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沟去种田-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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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摊位的主人,看我脖子上的工作牌。”
两人认真检查了李君阁的工作牌,然后一人挡着其它人的视线,另一人隐晦地搜了一下李君阁的身,这才对他点头鞠躬:“对不起,请进去吧!”
张立新还想跟着进,结果被挡在了展台外边,让他等待。
李君阁跟张立新挥挥手,示意他别着急,来到阿音身边:“我们这展台咋都要长草了?外边那些啥路数?”
阿音笑道:“安啦安啦,刚刚接到通知,有大人物要来我们展台。”
李君阁这才拍拍胸口:“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我们这两盆花是多不受待见呢!”
阿音说道:“正好,趁人少我拍点照片,发网站上去。”
没一会,就见展台来了三位女士,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陪同。
四人都穿得比较保守,三位女士都是精致的西服套裙,带着小帽子,帽子和套裙同色,手里拎着个小包包,拎包包的方式跟阿音梁慧丽他们还不一样,是将小包包放在小腹位置,两手一起拎着。
一位年纪较轻的女士就指着这个展台,对着白居易的画像就哇哇说了起来,两位年纪较大的也不住点头。
李君阁拿眼找张立新,指望他能认识这几位,结果这小子转眼就不见了,估计是跑去欣赏其它展位的兰花去了。
然后就见刚来的几人又欣赏起了五溪仙黄和碧波玉龙,都为五溪仙黄的清香和碧波玉龙的娇美不住点头赞美。
李家沟的这个展台是按唐秘书省一角装饰的,桌上笔墨纸砚俱全,还都不是摆设,实打实的真家伙。甚至砚台里还有墨,水洗里也装上了清水。足见李家沟一行人对这次布置的精心。
年长的那位看完花,接着欣赏了画作,又拿起陈设端详,跟另一位中年女士交谈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
中年女士不经意翻开书架上古籍,发现竟然是真品,也是大吃一惊,指着书中的内容,唧唧呱呱跟年长的女士交谈起来。
年轻的那位女士对几案的陈设非常好奇,跪坐在几案前,先是把笔架,镇尺,文玩拿起来玩了一会儿,最后竟然拿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李君阁在边上惦着脚看,只见那女士写的居然还是两句诗,“玉轸冰弦新染泪,羽衣金殿久封尘。”
书体是颜体,女士写完就思索起来,似乎还没找到下句。
上句写的《琵琶行》,下句写的《长恨歌》,都是说的白大大的作品。
这时另外两位也过来了,看着宣纸上的汉字,也都开始凝神思索。
见着半天都没有下文,李君阁心里着急,这样耗下去啥时候是头啊?我这兰展还展不展了?
于是走上两步,跟三位女士微一鞠躬,右手摊开,示意拿着毛笔思索那女士将毛笔给他。
那女士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将毛笔递给李君阁。
李君阁跪坐在几前,用颜楷将全诗续完:“玉轸冰弦新染泪,羽衣金殿久封尘。圣明休指琵琶乱,一样伤心别样人!”
格调一新,直接将一首闺怨诗翻成了一首政治讽喻诗了。
看似劝解,其实是隐晦地指责:杨贵妃的死,是你自己作孽,琵琶女的悲剧,也有你的责任!别人的伤心,跟你是一样的,你就休要指责她心不在焉弹错曲子了。
没说出来的意思是:你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音乐上,这本身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错误!
“圣明”二字,就是一种辛辣的讽刺!
三个女子都低低的惊叹了一声,看着李君阁的眼睛都亮了。
李君阁将毛笔搁在笔架上,站起身来向三位女士微微一鞠躬,退到了阿音旁边。
三个女子看了看李君阁,又看了看阿音,都是满意的点头。
这时中年男人凑到三位女士身边,又低声说了几句话,三位女士礼貌的向李君阁这边鞠了个躬,这才施施然的离去了。
李君阁跟阿音当然是不明觉厉的恭送。
那行人走出一段,年轻女子又好像想起什么,快步回来拿起那张宣纸,一边跟李君阁连连鞠躬,一边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去了。
然后展位周围无形的障壁似乎消失了,人群又逐渐聚拢过来。
旺财叔莫名其妙:“什么大人物?看起来也挺和气嘛。”
李君阁笑道:“管她们什么大人物,我们是来办展览的,净耽误工夫了,几下打发走完事儿!”
