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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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人如死亡一样老去的,从来不是别人,从来都是自己。
傅竟行恍然想起昔日,他第一次踏进花月山房的大门,聂家三姊妹盛装从楼上缓缓而下的画面……
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那是真正的煊赫辉煌,他的眼前,那三张生动鲜活的面孔清晰的浮现……
聂明蓉灿若玫瑰,聂嫣蓉文雅内秀,聂掌珠娇美动人……
连他这样见惯了美人的人,那一刻都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
而最终,他的视线被聂掌珠吸引,从此,再也难以移开。
只是,谁又能想到,当日那样出众的三姊妹,到今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聂明蓉终日昏迷,生不如死,聂嫣蓉身陷囹圄,一生蹉跎,而聂掌珠……
傅竟行觉得心脏里渐渐的蔓生出丝丝缕缕的疼,那疼细细的,却像是万千根针,一点一点的钻进人的每一寸肌肤之中,让人难以安生。
她爱的人不是他,而他,也终于醒悟了,放手了。
“我骗了你,不止那一夜的事,但你想必也早已知道了,我如今要说的是另一事……”
聂嫣蓉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临近手腕的那一处,逐渐的定格。
她恍然的又想起昔年,小妹怎样害羞的与她说着自己的满腹心事,又是怎样的,双眼中含着憧憬和希冀。
她心口里发酸,眼窝中有泪盘旋,却低低开了口:“你手腕上那伤,不是我咬伤的,是我小妹,她一直念着你,念了你很多年……”
傅竟行整个人蓦地微微一晃,眼前的一切仿佛天旋地转了一般,要他整个人的视线里变成了一片模糊的摇摆不定。
他缓缓的撑着桌案站起来,伸手攥住聂嫣蓉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他的眼睛那样红,整个人却在剧烈的颤着,他咬紧了牙关,唇角却在微微的抽搐颤抖,他盯着她,深邃的眼瞳里是摄人的光芒,森利的迸出,让人胆寒。
“聂嫣蓉,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手腕上的齿痕,是我小妹幼时留下的,不是我,我说……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念着你,你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哥哥……”
聂嫣蓉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可她没有挣扎,只是认命一般任他拎着她的衣领,攥紧,勒住她的脖子。
一个人想要寻死,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她想,若她能死在他的手中,她的罪孽,是不是也能稍稍的消减几分了?
282 她喜欢你,已经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282她喜欢你,已经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一个人想要寻死,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她想,若她能死在他的手中,她的罪孽,是不是也能稍稍的消减几分了?
可那勒住自己脖子的力道,忽然松动了下来,聂嫣蓉跌坐在椅子上,抚住生痛的颈部,抬起头去看傅竟行。
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脸上的神色莫测,有喜,却又有悲。
“当初是我骗了你,小妹信赖我,这些心事都曾细细与我说过,她这么多年,追求者甚多,可她心里因为有了你,从来不肯看任何男生一眼,傅先生,我小妹她,她喜欢你,已经喜欢了很多年了……”
聂嫣蓉缓缓的说着,傅竟行却忽然转身推开椅子,几步奔到门口拉开门冲了出去……
聂嫣蓉怔然的站起身,下意识的追着走了几步,却很快有警察进来,重又给她戴上了手铐……
聂嫣蓉沿着空荡荡的走廊往回走,经过一个窗子的时候,她站定,向外看去。
阳光那么暖,那么烈,他在那烈日下走的飞快。
傅竟行,小妹……
