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_桃灼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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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谈衡差点吐人师傅一车,好在不知怎么没吐出来。好不容易到了谈衡家,陈思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上楼。他脱力般地撑着谈衡家的门,按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陈思勉拖着几乎人事不醒的谈衡,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往人怀里塞,一边塞还一边说:“这可真不怪我,是他自己非要喝的,你可千万别找我算账啊嫂……嗯?你是谁?”
陈思勉一抬头,面前的男人怯生生地看着他,让他生出一种荒谬的违和感。他愣了愣,把谈衡又捞了回来,只见男人腼腆对对他笑了笑:“您好,我是谈正。”
陈思勉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谈老爷子新认的孙子。还真是挺……特别的。
陈思勉立马正经摆出礼貌的笑脸:“我知道你。那什么,蒋绎回来了吗?”
谈正摇了摇头。
陈思勉:“哦,那你能不能让一下,让我把这个醉鬼弄进去?”
谈正跟陈思勉一起把谈衡扶进门,期间谈衡各种不配合,没走出几米就把两人累得满头大汗。陈思勉暗搓搓地踩了谈衡一脚,然后对谈正道:“我看他这样是上不了楼了,就把他扔一楼客房吧,行吗?”
谈正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脸有点红。
谈正引着陈思勉,把谈衡弄进了自己在住的那间卧室。
陈思勉不疑有他,歇了一会就告辞了,谈正看着自己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谈衡,露出了一个迷恋的笑容。
谈正尽心尽力地帮谈衡擦脸,带了凉意的毛巾一触到谈衡脸上,他立刻就皱了皱眉。谈衡动了动,迷离地睁开眼,只是目光涣散,似乎根本不认得人。
谈正大着胆子,抚了抚谈衡的眉眼。
谈衡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暴躁地皱着眉,但是非常乖。
谈正嘴角牵起一抹浅笑,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到外面卫生间去换毛巾,走的时候还轻轻带上了房门。
卫生间响起稀里哗啦的水声,床上的谈衡突然睁开眼,眼里哪里还有醉意。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首先冲到门口,反锁了卧室门。
紧接着,谈衡迅速从衬衫兜里掏出一只小东西,站在床上小心地把它放置在烟雾报警器上。早些年蒋绎有一回熬粥的时候烧了厨房,人还在楼上什么都不知道,从那以后他们家的每一个房间里就都装了烟雾报警器。那东西常年闪着微弱的红光,恰好能盖住谈衡放置在上面的东西启动后发出的光。谈衡又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打算把门锁打开接着装睡。
可不知什么时候,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了。
谈衡还没来得及善后,谈正就已经回到了门口。谈衡眼睁睁地看着门把手向下旋动,门却没开。
谈正好像迟疑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谈衡的手心竟微微有些冒汗,然而紧接着,他就带着浓重的醉意高声叫道:“不开!我就不开!你不是摔门吗,不是离家出走吗?那你今天就给我睡书房吧!”
谈正哭笑不得:“小叔叔,是我啊。”
谈衡“哼”了一声:“没用!别以为找了别人来敲我就会给你开门!”
谈正:“……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信你仔细看看,你睡得是我的房间啊。”
“胡说,这就是老子家!”谈衡听起来蛮不讲理,他醉醺醺地嘟囔了一阵不知所谓的话,渐渐地,声音低了下去。
鼾声响起。
谈正无奈地听着醉鬼打鼾,只好收了毛巾。本来一楼还有另一间客房可以睡,可是他犹豫了一下,抱着自己的外衣躺在了沙发上。
谈衡一边高高低低地打着鼾,一边仔细检查了他的微型摄录仪,这东西是个新研的样品,可以准确地记录视频和声音并事实发送到特定设备后。在确定东西可以正常工作并且藏得天衣无缝了之后,谈衡得意地躺回了床上。
☆、第二十一章
谈衡在谈正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一点没睡着,还得发出高高低低的鼾声,十分辛苦。后来他估计着差不多了,这才翻身下床,故意弄出一阵响动。他跌跌撞撞地摸索到门口,发出“咣当”一声。
谈正在谈衡脚步声刚刚响起时就醒了,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然后就听见一声闷响,谈衡似乎吃痛地哼了一声,紧接着破口大骂:“蒋绎,你他妈敢把老子关在外头!”
