急事,所以沈时苍就接了。
  陶一然的声音有点抖:“会、会长……”
  沈时苍皱了皱眉,问他:“你怎么了?”
  “呜呜呜会长救命啊!”陶一然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在XX街XX号的烧烤店里,陈、陈越阳也在这里,他……他们好奇怪啊,我好害怕……”
  沈时苍一听到那个名字,连忙说:“我现在就去。”
  等他到了之后,就看到陶一然正坐在那两个醉鬼旁边,抖得像个筛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扒大蒜。
  沈时苍:……
  他面色阴沉,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熟悉的醉鬼身边,忍不住抬起手,嫌弃地推了他一下。
  陈·醉鬼·越阳莫名被推了一个踉跄,手扶着桌子,扭过头看他。
  那双浸润了酒意的桃花眼比平时更加漂亮,眼珠明亮,眼尾微红,就像刚刚在泉水里洗过似的。
  陈越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时苍,然后又回头拍了拍桌子,指着桌子对面的连与兴,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骂道:“你个废物点心,咱俩……嗝,不是说好了就是纯喝酒吗,你找个这么漂亮的小妞过来陪……嗝、陪酒,想干嘛?”


第二十九章 
  听了他的话,连与兴立即就不乐意了,反骂道:“放屁!你以为老子是那么不正经的人吗?!”
  叼着烟的寸头少年眯了眯眼睛,看着刚刚进门的这个人,酒精让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只是隐隐感觉对方的肤色白得反光。
  然后,他按灭了烟头,继而一拍桌子,问道:“呔!你个小妖精!说!是谁派你来!”
  沈时苍:……
  陶一然:……
  陶一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会长的表情,眼看着对方白皙的面孔瞬间染上了一层阴沉的黑,没由来地打了个寒噤。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沈时苍的表情这么差。
  他伸出手扯了扯连与兴的袖子,并小声说:“连、连与兴你不要这么说,那是……”
  “让你插话了吗?”连与兴反手握住了对方纤细白皙的手腕,然后把他的手拍回蒜堆里,“完蛋玩意儿,让你扒个蒜看你哭唧尿嚎的样儿,不会喝酒还不会扒蒜,你跟老子出来干啥啊?”
  陶一然:……
  “我、我……”陶一然卡了半天,被他撅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本来就被蒜熏得眼睛疼,这回被人莫名其妙吼了一顿,委屈得鼻子一酸,眼泪哗哗往下掉。
  然后,他抓起一头蒜,直接扔到连与兴脸上,一边哭一边朝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陈越阳看了一眼嘤嘤嘤跑开的陶一然,忍不住说他,“怎么把他惹哭了?”
  莫名其妙被糊了一脸大蒜的连与兴也有点懵逼,他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说道:“我哪儿知道咋回事,有时候南方人真是莫名其妙就生气,莫名其妙就不开心,我前几次跟他出去玩儿,他就会莫名其妙地有小脾气,我跟你说啊,这人就是不能惯着,你给点儿阳光他就灿烂,绝对不能哄。”
  闻言,陈越阳点头,表示赞同:“对!哥们儿你说得太对了!就沈时苍你知道不?妈耶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走之前一直甩脸子给我看,每天对我都是‘没有’、‘随便’、‘嗯’的敷衍三连,我他妈真是——诶?你瞪我干嘛啊?”陈越阳感受到一道冰凉而滚烫的视线,下意识回望过去,就看到刚才那个人还没走,于是指着他说,“来都来了,就别走了,过来,给爷倒满!”
  沈时苍:……
  沈时苍僵着一张冷冰冰的俊脸,一步一步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玻璃瓶,把啤酒倒进陈越阳面前的玻璃杯里。
  倒完之后,他“碰”地一声把酒瓶子重重地锤在桌子上,强忍着把玻璃瓶里剩下的啤酒都倒在对方头顶的冲动,气得转身就要走。
  却不料,手腕就被这个不要脸的醉鬼抓住了。
  “有你这么陪酒的吗?”陈越阳把他拽了回来,并扭头对连与兴说,“小老弟,你找的这姑娘不行啊,太放不开了,我以前在星月夜里瞧着那儿的姑娘特别放得开。”
  这家烧烤店的桌子是圆桌,围着圆桌是一个四分之三圆的沙发椅,沙发背很高,像是把每个桌子都隔成了小包间,陈越阳抓着沈时苍的手腕把他扯过来之后,两个人就顺势贴在了一起。
  沈时苍被拽进沙发上之后,就直接对着桌子上的烤盘,浓重的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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