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沟去种田-第7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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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江舟倾覆,朝廷令饬之,盘鳌乡路绝。
恰荔枝丰熟,乡人计其必不得售,忧形于色。
公出家藏珍兰,得金四百万。与乡长梁氏为计。
梁氏者,蜀督梁公女公子也,幼与公亲,素憨正,信之。
乃收侠小,逐鹘酋,与乡人约:“虽售兰得资,然购舟租河所余空箧,且以信立,先货后资。”
乡人以其族望,可。
事遂行,一乡皆利,公独得金三百万。
公幼好渔,常慕扶桑和竿,然其价不次珠玉。
及见贺帅垂纶之像,欣然曰:“此术吾辈实能为之。”
乃与乡人黄氏正亮研其法,计十年,方得。
会公返乡,正亮出竿以示,公命之曰“蛮”。
又与乡人王氏敏材,切父子定青珉石性,助资以成其术。
龙天氏阿音者,碧峰悬天寨人,九黎之族,妍丽若天女。
音有夙志,性果毅,欲脱悬天寨于赤贫。时为李家沟亭长,问计于公。
公曰:“山不移人,人移就山可矣。”
遂定旅游之策。然乏资,乃由钓业始,并搜乡里,得富硒乌金稻,九里香,虫茶诸风物,销之以为积金。
始得兰者司氏星准,其先以戏剧业为豪,然性浮,家以纨绔待之。
准闷不乐,诣公所,公为开解,遂订交,得《五溪河上之制竿师》一片。
后公遇名兰,携与蛮竿,记录之片同赴扶桑。
扶桑贵主观临,赋诗难竟,公续之立就,雅意讽达,贵主慕甚。
声名遂噪,日人倾接。以正亮为巨匠,星准为名导。
时华国声名日勖,乃举峰会。闻李家沟荔枝鹅蛋金绝众,命公以献。
有国暹罗,其使获数枚,以为宝,邀公访国。
公携阿音至,献斗鱼,状类暹罗国帜,国主殊异。
及与公谈,语涉诸端,吐论皆风雅,叹曰:“大国文教,直如天心朗月,虽沟壑亦使见清光。未意邻田之稗藿,堪序吾圃之芝兰。”
遂以奉邑与李家沟结好,立阿音奉邑名誉邑长。
时暹罗国有西夷视戏曰《无人岛》者,公携阿音适其会。
涉岛初,唯一锯。然公多术,聊试以技。期月,出美漆,青瓷,名乐,华章,举世咸惊。
相谓文华千载,递序元伦,金丰玉溢,未容轻哂。向前之无识,敢谓井蛙。
至返,缮盘鳌古建群,筑天星阁,以徕远人。
星准摄《蜀山》。
《蜀山》为仙侠流,多空行之姿。星准无计,以问公。
公曰:“吾蓄双鹰,可汝于成。”
《蜀山》大售,得票房四十六万万巨,公八分其一,遂为豪赀。
散之乡人,助以民宿,使接宾旅。
独收周邻田池山林果木,饬整划一,以农为事。
鸿鲧时至,却岸漂橹。公入县诣令,以纵横之术动之。合港人建凯,杰克,县人朝安。总角之交从军时为吏,公襄之赞划,共治滨河新区。
越明年,閤邑安堵,永却百年洪患。
公婚龙天氏,阿音戏之曰:“此情何出?”公叹曰:“吾才充情拙,实未知所起,然一越而深。”
音感泣,事之终身如初好。
局事粗规,即树集团董事会,召诸贤与细务。公半隐,日以农科自娱。
闲育江豚,朱鹮,斑鳌诸珍属。
蜀山藏紫猇,五百载未现,遇公则出。
公亲制《紫色大猫》一片,声驰海宇。龙天合族以公为神,愈恭切。
朝廷欲举梁公,会蜀州震,乃命梁公镇之,续一届。
公实多襄助,然其事不显,名皆归于梁公。
后世界诸酋议会曰联合国者,其酋首函中华曰:“圣人有教:道之所短,问于人,不之耻。寡人闻大国华泱,有贤如李氏皮公君阁者。携褴褛以步大同,其境谧谧,其民淳淳。吾环保人文二司并以为奇,命之曰‘李家沟现象’。肉食者鄙,妄乞其详,期大国以李公见教。”
时梁公秉国,曰:“诺,有之,吾小友也。”
遂命公西行,于联合国演讲,宣“仁”。
公性诙谐,可人,长幼咸亲之,然疏放不耐修饰。
豪贵至乡,未敢以衣貌轻公,亦未有以旅业轻乡人者,此其德化也。
惧内,甚,每以龙首峰法王寺堪舆自解,人多不信。
又蓄诸物为宠,中有巨鳌白鲵,人以为灵。公多喻之,然亦不信。
公废然,谓阿音曰:“教化之道,任重途远,可谓艰涩。”
皮公运智,常起涓滴,道宗低下,法取自然。而其后滔滔,如江奔海,虽亘岳未可断其行。
亦有论其视旷高天,察细秋毫。起如灵蛇灰线,难究难续;终则周罗密网,事竞功成。计虑每收十年之后。
性不以赀货为吝,但有所集,则散桑梓,效陶朱公事。乡人谑之曰:“过路财神。”
世有诸人,未解皮公所为,每举“白莲”“圣母”“乡贤”以诮之。
公束带矜庄,徘徊瞻眺,若有畏者。
俄而颐解,嘻嘻曰:“是非吾不从医而仰药也,或如有病,但在诸公欤?”
