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之门-第1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过之后,徐浩东说:“这个老家伙的的江湖地位确实很牛逼,但江湖地位不等同于学术地位,江湖人往往爱混淆,有意把江湖地位说成是学术地位。在我国,决定江湖地位的一般不凭本事,武艺低微的宋江能做梁山泊老大,凭的就不是上阵厮杀和运筹帷幄,所谓功夫在诗外。在我国,如果你年纪足够大、同时脸皮够厚,敢胡说八道,那一般会有不小的江湖名声和不低的江湖地位,如果还能念几句科学咒语,那大师、专家的盛誉就会滚滚而来。
不仅苏茂雄听笑了,就是丁尚平和张平也听笑了。
徐浩东说:“如果说中国足球是个江湖,那么江湖地位最高的应该是足协主席,但足协主席不一定球技最好,甚至都不需要会踢球。如果把你们公安系统看成一个江湖,那么你们的部长厅长局长就是地位最高的,但他们不需要亲自破案,他们甚至不需要知道如何破案。我所处的位置也一样,如果云岭市是个江湖,我就是这个江湖里地位最高的人,我不需要什么都懂,也不需要事必躬亲,比方说大湾列岛开发,我只要推出这个项目,而这个项目具体的推广、运作、实施,并不需要我亲自去做。相似的情况是,那个老家伙名气很大,至于他真实水平高不高,他那个理论灵不灵,他不需要负责,他更无需亲自去实践。”
这时丁尚平问道:“浩东书记,你把我们仨叫出来,是不是,是不是……”
徐浩东望着车窗外的夜色,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搞他”
第0260章 搞他
张平和苏茂雄心知肚明,丁尚平用这种方式把他俩约出来,肯定是有棘手的事要办,而且这事不可告人。等看到徐浩东,再说起那个老家伙邱与可,张平和苏茂雄就知道要办的是什么事了。
搞他,这两个字从徐浩东嘴里蹦出来,听着比较搞笑,但徐浩东一点都不象是在开玩笑,而且语气坚定无比。
主意早就打好了,张平和苏茂雄决定干,什么事都干。这不是盲从,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张平和苏茂雄都是破格提拨起来的,二人是前任所长现副政委伍宝国的手下,也是丁尚平的老部下,但更是徐浩东点名提拨起来的。
问题是怎么搞?在坚决地点头以后,张平和苏茂雄都把目光投向了丁尚平。
丁尚平说:“现已查明,邱与可与方利成和郑腾育等一行七人,三男四女,应刘浚如副市长的邀请,于前天中午驾车来到云岭,下榻于云岭酒店一一零六、一一零八和一一一零。他们住下后,似乎没有做什么事,也很少出门,倒象是来休闲旅游的。但两天来,刘浚如副市长多次去过云岭酒店与邱与可与方利成和郑腾育见面,并且每次都带着若干个老板。据我在云岭酒店的线人报告,刘浚如副市长邀请三人前来,是到市经济发展论坛搞讲座做报告的,但之所以迟迟没有开始,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希望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出面,搞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上网络上电视上报纸。二是出钱的人还没找到,因为邱与可与方利成和郑腾育三个人的出场费需要五百万,还是税后的,估计刘浚如副市长是想让某些老板买单,但老板们不傻,也知道邱与可与方利成和郑腾育都是些什么货色,尚处于观望之中。”
徐浩东说:“要合法,也要合情合理,既然要搞,就得一击中的,滴水不漏。”
丁尚平说:“这三位道貌岸然的经济学家,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就是好色,他们带来的四个女的,有两个是邱与可的助理兼情人,另两个分别是方利成和郑腾育的助理兼情人。此外,方利成和郑腾育有吸毒史,方利成还好赌,常出没于澳门赌场。对了,还有一个重要情况,邱与可固定接受外国的经济赞助。”
徐浩东说:“难怪他们极力推崇西方那一套,好色、吸毒、赌博,倒是与自由主义和自我主义相辅相成的。”
丁尚平冲着张平和苏茂雄说:“既然是有弱点的人,那就充分利用他们的弱点吧。”
张平点着头说:“没说的,搞他们。”
苏茂雄也点着头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丁尚平将车停在了路口,面无表情地说:“不许告诉任何人,不许暴露徐书记,命令是我下的,全部责任由我一个人担着。”
张平和苏茂雄下车而去。
