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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跃马大唐-第8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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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德彪心大喜,看来这散花楼的防卫并不严密,夜晚的巡逻也只是顿饭功夫才有一队巡逻守卫。相隔时间这么长,足够自己几人行动了。

    “行动,都给我手脚麻利些。完了事回去还能搂着粉头睡一觉。”张德彪低声道。

    几名禁卫连连点头,几人左右看了几眼,确定四下无人,顿如脱兔一般飞快穿越围墙外的开阔地。待他们冲到围墙下的暗影时,周围依旧一片寂静,毫无动静。显然没有出任何的差错。

    “老规矩,搭人梯。”张德彪打了个手势。

    几人无声点头,三名禁卫围成一圈半蹲在围墙下,手挽着手组成一个落脚之处,另一名禁卫飞奔两步跃他们的达成的手臂阶梯。下方三人手臂一起用力抬,那名禁卫借力跃,手臂稳稳的搭了墙头。

    “看清楚里边有无巡逻守卫。招子放亮些。”张德彪仰着头低声道。

    那名禁卫微微点头,手臂用力,将头伸到围墙方,往里边张望。在他露出半边头脸往围墙内看时,不远处的黑暗之发出咔吧一声机簧的轻响。下一刻,一只弩箭笃的一声正他的眉心。这只箭劲道十足,穿透他的眉心骨头之间的缝隙直灌入脑,那禁卫连叫都没叫一声当场气绝。尸身冲墙头径直坠落,直砸入下方三名禁卫的怀抱。

    “怎么回事?”张德彪惊骇叫道。

    三名禁卫扳动落下之人的身子,然后他们都看到了他眉心之间的那支弩箭。

    “不好,有埋伏。”张德彪只来得及叫出这一声,便只见周围火把灯笼齐齐亮起,从数十步外的街巷以及围墙的两侧飞奔出无数的兵马来。片刻之间便将张德彪等四人围在当。

    “好贼子,敢闯散花楼?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等小毛贼能闯的么?”一名身材高大的守卫将领大声笑骂道。

    “误会,误会。我等是……”张德彪知道,此刻若不表明自己是钦差大臣随员的身份恐有性命之忧,忙开口叫道。

    “闭嘴,本人不想知道你们是谁,本人只知道,擅闯散花楼者,杀无赦。放箭!”那将军沉声下令。

    张德彪等人大惊失色,耳听得弓弦震动之声嗡嗡响起,然后便是无数的羽箭和弩箭飞向自己等人。张德彪连抽刀格挡的时间都来不及,顷刻间头胸前胳膊大腿同时箭,痛的他长声惨呼。但这疼痛只延续了不到数息,接下来便是全身的僵直麻木,意识也迅速的迷糊,生命快速的离他而去。在他慢慢软倒在地的瞬间,他最后的目光扫到了身边倒地的几名禁卫。他们自己更惨,身插满了箭支,像是几只生满了刺的刺猬,早已先一步命丧黄泉了。

    整个格杀的过程用了不到十几息,五名意图潜入散花楼的京城禁卫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几名守卫散花楼的神策军将领走前来,伸脚踢了踢几具惨不忍睹的死尸,重重的啐了几口浓痰。

 第一零三五章 落荒

    袁明远带着几名随从在东城也一直闲逛到了灯火阑珊之时。两条腿都逛的酸麻欲死,但他还是没有回馆驿。二更过半时,他在一处小酒馆落脚。这酒馆本来要打烊了,但袁明远给的钱多,所以掌柜和一名伙计特意为了他而留下来。

    袁明远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一张桌子旁,慢慢的就着一碟牛肉小口的喝着酒。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半个多时辰了,外边三更的更漏已经敲响,酒馆的掌柜和伙计已经开始一椿一椿的打着瞌睡了,袁明远还是没离开的意思。

    袁明远其实并不着急,街道上一片安静,这种安静是好事。在这种时候,越是没有消息反倒是最好的消息,那说明张德彪等人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已经见到了太上皇了吧’。袁明远喝光了杯中的半杯酒,心里想着。

    酒馆外门口,七八名跟随袁明远出门的禁卫们警惕的注意着一直跟着袁明远盯梢的那几个人。从出馆驿开始,这些人便一直在暗中盯梢着。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太过于掩饰行踪,只是距离十几步开外晃悠着,偶尔和袁明远身边的七八名禁卫还来个大眼瞪小眼的眼神交流。

