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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墨蝶飞花-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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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寒子?无人不惊讶地看着那场上风华正茂的青年男子。世人皆知四年前,赤寒子走火入魔,终日保持一副孩童的姿态。但看那一袭红衣,难不成这人全好了?
  
  “慢着。”邵紫丘出声道,“夜公子说过,这是你的手下对吧。”
  
  “是。”墨叶点点头。
  
  “赤公子可是堂堂血玉门门主,几日成了夜公子手下,我等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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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墨叶看着台上笑着的男人,眼角闪过一丝严厉。赤寒子无奈,解释道:“赤某却已是火殃勒的人。”
  
  “当然不必。在下只是奇怪赤公子堂堂一门门主不做,却要屈居人家,不知为何?”邵紫丘看着台上那人,果然和几日前那孩童模样有着几分相似,难怪自己总觉着熟悉。
  
  “赤某是何教之人,想来不必通报邵门主吧。” 赤寒子有些不悦。
  
  “当然不必,只是赤公子既是火殃勒的人,就使不得血玉门的功夫了。”邵紫丘说着。百里梅溪见老友看向自己,心中大喜,这可是助了他一臂之力。今日他必要一雪前耻!
  
  “邵门主,既然使不得血玉门的功夫,火殃勒的如何?”墨叶放下一直在手中转着的茶杯。
  
  火殃勒?邵紫丘困惑着:“不知夜公子指的是。。。。。。”
  
  赤寒子也有些疑惑,他与义父相处时间甚短,习到的仅有隔山打虎罢了。怎能拿来抵抗百里梅溪。
  
  “不过,”墨叶又道,“赤寒子入门尚短,不知可容得子墨出声指点。当然,若是诸位不满,子墨自是不介意有人指点自家弟子,不知,可否?”
  
  邵紫丘不知这人又玩什么花样,难道只是在旁指点便能击退在场所有门派?这人当真自负。他倒要看看那赤寒子不用血玉门的功夫,还能有何作为!“好!”
  
  “既然如此,多谢了。”墨叶笑着,令邵紫丘产生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错觉。
  
  “赤公子。”百里梅溪大声唤道,刻意提醒这人已不再是一门之主,“请了。”
  
  “百里前辈可要手下留情啊。”墨叶突然幽怨着。
  
  这下知道退缩了。百里梅溪得意地看着场下那格外显眼之人:“夜公子,比试本就刀剑无眼,若是万一伤着夜公子的人,还莫见怪啊。”
  
  “是啊,想当年可是百里前辈灭了着火殃勒啊。”墨叶说着,“恩恩怨怨何时了啊。”
  
  “什么意思?”百里梅溪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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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前辈可知,我这手下在幼时曾有两个义父。一个,叫魔虚子。”墨叶好笑地看着周围人一阵抽气声,那百里梅溪也没来由得露出一丝后怕,果然攻心才是上策嘛,省得一会一个接一个上来打。
  
  “还有一个,叫湘子雪。”
  
  啪——主座上,一只精致茶杯翻到在地上,碎了一片。
  
  
                   ˇ第31章      江湖了ˇ
作者有话要说:偶看见了完结的曙光,终于要完了~~再也不写武侠了。。。= =bb  青瓷杯子碎成几瓣,躺在了地上。碎片的残茶晃动着,缓缓地平静下来。
  
  百里梅溪呆呆地看着邵紫丘一眼,显然还没缓过神儿来。身后,高亢的男声带着几分威严:“百里前辈莫不是把在下给忘了吧。”
  
  百里梅溪转过身,清楚地看到眼前男子黑瞳深处异样的腥红,虽有一丝心悸,转念一想当年魔虚子还不是被他一掌打下绝情崖的,又有何可怕:“岂敢!”
  
  而那赤寒子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适才也只不过是逞逞口头之快罢了,若是真依了那人说的,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的,担心之余,看了眼不远处的人。蝴蝶面具遮去了那人大半脸,却掩不了那人的一脸淡然。他、真有把握?
  
