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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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入玄武楼后院,苏乞年只是在泉潭边盘坐下来,他闭目凝神,慢慢消化脑海中铭刻的数千上万本典籍。
这一盘坐,就是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未出玄武楼一步,期间,也有外院弟子小心窥探。在看到苏乞年盘坐的身影后就悄然退去,玄武楼有规矩,参悟第十层《龟蛇功》。后院所在每次只能有一人涉足。
青羊峰弟子苏乞年苦悟十层《龟蛇功》,坐关于天柱峰外院玄武楼中。
这是天柱峰外院传递出去的最新的消息,更多的诸脉弟子摇头,有些东西,不是坐关苦悟就能够有所成就的,若是如此,天朝史官也不会专门为天下顶尖筑基功十层功力者专门作传,大汉天朝亿万人口,史册留名不是地方志。事无巨细都可记载,那是国史。是一个朝代的命运轨迹。
能够进入一个国家的命运轨迹中,可见是怎样的艰难。一个时代,年轻一辈也未必能有几个人做到。
一个月后,三月天里莺飞草长。
泉潭边也生出一些青嫩的草叶,有一朵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绽放,花香清幽,并不浓郁,却带着勃勃的生机。
苏乞年睁开眼,他目光温润,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书卷气,这一刻,他仿佛就是一名饱读诗书的才子,气质中都裹挟着淡淡的书香。
整整一个月,他勉强将脑海中数千上万本藏书阅尽,但也只能停留在读过,略知一二的层次上,即便以他而今的精神力修为,想要深入浅出,全部领悟也不可能,其中蕴藏的道理,分门别类,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太多太多了,术业有专攻,他博览群书,再想一一精通,就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做到的。
尽管如此,苏乞年也收获颇丰,灵思愈发敏捷,乃至于拳法刀法上,只要念头一动,就能生出诸多想法,很多此前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地方,也都豁然贯通,心中再无疑虑,有一种全身通透,无所窒碍之感。
“道理支撑力量,力量才不是无根浮萍,而有了力量,更能支撑起道理,建立永恒不灭的秩序,这也是人道纲常,朝代绵长的根本所在。”
此时,苏乞年再看一些道理,就不是站在个人的角度,而是放眼整个大汉天朝,乃至是整个天下,这是随着道理的积累,慢慢生出的质变,这是眼界的提升,道理开辟胸襟,力量填充胸怀,自然生出了几分博大的气质。
风水堪舆中,这也是一种格局的成长,这一个月,苏乞年对于风水之道领悟更进一步,明白了道蕴于天地之间,学习道理,就可以令人心与天地脉络的契合不断加深,顺应天地,自然可以顺风顺水。
这也与《休命刀》的总纲不谋而合,唯有顺天休命,才能抑恶扬善。
起身,再看一眼身前泉潭里沉睡的老神龟,苏乞年摇摇头,显然是机缘未至,或者是他积累还不够,不过花了一个月出头的时间,再待下去就是白白浪费时间,关于老神龟的神形,乃至这玄武楼后院种种,他都铭刻在脑海深处,若无必要,却是不需要再来了。
走出后院,八卦道门前,值守的执事道人坐在一张包浆浓厚的老藤椅上品着清香的山茶,此时看到苏乞年再出来,就霍地起身,眼巴巴看着他,问道:“领悟了?”