丁尚平说:“浩东书记,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几个骗子,而且还极端仇视我们的制度,上面为什么不管一管呢。”
徐浩东说:“为了国家形象而已,不过没有关系,上面不管下面管,别人不管我们管,我们责无旁贷。”
丁尚平说:“我还有一点不明,这个姓邱的连自己的年龄都造假,简直就是个江湖骗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相信他呢。”
徐浩东说:“国人迷信西方,时间不长,也就一百多年吧。但骨子里仍然是迷信祖宗,进而迷信年纪够老的人,总害怕不听老人言吃了亏。即使有人看出不过是除了年纪一无是处,也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但凡有人揭掉这层纸,也会指责别人不应该。理由是老人已经做了这么多了,还想怎么样。不惜将老人做的那么多无限地放大,放大到任何领域,比如这个姓邱的做的小额贷款,你可以将他放大到一个道德完人的高度,但是,放大到他是一个了不起的经济学家,那就过了界,一点都不沾边。正因如此,我国就多了不少肆无忌惮的学术老骗子,而象我这样年纪的人,说破天也没多少人会相信。”
丁尚平说:“这老家伙是如何火起来的呢。”
徐浩东说:“这是因为他将自己卖给了资本,资本方出于自身的需要,必须树立他的江湖地位。另一方面,国内喜欢披自由主义外衣而不知自由主义为何物的愤青数量庞大,他们有个简单的认同标准,就是对暗号,说一句自由主义、回一声反政府,暗号就算对上了,那么就不管是什么样的脏毒、僵毒和圈圈都引为同好而一起流,也不怕会不会污了自由主义这件外衣。这个姓邱的在某一个文件中是第一批签署者,所以自由主义愤青们也将他当作一面旗帜,誓死捍卫他经济学家的江湖地位,为他放的每一个屁做不臭的辩解,从而稳定了他在国内的江湖地位。但他没有学术地位,只有江湖地位。”
丁尚平说:“浩东书记,你承认他是个合格的经济学家吗。”
徐浩东说:“媒体、公众、主流经济学们、还有他自己,都认为他是一个经济学家,但我不敢苛同。一个合格的经济学家,如果没能构建自己的经济学理论,那他至少也需要精通某一门派的理论,同时还需要了解其他门派的理论,特别是必须清楚当前国际上经济学发展的态势。能够明白经济学的定义和作用,不能夸大它的作用,能够运用自己掌握的、某一门派的经济学理论解释现实中的经济现象,能够提出前瞻性的建议当然更好。这就是我认为的经济学家的基本素质,经济学爱好者可不作此考量,但以经济学家身份做研究、向公众社会发言时,就必须是符合经济学家素质要求的、合格的经济学家。国际上有界定经济学家的硬件标准,他没在有影响的经济学学术刊物上发表过学术论文,就硬指标而言,他不合格。他的粉丝会以国情论来辩解,说我国的经济学家不在于偏重理论的论文,而是身处中国这个世界最大的经济变革的实验场,用实践丰富了经济学理论。但他缺席了我国最初每一次的重大经济变革,而他极力鼓吹的教育产业化和高校学费涨价,实践证明是一次彻底的失败。所以,在实际操作中,他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经济学家。”
丁尚平说:“浩东书记,你也是经济学家,你可以跟他pk一下。”
徐浩东笑了,“他名头太大,等他从拘留所里出来,我再跟他pk吧。”
第0261章 不敢苛同
与徐浩东的判断一样,尽管云岭市名声在外,毕竟只是一个四线城市,如果不是有人牵线搭桥,几个所谓的经济学家,不可能跑到云岭来兴风作浪。
这个牵线搭桥的人果然是副市长刘浚如。
徐浩东心里不爽,刘浚如的行为有两大错误,一是不讲政治,二是不守纪律。
当然,徐浩东还是有点理解理解刘浚如,与方利成和郑腾育一样,刘浚如也是邱与可的忠实信徒,信奉的是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浚如为邱与可与方利成和郑腾育牵线搭桥,还算是正常情况。
刘浚如失算的是,本以为云岭人富得流油,企业家遍地,找些冤大头整个五六百万是小菜一碟。但他副市长的名头不好使,云岭人精明且惜财,注重实际,不尚空谈,听说是为几个经济学家出钱,居然没有人愿意。响应的倒是有一些,口头欢迎,但就是不肯掏腰包,少数人倒是愿意,但也是象受到捐赠慈善那样,几万元几万元的掏,这些开着直升机和名牌车的家伙,双位数的钱都不肯出。
老师及两位师兄莅临云岭已有两天之久,刘浚如很明白,再不向市委书记徐浩东报告,他的责任就大了去了。
没想到徐浩东特能装,居然说不知道邱与可一行已到云岭五十多个小时,把刘浚如当傻瓜。
刘浚如向徐浩东汇报了邱与可一行的相关信息,“……浩东书记,你看这事怎么处置?”
