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婚-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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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蠢货,帮我敲了一次警钟?已经有许多人想在我头上动土的警钟。”裴焱将低头衔起支烟,顺便把那染血的纸巾烧成灰烬,然后抬眸冷笑:“至于他犯下的问题,屁都不算。没人能往我裴焱眼里揉沙子,谁敢我就送谁归西。他们抵换的房产,建成之后我不修居民设备,捱不了几月,折掉八成给我吐回来!”
话落,他食指摩挲着下巴,讳莫如深的勾起嘴角:“而相比这点微不足道,龙邦商会,才是最大的宝藏,假以时日控制力度与阶级区分落实,那才叫真正的商业帝国…怪不得乔沝华当初冒着得罪昌盛董事会的风险,也要一意孤行的造商会,他有些方面,的确比我更出色。”
说完,他突然抬眸睨了我眼,然后深吸口烟,淡淡的笑道:“不过小柳,你也算认识我了,你觉得在我裴焱手底下工作的人,有能蠢到这种地步的家伙吗?”
我听出来,这好像是种暗示,我便跟他请示了一下,快步朝方才项目经理跑开的方向走去。
“对,对,你他妈说的都对!但老子怎么办?”
走了七八分钟,绕过几辆渣土车,我听到一块挖好浇筑完毕的地基里面,发出这样因为惊怕而愤怒的嘶吼。
“是你他妈跪下来求老子老子才答应你的!但现在裴爷发现猫腻了。你他妈叫老子自己看着办??”
我立马趴下来,悄悄往下望了眼,看见是项目经理捂着耳朵,在跟包工头红脸叫骂。
头发都白了的老包公,脸色无奈到极点道:“你别喊啊陈经理,那四百万你、你不也收下了吗?比我拿的多好多了!而且裴老板他不也只是因为载具方面发火,这跟我无关啊?”
“无关!?”陈经理一把撕住他领子,涨红了脸咒骂:“你他妈再跟老子说一遍!?!裴焱是什么人,你不清楚?要不是薪资是其他公司的两倍我会冒险来焱盛工作?当年把人剁成八块灌进水泥墙里的事他们那帮人都做过!老子刚才他妈吓得尿都快流出来了!他是不会笑的笑面虎,如果赶明儿老子脚筋给人跳了。你给老子养老?你个老不死的帮老子泡妞?”
还有其他问题?
我心里猛地一沉,看见老包公一直苦着脸不说话,陈经理气急了,便抡起拳头直往他脸上砸。
他只是掩住脸挨着,躲都不敢躲。大抵六十来岁的年纪,没被打几拳就站不稳了,一屁股栽倒在地。
看见陈经理得寸进尺的骑在他身上,我下意识攥了把土,却又告诉自己,不是自己该管的事儿,我爬起来往回走去;却没曾想,脚下那土是虚的,一个踩空,便跌了下去。
顿时惊坏了两人。
“柳、柳秘书。”在他们眼里,我大抵就是这个职位。
陈经理从包工头身上下来,紧张的将我扶起,低声道:“您在这儿干嘛啊?”
我吃痛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故意没吱声,那反而让陈经理更害怕了。
他搓了搓手,腆着脸笑道:“如果您听到了什么,一定是误解,我可以跟您重新的解释一遍。”
“误解?”我冷笑声:“好啊,裴总也有了这样的误解,你不妨跟他解释,跟我一跟班的浪费什么时间,你说呢?”
陈经理脸颊猛地一颤,我则没再说话,而是脱下口罩,朝他后面笑着挥了挥手。
那里空无一人,我只是怕他俩太害怕了。生出什么歹念,害我。
陈经理脸色阴沉的变换好几次,最后咬咬牙,低声的道:“对,柳秘书,我招了,是那几家载具公司找我说帮点忙,然后给了笔钱。我一时鬼迷心窍,把钱,给收下了。”
“有这么简单?”
我微微皱眉。我清楚听见他们说还有其他事,而且为这点事花四百万,那些老板是有钱憋得慌吗?