从谈正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卧室门口,只见门把手动了好几下,然后门锁咔哒一响,大门从里面被猛地拉开。谈衡在门口站了好几秒,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对面的洗手间。
谈正紧张地撑起一点身体,偷偷瞄着那边的动静。
水声和马桶抽水的轰鸣声音此起彼伏,谈正的心跳跟着水声一点点加速,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时,他觉得那颗心都快跳出胸腔了。谈衡重重一下拍开地灯,迷迷糊糊地摸到楼梯口。暖黄色的光线四散蔓延开来,昏暗又暧昧。谈正再也忍不住了,他撑起身体,低声叫道:“小叔叔。”
谈衡似乎怔了一下,他回头循着声音走过来,只见谈正半倚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一件大衣。谈衡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你怎么睡这了?”
谈正垂下眼眸:“你、你喝醉了,睡在了我的房间,还、还把门锁了……”
谈衡愣了愣,干笑了一声:“是吗?我不记得了。那不好意思哈,我这人酒品不大好,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谈正摇摇头:“没有。”
谈衡松了口气:“那就好,回屋睡去吧,家里暖气开得虽然足,客厅还是有点冷的。”
谈正对他笑了笑,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谈衡赶紧递了纸巾给他,担忧地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没发烧吧,你要是发烧了我罪过可就大了,老爷子非得活剥了我不成……”谈衡家一楼客厅的长沙发正对着玄关,十分不隐私。本来蒋绎早年弄过一排玻璃架子用来遮挡,可是谈衡某次喝得醉醺醺的,一进门就撞碎了一个架子,幸好人没事。当时蒋绎吓了一跳,再不敢弄这些又脆又硬的东西,生怕哪天谈衡不小心伤着自己。
所以当大门被推开时,站在门口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沙发上的情形。
从蒋绎那个角度看过来,谈衡半跪在沙发前,他的一只手还轻轻搭在谈正脸颊附近,形状十分暧昧。他不动声色地打开客厅的顶灯,抱着手臂站在门口:“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谈衡:“……”
老实说,白天蒋绎跟他吵完架之后狗急跳墙地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是因为他以为蒋绎今晚不会回来了。蒋绎自己有别的房子,每次他们争执比较大的时候他都喜欢去别的房子,因为“分开一晚上有助于恢复冷静”。这么多年下来几乎成了惯例,所以谈衡根本没想到蒋绎今天会回来。
他第一反应是惊喜,因为蒋绎肯回来就说明他差不多消气了;第二反应则是惊吓:□□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居然被媳妇撞破了,以后他做攻的脸可往哪搁!
谈衡根本想不到,蒋绎看到的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一进门就看见谈衡的手不知刚碰完还是要去碰谈正的脸,灯一开,谈衡惊愕,谈正羞怯。偏偏在这时,谈正开始欲言又止地解释了:“没、没干嘛,他喝醉了……”
然后就低头,说不下去了!
蒋绎冷笑一声,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谈衡目瞪口呆地看了谈正一眼,从地上一跃而起追了上去:“小绎!”
谈衡的行动力是惊人的,他三两步就赶上了蒋绎,一把抓住他的手:“小绎,你别生气,我真喝醉了!”
蒋绎被他拉得动弹不得,慢慢转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谈衡虽然是装醉的,但是到底是实打实地灌了这么多酒,脑子确实不太灵光。他话都说出口了才觉得不太对,又急忙辩解道:“不,不是!我虽然是真喝醉了,但是我保证我什么都没做!”
蒋绎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你想做什么!”
谈衡:“不不不我什么都不想做!我没想到你会回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被一扇门隔绝,再也听不清。谈正直勾勾地盯着谈衡离开的方向,嘴角牵起一个扭曲的笑容。
房间里,蒋绎一言不发地往箱子里塞东西。衣服,洗漱包,充电器,谈衡吓得呆了两秒,然后嗷地一声扑过来,二话不说就把蒋绎塞进箱子里的东西往外扔。
蒋绎怒道:“你干什么!”