二子曰:“皮公有《月隐》诗传世,观其文可料其人:雅量高致,博韵清陈;才堪绝响,智足惊闻。然自拘田林而娱鹰犬。每预事,则推功,似惧人知者。此特天性使然哉?《经》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皮公其谓乎!”
赞曰:“
皮公澹澹,誉业煌煌;才窥管蠡,智亚平良。
化陈为隽,举质成章;抚近弥形,徕远有芳。
唯信是立;唯义是匡;运智如雨,端礼如霜。
儒为其里,道曰其旁;时人毁计,令德何伤。”
《李氏宗史?龙天氏阿音传》
《李氏宗史?龙天氏阿音传》
龙天氏阿音者,碧峰山悬天寨人,九黎之族,其先武陵五溪蛮。
夷陵之役,五溪蛮从先主征。军败,入蜀。以五溪状类武陵,告大丞相,求为族峒。大丞相许之,遂世居悬天崖。
其地古名龙天,因以为姓。
与李家沟分碧峰山势,相去平移咫尺,而高下百仞。
风速殊异,然亦相安,或通有无。
传百世,而有音。
峒寨高临绝险,勉接鸟道,民弊而贫。
音生之日,祖育仅以兽毯裹之。
幸其峒素产血米,调粥汤以哺,音因得活。
音幼性端肃,好学,诵坐经日,未尝知倦。
育耕返,闻雏声朗朗,喜甚,戒之曰:“然所读者,非为一人,囡知之否?”
音拜而受,遂定志,其后纵历苦辛,始无更易。
年十二,当进县学,父母以巉崖绝峭,非女童所可攀越,因循不能决。
育召音问曰:“敢忘前志否?”
音曰:“志不敢忘。未信磐石不可移,而鸟道不可越也。”
遂行。
其后每发,从山神嘴天梯下,攀荡绝岭,如蚁附树。
高崖下视,大江若线,丘峦如拳,虽猿猱亦怖骇,而音履之若坦途。
非唯求知,亦以坚志,故音虽年幼,其性如山。
峒人皆畏服,莫敢有以孺童待之者。
六年,录入蜀大。
录书至,阖寨喜闻,而育愁绝。
峒人向得育助,报以集资,终助音成学。
音入蜀都,课业之余,游文玩之肆,见鸡血藤价昂,合掌曰:“知吾束脩之所出也。”
会假归,集采山藤,抟以为镯,携入蜀都,售以为资。
又于某宝开网店,客囊始充,并哺家用。
音亦因之粗通经济。
音形貌妍秀,能歌,且舞,执事忠勤。校方重之,纳入学生会。
然每思返乡事,因于课外修杂学,至财,御之类。
同窗莫明音志,以其性孤,多不敢交,遑论狎笑。
本科以优绩毕,其校挽留,曰保送事,亦有知名酒商欲聘之,音笑曰:“皆非吾志。”
遂返,同窗尽以为痴。
时李家沟亭长思成公感年迈,觅人以继,乡人何长生为音舅,荐之。
及见,思成公狂喜曰:“吾乡得人矣!”
遂继思成公为亭长。
音报道日,慧丽爱之,闻音之志,笑曰:“五日之内,必有良人。”
遂遣音返,休沐,约五日后与任。
是日,皮公购车携友返,音遇之于山道。
皮公取人,素不索衣貌,故诸友皆惊音为天人,而皮公谈笑如旧。
诸友废然相叹,千年孤犬,得无咎乎?
