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者恋爱实录-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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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萧一献垂眸,问,“你来做什么?”
气氛陡然冷滞,席来州却已经没有刚上飞机时的暴怒了,他帮萧一献捋顺几根呆毛,抿嘴道:“来找你啊。”
萧一献偏头:“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
席来州有点难受,说:“吵架了就要绝交,萧一献你几岁?”
萧一献噎住。
门外有人敲门,席来州起身去开门,端回一杯温开水,递给萧一献:“喝。”
萧一献默默接过,双手暖着,没喝。
第四十三章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席来州低头看萧一献,萧一献垂头看水杯。到底还是席来州没忍住,终于冷声道:“你气性也太大了,吵个架就要绝交。”
萧一献闷声说:“你回去吧。”
席来州一路勇往直前,他认为大家有误会,说开就好。上次萧一献要和他绝交,他还知道原因,这一次,他完全不知道原因,吵一架就要绝交,也不像萧一献的风格。他只能套萧一献的话,他说谎道:“可以,你告诉我绝交的原因,我立马走。”
萧一献想了很久:“我觉得和你做朋友好累。”这话也不算假,自从他病后,每次和席来州呆一起,都要克制。
席来州全然懵了,他检讨自己,也没找到自己哪里让萧一献累了。
“哪里累了,你说。”
萧一献又得想很久,他找不到一个合格的借口。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怪吗?”
“哪里怪?”
萧一献发现,席来州同李以均很像,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像不问出个子丑寅卯,就绝不罢休。他思来想去,终于半真半假地说:“我是岳应晗前任,你是她现任,你不觉得我们俩之前应该保持距离吗?”
席来州懵逼了。他是岳应晗现任?是谁在萧一献面前给他上这种乱七八糟的眼药?
可他又一想,若真有人在萧一献面前给他上眼药,不必说这么蹩脚的借口。
直接揭穿他请人勾引岳应晗就够了。
还是,这是萧一献自己的猜测?萧一献以为他撬他墙角,所以要绝交?
若是这样,那这事就好解决了。席来州说:“我怎么可能和岳应晗在一起?我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那天我都看到你和她在星艺门口调情了。”萧一献将水杯放床头柜上,没有同席来州进行眼神对视。
席来州觉得古怪,他讨厌岳应晗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同她调情?他自己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哪天?”
“我染头发那天。”
这下子席来州想起来了:“那天我只是问她,看见你下来没有。”
确实是这样的。后来岳应晗走了,他又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萧一献出来,才又打电话催他的。席来州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去撩岳应晗。
这一回忆,席来州想起了萧一献的红眼眶。
那像哭了一样的红眼眶,连同萧一献乱七八糟的想象,让席来州不禁想,萧一献当时是因为误会而红了眼眶吗?是因为被撬墙角而红眼眶,还是因为……席来州脑海中顿时膨胀了某种幻想,他觉得不可能,又希望可能。
“那天你怎么这么久都没下来?”席来州想要考证自己幻想是否有真实性。
萧一献则恼怒地看了席来州一眼:“你转移话题?”
“我没有,”席来州喊冤,“我都解释清楚了。是真的,我没骗你。”
“我不信。”萧一献闷声说,“你为了她和我吵架,以前也经常为了她训我。”
真真是冤枉啊,他什么时候为了岳应晗训萧一献了?他怎么半点都没想起来!席来州努力地回想,他们最近一次谈论岳应晗是什么时候,哦,是萧一献挂他电话的前一刻。
这么一想,从萧一献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是在为岳应晗出头。
席来州不禁想,难道萧一献挂他电话,是因为误会他为岳应晗出头?那萧一献挂他电话,是因为恨他撬墙角,还是因为……吃醋?
难不成萧一献喜欢自己?