  可百里梅溪却没给他喘气儿的挡儿,当下便这么举着两柄铁锤横攻而来。赤寒子只能连连后退,那铁锤一锤重过一锤,直震得他两手发麻,这样下去终也不是个办法,刚想运气,突听得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绝情崖的功夫果然够绝情啊,每招都这么刚劲有力。”
  
  莫不是叫他以柔克刚?可他何时学过。。。。。。赤寒子注意一时分散,只听“乒乒乓乓”,六月雪抬起强接下几锤,赤寒子心口呜咽一声,抑制不住鲜血从口角慢慢渗出。百里梅溪冷哼着在不远处看着他。
  
  赤寒子呸地一声将胸口淤血吐出,顿觉气息通畅了些许。有些无奈地看着刚刚扬言出声之人,却见那人抬起手指,微微在胸前做了个手势。那个?赤寒子想起来这儿之前,那人曾经传授他的一段心法。
  
  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散布三焦。掌心向前,掌指垂地,气行指尖。一股真气成螺旋状从气海、命门两|穴灼热开来,温热了赤寒子的全身。
  
  赤寒子顿时大喜,当年他因修炼两家心法而走火入魔,前几日为六月雪所噬,虽身体恢复原状,却一直以为内力应当有所损耗,却岂料如今合二为一,有增无减。赤寒子不再去蛮接那足有数十斤的双锤,当下应对起百里梅溪越发犀利的招式来,也越发轻松了不少。
  
  “天下剑法本就源一,百家齐放,也不过各取所长,各避其短罢了。”墨叶一双素手悠闲地打在交叉的膝盖上,“刻意研精,探微索隐,则目牛无全,不若忘其所学,随心所欲,随剑而行,反犹鬼神幽赞。”
  
  这人叫他自成一派?赤寒子听在耳中,自觉不可思议,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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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百里梅溪显然也听到了那场下之人的话,大笑起来,“赤寒子,这就是要助你之人吗?太可笑了,真是杞人忧天啊,哈哈!”
  
  赤寒子不悦地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有些让他作恶之人,心中涌动着一股撕裂那人嘴脸的冲动。手中六月雪周身突然泛起红光,发出从未有过的啸声。
  
  脑中,一道幽幽的声音说着:“你该相信你的剑。”赤寒子听出那是谁的声音,没有去想那声音为何未被别人察觉,只是看着手中嗡嗡震动着的六月雪的剑,原来,它和自己一样,想要把这群所谓的名门正派踩在脚下。
  
  慢慢地,抬起了手臂。缓缓地,垂下了眼眸。
  
  墨叶看着场上的人,露出会心一笑,清冷的声音在一时寂静下来的天池边响起:“骨节之外,肌肉之内,四肢百骸,无处非筋,无经非络,是为精神之外辅。肩之能负,手之能摄,足之能履,筋之挺然者也。以挽回斡旋之法,绵泥之身,立成铁石,莫过易之功也。”
  
  场上,正欲攻击的百里梅溪突然停下步子:“你、你怎会我们绝情崖的功夫?”
  
  墨叶只笑不答。
  
  剑随心动,身随剑起,六月雪呼啸着,红衣身影快如鬼魅,容不得他继续追问。百里梅溪摆好架势,先攻为上。可惜没几步,他的身躯打体内抖了起来,一阵无边无尽的恐慌。
  
  “韦驮献杵。”
  
  “摘星换斗。”
  
  “九鬼拔马刀。”
  
  “三盘落地。”
  
  “青龙探爪。”
  
  百里梅溪的每一招,每一式,就这么从场下那人一双薄唇中说出,准确得,让人觉得诡异。
  
  心慌了,招式也越见散架。


  
  “当——”百里梅溪木然地看着手中握着的,被削去上端的锤柄。不可置信地望着另一端的红衣男人,双眉低垂,青丝乱舞,红衫翩跹,长剑私啸,好似误入尘世的魔。发自心底的恐惧迫使他倒退了几步。 
  
  “慢、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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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落炎城内笼罩着异样的低压,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儿来。
  
  一个身着黄袍的年轻男子狞笑着捏着跪在大理石地上的男人的下颚。星眸迷乱,青丝杂散,却依旧能看出跪在地上那人浑然天成的高傲与威严。
  
  年轻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怎么样,我亲爱的父皇?”
  
  细看地上那人的脸,不正是柳寒尘!他虽然跪在地上,却仍似在俯瞰着他人,嘴角扯过一丝笑意:“想不到,原来是你,柳昱函!”
  
