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者恋爱实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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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宝非暴力不合作,描述病情时讲轻了许多,医生也看出他的不配合,一边开药单,一边同押送他来医院的席保镖说:“如果不想吃药,你们可以试试食疗,长期养着,胃也好。”
席保镖面色不愉地同萧宝宝去拿药,萧宝宝拿完药,就想着顺便去17楼探望李以均。
席来州一点都不想见手下败将,虽然他没有告诉过萧一献,自己同李以均干架的事,但以李以均的尿性,指不定同萧一献说过了。他毫不掩饰对李以均的不喜,同萧一献说:“我在停车场等你,半个小时够了吧?”
萧一献还没回答。
席来州又加了一句:“我要是迟到太久,影响不好。”
萧一献想,席来州带自己来看医生,自己还敷衍了事,要是这时候叫他先走,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只好点头应了。
李以均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机,看萧一献来了,笑眯眯地伸出右手:“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
萧一献随意地同他握手,很形式化的一个动作,不过现在他倒已经不再搓手了,坐沙发上,双脚自然岔开,问:“消息你从哪里得来的?”
“明叔那儿。”
明叔是萧家的老管家,后来回家养老了,萧一献对他也有几分印象。
李以均从水果篮里挑出一个芒果,抛给萧一献,萧一献心不在焉地剥皮。
“我问他,你妈是不是在萧家做过佣人。”李以均说,“他说,做过两年,然后就嫁给爸爸了。我想再问详细点,他也说不清楚。”
萧一献剥得芒果肉坑坑洼洼,糊得满手都是。
李以均默默递上一张纸巾,打量着萧一献:“要不要……我找个机会试探下爸爸——”
“不用了。”萧一献左手接过纸巾,右手递上芒果,李以均不嫌弃地接过。
“你总是这样,要我说,想知道就一次性查清楚啊。”李以均睨他一眼,斟酌字词,“你总是偏向你妈,指不定——”
“行了。”萧一献打断他,快步走进洗手间洗手。
“什么行了!”李以均有点恼怒,竟然有点口不择言,“她骗你!什么不知道爸爸是同性恋,骗鬼啊!”
“她在萧家呆两年,她能不知道爸爸和我Daddy的事?她就会装!”
“要不是她,我——”
“别说了!”萧一献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企图以水声掩盖李以均的话。
“行!好!我要再管你妈的事,我就不姓李!”
两个人情绪都有些不对,李以均不再说了,萧一献将水龙头关了,病房静了下来,气氛慢慢凝滞。萧一献走到床头柜前,抽纸巾擦手,李以均别过脸,右手上的芒果有汁静静地滴到地上。
这时,萧一献的手机响了,是席来州打来的。
“时间到了,下来了吗?”席来州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很快就下来了。”
挂了电话,李以均问:“谁。”
萧一献顿了顿,眼神闪烁,答:“同事。”
李以均自认比萧一献还了解他自己,哪里看不出他在撒谎,他嗤笑一声:“你们和好了?怎么和好的?”
萧一献十分了解李以均,他想要知道的事,上天入地,搅得天翻地覆也要知道,还不如自己说了。
李以均知道来龙去脉后,反倒静了下来。
他从不将萧一献的女友放在眼里,因为他坚信萧一献从来动不了真格,要他真能和女人睡一起,李以均敢把头削下来给他坐。
他从不将萧一献的同性朋友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萧一献肯定会保持距离,唯一走近他圈地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他一开始并不将席来州放在眼里。
提醒萧一献,只是为了揭穿席来州的真面目,只是为了间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自从他知道萧一献开始胃疼,他就知道他错了。
萧一献这个人,每每要将一个他看重的人从他世界里剔除,鲜血淋漓是标配。
但他又低估了席来州。
萧一献之所以会信席来州的话,不就是因为心虚吗?
看萧一献走到门口,李以均没忍住,讥讽地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不会再喜欢男人吗?”
“我哪里喜欢了?”萧一献反问。
萧一献满身疲惫地从医院回到公司,席来州嘱咐他:“中午记得吃药。”
“嗯。”萧一献应得好好的,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又将药给扔了。
“一献!”
