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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红模-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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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辗转难眠,想着金门、想着生母,再想到自己过完年之后不能去省会培训,心里便压抑的难受。

    去年断腿,今年又碰上金门的人,连续两年发生意外,难道老天就是不想让我走那条路?

    本来快要睡着的,结果张亮那家伙半夜开门回家,又将我吵醒,迷迷糊糊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

    第二天,跟付香芹去逛街买衣服。

    田森给我打电话,说要请我和张亮一起吃饭,我很“遗憾”的告诉他我今天要陪付香芹没空了,他又想约我后天,我便又告诉他说,后天我要回老家。

    他挺失落的说:“我爸昨晚跟我商量了,想和我初二就去美国,我想出国之前见你一面呢。”

    “那…那我初二的时候来找你,我也想见你的。”我说。

    嘴上说想,但是心里却有些尴尬。毕竟,我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更像是朋友,而不是恋人。

    挂断电话,便继续陪付香芹逛商场。

    以前每年的过年衣服都是她帮我挑,但是,今年却换了我给她挑衣服。

    她总觉我的眼光太时尚,可是,我就是想让她穿,我不喜欢她总说自己老。因为我们的培训里有服装类的课程,所以我挑衣服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连旁边的店员都说我眼光好。

    只是我虽然有钱,但是,却不敢在她面前花,只能盼着以后给她大手笔的买东西了!

    当天下午黄毛告诉我说庆丰他们已经放出来了,而后,我让他联系李善,明天在宏仁开会。毕竟,我想着把天道向集团化靠拢,所以,就得有集团化的模样,年终会还是要开的。

    只是,现在天道之中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我,而我也是刻意的不露面。树大招风,低调点总是好的。

    当天晚上付香芹做了很多好吃的,因为知道我不能陪着她过年,所以今晚就算是跟我一起过个年。

    席上少不了付香芹对张亮训话,不过今天我把她哄得很开心,所以,也没发火。张亮悄悄告诉我说,明天会跟田森一起去吃饭,我让他到时候说话注意点,他自然也点头同意。毕竟,他也不想丢了田森那么个小财主。

    平时他跟耗子吃饭都是小酒店,但是只要田森回来,他们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

    吃完饭,跟付香芹收拾碗筷的时候,张警官将我叫了过去。

    “*刚最近找过你吗?”他问。

    “嗯,找过我……”我说。

    他听后,看了付香芹一眼后,点上根烟便带着我去了阳台。

    关上推拉门,点上烟,拉开窗后,吸了一口边说:“别说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是不是年底又领功了?”我笑着问。

    “嗯,连续破了两个大型黑社会团伙,上级给了个二等功,明年再好好表现的话,这小子八成又得提拔了。”他说着,嘴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那是真的开心,毕竟,*刚是他多年的兄弟,平时骂骂咧咧、打打闹闹的,但是到了正事儿上,他还是很开心的。尤其,*刚以前还是他的下级呢,他提拔了,张警官脸上也有光。

    “不过……”他说着,眼神又严肃起来,看着我说:“……他那些点子都是些刁钻的点子,你自己也要悠着点。今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说你表现的很好。可我也是个警察,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虽然我不拦着你去搞那些东西,但是,你一定要低调懂吗?一定不能张扬。”

    “我一直都挺低调的。”

    “嗯,而且,一定要上警校,当警察!我是不允许你在这条道儿上走到底的!”

    “知道的,刘叔叔也说过,国家迟早会动真格的!”我说。

    “嗯,就知道你比张亮这兔崽子懂事儿!”他面儿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亲切,或许,他一直都很亲切,但是对于我的爱总是包裹着太多的东西。一些,仿佛永远不想提及的秘密。

    可是,他肯定不知道我内心真正的打算,这条道儿我会不会走到底,并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得看命运的安排。