阿音好奇:“你们刚刚写什么了?”
李君阁说道:“两句打油诗,半天憋不出下文来,我替他们续上了!”
阿音咯咯笑,在李君阁背上一拍道:“你就会糊弄人!”
张立新这时候跑过来了:“刚刚咋回事?”
李君阁笑道:“没事!估计是日本啥重要人物来观展,看完就走了!”
……
接下来两天,再无它事,五溪仙黄和碧波玉龙,还是吸引来不少的眼球,就连花盆陈设,古籍字画,水洗砚台,都引来不少人细细品味,识货之人还是不少。
中间还有台湾同行来交流,对五溪仙黄的香和碧波玉龙的型都是赞叹不绝,相互留了名片。
今天是评奖的日子,良子,池田老头也来了。
两千多位参赛者入场坐下,静待颁奖。
李君阁跟阿音座位靠前,按李君阁对阿音的说法来说,就是“有戏”。
首先是一个老头上台致辞,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李君阁也听不懂,良子这几天给篾匠叔当翻译说得声音都沙哑了,也懒得翻,只是告诉李君阁这是日本内阁官房长官。
李君阁自己在那里打猜猜,官房,是不是就是吏部?怎么跑兰展上来致辞来了?
不多一会,颁奖礼开始。
先是装饰大奖,由一个将兰花和水族结合到一起的展商获得。
接下来是微型装饰大奖,由那个在蝴蝶兰上作画的艺术团队获得。
接下来四项就是重头戏了。
首先是花型设计,只见主持人又叽里呱啦了一堆,然后背景墙上出现了碧波玉龙的照片。
一行人都欢呼起来,确实,碧波玉龙奇特的花型,是值当这个奖项的。
李君阁也欢呼雀跃,自己却没有上台领奖,而是让林昭陪着旺财叔上前,他心里早就打算好了,旺财叔坎坷这么多年,如果这次兰展能够有所收获,怎么着都要让他扬眉吐气一把。
旺财叔觉得筋酥骨软,被林昭扶到讲台上时还不住颤抖。
接下来是艺术,主持人叽里呱啦一通之后,背景墙上再次出现了碧波玉龙的照片。
这下不光李家沟这帮人,周围参赛选手都轰动了,一起朝李家沟这边看过来。
不过也没有可以指责的,光那兰盆就是大师级水准,东海巨浪的造型和碧波玉龙的叶片融为一体,关键是碧波玉龙的叶片还有两道白边,形如海面上的泡沫带,加上两条龙活灵活现,气韵雄浑,这要搁其它兰展上或者还可能沧海遗珠,可搁到四周都是海,对龙文化也有透彻理解的日本,确实是实至名归。
这个设计是良子和石头叔共同完成的,就由良子上去领奖。
良子是日本人,从颁奖人手里接过奖杯,又和主持人简单聊了几句,这才从台上下来。
然而,事情接下来有些失控了。
清香大奖一出来,五溪仙黄!又是李家沟!
