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唐-第8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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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还要让张正一想办法,所以不让他离去。
过了顿饭时间,站在床前一眨不眨观察玄宗变化的张德全惊喜叫道:“解药有效了,解药有效了。太上皇好像好多了。”
王源忙上前观瞧,但见玄宗脸上扭曲的面容已经柔和了许多,脸色也红润起来,呼吸也顺畅起来。看样子确实已经转好。李掌柜上前搭了脉搏,翻了眼皮舌头瞧了又瞧,确定药物生效,再无性命之忧后,众人均长松了一口气。里里外外得到消息后,气氛便立刻从紧张不安变得活跃松快起来。
张正一早已不耐烦之极,此刻终于起身对王源道:“大帅,这会可以放老朽离开了吧。”
王源微笑拱手道:“当然,多谢天师,我送送你。”
张正一举步便走,王源跟在后面送他出了玄宗的住处,一直将他送到散花楼南边的院门处。
“今日本是要去兵工厂巡查的,但现在出了这等事,也去不成了。张天师,一个月内,我需要五千枚手榴。弹装备兵马,这事儿也当面跟你说了吧。天师恐怕要加油努力了。”张正一临出门前,王源微笑说道。
张正一回头怒道:“五千枚?你当老夫是骡马么?光给你干活么?炼发火装置的药物耗费精力甚巨,你想要了我这条老命么?”
王源挠头道:“那一个月内,你能造出多少。”
“五百枚。”张正一脱口道。
王源咂嘴道:“五百枚可不成。这样吧,我宽限些,四千枚如何?”
“恕老夫做不到。”
张正一头摇的像拨浪鼓。
“三千枚,不能再少了。”
“一千枚都够呛。”张正一道。
“两千五百枚,这是军令。”
“我管你什么军令,你杀了老朽得了。一千五百已经是极限了。我不眠不休的炼药才成。”张正一蓬松着发髻像个发怒的公鸡。
“哈哈哈,罢了罢了,那便一千五百枚。依着你,成了吧?”王源哈哈笑道。心满意足。本来王源只是希望能带个几百上千枚手榴。弹而已,本着求上得中,求中得下的原则才狮子大开口,被张正一这么一路还价下来,还是得到了一千五百枚的承诺,这已经超过王源的预期了,王源已经很满意了。跟张正一这样的人打交道,不长个心眼玩些手段是不成的。可怜张正一还以为自己胜了,脸上得意洋洋。
当下王源拱手相送,命亲卫们客客气气的将张正一送回兵工厂去,转身来回到玄宗住处,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内侍宫女们得知玄宗无恙都大为欢喜,若是太上皇真的被毒死了,那么散花楼中伺候的人可都要倒大霉了。
王源进房看了一眼玄宗,见他已经稳定了下来,可能是太过疲惫,似乎已经睡着了。当下也不打搅,轻轻退了出来。来到廊下,张德全噗通一下便跪倒在王源的面前连连磕起头来。
“相国,今日若非您来了,太上皇便没命了。咱家替太上皇谢谢相国了。”
王源笑着扶起他道:“张德全,你可莫要这样。救太上皇也是我身为臣子的职责嘛。应该的,应该的。”
张德全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王源忙拉住问道:“这是作甚?”
