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小姐,请借一生说话-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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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向南依微微垂眸,声音温软,“好。”
不过她想,这个结局不该是给她的,而是给知夏自己的。
她之所以会这么动容,其实真的是被这个故事打动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大概就是“他视她如命,她视他有病”。
既无奈,又动人。
像是海螺被搁浅在夜的礁上,从前已成过去,未来尚未开始……
*
温知夏临走之前,向南依把公寓的地址告诉了她,让她明天直接去那边找自己。
等温知夏走后,向南依看了一眼时间,将一早收拾好的行李箱搬到了楼下,然后顺手从顾安尘的书房中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消磨时光。
顾先生说等他下班回来接她回公寓去,其实她不太他为什么这么着急,毕竟接下来两天就是周末,完全可以等明天再搬。
直到后来她在电视里看到“情人节”的字样,她才忽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情人节……
而且,还是她的生日。
向南依其实对这种节日没有什么概念或者是认知,比如一定要在这天收到礼物或是惊喜,一年365天里,逶迤让她觉得有些不同的,就是新年那一天。
辞旧迎新的时候,意义很不同。
那种感觉,就像是陪在身边的人见证了她一整年的成长和生活,烟花虽然会在短暂的璀璨之后消失殆尽,但彼此相伴的感情却不会。
经年累月,愈发香醇。
想到这些,向南依基本就隐隐猜到了顾先生这样做的目的。
于是,她就安静的等在家里,心里从初时的平静渐渐变成了期待。
好像和他在一起之后,很多原本并不感兴趣的事情也开始变的丰富多彩,都被他赋予了特别的意义。
可令人意外的是,向南依一直等到日落月升,却迟迟没有看到顾安尘回来,反而是接到了他打来的一通电话。
“小一,我临时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向南依猜想,此刻他的眉头肯定紧紧皱着。
“嗯,你先忙就好。”
“我让景琛过去接你了,他会送你去公寓那边。”
“好……”
挂掉电话之后,向南依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机屏幕。
手机另一端的声音有些嘈杂,他好像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应该是比较严重着急的事把,否则依照顾安尘以往的行事作风,他会在电话里就直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没再多想,向南依收起手机,等着欧景琛过来接她。
比起林司南,她对欧医生比较陌生。
尽管他看起来很温润有礼的样子,眼神也不像顾安尘那样淡漠疏离,可向南依还是觉得,这种人应该很有距离感。
那种感觉就像,他对谁都礼貌矜持,同样的,他对谁都未曾交心。
当然,她知道他对顾安尘和林司南不是这样的。
胡思乱想的情况下,时间过的最快。
和顾安尘挂掉电话的十分钟之后,欧景琛的车子就停在了顾家别墅的门外。
开车送向南依去公寓的路上,他一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闲聊着,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亦不会让人觉得被冷落,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
将人送上楼之后欧景琛将行李放下,含笑的眼扫了一眼楼上的方向,“虽然不该是我站在这里,但我还是得说,你可以去楼上转一转。”
眸光微诧的望着欧景琛,向南依有些好奇的上了楼梯。
站在二层的楼梯口,她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余光瞥见微启的书房门,脚步不禁一顿。
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和糖果味。
她循着气味走进了书房,眼中的好奇瞬间变成了惊喜。
画室!
原本独属于顾安尘的书房彻底改头换面,一侧依旧是他的办公区域,另一侧却做了一点高差处理,从空间上划分成了两个部分,但视觉上却保证了最大的延展性和通透感。
一整面的落地窗,最大面积的满足了采光,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心旷心仪。
怪不得从法国回来之后他带她回了别墅去住,甚至还谎称家里在进行线路检修。
现在看来,应该是装修后在做后续的清洁和准备工作吧!
画架、画板、静物台、石膏几何体、衬布、画具……
几乎所有和绘画有关的东西,都被准备齐全了。
不过除却这些不谈,最吸引她目光的还是画架上放着的那幅画。
微暗的夜空,昏黄的路灯映照着晶莹洁白的雪,灯光下站着一名男子,修长的身姿如松如柏,他温柔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子,手掌穿过她及腰的发,被夜风微微吹起。
他们无言相望,彼此好像都深陷在了对方的眼眸中。
她记得那个瞬间,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他,如烟花般多彩绚烂,如精灵般如梦似幻。
在她沉闷的生活中,在喧闹的虚幻中,她的耳边响起了那道温柔的清音,那样缱绻、那样多情,他说,“小一,你是第三种绝色……”
向南依想,这世上有两种模糊,一种源于思想感情的贫乏,只能用语言来替代思想感情;另一种源于语言的贫乏,因为它似乎不足以表达丰富的感情。
而她和顾安尘,属于后者。
似乎无论是怎样多情的诗句,亦或是华丽的辞藻,都无法形容得尽那种萦绕心头的情愫。
书房中微冷的空气唤回了向南依的思绪,她抬脚走向画架,糖果的香气却愈发浓郁。
直到走近那幅画,她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那整幅画,都是用一颗颗糖果拼凑而成的。
又美、又甜……
难怪她觉得这个房间里面的温度这么低,原来是怕糖会化掉。
画框的左上角夹了一个小信封,上面幼稚的画了一只小乌龟,是钢笔体,所以向南依猜,这应该是顾先生的手笔。
仅仅是信封上的那只小乌龟而已,就让她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
拆开对折的信纸,上面其实只写了一句话。
偏偏,每一个字都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带着使命般的透过她的双眸钻进了心里去。
【我见过一次风,是在落雪的夜里,路灯下你微扬的发丝,一丝丝的飘进我心里。】
她想起,这是曾经两人一起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剧情。
恶龙问女孩子,你有见过风吗?