我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可我仍是想要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祝福你们。
祝福你们,这一辈子长长久久,人生圆满。
聂嫣蓉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头。
翌日,一审判决之后,聂嫣蓉涉嫌故意杀人罪,伤人罪,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三个月后,遥远的陌生城市,往宛城的监狱寄来一个硕大的包裹。
里面,是各色的衣服,食物,一些生活用品,装在信封里的一沓钱,还有一张合照。
是她那个丈夫,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合照。
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
夫妻缘尽。
聂嫣蓉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她的那个丈夫,长的其貌不扬,全部身家,怕是也不足她的十分之一,他也不甚高大英俊,但不可否认的,他作为一个丈夫,待她真的很好。
她在事情败露的那一日,心底就不曾再存希冀,她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可真的到了这一日,她却仍是会有点难过。
她还记得,他每天晚上都会帮她打热水泡脚,他笑起来憨憨的,却十分的勤劳能干,他说,蓉蓉你早点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不,大胖闺女也行,他们一定很漂亮,像你这样……
可她从来不敢告诉他,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了。
她享受着那温暖的人间烟火爱情,却又提心吊胆着,将来的某一日,她的过往彻底的败露……
她幸福着,却又不能完全享受那幸福……
那么,她如今这样的下场,于他来说其实是好事吧,他再娶一个妻子,他很快会有孩子,然后,在日复一日平淡的幸福日子中,他一点点的,就会把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忘的干干净净了吧。
聂嫣蓉没有收下那些东西,但她把那一张字条留了下来。
这一生,夫妻缘尽,如果还有来世,就让我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就让我做一个普通贤惠的妻子,来报答这一生你给我的短暂温暖吧。
渠家大宅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渠家的佣人还记得那是盛夏最热的一天,树林里的鸣蝉都不愿意叫了,懒洋洋的待在那里,动也不愿动。
阳光是白花花的刺眼,把地上的所有水分全都烤干了,热气蒸腾,让人没有地方可以躲,只能待在空调房里,懒洋洋的什么都不做。
到黄昏时,太阳下去了,暑气也消退了一些,渠家的池塘边有纳凉的凉亭,附近还有一口小小的井。
他们得了嘱咐,家里的聂小姐身子弱,天气再热也要少吃冰镇的凉食,还有小少爷,年纪太小,也不能太贪凉。
就把瓜果装在篮子里吊入清凉的井水中,就这样湃上一整日,拿出来时凉丝丝的,却又不会伤身体。
凉亭里如常的响起小少爷的欢笑声和聂小姐温软说话的声音,渠凤池面上含了笑,拿一只橙子逗嘉树,嘉树急的在地上直蹦,短裤下露出两截肥嘟嘟藕节一样的小短腿,看的渠凤池直乐。
佣人踌躇了一会儿,听着里面笑声平息了一点,方才走过去道:“渠先生,聂小姐,外面有一位姓傅的先生来拜访聂小姐……”
渠凤池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凝住,他下意识的去看掌珠,她手中拿着切好的橙子,正要喂给嘉树,她脸上的神色很柔软,听到佣人的话,也不过是略略挑了一下眉,却仍是细心的喂嘉树吃水果。
“慢一点,没人和你抢呀。”
掌珠给嘉树擦了擦小嘴上的果渍,点了点他的额头,软软嗔了一句。
夏日天热,她穿的也单薄,不过是家常的白色恤搭配百褶的短裙,脚上懒散的踩了一双人字拖,十个脚指头粉嘟嘟的,小珍珠一般可人圆润,长长的头发因为天热的缘故,扎成了可爱的丸子头,她不施粉黛,皮肤却好的惊人,这样看去,一点都瞧不出为人母的痕迹,还像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儿。
嘉树吃完了水果,嚷嚷着要去捕蝉,佣人就带了他去后边的果林里去。
渠凤池听着嘉树的声音远去了,这才轻轻问了一句:“珠珠,你……要见吗?”
283 当真不见
283 当真不见
渠凤池听着嘉树的声音远去了,这才轻轻问了一句:“珠珠,你……要见吗?”
