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帝尊-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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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仔细斟酌着语言，准备委婉的回绝。可西蝉却是突然一笑，笑声如银玲，如穿花蝴蝶，飘然远去，只是那声音却是依旧传来，“我现在不想听你的答案，等我想听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吧。”
林楚怅然，西蝉聪慧无比，岂会不知道他那一瞬间的犹豫代表着什么？与其说是现在不想听到答案，不如说是不想听到现在的答案。
只是，他真的无法，也不想再去经营一段感情了。
那个巧笑嫣然如精灵一般的女子，那个认定了前世情缘的女子，还有那个一直默默支持着自己的女子，他脑海中想起三人，不由一阵苦笑。
林萱儿的‘背叛’，紫烟的死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将林清澪拥入怀中。也许是害怕，害怕哪天也失去林清澪，或许是心累，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痛苦。他暗下决定，等哪天实力足够，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接回林清澪。
他摇摇头准备回去。
却在此时，西罗尚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一切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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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544】 寻找天火！
石岩皑皑，绿水交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延伸至未知的黑暗尽头。林楚目顾四周，心中也是若有所思。这里枯黄的叶子堆积得满地都是，像是许久不曾打理过，任其荒废，最让他在意的是，两侧的黑暗中，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眸光在静静打量着他，仿佛要将他全身底细看得透彻。
很显然，这小道尽头定是暗精灵一族重地，看似荒废，实则重兵把守。这么一想，林楚倒也释然，毕竟那位老族长身份不简单，若是出了差池，恐怕谁也付不起那个责任。
一想至此，林楚倒也不再去打量。
黑暗小道尽头倒也是别有天地，一座后天开凿的巨大湖泊，湖中水清莹剔透，能够看到数丈深的湖底深处，有不知名的游鱼在畅游，不过很快，林楚的目光被那湖中心的一座木屋吸引。
木屋顶呈三角装，一块铃铛随风轻摇，荡起一阵清脆的铃声。如果仅此倒也不至于让林楚目光久久不曾移开，最重要的是，这木屋看上去破破烂烂，但充满了一种奇妙的韵味，仿佛蕴含了某种天地至理。
一块烂木，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多余或是废弃，反而恰到好处。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林楚目光古怪，但却深深被吸引，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这片天地仿佛以这木屋为中心，无论日升日落，或是星月更迭，都无不围绕这这座木屋运行。
“醒来！”
蓦地，一声断喝如闷雷将林楚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唤醒，他再次看向那座木屋，分明已是普通至极，哪里还有什么天地至理？但浑身的冷汗却是清晰的告诉他，现在的一切并非幻觉。
深吸了口气，他摇摇头，不再多想。
“这座木屋是当年老族长自己所搭，随即便让自己长睡于此。”西罗尚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楚，眸子中闪烁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
林楚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吧？”
“嗯。”说罢，他一挥袖袍，带着林楚缩地成寸来到木屋中。
没有心思打量木屋，林楚的目光便看上了那木床上的一道身影。