  柳昱函嗤笑着:“怎么没想到,你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也有成为阶下囚的时候?”
  
  “这么说了,孤风也是你派去的?”
  
  “啧啧啧啧。”柳昱函摇摇头,“哪里哪里,那小子从小就没什么出息,出去锻炼了几年,虽说有点长进,也终究还是个蠢胚子。他不过是听说那个害得他敬仰之人长眠地下的罪魁祸首,私自离宫,一时兴奋,就接下了我想一统江湖的暗令了。”
  
  柳昱函脸上满是狰狞与狂妄,哪还有幼时的冲动与稚气:“我早料到那小子不中用,连亲爱的父皇都跑到落炎了都毫不知情,不过父皇亲自驾临,倒也省了我不少事儿。怎么,没想到我会在这儿堵着么?”
  
  柳寒尘毫不理会地看着那自己看着长大的九子:“蓝衣教教主凝烨是你的人?”柳寒尘看了看他身后那个一言未发的蓝衣人。
  
  “凝烨可是从父皇一出易烟山庄就跟着了。”柳昱函笑着,“父皇也不感谢人家一路的照顾?”
  
  柳寒尘嘴角扯过一丝讥讽的笑意,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失策:”我倒是险些忘了,那云念青和何子连可都是蓝衣教的教众,怎会和他们教主脱不了干系?”
  
  “昱廷呢?”柳寒尘瞥了瞥四周,没看见那个一向谨慎起见的五子,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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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柳昱函加大手下的力,似乎想把他的下颚捏碎,却不见柳寒尘有一丝变色,“我会给自己留下最大的对手?”
  
  “你果然是为了皇位了?”柳寒尘斜眼看着他,柳昱函没来由的有些后怕,不过只是一瞬。
  
  “不然,父皇又是为了什么出宫?”柳昱函甩甩衣袖,坐在他窥觊已久的龙椅上,贪婪地抚摸着那精雕玉镯的扶手,内心如浪涛般澎湃着。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看着那跪在地上却仍不失一国之君气势之人,心里不由得又恼火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哦?”柳寒尘突然笑起来,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朕、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柳昱函吊着嗓子吼着,“好,你不知道,我让你知道!”随手拿起桌上一卷空白诏书,丢在柳寒尘面前。“这下,你还知道?”
  
  柳寒尘冷哼了一声:“若是,朕不答应呢?”
  
  柳昱函抽出随身的佩剑:“你认为,你还有资格说不答应吗?”柳寒尘只是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柳昱函接着叫嚣着:“你以为夜子墨救的了你一次,还救的了你第二次?我早就发出密函,夜子墨绝不会活过今晚!”
  
  柳寒尘眼神一闪,随即又隐藏在了深邃的瞳眸之下,冷笑着:“想来,易烟山庄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那还要看你了。”柳昱函笑着,“不过,父皇可以放心,父皇登天之后,必不会寂寞的。”说着,放下一个红色小瓶。柳寒尘认出那是宫中禁药,见血封喉。
  
  “你还是答应吧。”许久未开口的凝烨张开嘴劝着。
  
  “好!”柳寒尘捡起地上蘸着黑墨的笔。
  
  龙凤凤舞的字迹在柳昱函的监视之下,落在那空白的诏书之上。兴奋地看着那人饮下瓶中药酒,轰然倒地,嗜血地舔了舔嘴唇,这天下,终于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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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池外的比试场上,百里梅溪已经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顾往后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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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衣袂瞬间已经出现在了咫尺之间。百里梅溪呆在原地居然忘记了动弹。
  
  场下一个白色的人影风驰电掣间窜了上来。
  
  赤寒子嗜血地笑着,睁开眼,将六月雪从百里梅溪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血雾喷涌了出来,溅在飘舞着的红色衣袂上,确实格外相称。六月雪贪婪地吸吮着剑身的鲜血,剑身通红得有些妖媚。
  
  身后,嗵的倒地声让赤寒子嘴角的笑意僵硬起来,不祥的预感让他一个转身,却如同过了很久一般。
  
  “悠哥哥!”六月雪掉落在了那躺在地上的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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