我在这地基里走动起来,想起刚才踩那一脚虚土,根本不是地基该有的硬度。于是饶了半晌,我在一堵承重墙前停下。
因为我怎么看,都觉得它的颜色不对,透着股黄。最后思索了几秒,我无视陈经理的阻拦,拽起地面一块砖头。便使劲砸过去。
“噗通”一声,那本应该比铁都软不了多少的混凝土墙,竟如此轻而易举就被砸破了。
这可是要盖在人脑袋上的墙啊…
“竹板?”我从里面掏了一把,讶异的看着手里软踏踏的玩意儿:“钢筋呢?”
陈经理顿时脸色哗变,筹措了几秒,他嘿嘿笑道:“柳秘书,一看你就没下过工地吧?这是桂苑的毛竹,并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我下意识联想到自己在住的房子,有些心惊肉跳的又伸手往那窟窿里掏了把,拨了拨,然后忍着愤怒冷笑道:“好吧,这就当我没经验。但我想倒要问你陈经理,裴总是不是真这么吝啬?让你拿土代替沙子,修要搭进去人命的房子!”
“额,这个这个…只是适量土,适量…”
陈经理越说声音越小,我蹙蹙眉,一把搡开他,看向正在擦鼻血的老包公道:“叔,我看你年纪也大了,还这么叫你,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敢这样乱搞我们老板的项目!”
陈经理使劲挤眼睛,示意老包公别出声;老包公怔怔看着自己手里的血,眸底却闪过缕绝望。
默了半晌,他颤着声说:“是…是别人雇我们干的。”
“他让我偷偷换走一批建材,他自己出人出车,然后给我三十万元;然、然后叫我联络上陈经理,帮忙把监工调成他的人,把这事遮过去,给了他四、四百万…”
“你他妈再说!”陈经理突然疯了一样扑向老包公。将他压倒后,左右开弓雨点般的拳头落下,边打边红着眼咒骂:“你想出卖老子?是你把老子拉下水,现在事发了想拉老子顶罪?感情老子中金毕业叫你一臭农民工给耍了?老子他妈先弄死你!”
我惊了一跳,下意识去阻拦,被狠狠推了一屁股蹲。我咬咬牙,赶紧喊了几嗓子,不多时,便有工人冲上来将失控的陈经理架走了。
“你没事吧?”我立马过去把老包公扶起来,然后使眼色叫其他人闪开,蹙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叔,你也一把年纪了,就为了三十万,怎么不惜命。”
“我、我也不想啊,柳小姐…”老包公听我声音柔和,顿时有些控制不了情绪,哭了出来:“可那人跟裴总最近了,他说我要不按他说的做,他就跟裴总说我以前就做过这种事,叫裴总剁了我的腿;要答应了,没这风险,还有钱拿。”
“我、我就一包公的,年年挣得钱年年给老婆子医院里搭进去,又遇上这事,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跟裴焱最近的人…
我心里猛地一颤,无比惊讶道:“难道是…金千桦小姐??”
“不是。”
老包公摇摇头,抹了把额头,全是血,他也顾不及擦,只是特别害怕的跟我道对不起。说给我染脏了。
听我说没事,他这才松了口气,特别无奈的说:“是…是金老爷他自己。”
什么??
我愈加讶异的倒抽了口凉气,:“怎么会是他?他老人家在整个南三省都是有头有脸的珠宝大王啊?这我听来听去,整件事捞不到半点好,反而折进去几百万,他图什么啊这么做?”
“我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老包公非常无奈的叹口气,手哆哆嗦嗦的夹支烟点上,道:“只、只是那天偷换建材的时候。听开车那小伙子说,最近好像有大人物要查整个金氏珠宝的税收。他们老爷说了,商不与官斗,摊上这事,其他利弊,就只能靠边啦…”
有官场的人想整裴焱的准岳父?
我皱了皱眉,问道:“那那几家载具公司呢?”
“这事跟人金老爷没关系啊~”老工头紧忙摆了摆手:“是小陈这人,有些贪,他自己私下搞得,收了东风三十万。蓝星十七万,没想到这么快就给裴老板追究到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在心里暗自骂了声,旋即交代远处工人,过来照顾下,自己起身走去;老工头却突然扑倒,抱住了我的腿,一双老眼泛着水光:“求求你不要跟裴老板说啊柳小姐,你发发善心!我跟裴老板好久了,他要知道这事,我就活不成了!我跟我家老婆子老来得子,娃娃还上小学呢,这些年赚的钱都给老婆子治病了,给娃娃啥都没落下,就都靠我了,你不能跟裴老板说啊!”