苏乞年摇头,执事道人露出几分意料之中的神色,同时又有些惋惜,道:“慢慢来,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三个月,不过要记住了,千万不能超过三年,年轻人的时月宝贵,三年不筑基,就太晚了。”
但转念一想,就算过去三年,眼前这少年也不过十九岁,都未曾及冠,相比于这一代诸多清字辈弟子,委实太过年轻了。
等到苏乞年离去,扎巴扎巴嘴,这名静字辈的道人才捋了捋下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苏乞年参悟《龟蛇功》十层未果,黯然离去的消息,就被有心人很快传遍了整个武当山。
“很多人年轻时都曾有过幻想,希望奇迹能够发生在自己身上,直到自己慢慢老去,年纪越来越大,才终于发现,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要抱有过分的幻想,脚踏实地才是真。”
“可以有勇猛精进之心,但也要有急流勇退的毅力。”
这是诸脉一些静字辈的执事、护法的感叹,当年未及而立之年,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岁月,他们何尝没有过纵横武林,睥睨四方,奇遇在我,笑傲江湖的念头,但想象只能是想象,练武之人最不能有的就是空想,年轻的梦最终还是破灭,他们慢慢认清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年月打熬,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回到青羊峰。
只剩下胖子还在青羊宫中,不过一个月出头,青羊宫又多出了几分生机,各种修缮更进一步,甚至在宫里,点燃了优质的檀香,胖子告诉苏乞年,这一个月来,陆陆续续有几峰几脉的弟子前来拜访,更有如会仙峰,派遣了一位执事前来,诸多道经典籍赠送了几车,这宫中现在点燃的檀香,就是来自会仙峰一脉,足足有一整年的供量,若是换做银子,不下五百两。
还有显定峰。
少年静谷这一次不再是偷偷摸摸,而是摆足了姿态,带着十来名入室弟子,和数十名杂役道人带着诸多礼物前来,光是精铁兵刃,就足足有百十口,还有其它一些诸如香炉摆设等等,更是不要钱一样抬进宫中,最重要的是,还有近百坛上好的粮酒,都陈放了足足十年,酒香浓郁,被胖子当成了宝贝置入了早已空无一物的地窖中。
不出所料,不过片刻工夫,静谷就一脸雀跃地出现在面前,这不得不令苏乞年怀疑,这一个月,他是不是就赖在了宫中没有回去。
苏乞年再看向胖子,胖子先是讪笑,而后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全都让人记录在册,等年祭前再一一回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
即便是同在武当山境内,即便而今的青羊峰到处拮据,却也不能够失了体面,在苏乞年看来,这体面不属于他与胖子、清羽三人,而是属于五百年前断绝的青羊峰历代先贤,列祖列宗。
此后又三天。
苏乞年于青羊宫中静修,这时候,精神力自然而然勾动混元气血,这一次,苏乞年没有再压抑,一个多月来,他明悟道理,巩固己身,往日里突破晋升的不圆融,都已经打磨圆满,棱角尽去。
《》第四重的修行开始。
这一重《》所定的星位,同样应在祖窍神庭东方,共有四处星窍需要贯通。
属于《龟蛇功》第九层圆满的混元气血,裹挟着浓烈的天地元始之气,一直贯通了两处星窍方才止息。
到了此时,苏乞年也感受到,随着《》功力的不断加深,每一重星位的点亮都更加艰难,到了这第四重境界,以混元气血的凝练与雄浑,也不过只打通了两处星窍就力竭,后继乏力。求月票,正版订阅支持,明天19号开始,书评顶置区有活动贴,是书友举办的庆祝武盟成立的活动,十步也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大家量力参加即可,不参加也可加群聊天聊剧情。未完待续。t21902181t21902181
第七十二章 干涉现世,锋芒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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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苏乞年走出厢房,他目光莹润,却也有些刺目,一些路过的杂役道人看一眼,仿佛连心神都要被吞没进去。
不用想,他们也知道,这位准张峰弟子的修为功力,怕是又加深了。