    第二天,腊月二十九。

    因为张警官值班,所以是付香芹开车带着我和张亮去的墓园。

    到了墓园之后,他俩去给张亮的爷爷上坟,而我则转向了另一条小道。

    这个墓园里葬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三个人。

    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养过我的冯艳,还有一个是阿蛛。

    在最偏僻的乱坟岗,有我的生母,只是不知道哪个坟头是她的。

    当初张警官不想让我知道生母的事情,便撒谎说尸体可能送去医学研究了。后来,却又告诉我,生母死后就是葬在了这片乱坟里。

    站在乱坟烧纸处,摆上供品,点上了纸钱。

    付香芹告诉我,烧纸的时候,要说点儿话。

    所以,我一边划拉着烧纸,一边说:“妈……我来看你了,虽然不知道哪个是你……我现在活得很好,比很多人想象中都好。

    “以前小时候,只记得你有个模糊的影子,连什么模样都记不得,可是后来我找到我爹了,看了你们结婚的照片,也见到了你的样子。你放心,我爹现在也很好……”

    说着话的功夫,便看到那些烧纸的灰烬慢慢的往天上飘:“付香芹妈妈告诉我说,这烧纸往天上飘,就证明是在收钱……你多收点。女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懂事了,知道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爱人、作为一个女人的苦了,也知道您当年是多么的不容易了。宏仁县到汉江市,那么远的距离,你来回走了多少次啊……

    “妈,我现在知道的越来越多了,可是不知道的也很多很多……我知道您当年是被金门的人追杀,知道那个军官的名字叫楚云天,也知道当时汉江的老大因为保护你们被杀了……但是,我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金门的人,他们都说很恐怖,您说我该去找他们算账吗?还是,好生的躲着他们点儿?”

    我说着,烧纸已经燃尽了……

    抬起头,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一个个的坟头,依稀间仿佛看到了生母的样子。

    她挺着个大肚子,一身褴褛的破衣服,手边还牵着一个小姑娘的冲我招手……

    那是她在我脑海中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幻觉,眨了下眼后,便消失不见了。

    “妈,您在天之灵,继续保佑我吧!保佑我的兄弟朋友们都安然无恙、保佑我能完成模特的梦想、保佑我能考上警校,也保佑我能揭开当年金门事件的真相!对了,也保佑我找到那个楚云天,我一定要问问他当年为何就保护不了你……”

 305:开会

    祭奠完生母之后,便往另一边的方向走去。全本小说网;HTTPS://。m;

    记得去年的时候,陆厉还来看望过冯艳,今年却没有再来。也不知他现在去了哪儿治病,治的怎么样了。

    摆好祭品,点燃烧纸。

    天上轻轻的飘着雪,那些雪就像冯艳的生命一般的轻薄又轻摇。

    人生中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还是懵懵懂懂的遭遇。

    冯艳对于我的人生具有很重要的色彩,但是,我至今不知道她的脑海中到底是怎样的灵魂波动。

    我忘不了她带着陆厉第一次出现在李胜家里的情景,那时候她眼神飘忽,笑容灿烂。她知道李胜是个扒手、是个小偷,她所有的笑都是装出来,她只为了让陆厉能吃上口热饭。

    如果换了常人,可能会去下工厂挣钱,再不行也会去做些劳务,可是冯艳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她不愿去干那些脏活累活。

    再后来,我来例假的第一天,他们便被赶出了家门。

    我忘不了在红灯区,

    她站在那红彤彤的门头房门口时,那妖艳多姿却又落寞万分的模样,也忘不了她冲我摔筷子瞪眼的模样。

    但是,更忘不了付香芹带着我的成绩单,告诉她我考了第一时,她嘴角那瞬间浮起、又瞬间泯灭的笑……

    可怜之人必然有可恨之处,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这个养母用她的生命告诉了我,人活着永远不要依赖别人,人活着永远不能害怕吃苦,人活着就得努力奋斗。

    ……

    阿蛛的墓就在不远处。

    当时她手里有俩钱,媚娘拿走之后,也算是有点儿良心的将她葬在了这里。

    墓碑上没有照片,但是,我却能清晰的记起她的模样。

    我给她点上了纸钱,烧纸的时候,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我只知道,假如她还活着的话,我会非常爱她。