席来州这种大胆的猜测一旦萌芽,就无法抑制地疯狂生长,蔓延至四肢百骸,具是兴奋酥麻的触感。
“你默认了。”席来州的长时间沉默,让萧一献再次误会了。
席来州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赶来了,要不然他可能会错过什么。席来州先解决岳应晗的事,他说:“我怎么说你都不肯信,最好的办法是打电话给岳应晗,问她现任男友是谁。”
萧一献还没动,席来州自己去拿床头柜的手机,找到岳应晗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开扬声器。
这个时间点,在国内的人大多还在睡梦中。岳应晗也不例外,声音很困地“喂”了一声。
萧一献觉得半夜吵醒前女友,追问她现男友是谁,这种事太过……一时间,他难以启齿,席来州轻轻踹了他一脚,岳应晗也连声“喂”了几声,他才羞耻地问:“晗晗,你现男友是谁?”
岳应晗以为萧一献后悔了,说了一通话,无外乎是萧一献不懂珍惜,现在就不要来搅乱她的新恋情。萧一献捂额闭眼,实在羞耻。岳应晗说high了,终于说出她现男友的名字,一个萧一献不认识的名字。
挂了电话,萧一献满脸通红,没脸见人的他,颓然钻进被窝里,闷声道:“我困了,你走吧。”
席来州怎么肯放过他,俯身过去,双手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单手去掰他的被子,挑眉问:“误会解开了,你是不是有必要为你乱绝交的事道歉?”
萧一献脸上的红意,蔓延进衣领里,席来州忍不住再次回忆了上次的美妙性事,身体自然反应了。
“……对不起。”萧一献竭力要将脸埋进被子里,席来州轻松制止了他。
带着兴奋和期待,席来州喉咙滚动一下,问出口:“你为什么会误会?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萧一献整个人僵住了。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反应过来,萧一献急匆匆回道,“你胡思乱想什么?你一直不肯跟我说你喜欢的女店员是谁,我才会猜测她是晗晗。”
席来州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萧一献用力推开席来州,坐了起来,耙一把头发,想到了一个转移话题的好法子:“既然今天说开了,你跟我说,你喜欢的女店员是谁?”
对席来州来说,这是一场博弈。说真话,结果有两个,好和坏。说假话,就是维持现状。
席来州还在考虑,萧一献已经绕开他下了床,喝了床头冷下来的开水,再次追问:“你怎么不说?”
“是你。”席来州毅然道,他实在厌倦了连吃醋都没资格的日子了!
第四十四章
起初,萧一献还没听懂,他搁下水杯,疑惑着:“我什么?”
他是背对席来州的,没听见席来州回答,他扭头看去,席来州的眼神热辣辣的,语气无畏,仿佛就等着他回头:“萧一献,我喜欢你。”
萧一献只来得及皱上眉头,席来州便贴了上来,贴得很近,萧一献甚至能感觉到席来州下身的灼热肿胀,他条件反射地往前走了两步,有点不可置信。
“你不是说你是异性恋吗?”萧一献一边说着一边疾步往房门走去,右手刚刚触及门把子,转开锁——
席来州的大手就拍在房门上,将门重重合上,萧一献听到他说:“跑什么,你不是要把话说开吗?”那声音坚定而热烈,萧一献都能感受到席来州的话风,他很抗拒:“你胡说八道,我能和你讲什么?”
萧一献松开门把子,和席来州保持距离,席来州站在原地看他,一直看:“我没胡说八道,我就是喜欢你。”
萧一献有点愤怒,偏头看着墙角。
席来州得不到回应,上前要拉萧一献的手,刚刚碰到他的手背,就遭到了激烈的甩手,萧一献还用另一只手的手臂肚去蹭手背,仿佛刚刚触碰到什么脏东西。
“你干什么?”席来州声音冷下来。
萧一献的手背都红了,他一点都不想回应席来州。
“你擦什么,嗯?”席来州危险地靠过来,萧一献往后退,他慑人的气场铺天盖地地拢着他,仿佛他无处可逃,“我就告个白,就连碰你都不行了?”
萧一献退到了墙角,喘着气。
席来州很生气:“你就是恐同心理在作祟,怎么不见我之前碰你,你难受了?”
他伸手要拉萧一献的手,萧一献格开,他又去拽,萧一献忍无可忍,双手用力推了他胸膛一把,勉强得到喘息的空间,他很受不了地喊一声:“席来州!”