这也是苏乞年新近突破,于精神力尚未把握圆融,需要几天时月来打磨。
尚未走到青羊殿,苏乞年就听到殿前演武场上传来的利刃破空的声响,远远的,就看到少年静谷裸露着结实的小臂,握着一口四尺来长的后背朴刀,正在挥汗如雨,一板一眼地演练着刀法。
说起来,这几天青羊宫中最兴奋的,就属这个年少的静字辈师叔了,因为苏乞年不再排斥他,并开始时不时地指点他的刀法修行,现在,他每天都要苦练一门不入流的刀法,并选择一门其它不入流的武学来参悟、借鉴,虽然才短短三天,但静谷分明感到,他的刀法比之三天前,要往前迈进了一大步,于基础刀法,堪堪到达了融会贯通的境地。
苏乞年要下山了。
胖子苦着脸,他也想下山,不过一来他本就是武当山脚不远处土生土长的山村娃儿,二来青羊宫元神世界里的那一位之前说了,他这一年之内都不许下山,每隔十天就要进入其中,考校修行,打磨武功。
这让他很不忿,因为于清羽和苏乞年而言,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临走前,胖子几乎是咬着牙从地窖中启出了两坛子陈酒。苏乞年拍开封泥,喝了几口,最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宫。
三月里的春天。空气中飘着难以名状的清香。
苏乞年下青羊峰,行走在武当山道上,他沉吟良久,欲先行前往江淮道海陵州。
北海边疆重地,一来太过遥远,二来边防驻军重地,以他而今的修为和身份,还不能够改变什么。只能徐徐图之。
至于长安城里,天牢重地,除非是圣旨下达,任何人不能擅入,违者杀无赦。
遑论京城之地,太多高手,江湖与庙堂之上,各种势力交织,暗流涌动,在不明敌我。贸然闯入只会枉送性命。
唯有江淮道海陵州,那里是苏府亲族祖居之地,苏乞年忧心祖父母。双亲四老,而今只剩下三人,因为苏府落难,虽然未曾株连九族,但也受到连坐,剥夺了为数不多的田产,沦为最清苦无助的平民。
三老年事已高,田产再被剥夺,即便家中有一些存货。少量积蓄,苏乞年也很难想象。毕竟几个月过去,无论如何。他要先定住三老安危,才能心无旁骛,否则他日即便功德圆满,也终究会留下遗憾。
“懒毛驴儿,你快点走,下山吃酒买卤肉,我点了檀香,不回头”
山道上,行了片刻,苏乞年挑眉,就看到一个青年道士,看上去约莫弱冠之龄,正侧坐在一匹看上去肥头大耳,浑身毛发油黑发亮的毛驴儿身上,悠哉悠哉地往山下去。
毛驴儿走得很慢,青年道士虽然催促却不动手,很快就被苏乞年赶上。
入室弟子!
苏乞年看对方一身纯白道袍,点尘不沾,一头黑发披散,并不凌乱,反而生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两人错身而过,青年道士看苏乞年一眼,拍了拍身下的懒毛驴儿,无奈地笑了笑。
“清莲大师兄!”
走出几十丈远,苏乞年捕捉到声音,这是有行走在山中的外院弟子恭敬行礼。
掌峰大师兄?
苏乞年有些讶异,这看上去仪态不羁的青年道士,居然是一峰大师兄,掌峰弟子。
清莲道人!
苏乞年似乎略有耳闻,说起来,而今他脱离罪籍,《龟蛇功》练到第九层,已经算是正式入门的弟子,有礼祭堂的执事道人近日前送来了一块顶尖元神人物烙印的命牌,令他滴血刻名,算是留下了印记,若是有朝一日身陨,命牌感应,自然粉碎,提点众人。
而这一代清、静、宁、和四辈,按照辈分,苏乞年若是立道号,正该是清年两个字。
武当山脚。
解剑石后,苏乞年止步,看那斜插在地上,四尺来长,满是斑驳铁锈的刀身,于武当很多弟子,乃至是执事、护法、长老而言,这口刀是一个谜,不知道存在了多长的岁月,但就算是历代顶尖元神人物,有人出手,也未曾能够将刀拔出,至于摧毁更是无人做到。
苏乞年始终觉得此刀有些古怪,每一次看到这口刀,他总有一些别样的感触,这些感触没由来的滋生,就令得他生出了几分警惕,但所幸至今没有生出什么异变,他最后看一眼解剑石,迈步而过。
下山了。
离了武当地界,苏乞年一身轻盈,这是当初身在长安城里都未曾有过的感受,原来于人而言,自由是何等珍贵。
江淮道与湖北道之间隔了一个江南道,唯有横穿一道数州之地,才能进入江淮道境内。
苏乞年的脚程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达了郧阳县地界。
青山镇,九里岗胡府,他与胡老爷子畅谈半晌,胡家走商路,依附于亲家郧阳县凌家,据老爷子所言,凌家有一条开辟的商路正是北上北疆苦寒之地,于是他将打探大哥苏乞明生死的消息托付,无论是否功成,一年之后,他都会亲往北疆一趟,而这一年,他会竭力提升自己,才能真正在这乱世立住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