    街道尽头黯淡的风灯灯光下,马蹄踏地之声急促的响起。几匹马从街道的拐角飞驰而来,静夜之中,马蹄踏着石板路的声音甚是清脆刺耳。这动静引起了袁明远身边的禁卫的注意,他们纷纷转目张望。但见那几骑竟然是直奔酒馆门前而来,那几名盯梢之人也迅速的迎接上去,马上马下的几人交头接耳的低声交谈了几句。紧接着,那那一群人竟然直直的朝着酒馆门前行来。禁卫们顿时紧张起来,如临大敌一般的堵在门前,手掌都搭上了腰间的刀柄。

    “敢问几位是从长安来的袁内监的随员么?”那迫近几人在距离禁卫七八步之外站定,一名身材矮小的汉子遥遥拱手行礼问道。

    “你们岂非明知故问?你们从天黑便盯梢我们盯梢到现在,却来问我们是什么人?警告你们,可莫要打什么鬼主意。”禁卫头目冷声喝道。

    “盯梢?呵呵,你们弄错了吧。我等是王相国派来保护馆驿保护袁内监的。本人乃王相国亲卫骑兵校尉李钟国,这几位都是我的手下。奉了相国之命全天候保护袁内监的安全的。你们定是误会了。”那矮小的汉子微笑道。

    “保护我们的?”禁卫们面面相觑。忽然他们明白,这些人为何并不隐匿身形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藏匿的必要。

    “那请问你们有什么事么?”禁卫头目问道。

    “是这样,刚才这几位骑兵兄弟也是我们王相国的禁卫骑兵营的兄弟,他们刚刚来禀报了一个消息,这消息和袁内监有关系,所以我们需要禀报袁内监这个消息。”李钟国拱手道。

    “跟我们袁内监有关系的消息?你们可莫耍什么花样,怎么会跟我们袁内监有消息?”

    “唔……确切的说,是跟袁内监手下的人有关系。你们的人出事了,我家亲卫骑兵营的赵青将军想请袁内监去瞧瞧。”李钟国道。

    “什么?我们的人出事了?”几名禁卫均是一愣。

    酒馆门前人影一闪,袁明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哑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袁内监,这几个人说他们是王相国派来随同保护我们安危的,刚才他们说,神策军的亲卫骑兵营的赵将军命人来请袁内监去说话,说是咱们的人出了点事。”禁卫头目一五一十的答道。

    袁明远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我们的人出了什么事?敢问可否告知?”袁明远道。

    “袁内监,是这样,这几位兄弟来告诉我们说,你们有五名随员做了不轨之事,意图闯入散花楼中,当场被守卫尽数射杀了。”

    “什么?……射杀?”袁明远惊愕张口,呆呆而立。

    ……

    五具刺猬般插满了箭支的尸体摆在地上,火把灯笼的照耀之下,从伤口中汩汩流出的鲜血依稀可见。袁明远呆呆的站在尸首旁边,皱眉不语。这五具尸首正是张德彪等五人。本以为他们会一切顺利,却没料到还没进散花楼便被射杀了。

    “是您的几名手下么?袁内监。”一旁扶剑而立的赵青沉声问道。

    “是他们,赵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袁明远皱眉问道。

    赵青惊讶道:“还真是您的几名手下么?这可真是遗憾之事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袁明远沉声道:“赵将军,我也不知。这几人怎么会出现在散花楼旁,还意图进散花楼。这我着实想不通。”

    赵青咂嘴道:“是啊,我也想不通,他们穿着的还是夜行衣,难道您的这几位随员是盗贼不成?”

    袁明远不答,自顾问道:“你们怎知他们是我的随员?还派人去叫我来辨认?”

