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婚-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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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安全感的崩塌,让我蓦然回首凝望乔沝华,发现他也正看着我。那略微焦虑更多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等我低头祈求什么,他却没等到,索性升起车窗,彻底的视而不见。
可为什么啊…
是我啊乔沝华?是我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不干脆一剑杀了我!!
砰然一声巨响,我浑身血液跟脸上的泪水,都凝固住了,我看见一辆吊机吊着一颗大铁球,哐当一声就将一楼的整个门面墙给撞破了!石块跌落,灰尘滚滚,这寄托我热切憧憬的人生第一份产业,彻底被尘埃给埋没了。
那一瞬,就像脑袋里某根神经彻底断裂,我想也没想搡开了,丹丹跟小乐的束缚、一下子就飞奔进了破碎的大门里;
我听见了好多人尖叫,还有一道撕裂的近乎咆哮的“月儿”,但通通都钻不进脑海里面去。我只是向着灰尘滚滚埋头前进,然后在狼藉一片中。心慌意乱翻寻找到那封存在水晶盒里的美好,最后凄然一笑的发现找到了,它还完好。
我紧紧将它抱进怀里,便朝外跑出去,虽然挖机跟吊机都已经停止运载,但还是有许多水泥碎块。从断裂的钢筋上不断往下滑脱。其中一颗,精准无误砸在我后脑勺上。
“哐当”一声,我两眼发黑,感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来,然后软倒,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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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99 离开我吧,乔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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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月,躺着等救护车过来吧,别说话。”
丹丹眼眶有些潮湿的说,小乐半跪在旁边,则早被我额头的血吓出了眼泪。她筹措着,叮咛说:“乔总…您先离开,好吗?月月姐她难受,你别再激她了。”
乔沝华却跟我同样,早已谁都看不见了。彼此眼中,只剩下面目全非的彼此。
我看见他捻着烟的手细微颤抖,表情沉静,脸色却从没有过的渗白。沉默很久,他掏出手帕,走上来;我狠狠夺过来,再扔到他胸口。
“你滚!!”
我看见他瞳仁在颤抖,似担心,有不忍,可又像通通不是,他沉默很久,低沉的说:“我早就说过,让你离裴焱远一些,你不该不听话,更不该接受这样大的馈赠,是种挑衅。”
我笑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的心都痛了:“所以,还是怪我?”
“我那天被林雅茜推下车,你没计较;莫桑榆打我。你视而不见,我的感受,你从不在意。我渴望你不是这么狠心乔沝华,撇过那些无奈而为你还是爱我,可我得到什么?得到你今天这么残忍对我!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了乔沝华?私人物品?可我是个女人,只是个女人!被他们戳着脸训,被他们当皮球一样搡,看到我梦碎了,心也撕裂了,你就一点点也不为我感到难受吗???”
“对啊…呵呵,你难受什么?本来就是你做的啊,你说,你会让我生不如死,我为什么会蠢到以为这种事你只说得出口,对我并做不出来?”
“说话啊!”我大声喊着,直到喉咙嘶哑,泪水如注:“你有心吗乔沝华?你告诉我,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柳月茹就是这么犯贱的一次次鼓起勇气离开、又一次次不忍心离开你,所以我就是应该承受今天这结果!我爱你,所以你可以肆意蹂躏我再不管我,我要你大声告诉我乔沝华,我柳月茹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卑微的下等货!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因为面对感情跟生活没有选择尊重自己!你说啊!”
“说不出来,对吗?”
我惨然的笑。在某个再也佯装不了的时刻,倏然凝固成这时间最冰冷,狰狞的雕像。
“噗~”
一口全是血的吐沫,这世间最粗鄙的举止,我对自己最深爱的男人。就这样做了出来。
“乔沝华,我恨你!”
“柳月茹!”冯东脸色一倏就冷了下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乔沝华扬手制止他,面无波澜将领口那血渍擦下。我看见他无意中低头一撇,澈蓝的眼睛便死死钉在那残留的猩红之上,让我笑的更凄凉:“心疼了?”
“不…”脖颈无意识的晃,晃得水雾溢出来:“不在乎了,你怎样,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猛地抓住我手腕,眉峰紧锁,声线沙哑:“不准不在乎。”
不准…命令吗?