萧一献扭头看去,是岳应晗。他这才想起来,今天要拍MV。
岳应晗要过来挽他的手,萧一献这阵子心烦意乱,实在没有精力和岳应晗周旋,他直截了当地推开她的手,说:“晗晗,我真觉得我们不合适了。”
岳应晗愣住,眼神锐利地打量着萧一献,看他不似作伪,又觉得很生气,这样昨天自己不是会错意了?
她觉得就算要分手,也应该自己来提,而不是一个追求了自己两年的男人。
她感到无比的愤怒。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萧一献追求了自己两年,现在突然要分手,一定是出现什么狐狸精!
萧一献无力地摇头,他从来没有劈腿过,被劈腿倒是有过几次。
岳应晗不信,但又觉得死缠烂打太掉格儿。
“分就分。”岳应晗咬牙道,“但公布的时间我来定。”
岳应晗指的是放分手消息的时间。
萧一献点头,即使是他,他也不会立刻就公布分手的,这样对岳应晗的星途有碍。
“等年底,我要换经纪人。”岳应晗说,“我要跟杨峰老师。”
杨峰是星艺的首席经纪人,手下艺人都是大牌明星。萧一献刚刚毕业的时候,还在他手下做过助理,见到他,都要称一声“老师”。
岳应晗进公司两年,杨峰从来没表达过对她的欣赏,现在要转到他手下,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萧一献脑袋转不过来,一心只想分手,毫不犹豫地说:“好。”
岳应晗又提了几个条件,萧一献一一答应,两人终于谈妥。
萧一献今天实在没有工作的精力,他怕又出现乌龙事件,好不容易拍完MV,时间走到下午五、六点,他就下班了。
他坐的士去取车,开车准备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条酒吧街,方向盘无意一转,他就找起停车位来。
中午时,席来州带着小蜜蜂去考察基地,基地后头是座小山。
席来州背手而立,望着后山说:“景色不错。”
小蜜蜂疑惑地看了席总一眼,秋意渐浓,山上树叶橙黄灰绿地混一堆,颜色杂乱地难看,哪里好看?难道是什么艺术视角?
回程时,席来州跟小蜜蜂说:“这几天,帮我请一个会做药膳的厨师。”
小蜜蜂疑惑着点头,席总对吃的是不考究的,怎么突然要请个药膳厨师?是身体不好?
很快,他就将这些疑惑抛诸脑后,因为他已经忙得想不起来了。
席来州从前难免有些拖沓,对工作不算认真,属于消极工作状态。但现在,为了挤出晚上盯梢的时间,杜绝一切被疏远的可能性,他端出自己十二分精气神来,硬生生在晚上九点时结束工作。
席来州还问副总要了几本专业管理类书籍,他决定要快速适应现在这个职位,等入了轨,就不用这么忙了,要不然哪里有时间陪萧一献?
他换了一套休闲服,发信息给“技术人员”,让他查萧家的事,又锁定小红点,决定去“再次偶遇”。
到酒吧的时间是九点半,酒吧里人还不算多,席来州还没找到萧一献,反倒遇到了阿言。
“找萧一献?”阿言递给席来州一支啤酒。
“你看到他了?”席来州拿在手里没喝。
阿言暧昧地笑,朝席来州挤眉弄眼,“今天也许是你的幸运日。”
“我路过的时候,看到酒保送了一打酒进包厢,他一个人醉醺醺躺在沙发上,”阿言说,“我走进去,他居然问我要不要喝酒,还叫我坐。”
萧一献和阿言虽然有交集,但从没有交谈过。
喝多了?
阿言用手肘拐席来州,问:“要不要给你点东西,今晚一举拿下。”
席来州一听,就有些心旌摇曳。
理由容易找得很,张口就来,大家喝多了!他有把握将自己说成受害者!
第三十四章
席来州揣着阿言给的药,到了萧一献的包厢门前,犹豫一下,最终手一抛,将药扔进垃圾桶里。
他排闼而入,还没见到萧一献的人,就先问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包厢里酒气浓郁,酒瓶凌乱地散在地上、沙发上,很像萧一献呆过的地方,一个字,乱。
可没有萧一献的人。
席来州心头意乱,他不想乘虚而入,不代表别人不想。他正要掏出手机,门扑通一声开了,萧一献喝得满脸通红,脸上湿漉漉的尽是水迹,双目无神,在席来州面上一晃,就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席来州赶紧将他拽住:“没走错。”
“哦。”萧一献行动自如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口气自然地说:“喝酒吗?坐啊?”