张德全叹道:“咱家之前嘴巴贱,猪油蒙了心。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便跟着乱说话。别人说相国有异心,想要对太上皇不利。我便也都信了,还在太上皇面前说了好多您的坏话。可是今日之事后,我才知道相国才不是那样的人。相国若是想对太上皇不利,今日大可袖手不管。我太蠢了,怎能信他人流言,相国可是我大唐的大功臣啊。”
王源心道:我救他有我自己的目的,可不是对他忠心。但这样的话当然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张德全既然认为自己是忠君爱国之人,便让他这么认为吧。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对我不利的话我听的多了,倒也没什么。张德全,你也莫放在心上。好生的看护太上皇,我稍后再来看望太上皇。”
“相国放心,这一回咱家寸步不离,再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小山子那狗东西,敢坏了规矩闯出大祸来,我也饶不了他。咱家这便命人将他活活打死,教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坏了规矩的下场。”张德全咬牙道。
王源有心劝阻,但张张口却没说话。虽然下毒的不是小山子,但他的行为确实差点酿成大祸。没有规矩便没有方圆,便会一片散沙,处处纰漏。若不严惩这些没规矩的人,后面便会出更多的意外。不仅这个小内侍,亲卫营中的那个叫丁小一的亲卫,也是要严惩的。虽不会要他性命,但一顿酷刑是免不了的,而且他也铁定不能留在亲卫骑兵营中了,发配到炮营去当苦力推车,或者去步兵营冲锋陷阵去,总之绝对要让他人有所警醒。
“此事你看着办便是,你一定要约束好散花楼中之人,现在看来有人要害太上皇的性命,我查清之前,你这里不能出差错。”王源点头道。
“相国放心,再出差错,您砍了我便是。”张德全连声道。
……
王源离开散花楼出来,但见大街上已经是一片闹腾。赵青正带着亲卫营骑兵满城搜捕,闹的鸡飞狗跳。王源骑马来到东街上,但见高仙芝和李宓正并骑而来,见到王源,两人飞驰而至。
“怎么回事?赵青谭平跟火烧了屁股一样,让我关了四城禁止人员出入,带着亲卫营满城搜捕了起来。大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宓迫不及待的问道。
高仙芝也是一脸的疑惑,等着王源回答。
王源沉声将玄宗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高仙芝和李宓均勃然变色。李宓惊愕半晌,忽然冒出来一句:“这……不会是大帅干的吧。”
王源苦笑无语,这李宓确实是老糊涂了,怎么问出这样的话。王源除了翻白眼之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高仙芝呵呵笑道:“李老将军,此事怎么可能是大帅作为?大帅要对太上皇不利,还需要用下毒这等手段么?而且你也不想想,大帅若是对太上皇不利,于大帅有何好处?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李宓扶额笑道:“哎呀,我这糊涂脑袋,怎么会这么想?大帅莫要见怪,老朽是老糊涂了。”
王源苦笑道:“李老将军都这么想,可见此事一旦传出,别人恐怕都是这么想了。我便这么不受人待见么?怎地出了事都以为是我所为?”
李宓连声的解释,又是道歉又是自责。
王源摆手道:“罢了,说笑而已,我背的黑锅那么多,也不在乎这些。但高帅说的对,这件事对我可没有任何好处,这个黑锅我可不愿背。”
高仙芝笑道:“所以赵青和谭平便掘地三尺也要抓到那个卖粽子的,你想知道是谁干的是么?”
王源叹了口气道:“谁干的恐怕不难猜,抓到人只是证实罢了,同时也洗清这可能会背在我身上的黑锅。”
“大帅以为是谁人所为?”李宓忙问道。
王源道:“端午节要到了,端午节之后我要送太上皇回京城,那么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要阻止我送太上皇回京城么?而且若是太上皇死在了成都,我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天下人都会以为,是我杀了太上皇。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歹毒的很。”
高仙芝点头道:“敢这么做,并且这么做对其有利的只有一个人,便是京城里的那一位了。虽然暂时没有证实,但我敢肯定,非他莫属。居然会对自己的父皇下手,这心肠该有多么的狠毒。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李宓惊道:“你们的意思是,这是陛……陛下所为?”