“什么怎么处置?”徐浩东将球踢了回去,“大经济学家光临云岭市,咱们应该深感荣幸,但是,不是咱们主动邀请的,咱们不好直接出面,还有,咱们云岭市已经取消了公款招待制度,拿不出钱来招待人家,所以装聋作哑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不好吧。”刘浚如道:“邱与可先生是我国名列前五的经济学家,人家能到云岭市来,是看得起咱们云岭市,咱们应该给人家必要的尊重。”
徐浩东瞟了刘浚如一眼,“他是你老师?”
刘浚如道:“也是,也不是,公开场合不是,非公开场合是,但我很认同他的择优分配原理,我认为这是他最了不起的学术成就。”
“我不敢苛同。”摇了摇头,徐浩东道:“关于择优分配原理,早在一九三九年就已经在前苏联面世,作者康托洛维奇还凭此书获得了一九七一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时间都早于邱与可成书时间二十年之久。这不能叫学术成果,倒是与学术腐败、抄袭论文是一般面目。而他的《致富论》这类畅销书,只是经济学爱好者的作文,尽管不乏阅读趣味,但与经济学家的经济学关系不大。所以,邱与可相对于经济学家这个称谓,既无肉也无骨,瘦骨嶙峋披经济学家大氅,很象一个床单绑在了牙签上。”
刘浚如不高兴了,“徐书记,你不能这样评价我的老师。”
“我实话实说,你的老师远不如你这个学生,他不了解经济学这门学科,也不能正确认识经济学的作用。实际上,经济学作为当代社会科学的一个门类,在西方都仍然存在争论,认为不是客观的科学,只是一种意识形态。它所有的理论都是建立在以往的经验和对未来的假设上。现在和未来的社会条件能不能满足这个假设,当社会条件不能满足假设时,是修正经济学理论,还是让现实来适应理论。很显然,一切从实际出发,我们应该发展新的理论来适应现实,或者采取多种经济理论来应对现实出现的问题。邱与可却不是这么看,他认为经济学是唯一客观的科学,经济学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唯一正确的经济学理论就是新自由主义的微观经济学。”
刘浚如道:“你倒是很善于抓住人家的弱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徐浩东微笑着说道:“他还写过一本叫《危机论》的大文章,里面有这么一段话:‘既然粮食危机、土地危机、能源危机、水危机统统都不存在,为什么有那么多专家都说危机确实存在呢?首先因为各方面的专家未必都懂经济学,真正懂经济学的人不会被这些危机所吓唬住。’全文的主旨是论述我国根本就不存在这些危机,结论是懂经济学就不会被这些危机吓唬住。这本身的逻辑就很成问题,存不存在危机和会不会被吓唬住属于两个范畴,你到底是说存在危机还是对待危机的态度问题呢?这是题外话。题内话是这样,粮食专家、土地专家、能源专家、水资源专家在提出自己的问题时,他们不必懂得经济学,他们只需要在自己的专业范畴内、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提出问题,至于解决问题,那就需要汇同其他各学科专家共同解决。发现问题、提出警示,与经济学无关,如果经济学家觉得那不是危机,很好解决,那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