看他那枯干的手跟两鬓白发,我心里有些酸涩,最后却还是抿着唇强硬道:“对不起,叔,我也没办法。”
“你犯了错,你就得承担责任;我既然知道了这事,就要告诉裴老板,这也是我的责任。您别难为我,公务不能参私情。”
我使劲将腿抽出来,快步走去,刚爬上地基,突然有道小小的身影从身边经过。
我看见那是个穿着花袄的小丫头,还背着书包,她一个没跑稳,栽个跟头就摔地基里去了。
然后爬起来,哭的没声音,只是一下子扑进老包公怀里,哽哽咽咽的说爸你怎么了,谁打你。最后脸埋进他怀里害怕的大哭。
我便怔住了,我想自己小时候,爸爸做回收站生意被呛行的时候,似乎也经常有这样的场景发生。那时候单单看见爸爸跟人吵架,就怕的不行,好像天要塌了,更别提满脸的血,如果我也经历过,我肯定跟现在不一样。更胆怯,更自卑,更愤世嫉俗。
正琢磨着,老包公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就当我求你了,小姐,你看,我没骗你,我家娃娃,真的还小啊!你不能给裴老板说啊,不能啊!”
话落,他浑浊的老眼渗出几滴无奈的泪,哐哐的就给我磕响头;我像受惊了一样,倒退几步后,飞速的跑开。
我该怎么做…
说还是不说?
走在工地里,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后来到裴焱面前,只低着头抿唇不言。
“回来了?”他阖着眼睛,背负双手,嘴角似笑非笑:“搞清楚了么?”
“我手底下,到底有没有连一道经济学问题都算不清的蠢货?”
我点了点头,又摇头,想起那小女孩痛心的哭声,有些走神。
正要张口说什么,突然的,一股大风刮过来,卷起了沙,叫我眼睛里一下子刺辣辣的疼,痛哼了声。
裴焱听到了,便睁开眼来,看着我微微蹙眉后,走了过来:“怎么,进沙了?”
“嗯。”
“疼吗?揉没用,要吹。”
说完,他顾自将指梢抵在我眼皮上,微微撑开,我看见他吹了两遍,突然停顿下来。
“怎么了?”
“没事儿。”他笑道:“忍着。”
呼一口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大风吹过,沙子就被“刮”了出去。裴焱看着我揉眼睛的样子,低低笑声:“明天可以去趟妇产科。”
我懵了:“为什么?”
他勾起了嘴角,双手很闲适的抱在胸口“因为在部队时听首长说,荒野的风是邪风,被吹到了,可要怀孕。”
去!还有心思调侃我。
他好像并不着急问我去跟踪得来的结果,保持着淡笑望了眼围墙外面,哪里接连停下了几辆面包车。
“是审计部的人。”他转过身边走边道:“叫他们带好账本,直接来后面的帐篷。风沙很大了,你可以不用跟过来。”
“谢裴总体谅。”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帐篷后,便折身朝围墙外走去,伸手想要呼喊。
一只宽大的手,突兀的捂住嘴唇,却叫我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那人将我斜靠在胸膛,便朝旁边土坝下拖动而去,熟悉的气味,一瞬间便叫我从恐慌,安下心来。
却又紧张。
“乔沝华,你干什么?”
他没回应,我听见他阴森的笑声,下一秒,他狠狠撕咬下来,让我和他的唇间血腥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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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75 就撕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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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锢我腰身,他吻着、拖着,半晌后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横截面凹陷进去、临接着河水的小山窑,从里面往上看,只有一条缝、一线光,水声哗哗的,也非常嘈杂。这样的地形,就像乔沝华刻意侦查过,不想别人打搅他和我。
他狠狠撕咬我嘴唇,那种痛就像往伤口撒盐,是直达心扉,让我特别难受。
我觉得不管怎样他也不该这样对我…带着恨对我!
心脏迸发出一股巨大力量。我猛然将他推开,我幽怨的眸对上他戏谑的眼,好像彼此血海深仇。
“你干什么乔沝华?我没感受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