席来州看他拿着一瓶开过盖的酒瓶在磕茶几角,觉得很好笑,又怕萧一献磕到手,走过去夺了酒瓶,说:“别喝了,我带你回家吧?”
萧一献重新拿了一瓶,又要磕茶几角,席来州忙说:“开盖了的。”
“哦。”萧一献举起要喝,席来州看瓶嘴有点脏,又抢了过来,重新给了他一瓶,叹气:“喝这瓶。”
萧一献瞟了他一眼,很认真地问:“你谁啊。”
“……”席来州当机立断,决定带萧一献走。
萧一献死活不肯走,席来州就扛,扛到停车场,他忽然听得一声“呕”,背后一湿……他赶紧走到垃圾桶旁,将萧一献放下来,萧一献扶着垃圾桶就吐了起来,像是要吐出胆汁似的,狼狈得很。
席来州脱了外套,用干净的前衣片给他擦嘴,一件BlackBarrett外套就毁在了停车场。
不远处一个保安走了过来,席来州从外套里掏出自己的钱包、钥匙,就将外套扔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方,一手拽住萧一献,另一只手配合着抽出一张钞票,塞给保安,问:“有水吗?”
“有有,我去拿。”
席来州单手箍住萧一献的腰,萧一献嘟囔一句:“好臭。”
“……”
席来州就引着萧一献往另一个垃圾桶走去。
保安拿来两瓶矿泉水,席来州拧开,递给萧一献前,吩咐一句:“漱口的啊,可别吞了。”
“哦。”
席来州盯着他喝,捏着他的下巴来回晃晃,觉得差不多了,说:“吐吧。”见萧一献没有吐的预备,他立马掐住他下颚,强行打开他的嘴,往下压,这样来回几回,总算消停了。
席来州帮萧一献洗洗手,才自己洗手,帮他擦擦嘴,心疼的目光在被掐得发红的腮帮上徘徊,嘴里嫌弃说:“看你喝得。”
“哦。”
“好臭。”
“娇气。”席来州拉着他走,他这回倒顺从了,捂着胃。
保安笑问:“你弟弟啊?”
席来州估摸着萧一献肯定喝断片了,就回头跟保安说:“不,男朋友。”
这个称谓一呼出喉咙,席来州整个人都飘飘然,就好像真的是萧一献男朋友一样,他掰过萧一献的脸,啄了一口。
路上又吐了一回,这才到家。席来州打电话让Alyssa去买粥,Alyssa说家里有材料可以煮,席来州很直接地说:“你煮得难吃。”其实是萧一献不爱吃。
萧一献捂着胃,张着腿坐地板上,两条大长腿伸得老长,很挡路。
席来州看他捂着胃,哼一声,问:“不吃药了吧,胃痛不痛?”
“哦。”
席来州盘腿坐在他腿的包围范围内,捏他下巴轻轻晃一晃,试图将他脑子里的酒晃掉:“我问你胃痛不痛?”
他觉得喝醉酒的萧一献很可爱,像个小傻瓜,但是,是最好看、最讨喜的傻瓜。
萧一献眨巴眼睛,眼眸湿淋淋的:“痛。”
“那以后还吃不吃药?”
席来州牵过他的左手,放手心里捏捏,然后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摸,很满足。
“哦。”
席来州将话再问一遍。
萧一献右手往上摸,摸到心口,说:“那里不痛,这里会痛。”
这是什么歪道理?
席来州心想,改天要带萧一献做个全身检查,别心脏有什么问题,他问两遍:“难道胃痛,心脏就不痛了?”
“就感觉不到痛了嘛。”萧一献开怀地笑。
席来州虽然听不懂,但有点心疼,扑棱一下萧一献的脑袋。
席来州看萧一献的手指甲有点长了,捧他的手上下抛,跃跃欲试:“我帮你剪指甲?”
“哦。”
“指甲钳在哪里?”席来州问两遍。
“那里。”
萧一献指着电视柜,手脚并用爬了过去,被萧一献双脚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