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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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乞年一路走来,也不禁暗暗点头,青山镇境内看上去风平浪静,虽然临近傍晚,气氛有些凝重,但还是能够看出来这一方布镇司的励精图治,他精神力外放,并未捕捉到多少残留的妖气。
不过来到九里岗,苏乞年就挑眉,他精神力步入《》第二重功夫的修行,极为敏锐,方圆十数丈,极细微的变化都很难逃过他的感知,现在,他就感到岗子里的气氛似乎不太对,有村民面露忧色,彼此窃窃私语,不见寻常百姓往日里谈笑风生的畅快。
“凌家?凌家早不在我九里岗了。”
“凌家的田产也都转给了亲家,百年前凌家长子开辟商路,发了迹,就都搬迁去了郧阳县城中。”
苏乞年蹙眉,没想到拦住一个过路拄仗的老人,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果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九里岗中属于他青羊峰的一十九亩私田连主人都换了。
“凌家的亲家是”苏乞年问道。
老人上下打量他一眼,蹙眉道:“少年人,你问这么多想要做什么,你也不用旁敲侧击,我劝你还是回去吧,那两百两悬赏虽然让人眼馋,但也不是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少年能够应付的,这半个月来了不少武林人,多少都是行走一县之地的老江湖了,《奔马劲》六、七层的修为都挡不住,你认为自己比他们还强?《孝经》中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要白白伤了性命,以后谁给他们养老送终。”
老人说着,花白的胡子都翘起来,拐杖连连拄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回去!回去!少年人武功没有成,行走在外太凶险了,我十堰州境内有武当这样的镇国大宗在,虽然潜伏的妖族不多,妖兽也被历代武当弟子清剿不少,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可以勉强算得上风平浪静,但荒野中还是危机四伏,少年人怎么这么认不清自己!不是刀剑在身,就能天下无敌,江湖武林是这么好闯荡的?过分狂妄,好高骛远是要丢命的!”
苏乞年嘴角微微抽搐,没想到一下就碰到了一个老夫子,不过老人说得不错,活过了这么长的年月,看过多少世情,怕是亲眼看到过一些少年意气,在眼前白白送了性命。
足足半炷香,老人才放过了苏乞年,依然念念叨叨,摇头远去。
接下来,苏乞年就注意到,果然有一些紧身短打的江湖人,或是头戴斗笠,或是身背刀剑枪鞭,或高或矮,或样貌方正,或尖嘴猴腮,或满脸憨厚,却豪气干云,一些马匹风尘仆仆,被牵着进入村子里,留下一地还冒着热气的马粪。
没有刻意询问,苏乞年就循着这些江湖人的方向,很快就路过一座庄严的庙宇前。
三疯庙!
一座神庙,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武当这一代的三疯道人。
祭祀神灵,在天朝境内是有定制的,普通百姓不得随意建立神庙,香火祭祀,需得由州县上禀朝廷,由礼部核定,方能拨下银两,或由地方自筹,择日动土。
三疯庙,是十堰州内最多的神庙,历代三疯道人继位,都要改换塑像,而武当历代对此也十分重视,甚至除了历代三疯道人的神庙之外,武当诸峰,还有一些一脉峰主,顶尖人物,也拥有自己的神庙,平日里香火鼎盛,更时常派遣弟子下山,为信徒解忧,指点筑基功,或分发武当自制的良药。
“胡家老夫人在里面祈福,都祷告一整天了,近耄耋的老人,一天香火,真是难为了。”
“胡家虽然是大户,却也饱读诗书,历年租子都从未催促过,更时常帮衬村里穷苦人家,怎么就遭了这样的难。”
“听说,那老夫人的孙子才刚满三岁,这一病,就和野兽一样咬人,力大无穷,指甲锋利,上次镇里一个《奔马劲》六层的高手,更通医术,被一下就掀翻出去,摔得头破血流不说,还差点被开膛破肚。”