    赵青道:“是这样,咱们在您下榻的馆驿周围安排了保护的人手。王大帅今日特意嘱咐了,我们需要严格保证您和您的随从在成都的安全。所以,你们出门我们都有人暗中跟着保护。这几位随员是天黑之后去逛青馆的。我们的人便在青馆外候着。但是二更天过后,青馆中送茶的龟奴忽然发现,他们几位叫去消遣的几名女子都被人绑了塞在被窝里。一下子闹将了起来。我的人进去一瞧,发现他们的衣物都在房里,担心他们几个出了什么事情,这才连忙禀报卑职。卑职带着人刚要去查找原因,便被禀报散花楼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几名兄弟也认出了死者便是您的随员。这不,这才请您来确认确认。”

    袁明远心如明镜,赵青这番话怕是不尽不实。真是的情形应该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张德彪等五人的行踪也完全暴露,所以刚到散花楼便被射杀了。袁明远心中胆寒,他忽然意识到今晚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自己还以为王源绝对不敢轻易的动手杀人,但现在他才明白,在这成都城中,王源什么事都敢做。甚是包括自己,他也有胆量杀了自己。这王源根本就没把陛下放在眼里,自己是误判了形势了。

    袁明远心中既害怕又愤怒,但他此刻却只能和此事撇清干系,以免惹火烧身。

    “原来如此,这几个狗东西死有余辜。咱家出来逛逛成都的夜市,嘱咐他们在馆驿安分守几的呆着。没想到咱家前脚走来,他们后脚便去逛青馆了。逛窑子倒也罢了,还绑了人家妓。女赖账不给钱。还胆敢跑到散花楼这里来意图偷盗钱财,岂不是死有余辜?杀的好,这事儿咱家若是知晓,也绝对饶不了他们。”

    “袁内监是说,他们来散花楼是偷盗钱财么?这好像说不过去吧。他们难道不知道散花楼是什么地方么?”赵青皱眉问道。

    “这几个家伙一向行为不检,这一点咱家比你们清楚。他们喜欢嫖赌,钱财来去如风,手头永远没钱。瞧他们干的事情,逛了青馆却绑了妓。女偷偷溜走,这不是手头没钱的缘故么?定是最近又手头拮据了,打量着在成都干一票,过几天离开了没人知晓。这散花楼他们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们可没来过这里,大概是觉得散花楼富丽堂皇,以为是大户人家把。”袁明远道。

    “袁内监说的倒像是有些道理。”赵青咂嘴道。

    “不是有些道理,而是一定如此。马良,你们平日交好,有没有发现他们有这等企图?甚或是你也有份?”袁明远转头问身旁的那名禁卫头目道。

    “不不不,这事儿可跟卑职没干系。袁内监可莫要冤枉卑职。不过张德彪他们几个确实手头拮据的很,前几日路上耍钱的时候,这几个输的光光。我们好像还听他们说过,说到了成都要找个大户人家干一票。当时我们以为他们说的是赌气话,便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干了,当真该死。”马良甚是见机,知道袁明远是要自己说话开脱,于是急中生智编了个活灵活现的理由。

    “瞧见没?这可证明了咱家要说的话了吧。”袁明远摊手道。

    赵青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便罢了。若只是意图偷窃,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人也死了,这事儿也没什么可说的。那么袁内监,本人多嘴一句,您可要约束好手下,千万别让他们胡来。好在太上皇不在散花楼中,若是在楼中,今夜惊了太上皇的圣驾,不但是我吃不了兜着走,您袁内监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呢。”

    袁明远如同吃了苍蝇般的难受,但依旧拱手道:“赵将军说的甚是,此事我也有过错,明日我跟王相国亲自请罪。”

    赵青道:“罢了,夜深了,咱们也别这里耗着了。这几具尸首交给你们了,我也回去休息了。袁内监也早些回馆驿休息,大半夜的别带着人在外边瞎逛了。您是身份尊贵的钦差,您不睡觉,手下人也跟着遭殃,咱们亲卫营兄弟们也不得不跟着保护。还让手下趁您不在钻了空子干出这等事来,这是何苦呢?”

    袁明远心中怒骂,口中却道:“说的是,说的是,咱家这便回馆驿休息。叼扰赵将军了。”

    赵青微笑攻拱手,一挥手,带着兵马离去。片刻后,除了百余名守卫散花楼的兵马之外,其余人马走得干干净净。袁明远皱眉看着面前的几句血糊糊的尸首发呆。

    “袁爷,张德彪他们的尸首怎么处置?”马良问道。

    “抬回馆驿,明日弄几幅棺木收殓了,待会京城去。”袁明远沉声道。

    “还要带回京城么?叫我说找个地方埋了便是。”马良道。

    “你希望你死后埋骨异乡陌生之地么?亏你们还是禁军的兄弟。”

    袁明远怒喝道。

    “况且,咱家还要将他们的尸首给陛下和李平章他们瞧瞧,让他们知道,王源是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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