颁奖大厅里惊呼声轰然响起,李家沟众人面面相觑,谁上去顶这个雷?从来没想到拿奖会拿出担惊受怕的情绪来。
组委会也不得不出来维护一下秩序了,主持人将刚刚那位内阁官房长官请上台来,跟他低声说了几句,那长官点了几下头,开始讲话。
第三百零六章 世界大赏
第三百零六章世界大赏
“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参赛选手,这届世界兰展是我国举办的第三十届,以前从未出现过如此多的奖项集中出现在同一个参展团队身上的情况。”
“但是我要说,我们的评审委员会是公正的,负责任的。”
“我们的事前投票是非公开实名进行的,由每位评审在印有自己名字的信笺上写下自已认为最好的作品和获奖理由投入信箱,由工作人员完成统计。程序也是严谨的。”
“这盆五溪仙黄,在十七位评委中,一共获得了十五票的绝对多数。下面,有请我们日本兰花总理事会理事长,也是这次大会的评审委员之一,高桥靖昌先生,给大家讲解一下他的评选理由。”
高桥是几个干瘦的老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西服里头还套着一件黑色毛衣,头上戴着个毛线帽子,戴着很老式的大玻璃镜片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乡镇退休干部,光看样子,谁都想不到会是日本兰花总理事会理事长。
高桥走到主持席上,对这话筒说道:“今年是中国内地第一次来日本参加兰展。对中国兰花的研究,我们从清中期就开始了,现在看来,研究得远远不够。”
“中国的兰花,不以形大色艳为美,因此在国际上名声不显。不过,这次中国送展的这株五溪仙黄,确实让我们大吃一惊,甚至超过了他们送展的另一株兰花碧波玉龙。”
“首先我们来说花型,这株五溪仙黄,花朵大小适中,花瓣圆润宽短,形如荷瓣水仙;花型紧凑,中心紧抱,花肩平齐,这本身就是兰花中的逸品的标识;加之色彩纯正,明黄中没有一丝杂色,具有一种恬雅,温润的气韵。”
“除了以上这些特点,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香。”
“大家应该都知道,直至目前,自然界还有两种香味无法人工合成,一种是沉香,一种就是兰香。”
“这株五溪仙黄有一个特点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就是它的芳香,清和雅正,而且具有排它性。我记得他们的展台附近有印尼和墨西哥的展台,那么我请问大家,在经过这三个展台的时候,除了五溪仙黄,谁还记得印尼和墨西哥送展的兰花是什么香味?”
印尼和墨西哥哭瞎了,没事点我们的名干什么?!咦?我们自家的展台倒是花团锦簇,可是是什么香味来着?这几天似乎真没闻着呢!
高桥靖昌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另外值得注意的,五溪仙黄给人留下的嗅觉记忆十分的深刻。”
“我只知道自己在欣赏过五溪仙黄后,接下来的几天里,鼻端似乎时时在出现五溪仙黄悠远的芬芳,不知道鉴赏过五溪仙黄的各位,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这话不说还好,一经提起,每个人鼻端似乎都漾起了一丝五溪仙黄独特隽永的香味,而且越来越浓,似乎五溪仙黄突然显灵,将芬芳的气息洒满了整个会场一般。
人群“嗡”地一声又炸开了,这种集体记忆的出现太过于神奇了,一时间交头接耳。
“你闻到没有?”
“对,就是这个味道!”
“欧我的上帝这太神奇了!”
“我还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
……
高桥靖昌也没想到自己这句话会带来这样的效果,一时间也有点吓着了。
李家沟的几位更是目瞪口呆,靠!兰花老祖显灵了!
过了好一阵子,高桥靖昌才回过神来,苦笑着道:“看来大家都已经体会到了五溪仙黄的魔力了,现在大家对我这一票,还有质疑吗?”
参赛的有选手和单位,都一致鼓起掌来。都是爱兰之人,既为五溪仙黄的精彩表现喝彩,也为这难得的集体体验感到兴奋莫名。
主持人努力压抑着自己抽鼻子的冲动,赶紧说道:“有请五溪仙黄的培养者上台领奖!”
李君阁也疯狂鼓掌,让林昭扶着旺财叔再次走上奖台。
等到旺财叔从领奖台上下来,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坐在座位上深深的弯着腰,双手抱肘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压抑沉闷的哭声从双膝间传了出来,是在尽情的宣泄着自己的多年的委屈和辛酸。
林昭也哭得不行了,抚着旺财叔的后背:“爸,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恨你,在怨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您的艰辛和执着,从没想过您的努力和付出,爸,这么多年,苦了您了!对不起!”
林旺财直起身来,抱着自家儿子,老泪纵横:“不,是我实在对不起你们娘俩,我太自私!我没做好丈夫,没有做好父亲,我为了自己的一点所谓追求,所谓理想,让你们跟着受了这么多的苦。我现在才明白,你们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所幸老天待我不薄,在我明白过来之后,他又把你们还我了!还我了……”
父子俩抱成一团,哭得都没法看了。
良子跟阿音也不住的抹眼泪,李君阁同样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