可你凭什么命令我呢?我一直以来听你的话。是因为我爱你,知道你也在意我;现在,都到这亩田地了,我还妥协什么呢?
“放开我!”
我使劲挥开来,泪模糊了他容颜,但还是倔强的紧紧盯着,好像要最后一次将他模样刻在心里。所以眼泪,越涌越快,所以本可以狠绝的话,颤抖的哽咽的说出来。
“乔沝华…”
“我告诉你,我不要再为你难过了…我不要再为任何人难过了!我会继续留在焱盛上班,这公司,我跟你硬磕也会磕出来!磕出一个丢失的自我!我爱你最深,你伤我最痛,那从今往后,彼此相忘!”
“我们分手吧…再也不是谁的谁!”
“月儿…”他腮帮鼓了鼓,眸光很忧郁,就像盘旋天际的秋风望着万物凋零思考那是谁的果。他眼神紧张、又搵火,再次紧攥我的手腕,我也没挣脱,笑着用双手,将那宝石昙花捧出来,抖抖上面沾满自己血的泥块:“还记得吗?”
他眸光狠狠一颤:“你冲进去,是拿这个?”
“对啊,是不是很傻?”我泪笑着说。满身的凄然:“但是最后一次了…”
“再也不会了…”
他抬起眸来,深谙的看着我:“你该知道,我并没有针对你。”
“不想了。”我撒开手,他错愕,我凄笑:“有些事,决定就别轻易低头,做过就没回头路走,就像这昙花,它已经碎了,就不会再复原了…你说。我会丢掉它吗?”
乔沝华仿佛看见希望般的眸底一亮:“如果你喜欢这款式,不管多少件,只要你想要。”却让我心底更加悲凉。
我心中的独一无二,果然是他随手买来的不痛不痒吗?是他冷漠?是我多情?
“不要了…“我麻木的摇着头:“这是我拿过你最后一件礼物,我会一直好好保存,它让我记得,这上面是我为乔沝华流过的血…泪,最后一次。”
我突然转头,不让眸底参杂任何负面情绪,叫笑嫣如花。让所有美好最后一次在他眼中绽放。
最后的尊严,最后的奢念,在他眼里,始终是自己美好的模样。
“沝华…我可以再这样叫你一次吗?”
“我希望你也记住,也许我并不完美…”
“但我曾给你的,是完整的自己。”
我看见他眉皱更深,好像没想到我会突然做下这样的决定。也在那时,熟悉的黑色迈凯伦,停在了附近的路边。
“怎么回事?”裴焱一路很疾速的跑动过来,看到我时眼神已经阴厉的好似要吃人。抬手便捂在我脑袋上;这次,乔沝华并没流露什么,仅仅深邃的凝视着我,好像这次除了我本身,已再没其他值得在意的了。
但已不重要了。不是么?
我飞速将荡漾起的那一丝心软扼杀,看着裴焱摇了摇头:“没事,自己摔的。”
“你当我眼瞎?”
裴焱的眉峰紧紧皱在一起,他朝四周看去,最后瞳仁在触及乔沝华时狠狠晃动了一下。他掏出手帕示意小乐帮我摁着脑袋。然后站起来,脸上好像冻了层冰:“乔总莫名其妙违反合作关系,让工商局查我的税便罢,何苦欺负一个女人?”