谈衡左手抱着两件衬衫,右手抓着笔记本充电器,誓死不放开:“小绎,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平时吵架你要出去冷静一晚上,我都由你了,但是!你要离家出走绝对不行!”
蒋绎:“……你给我放开,我要出差!”
谈衡:“不!我不……你要干嘛?”
蒋绎趁着他呆住的两秒钟里飞快地抢过自己的衣服重新塞回箱子里:“出差!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大半夜跑回来?”
谈衡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不是离家出走?不对,你要出差我怎么不知道?”
蒋绎冷笑了一声:“谈衡,我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你忘了吗?”
谈衡立刻哑了。
蒋绎往箱子塞了十几件衬衫,六条裤子,三件西装外套,袜子内衣什么的更没数了。谈衡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去多久啊?”
蒋绎头也不抬:“两个星期。”
谈衡:“……还说你不是离家出走!”
蒋绎把最后一点东西塞进箱子里,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对谈衡吼道:“突然要出差怪谁啊!是谁当初在谈NE项目的时候雇了个十八流群演让我陪啊,啊?!”
谈衡:“……”
谈衡这人有点选择性遗忘的特性,在他潜意识里,他会强迫自己把对他不利的事迅速忘掉,所以那个Frank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蒋绎突然提起这事来,谈衡尴尬地一笑:“当时……不是没想到么。好了,大半夜的,赶紧睡吧。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
说完不由分说把蒋绎拉上床,迅速关了灯,八爪鱼似的把人圈进了怀里。
大概蒋绎是真累了,没一会呼吸就变得平稳均匀,谈衡在无声地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
蒋绎一走,谈衡的日子也变得忙碌了起来。说实话,自从换了谈正这个助理后,谈衡就觉得自己的工作强度陡然增加了一倍。他们家大少爷实在不太适合助理的职位,既不能独当一面,也不懂看人眼色,除了每两个小时殷勤地给谈衡弄一杯不重样的饮品外,什么都不会做。
上午十点半,谈衡的视频会议被进来送咖啡的谈正强行打断,他简直掀桌的心都有了。看了看视频另一头的林正彦,谈衡只好干笑了两声。林正彦从来都是周全有礼的,即使心里笑翻了天也不会表露出来,可谈衡就是觉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揶揄,神色间不由露出几分不善。林正彦见好就收:“看来这件事我们双方都还需要再考虑一下,谈总,您先忙,咱们过两天再谈。”
切断了视频,谈衡翻了翻桌子上的几分文件,发现都不是非常着急,就暂且扔在了一边。他鬼鬼祟祟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只MacBook air,插上耳机,聚精会神地看起了视频。
视频非常枯燥,里面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大多数时候都非常安静,看书或是打游戏,往往一件事能持续很久。
这正是他偷偷录到的谈正房间的监控视频。可是三天过去了,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
蒋绎走后的第一天,他的好朋友傅秉白在回家的路上跟一辆违规行驶的卡车迎面相撞,车头撞得惨不忍睹,卡车随即逃逸。万幸,傅秉白的车结实,虽然得送去大修,但是人只是受了点小伤。
包括当事人和警方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意外,除了谈衡。
因为事故发生的那个路段,摄像头刚好也坏了。
然而谈正的行为无比正常。每天跟他一起上下班,上班在常年纷杂的秘书处,他不可能有什么动作;而下班回家以后谈正基本在房间里一待就是整晚,除了洗漱和上厕所不会出去。他会非常规律地看两个小时书,然后打两个小时游戏,其间只喝一杯水。三天里他只接过两个电话,事后证明一个是谈岳的,一个是苏美的。而且这两个电话都非常短暂,根本看不出异常。
谈衡有些暴躁了,这件事毫无进展,而他本来是希望能在蒋绎回来之前处理好谈正,然后尽快修补夫夫关系的。
可是谈正不应酬没交际,回家连个电话都少打,这一天除了自己,他几乎就不会接触别的人,他究竟是怎么跟黑虎保持联系的呢?
谈衡耐着性子,又把视频翻了一遍,突然,谈衡摒住呼吸,眼睛直勾勾地定在了屏幕上。
☆、第二十二章
在这一段段冗长的、正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