精神力捕捉种种声音,苏乞年眼中精芒一闪,看来就是这一户人家了。
二百两悬赏,普通三口之家一个月也就一两雪银的用度,二百两不是一个小数目,在这样的村岗里,也只有像这样的大户人家才能够拿得出来。
果然,在绕过了小半个村子后,苏乞年就看到了一座青砖黑瓦,甚至砖雕福禄寿喜的府邸,铜钉大门,朱红油漆,上面一张镀金匾额,写着胡府两个大字。
“嗯?倒是真的书香家世,这两个字颇有风骨,笔力苍劲,不是依葫芦画瓢,临摹字帖能够写出来的。”
苏乞年暗暗点头,俗话说字如其人,这样拥有风骨的字,得有足够的世情阅历,诗书底蕴才能够写出来,字里行间的气韵,是模仿不出来的。
这时,胡府大门前就有仆人忧心忡忡,看管着几匹大马,对于刚刚进去的几个江湖客,他们并不看好,而两天前,村长亲往布镇司,已经派人前往武当山,但可惜折在了路上,遭了妖兽的毒口,今天辰时又重新派捕快上路,还要经过层层通禀,再顺利也得要再过两天才有消息。
“小孙少爷多机灵的一个孩子,这两天咬死了两匹马,三只鸡,简直都不是人了。”
“老爷曾怀疑是遭了犬瘟,但小孙少爷从未出府,府中也没有獒犬,还有犬瘟哪里会生出这么大的气力,现在没人能近身,一些郎中医生怕受伤,根本不能望闻问切,这实在让人心焦。”
“咦,你也是来接悬赏的?”
看到苏乞年,两个年轻仆人就挑眉,露出诧异之色。
“正是。”苏乞年平静道,对于两人的反应也不以为意。
“少年人真是不怕虎,劝你不要进去,二百两不是天大的难事会这么容易得到,不要白白伤了命。”一个仆人随后就摇头道。
“无妨,伤不了我。”
苏乞年摇头,就迈步踏进府中,两个仆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咦,这少年好快的手脚,我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进去了,真是鲁莽,想少年成名是要付出代价的!愚蠢!”
另一个仆人叹息道,这两天,他可是抬出了好几个重伤的江湖人,哪一个不是二十来岁以上,《奔马劲》都至少有了五层的功力,虽然早年未能被武当看中,也是周边几个村镇的佼佼者。
妖气!
这是苏乞年踏进胡府后唯一的念头。中午一更送上,求每日推荐票支持,求新书友收藏。汗,老口号了t21902181t21902181
第十三章 皇崖峰的狗,和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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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无的妖气,时隐时现,仿佛存在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苏乞年凛神,难怪这两天来了不少江湖客,都没有人能够摸清虚实,这样微薄到不可察的妖气,若非是他修炼有《》这样的精神武功,且达到了第二重的功夫,甚至以他原先第一重时的功力,都未必能够察觉到。
抬头看,太阳下山,天地间一片残红,这胡府的院子里也开始生出了阴影。
而随着这阴影一齐升起的,还有一股淡淡的煞气。
“嗯?一个小子,少年也想来拿悬赏吗?”
院子里已经来了七、八个江湖客,一个赤着胸膛,胡渣凌乱,一身短打的汉子看到苏乞年走进来,就放声笑道。
除了汉子之外,还有四五个中年人,或是一身劲装,或是带着斗笠,并不露出真容,而唯一和苏乞年年龄相仿的,也是一个弱冠之龄的青年,青年一身黑袍,很冷傲,并不屑于与周围的人交谈,只是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诸位,晚上小孙子闹得尤其厉害,还望几位费心,万万小心。”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富态的老人,一身紫黑锦袍,镶着金边,不过并不是暴发户的样子,而是有几分儒雅,透出一种读书人的气质。
不过此时,这个老人就满脸愁容与忧色,身边还有一对年轻夫妇,也都衣着华美,不过现在都神情低落,眼角有泪痕,不时看向院子尽头的拐角处。
“胡老爷放心,若真是邪祟作怪,我毛九一定将他揪出来!”
“不错,这里是十堰州,武当三疯道人威震天下,想来一些邪教也不敢来作乱,就算真是,我等也一定为胡老爷分忧解难!”