    可能那种爱,还会像魏子洲与张扬之间的那种爱相仿。

    我记得,有一天下午,我俩在冯艳门头房的二楼宿舍里,她质问我是不是处,而后,蒙上被子,压住我的身子。

    夕阳西下,昏黄的光穿过西窗,又穿过被子的缝隙,深深的打亮她的睫毛,她忽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笑意、又一脸惊奇的看着我。

    目光流转中,有那么一刻,或者说是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何种情愫在内心里升起……

    那瞬间,我记得她的眼神从那种明亮的闪耀,变成了温柔的波澜,平静再平静后就那么吻了下来。

    那年我十二岁,她十六岁;

    这刻我十八岁,她,依然十六岁……

    假如生命中不曾遇到过阿蛛,我不会去后来的云飞;

    假如生命中不曾见过她的放荡,我也不会如此刻这般的珍惜女人的纯洁。

    有些人遇见了肮脏,而后变的肮脏;

    但是,也有我这样的,在遇见了肮脏之后,命运使然后,懂得了如何避免肮脏。

    这世界上总有人说,她们的身体是脏的,可她们的心灵是纯洁的。

    可我想说,那只存在于文学高度或者是文艺高度。经历过当年的舆论压力,我知道——现实之中你的身体和心灵是一体的——任何一方脏了都会被贴上脏的标签。

    有些人能扭转过来,但是有些人可能会一辈子都活在那种病态的心理中。

    做完这些,付香芹便带着我和张亮往宏仁县去。

    过年了,她肯定是要去看一下我父亲的。

    “诶……”张亮轻轻的戳了下我的肩膀,我转头看着他神神秘秘的脸,他探过身来小声说:“……听说田森要出国了?”

    “嗯,怎么了?”

    他一蹙眉的说:“他还没告诉你吗?就是这个!”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没说。”

    田森确实没跟我说过,我也没有问过。但是,他心里可能会有些怀疑——我是不是知道了。

    “这家伙……你说他是不是去国外做手术啊?”张亮一脸狐疑的问。

    当时我就觉得这家伙真是个当警察的料呢,才几句话就琢磨出真实情况了。

    “不知道啊……他说他是去学习,什么美国斯坦福啥的。”

    “不对,”他更坚定自己想法的说:“我猜他绝对是治病去了!”

    “治病不是好事儿吗?”

    “什么好事儿啊!我是觉得他会死、觉得他可怜、觉得他给我报了仇才同意你俩……”他说着,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付香芹,声音又低下来的说:“……才同意你俩交往的!万一他病好了,我怎么能同意你俩继续!?”

    “你俩在后面嘀咕啥呢!?”付香芹喊了一声。

    “妈,张亮脑子喝酒喝坏了……你见哪个高一的男生就这么喝酒的,他刚才还一个劲的跟我吹前几天喝了多少多少呢!”我马上给张亮编了“地瓜”摔过去。

    原以为付香芹会骂他,没想到付香芹一脸哀怨的说:“他们张家爷们就那么个死毛病!你是没见他爷爷!都是他爷爷惯的!”

    “哎呀!你又说我爷爷!我爷爷都死了多少年了!”张亮不高兴的说。

    我对张亮爷爷是没有一丝好感的,因为我永远都忘不了当年他要将我赶出家门时,付香芹跪在地上给我求情的样子。

    “你见哪个老人给自己孙子灌酒的!?那时候张亮才多大啊,过年就过年呗,还非得让他尝上一盅!你看看他现在!跟他爸一样,都快成酒虫子了!”

    “诶呀行啦!”张亮喊了一声后,转头瞪了我一眼:“你甭给我转移话题,告诉你,如果田森的病好了,我绝对拆散你们俩!”

    “你真喝酒喝多了啊你!”我说着,直接推了一下他的大脑门!

    “诶,动手!?动手是吧!?”

    “怎么?你还敢还手啊?”我说着,又给他一个大脑门!

    “妈!!”张亮求救。

    付香芹听见后,从后视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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