掌珠微低着头,唇角抿了抿,她脸上的神态很放松,只是那一双漂亮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瞳,却好似眸色更深了几分。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凤池。”
渠凤池缓缓点点头,好似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珠珠。”
他站起身,对佣人摆摆手:“就说我和聂小姐都不在家。”
佣人应是,转身去了。
渠凤池回过身来,却见掌珠安静坐在那里,手中拈着一片水果,送到嘴边,她缓慢的咀嚼着,那小小薄薄的一片,她却翻来覆去的在口中嚼了很久,都忘记了咽下去……
渠凤池的心,忽然间就溢满了浓浓的酸,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好似全身的力气,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池塘里碧绿的荷叶随风摇摆,娇嫩的荷花聘聘婷婷绽放,黄昏的风没有了让人烦躁的热,却仍带着扑面的余温,他又感觉到了眼睛里生涩的疼,原本就视线模糊的那一只眼,更是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一切。
他收回目光,见她仍是那样安然的坐着,目光钉在了前面某一处,却久久都没有挪开,渠凤池缓缓上前走了一步,却又站定,一时之间,他不知该说什么,又不知该做什么。
嘉树欢笑的声音却又传来,他手里拎着网兜,小脸因为跑动而红扑扑的,兴高采烈的给掌珠展示他捕到的蝉。
她这才由衷的笑了,与嘉树头挨头的看着那蝉薄薄的翅膀,看它们在网兜里扑腾着,想要飞出去。
嘉树自来到香港,来到渠家,简直如鱼得说,这大大的宅子对于小小的他来说,犹如装满了宝藏的迷宫,他每一日都有新发现……
“我要把蝉也装到笼子里去……”
嘉树拎着网兜跑到渠凤池的面前,扬着一张小胖脸央他给他再编一个笼子。
他现在已经有了近十个小笼子了,都装着他养的他最喜欢的小动物。
渠凤池自然是无有不应,但他一只手不能动作,这些日子他刻意隐瞒着,与她又没有肢体上的接触,这才不曾被她知晓。
哄了嘉树又去划船玩耍,渠凤池将嘉树捕到的蝉交给佣人,交代他们编了笼子拿过来,掌珠从亭子里出来,嗔怪他:“你总是惯着他,他房间里的笼子都快装不下了。”
“他高兴就好。”渠凤池看着她,抬手把她鬓边的乱发拂到耳后:“珠珠,你当真不见他吗?”
掌珠摇摇头:“没什么好见的……”
“先生,聂小姐,那位傅先生不肯走,只说要见聂小姐一面,还说,若是你们不在,他就在宅子外等着……”
284 不用理他
284 不用理他
“先生,聂小姐,那位傅先生不肯走,只说要见聂小姐一面,还说,若是你们不在,他就在宅子外等着……”
佣人有些不安的回禀,渠凤池蹙了蹙眉:“不如我去……”
掌珠却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摇摇头:“不用理他,我们该怎样就怎样好了。”
渠凤池‘嗯’了一声,掌珠却已经走到池塘边,吩咐佣人去采莲子,嘉树喜欢吃清香的莲子,夏日里用去了芯的莲子熬绿豆粥喝,败火又消暑,家里的人都喜欢。
他看着她一如往常娴静自如的样子,终是将心头挥不开的重重雾霭撇到一边,他不应该这样的胡思乱想,反正,他不会委屈她,也不会强迫她,她怎样选择,他都会支持。
除了,她想回到傅竟行的身边去。
他不愿那一夜的事再重演,他实在是怕了。
比当年在康普顿,他身中两枪倒在血泊之中,还要怕。
渠凤池看她踮着脚去摘一片荷叶,他急忙走过去拉住她:“你小心别掉进去……”
她回头对他一笑,那笑容却娇憨柔婉:“可我已经学会游泳了呀。”
渠凤池没有忍住,低头在她鬓边吻了一下:“珠珠,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怔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的垂了下来,他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快,他只知道他的心跳的那么快,渐渐的,他连那擂鼓一样的心跳声,都听的清楚。
“妈妈——”
远处的小船上,嘉树抱着一大捧荷花大声的喊着掌珠,她急忙转过身去,踮了脚从那葱郁的绿色中寻嘉树的身影。
嘉树那一张小小白胖的脸儿,笑的开怀,他对掌珠挥了挥手中的荷花,小船像是离弦的箭,飞快的向岸边驶来。
嘉树把荷花递给掌珠,催她也上船来,掌珠拗不过他,小心的登了船。
船又离岸,他们的笑声,却久久不曾退散,渠凤池立在岸边,不知多久,直到天色微微的黑了,嘉树嚷嚷着肚子饿,佣人才又撑了船,重新回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