王源冷笑道:“不是他还有谁?袁明远前脚刚走,后脚便出了这样的事,这件事他能脱得了干系么?咱们也不便多说了,我要亲自动手,今日一定要搜查到那个卖粽子的人,我要他亲口证实我的预测。”
高仙芝道:“我帮你,我去西城带人搜查。”
李宓也道:“我去北城。”
王源道:“好,东城赵青谭平在搜捕,那么我便去南城搜捕。咱们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此人。”
第一零四二章 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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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晚霞似火。成都城南的居民区中一片宁静。在院子里织了一天锦缎的秦阿芝终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结束这半日的劳作。秦阿芝夫妻二人是成都城最典型一对夫妻。秦阿芝织的一手好锦缎,丈夫冯阿大则有着一副好身板。平日丈夫冯阿大在街上给人帮工做苦力,秦阿芝便在家中织锦做家务带年幼的孩子。
明日便是端午节了,原本秦阿芝会织到太阳落山才会停歇,但今日收工却要早些。因为明日便是端午节了,她还有些为了明日的端午节准备的事情要做。割来的艾枝要提前用水泡好,明早起来烧了艾水后全家人要以艾水洗个澡。还有丈夫的夏衣的纽扣还有两颗没有盘好,早早吃了晚饭还要将纽扣给盘上。从街上买来的几朵花也要绑扎起来浸在清水里防止枯萎。明日上午岷江上有龙舟竞渡,一家子都要去瞧,自己和孩儿都要戴花去。对了还要将自家包的一锅粽子蒸好,明日也要带着去吃,那可是明日一天的饭食。
秦阿芝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手里却一点没闲着,麻利的将织机小板凳纺锤等物收拾着,眼睛还朝着院门外看着。今日丈夫也说了要早些下工回家,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叮嘱他的回家前顺便去买些肉回来的事情。端午节了,全家今晚也好好的吃一顿肉,很久没有吃肉了。
秦阿芝想着这些的时候,将装了蚕丝纺锤和数尺长的锦缎收拾进了屋子里,回头再收拾纺机和凳子,纺机和凳子是要放进院子角落的柴房里的,那柴房是专门放置纺机农具等一些破烂东西的。秦阿芝吃力的拖着织机来到柴房门前,伸手吱呀一声推开了昏暗的柴房门。柴房内塞得满满当当的,只有门口的一小片地方可以放。不过秦阿芝也不需要将织机放的太深,因为织机在未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是天天要用的。
秦阿芝气喘吁吁的将织机拖进了柴房中摆好,长舒一口气,直起身来捶了捶发酸的后腰,举步出了柴房转身来关柴房的门。就在门被被关上的一刹那,秦阿芝的眼睛忽然被柴房矮梁上搭着的草帘所吸引。那道草帘是用来在夏天太阳太热时在屋檐下搭阴凉地好让自己能在阴凉里干活的,那是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一份爱意。但现在天气还不算热,所以暂时搭在柴房的矮梁上,要用时便可拿出来到河里漂洗一下晾干便可。
但秦阿芝的目光其实并不是被这道草帘所吸引,她是被草帘下方露出的两只黑色的靴尖所吸引。秦阿芝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的看,她确定那是一双隐藏在草帘后的穿着靴子的脚。一瞬间,秦阿芝吓得汗毛倒竖,差一点便惊叫了出来。
那绝对不是自己丈夫的靴子,也不是自己的女儿小翠的脚,那是一双陌生的脚。黑色的靴子像是官靴,自己家里没有人会有这双靴子。下一刻,秦阿芝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城南涌入大量的神策军兵马挨家挨户的搜查,说是在搜查一名逃犯。来到秦阿芝院子里的是三四名个士兵。秦阿芝并不怕这些士兵,这些士兵都是王相国手下的神策军士兵,他们是绝不会扰民的。秦阿芝带着他们将屋子前后内外都搜查了一遍,临走的时候还请他们喝了几碗茶水。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秦阿芝当时心想,自己这山间破宅子和小院子里怎会有人躲藏?若真有逃犯躲藏,那也是躲在大户人家的层层叠叠的宅院里。
然而,此时此刻,秦阿芝忽然意识到,那草帘后的一双穿着黑靴子的脚的主人,怕便是神策军士兵们下午要找的人了。一瞬间,秦阿芝觉得自己全身都没了力气,两条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根本动不得。他本能的想呼喊出声,但她瞬间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丈夫还没回来,家里只有自己和五岁的小女,这个人若真是逃犯,自己这么一喊,怕是会带来可怕的后果。
聪明的主妇竭力镇定住了自己,伸手将柴房门关上,回头朝着在院子里的石磨旁边玩耍的小女儿镇定的道:“小草儿,跟娘去巷子口瞧瞧爹回来没?看爹爹有没有给小草儿买大肉肉吃。”
扎着冲天揪的小草儿答应一声,跑上前来抓着秦阿芝的手。秦阿芝几乎是将小女儿提的离开地面,脚步急促的出了院子。下一刻,她一把抱起小草儿便沿着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