而音反以皮公可取,因暗志之。
皮公多智而博,于学有余,戏为盘鳌乡蓝图,区划早明,多有可取。
然其性浮而滑,淡泊山水,难堪坚志。
亦自知非其人,故周画七年,未尝示人。
及与音语,大敬曰:“百步之内,长存芳草;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吾乡得人矣!”
遂以蓝图与音。
音徒有志,而智虑未广,及见皮公所示,悚然而惊曰:“未料吾乡有贤如君子者。音之所虑,未及君子百一。使音逞志,必使漏飞舟以临渊瀑,孱稚子以运千钧,倾残可料。音纵百死,乡人何辜焉?”
因愧谢曰:“君子见赐,如拨乌云而见朗日。固请常教,亦步亦趋,但有所命,音不敢违。”
其后共谋乡事。皮公长于料策,音则果于布行。二人如鱼之得水,虽劬劳艰虑,然亦有乐于其中。
其情渐谐,而二人不知。
至同登悬天崖,始定情。
皮公善文学,好渔猎,外饰谐谑,而内充谨慎;阿音善歌舞,喜音乐,外视端凝,实内韵佻越。
二人志趣殊乖,性情不近,然相对而处,则互慕互重,皆视己之短而敬彼之长也。
育见皮公每喜,以为类己;良储公见音亦喜,同以类己。
乡人以皮公好谑,多轻之,而亲音;峒人以音庄凝,难近,反亲皮公。
世事之奇,莫究其奥。
皮公搜乡里,兴钓业,贩荔枝;音举论坛,立网站,多有助力,不辞烦屑。
皮公租梯田,音延峒人以助,种乌金稻,大售,皮公之图始得展。
暹罗举农会,延皮公及音。
觐王,王惊音殊丽而知礼好乐,与谈甚得。
遂定友谊村之举,立音奉邑之长。
二人游曼谷,遇良车,音喜之,与皮公结对入《无人岛》,志欲夺。
音喜则皮公喜,因从之,于荒屿结庐。
皮公多技,且善规,音亦不乐逸寓,事每分其半。五十日内劳二逸一,疲敝不著而收储益丰。融洽倍加,两情愈惬。
余人皆苦,音与皮公独乐。
后伺闲暇,音教皮公制笛,并授乐。
皮公奏,音歌。皓月清声,世人惊绝,飘然若仙遇。
音既得车,车商奥迪亦喜,以音绝配,留广告数帧。
网站扬名初,多得于音之娇美。然音性真,不以貌傲人,言行皆从于心。
慕其容而来,喜其性以留,所从日益,号召之力渐成。
而皮公促狭,时戏网友。故网友但好捧音,而以踩皮公为乐。
星准摄蜀山,有曲无词,央皮公,皮公作《为爱所生》。
杰杰欲唱,至李家沟。见音,闻其歌,因生灵感,与音韵和,终成,大佳。
皮公育斗鱼,巧救阿瑟,时德意志有观赏鱼展,其父海因里希延皮公与会。
音于德意志,游说诸商,议救江豚,诸商感音盛诚,许之。
其后李家沟立环保基金会,聚资十亿,实音首倡。
音为峒人,习箭,知武,于酒会施弩,技压诸君,德人以为贵族。
后遇恐袭,据楼,劫人质。
音陷,自制抛索,以颜霜瓶实土石为弹,暗图相博。
皮公于局外筹谋既定,乔装入与音会。于人质中辨识敌酋,内外交契,命音施弹,一发而定,解慕尼黑人质之危。
此乱音功最著,联邦政府授音与皮公勋章,并荣誉市民。
及返,始大婚,鱼水终谐,乡民之心始安。
皮公立集团董事会,音与其中,而皮公于外。
其后之局,实音主政,皮公襄划而已。
或有讥皮公惧内者,皮公但不为意,每指龙首峰,谓之曰“优良传统”。
若煎逼过甚,皮公亦逆击:“吾之所俱,唯阿音耳。设阿音为君辈,吾何惧之有哉?”
二子曰:“夫妇之道,一曰敬,二曰诚,此经营之良方也。二人学或博薄,财或多寡,貌或妍媸,位或高下,此皆外之所见,而内不宜因之。但见彼长,不恶所短,斯可。而以员工考绩之策齐家者,方大谬矣!”
《李氏宗史?苗侗篇?育公传》
《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