白发如瀑，刚毅的脸上见不到丝毫褶皱，皮肤虽谈不上光滑，但也并未老去，这便是那位老族长，此刻陷入不醒不睡，不蒙不寐的状态，生机看似全无，但实际上并未彻底死去。
严格说来，林楚的枯荣大法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若能练到大成，也能够短暂让自己的生机陷入假死状态，蒙蔽天机。当然，与这老族长的状态不同的是，自己的枯荣大法维持假死的时间并不长，虽也是随着实力增强而时间越长，但便是最长时间，也不过数天罢了。
“我已以我族秘法与老族长的神识沟通过，你只管替他接触封印。”西罗尚沉声道。
林楚点头，随后心中一动，两座古老的石碑陡然出现！
只一刹那，这小木屋，这整片湖泊空间仿佛都是猛地一凝，连时间都似是凝固了片刻。
西罗尚的眸子变幻不定，看到这两座古碑，想到了许多古老的传说。
“昔日魔人一族曾掌握一座镇界残碑，并彻底东西残碑之妙，以此镇压地狱各巅峰势力，成为绝对霸主，然而后来却也因这座古碑走上没落之路，倒是成也古碑，败也古碑。”
“不过，传闻这镇界残碑本身便隐藏着一个天大机密，倒是不知真假。”
西罗尚也曾想过出手抢夺，毕竟若能得到这古碑，或许是暗精灵一族腾飞的契机，只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掐灭，到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了解了许多天地秘辛，有些禁忌若是沾惹到，并不是好事。更何况，镇界残碑这种圣物本身便有灵，若是自己强行抢夺，说不定会反被镇界残碑镇压。
两座古老的石碑散发着清濛光辉，这些清濛光辉中有日月升起，有大星沉坠，更有山河大地一闪而逝。林楚深吸了口气，心念一动，引导着残碑的力量进入老族长体内。
只一刹那，林楚便感觉到老族长的体内化作了一片战场。
两种力量在交击，斗得昏天暗地，那老族长的额头上都隐见冷汗。
西罗尚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一玄一清两种光芒在体内纠缠，只是那玄色光芒在最初的缠斗后便很快没了抵抗之力，在体内四处逃窜，那清濛光芒则仿似化作了血盆大口，凶残吞噬着那些残留的玄色封印。
这一场歼灭战很快到了尾声，就连林楚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不过正因为此，他对自己偶尔得到的两座古碑更加好奇了。
“小友，老夫体内封印已去，这恩德却是无以为报。”老族长苍老的声音传入林楚脑海，后者刚要开口，提出自己的要求时候，却听前者再次出声，“不妨让你以老夫之眼，来看这番天地。”
话音刚落，林楚便是感觉自己的神识被一股莫可匹敌的力量拉扯，他只觉眼前一晃，再次恢复视线时，看到了让自己古怪的一幕。
他看到了自己。
心中惊奇，联想之前老族长的话，他已明白，现在的‘自己’所见所闻，已不再局限于自身，而是以老族长，以皇者之眼看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他不再浪费时间，而是目光猛地看向木屋外，一双眸子仿佛洞穿了天地，看到了永恒时空深处。
以凡俗之眼看天地，只觉浩瀚如海，渺渺乎乎，不可琢磨。
以武者之眼看天地，顿感上接青冥，下坠深渊，无以为真。
这是不同的两种目光，意义简单点来说则是，普通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哪怕见到幻觉，以无法琢磨透彻，信以为真。而武者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天地洪荒，潮起潮落，日月星河交叠等等这些景象无不透着大道玄机，没有什么眼见为真的说法，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真。
而现在，林楚以皇者之眼再看这世界，顿觉有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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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545】 只为见你！
一滴水，若是从千万丈的高空中垂直落下，其威力不亚于一块巨石坠落。
但这结果却不仅限于此。林楚仿佛看到万里高空中，水滴汇聚，化作云，而后化雨，雨势绵绵无尽，倾盖十方大地。这是一滴水所造成的，但不仅仅局限于一滴水的能量，一滴黄豆大小的水滴可以不断汇聚，可以不断吸引更多的水滴过来，然后酿成大雨。
就像桑树发芽，流水流动，这只是最普遍的自然现象，凡人界的生老病死，天地星河的潮起潮落，谁会去关注？没有人去关注，因为我们潜意识便会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就如谁会去纠结日落月升一般。