“你之前说你不喜欢男人,你说我误会你,你现在翻口供,”萧一献最后吼道,“你到底要我信你哪一句!”
“我不那么说,我能留在你身边吗!”席来州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生气,“我也以为只要做你朋友,我就满足了!但我越来越不满足,我不喜欢你和女人在一起,我不能忍受!”席来州说到最后,一拳打在墙上,萧一献就在旁边,虽然毫发无损,但声音震耳欲聋。
“不能忍受你就走啊!”萧一献吼他,“我求着你留下了吗!”
席来州气得急促地出气:“萧一献你认真的吗?我不能忍受你就让我走?”
“我不信就我一个人有感觉!”席来州急声说,“你难道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萧一献偏头看着墙,胸口一伏一伏的,冷声问:“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吗?动不动吵架吗?”
席来州还要说些什么,萧一献终于在席来州同他表白后,第一次直视席来州的眼睛,他说:“我也喜欢和你做哥们啊,你回头,等你回头,我们还是朋友。”
“席来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走弯路……”萧一献试图引导他,“我……”
席来州无所畏惧,打断他的话:“只要你喜欢我,那就不是弯路!”
萧一献觉得席来州冥顽不灵,席来州则还在争取:“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也许十七八岁的萧一献会觉得这是喜欢,二十七岁的他只觉得这是一种病,会互相传染,越染越深,但只要够坚定,是可以痊愈的,是可以回头的。
他坚定地告诉席来州:“我不喜欢你。”
席来州连自己喜欢萧一献,都懵懵懂懂,需要无数次确认,再加上他根本没有真凭实据证明萧一献是喜欢自己的,他有的只是猜测,触摸到一点蛛丝马迹,自己就能幻想出整个世界。这些幻想,在萧一献坚定的话语里,被敲碎成齑粉。
“那你能不能喜欢我?”
“不能。”也不行。
席来州被伤得心抽抽的痛,但他还在说:“萧一献,你喜欢我吧,我会对你好。”
萧一献冷漠地说:“我不要。”
他已经二十七岁了,接近而立之年,有过不少波折。他再没有十七八岁的无知勇敢,这条弯路太陡,他不想再走,更不希望席来州去走。
“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想回头,我们再谈。”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萧一献想走了。
“你不能走。”
萧一献不管不顾地用手臂格开席来州的身体,往门口走去。
“不要走。”
萧一献本来走到门口了,走廊地毯是红色的,同浅金色壁纸搭一起很艳丽。然而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一股蛮力猛地拽了过来,背撞到房门上,“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萧一献仰头一看,席来州像只猎豹,浑身蓄势待发,举高临下地看着他,愤怒几乎都能从他眼眸里喷出火来。
他已经无法界定席来州了,后者平时看似懒懒散散,但发起狠来,又似乎势不可挡,萧一献惊恐不已。
他的激烈反应,惹怒了克制怒火的席来州,难道表了白的自己就是洪水猛兽吗!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走?
萧一献喝道:“你想干——”
“对!我就是想干你!想疯了!”席来州怒不可遏地俯身下来,去扳萧一献的脸,萧一献激烈地挣扎起来。
两个男人的博弈无法避免暴力的存在,席来州占据绝对优势,尚能保有几分克制,而萧一献则相对劣势,有些慌不择路。两个人一路从房门纠缠到床侧,席来州中了不少拳脚,萧一献虽然没有什么伤,但他一点都无法逃离席来州。
萧一献的手四处摸索工具,他只是要借助点什么东西,和席来州对抗,并不是真的要伤害席来州,然而一个错手,力道失控,他随手抓起的水杯猛地砸向席来州的额头,很大力,玻璃碎了一地,席来州靠近左眼的上额血涌了出来。
玻璃碎声中,两个人都顿住了。
“席……”
萧一献还愣愣拿着剩余的半个玻璃杯,惊慌失措地看着席来州淙淙涌出来的血。席来州则拿掉萧一献手里的半个玻璃杯,砸向远处,他脸上的血流进眼睛里,自己粗鲁地擦了擦,又去看萧一献的手心,幸好没有大碍。
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