看似莫名的一个问题,其实是一句邀约。
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
白皙的指尖轻轻抚过画上顾安尘穿过她发间的那只手,向南依漂亮的眼眸中不禁盈满了笑意和动容。
其实,她也见过一次风,是在金黄色的夕阳下,他在行走间带起的衣角,在空中荡起了完美的弧度。
仔细把这封信沿着原本的痕迹折好,重新装进信封里之后,向南依把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离开书房下了楼。
她猜,欧医生应该是有话要告诉她。
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提前揭晓顾安尘为她准备的惊喜。
那么……
能够让欧景琛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她真的很好奇。
回到客厅之后,向南依走到沙发旁坐下,眸光澄澈的望着对面的男人,“欧医生,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于她的提问,欧景琛似乎并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孩子很聪明,一点即通。
“你先别担心,不是安尘出了什么事。”欧景琛温声说道,“不过,出事的人,他没办法袖手旁观。”
话至此处,其实向南依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
应该,是许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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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有两种模糊:一种源于思想感情的贫乏,只能用语言来替代思想感情;另一种源于语言的贫乏,语言不足以表达丰富的感情——普希金
254 顾爸爸and顾妈妈
“是许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嗯。”轻点了下头,欧景琛的眼神有些复杂,“听说是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轮椅砸到了脊椎,所以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会这样?!”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韩诺就说了这么多。”
秀眉紧紧的皱起,向南依的眼中满是担忧。
当初许妍珊和许叔叔回国的时候,姑妈特意打电话过来告诉顾安尘要照顾他们一下,所以他提前给他们置办了房产,还请了一位保姆,为的就是许叔叔腿脚不方便。
明明已经考虑到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了,可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静静的注视了向南依一会儿,欧景琛才又接着说道,“出了这样的事,许小姐一个人在国内,于情于理安尘都得帮忙照应一下。”
听着他状似为顾安尘解释的话,向南依先是一愣,然后面色平静的微微摇头,“谢谢你,欧医生,我不会因为这个误会他的。”
大概就是担心他们会由此产生误解,或者说,是怕她单方面的闹脾气,所以欧医生才会特意让她去看看惊喜。
那是顾安尘对她的心意,足以安抚一些负面的情绪。
但事实上,就算没有那些,她也不会因此不悦,并非是她有多么的宽容大度,而是顾先生对她的好,让她连怀疑他的立场都没有。
似乎任何不信任的想法,都是对他的侮辱。
如果他有心隐瞒她什么,完全有能力做到滴水不漏,让她丝毫觉察不到。
就好像……
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南依眸光微闪,眸色微凝。
看得出她不是在故作坚强,欧景琛这才稍稍放心。
他多此一举,并不是因为不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是为了以防万一。
安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喜欢的女孩子,如果是因为他们自身而导致感情出现了问题,那他绝不会轻易插手,可要是由于这些外部因素,那就太可惜了。
正是因此,他才会毁了那位大少爷精心准备的“惊喜”。
许家的情况太特殊了,许妍珊的心思他看得出来,但他更加清楚的是,她和其他任何肖想安尘的女人都不同。
有了许斌这个父亲,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垂眸掩住了自己眼底复杂的神色,欧景琛轻轻笑道,“不用向我道谢,我只是做了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不过估计某位少爷知道了会来找我撒气。”
“……不会的。”
下意识的想要为顾先生辩解,但是这话说的向南依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到底会不会,其实她一点都说不准,所以刚刚才把看完的信又完好无损的装了回去,就是想着要不要在他回来的时候,依旧装作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尽管,可能有些不太现实。
喝了口水,欧景琛镜片后的一双清润眸中闪过了什么,快的令人难以捕捉,而后归于平静。
有些话,可能本不该由他的口中说出来,但既然已经有了前面的事情,那再多说点也无妨。
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他的目光温润的落在了向南依的身上,“安尘应该和你说起过许家和顾家的渊源,对吗?”
“刚到法国的时候,他有告诉我。”
“包括许斌的腿,是在顾伯父丧命的那场车祸中受伤这件事?”
眸光倏然凝住,向南依错愕的望着欧景琛。
车祸?!
她只知道许叔叔的腿是意外导致,但她并不知道那场车祸中,还带走了顾安尘父亲的生命……
内心惊骇不已,向南依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这件事情,她丝毫不知情。
最初认识顾安尘的时候,她就听他说起过,他父母早亡,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并未说起,而她也没有追问。
如果不是今天欧医生告诉她,或许她还是一无所知。
顾安尘并非有意隐瞒她,这她明白,要是她问,他一定会说,可她没问,他就永远不会主动提及。
悲伤的事情,他似乎从来不想让她承受。
仿佛剖开了他的胸膛,把她的爱放在了心头最暖的位置保护着,不让她遭受丝毫风霜的侵袭,亦不会让她面临些微尘埃的沾染。
哪怕……
源头是他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向南依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颊血色尽褪,欧景琛心有不忍,但还是继续对她说,“那之后,安尘的母亲就得了抑郁症。”
“然后呢?”她隐约觉得,这不是最终的结局。
“南依,你确定还要再继续听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