乔沝华没看他,根本没在意他。澈蓝的眸子一直紧盯着我。好像在考虑某种叫面子的存在,不过一秒就在所有人注视中弯下他高贵的膝盖:“柳月茹,你可以误解我,随便置疑,但你有脑震荡过。很难说有后遗症没被查出来,现在,跟我上撤。”
“阿东。”他侧过脸嘴唇微动:“让陈管教在晋城那辆私人飞机准备下医疗设备,交代张医生们先过去。然后帮我订马里兰州的机票,预约下霍普金斯的gee。”
“是。”
看着冯东转身走去。裴焱好像才意识到什么,一边让季经理先去前方开开路,一边打电话叫自己的私人医护团队过来。
乔沝华却好像看不见他的举措,擦擦我额头的血后,手穿过膝盖就想抱起来;裴焱眼神骤冷。狠狠推了他一把:“乔总还是照顾好自己别被误伤最重要,在这楼全拆掉也罢,不算什么。”
乔沝华很静的冷笑:“是不算什么。”
他眼都没抬,顾自将我缓慢而小心的,公主抱了起来。我看见裴焱的眼神倏然阴暗到极致。返回的阿东朝他耳朵说了些什么,他攥攥拳头,却没了动作。
而我,只感觉浑身肌肉都那样僵硬,这曾经最渴求的温暖,变成如今最寒冷刺骨的枷锁,我使劲挣扎,但拳头本对准他的脸,最后却尽皆软弱无力落在他胸膛。而他没有任何反抗,任由捶打,唇贴近我染血的耳鬓,他是洁癖,并不嫌弃,细细的温柔的摩挲,宽大手掌紧紧捂住我已经结了血痂的后脑。
他凝视着那伤口良久,声音撕裂:“别动,我心疼。”
心疼…
你真的,还会为我感到心疼吗?
我这样问自己,眼泪不知不觉,溢了出来,我大声嘶喊让他放开自己,好像是在告诉自己这次必须放手,他却纹丝不动,深邃蓝眸紧紧凝视着,他将我越抱越紧,越抱越紧。
“柳月茹,纵容你离开我,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你该像孩子一样留在我身边,哪怕你一辈子天真无邪。”
“是。”他好像在跟自己说:“我不需要你成长。”
我眼眶温热,却很快没慢慢的幽怨填满,我将他贴近的脸颊用额头顶过去,凄然的笑着。
“但我需要。”
我挣扎着扭动,好像伤口要被挣开,他便将我放下来。我没怎么思考,走到裴焱旁边挽起了手,看着脸色骤然阴沉到极致的他,欺骗自己不心疼的笑着。
“乔沝华,我不会永远都是你的附属品,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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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100 是沈晓晓杀了你的孩子&;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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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沝华澈蓝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我跟裴焱相挽的手,很久很久,才抬起眼,阴冷的笑:“柳月茹,你觉得我给你的是束缚,别人才能给你这自由?”
我含着眼泪没出声,他低头衔起支雪茄,深吸一口,略带焦虑的吐出来,声线低沉。“我的确自私一些,但并不觉得有何错。给人感觉最舒适的,往往是最不可靠的,因为这世上没有百分百的契合,也没有所谓无私的存在,只有包装,与培养。可笑的是。这世上就有一种女人,比起虚有其表的温让,更讨厌森严壁垒的占有。”
裴焱在此刻表现的很缄默,好像有些意外的看了会交握的手,他什么也没说,搀着我朝土坝走去。
跟乔沝华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见他含着烟,侧脸冷漠的薄唇张来:“裴焱,你应该知道,你还远远没有激怒过我。”
那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让裴焱的步子一顿。他略微皱眉,漆眸阴暗的道:“乔总是在威胁我么?”
“还是说,觉得小柳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乔沝华突然折身,拽住了我的手腕,面带微笑一根根掰开裴焱的手指:“我是说你比谁都贪婪阴险,不是么?”
“不过做任何事。都要有度,有底线,否则恐怕没有回头路走。而商人最忌讳的,就是在有选择的情形下,过早当个赌徒,往往高估自己潜力,让一切积淀付之东流。”
裴焱没应声,手指被掰开的同时。他也锁住了乔沝华的手腕,两人视线在我眼前沉默的交叉,用手腕较劲,一个面无表情,眼底却仿佛火苗摇曳;一个笑着,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和。
良久,乔沝华嘴角僵硬,斜拉而下:“月儿。”
“上次我尊重你,这次依旧能够纵容,你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先跟裴总回去吧月月姐,乔总他确实太过…份了。”
小乐瞥了眼身后的断壁残垣,心有余悸的小声道,我舔了舔嘴角腥甜的血渍,却感觉很难受,我为什么要夹在他俩人中间做出这种选择?
于是听见远方响起了鸣笛的时候,我猛地将手抽出来,在丹丹搀扶下,一边往高速公路挪动,边低冷道:“我谁都不跟。”
“我坐120,你们谁都别过来。”
他们都微微错愕的蹙起眉峰,看着我被护士用担架抬进车里面去。
乔沝华蹙蹙眉,就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