几个中年江湖客拍着胸脯,花俏话儿不要银子一样往外倒,这令得胡老爷子的眼中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失望之色,人有几招庄稼把式,这言谈举止之间就可见一斑,不过此时武当尚未来人,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些散人,希望能有身怀真功夫的降住邪祟。
“几位请随老夫来,还望出手时不要伤到孩子。”
胡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就朝着几人拱拱手,上前引路。
“小兄弟,不要逞强,小儿太阳落山后凶得很,爹娘都不认得,伤了你就不好了。”
年轻夫妇虽然心伤,却也开口阻止苏乞年,实在是苏乞年看上去太年轻了,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恐怕习武都没有一年半载,能有几分功力,想也不用想,这是少年血气,说不定都是偷偷跑出家门的。
“两位放心,我自然会小心谨慎。”
苏乞年继续跟着众人,而年轻夫妇中的男子微怔,看着苏乞年的肩膀从自己的手掌下若无其事地挪走,要知道,他虽然昔年无缘武当,这十几年来,也日夜苦练《奔马劲》,虽然因为悟性欠缺,却也堪堪达到了第五层的功力,刚刚为了阻止这少年,他虽然只用了一只手,却也使了四五分力,没想到被这样轻描淡写地挣开了,甚至他都没有感受到一点反弹之力。
高手!
刹那间,男子精神一震,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少年,居然会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奔马劲》第六层,还是第七层的功力?
男子猜测,刚刚那样的手段,他是绝对施展不出来的,连带着苏乞年的修为,他也琢磨不透,但可以肯定,绝对在他之上。
“走!走!”
回过神来,苏乞年已经消失在拐角,男子一把拉住妻子的手,就追了上去。
武当山境内,皇崖峰。
山脚下外院六处分院之一,种满腊梅,暗香浮动的院落里。
“你们两个居然有了这样的骨气,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腊梅树下,古月河一只手背负身后,一只手摩挲着白玉龙龟,他一身雪白,眸子也很冷清,似乎与这冬天的冰雪融为一体。
此时,在古月河身前数丈外,两个年轻道士嘴角溢血,不过脊梁骨笔直,眸光不闪不躲,就那么盯着古月河。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二人生出这样的改变,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们去吧,既然同为外院弟子,我也不过分为难你们。”
古月河说完就摆摆手,不远处两个年轻弟子上前,就将二人赶了出去。
“古师兄,这两个人如此不敬,就这么放过他们?”
一个年轻弟子,似乎弱冠之龄,他身材壮硕,筋肉虬曲,狭长眸子开阖,有冷光迸溅。
“同为外院弟子,自然要和睦相处,有什么敬不敬的,可不要让几位师叔听到,还以为我古月河欺凌弱小,坏了声名。”
古月河说话慢条斯理,他的手指头在龙上细细擦动,倏尔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道:“周秦,你《龟蛇功》刚入第七层,就亲自跑一趟青山镇,将那苏乞年带回来,记住,完好无损地请回来,不要让别人有机会嚼舌根。”
“是,古师兄。”
那年轻弟子周秦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明白,古月河师兄语气愈平静,越轻描淡写,那就越是天大的麻烦,
青山镇,九里岗,胡府。
刚刚转过拐角,苏乞年就感到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侵袭而来。
他眸子一冷,体内气血流淌,若一座火炉燃烧,筋骨皮膜齐齐颤动,那阴森气息顿时如阳春白雪一般消融。
而其他几个人,除了那黑袍青年之外,都是浑身打一个哆嗦。
“见鬼,这晚上还没到,怎么寒气这么重。”
“没有妖气,是从这间厢房中透出来的寒意,好家伙,我毛九倒要看看,是什么邪魔神圣!”
嘭的一声,那汉子一把将厢房的门推开,一股冰冷的风顿时扑面而来。
嘶!
这一刻,原本还血气阳刚的汉子一下就止住了嗓子,厢房中的油灯早就熄灭了,这时黄昏将尽,一轮明月升起半边月牙,有些阴暗的厢房并不大,一些桌凳博古架都凌乱地倒在地上,还可以看到糯米浆浇灌的青砖地上,有一些暗红的血浆斑块。
一张倒下的缺角的椅子后,背对着众人坐着一个稚嫩的身子,双手抱膝,裸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