但对于武者而言，桑树发芽，不仅仅只是最普通的自然现象，那是属于生命的发芽，那是崭新的生命种子，与新降生的婴儿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是对等的。流水流动，那是生命的流动，奔腾咆哮的河流未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生命？他们咆哮，他们奔腾，他们不屈而顽强，他们只是想朝着大海奔涌，就如普通人类要结婚生子，武者要打破天地宿命一般。
一颗石头，万年不化，成为顽石，而后又万年，经过风吹雨打，然后化作石人，又之后数万年，渐渐有了灵智，得天之幸，习会大神通术，成为天地至强生灵，打破顽石命运。
一只蚂蚁，不甘短暂的生命，他想要看看方寸之地之外是怎样，于是他爬上树，只是不待他高兴，便发现原来比树更高远的是山，所以他毅然绝然而登山，但他的生命是短暂的，哪怕历经千辛万苦登上了高山又如何？垂垂老矣，生老病死的宿命法则降临时，他发现比山更高更广阔的是无垠无际的天空。他死去，他不甘，也曾咆哮，也曾愤怒，但又如何？泯然黄土矣。
林楚看这片天地繁华，看外界苍穹大地，看山河，看日月，看潮起潮落。
他就像一个陌生的旅客，沉默且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无喜无悲。
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凡人面对生老病死的无助，他们喜乐而他同喜，他们悲怆他同悲。高空深处云层汇聚，他看到了一滴又一滴的水，不断汇聚，然后化作瓢泼大雨，然后流入江河湖泊，化作涓涓细流，向着永无尽头的大海流淌，途中也曾湮灭，也曾被蒸发，但是他们永不消失，一段旅途的结束不过是另一端旅途的开始，蒸发的水滴再度化作云雨洒下，这是生命的不息。
顽石不顽固，蚂蚁非蝼蚁。他们一生截然相反，至少于长短来说是如此，悠悠万载和短短十数日，命运总是不公的，但命运又总是公平的，因为他们同样的奋斗过，因为他们从未放弃过，所以他们璀璨。
这是生命的大精彩。
不管是弱小如蚂蚁，还是永恒如顽石，更遑论一滴水，一条河，一颗桑树，一段人生，他们的生命可以长达万载，也可以微渺十数日，甚至有一种生命朝夕生死，但重要吗？不重要，因为他们都曾奋斗过，这是生命的大精彩！正如此，天地才会有悲欢喜乐，正如此，世界的颜色才多姿多彩，正如此，武道一途虽然枯燥且充满杀伐，但也可以如此精彩。
然而，生命的长短真的不重要吗？
林楚默然，他想到了地狱魔犬的话，永恒的生命和朝夕生死那个更璀璨芳华？他本不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此刻，以皇者之眼看这片天地，他却仿似有所明白了。
一只大鱼从海底跃起，而后化作巨鸟腾空，其翼垂直展开如遮天蔽日，庞大得无法想象。
这是远古时代的神族之一，鲲鹏。
下海为鱼，击长空而为鹏。
他像是君临世间的帝王，俯瞰着自己的领地，凡是不顺自己心意的，全部灭杀！
有人类，有其他种族，凄惨的哭泣震荡天地，仿佛一曲悲怆战歌，但那巨大的金色瞳孔却充斥着漠然。
生命平等吗？生命终究不是平等的。
我们总是在自欺欺人，认为万物平等，然而却又干着与自己信念完全相悖的事。
林楚恍然所思，他想起前世，那一张张嘴脸在脑海中如放电影般一闪而过，生命平等，众生万物平等，但真正吃素的又有几人？何况那些植难道没有生命吗？
所以，这本就是一个互相悖论的世界，充满矛盾，充满尖锐，所谓的公平，却不存在。
人类贪婪，万族贪婪，世界之物皆贪婪，这片天地，早已破烂不堪。
他的思绪仿佛化作了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俯瞰天地，上达更高处的宇宙，那里同样破烂不堪，山河万重在染血，宇宙天机在崩溃，伦理纲常不再如秩序一般运行。
这天地，似在哭泣。
于是，法则不全，道理不再，天地运行时好时坏，贪婪更加深入人心。
林楚飞的越来越高，看得越来越多，无论是地狱，还是昆仑大陆，无论是三千世界，还是天外天，他们都在哭泣。
像是一颗魔种，早已被埋入每个种族心灵深处。
于是才有了杀伐，于是才有了死亡，于是才有了生老病死。
这是生命的大恐怖。
大精彩与大恐怖，就像黑夜与白昼一样，万事万物都如此，有光明的一面就有黑暗的一面。
所以，当哺育众生，滋润万物的天地开始受创，他的阴暗一面被激发，不再是仁慈祥和，而是黑暗冰冷，所以有了域外煞魔。
一切仿佛知微见著，一切如同纤毫毕现。
林楚知道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恰在此时，他的意识突然崩断，回到了自己体内，再次睁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