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5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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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力也会大打折扣,实乃不智,如此一来,在下在长老会上不太好交代,在下认为明天崔挹最好还是跟十七娘前去陆瑾那里赔罪致歉,争取他的谅解,即便陆瑾有所要求,也可以一并应承下来。”
“放屁!”李长老竹杖一点,怒气盈然的开口道,“老夫的这位孙女婿出身名门,地位高贵,岂会轻易给人道歉?陆瑾那里你们看着办就是,他若再敢为难五郎,别怪老夫以及陇西李氏手下无情了!”
一丝怒色从李庭烨眼内一闪即逝,他掩饰得极好,并没有被其他人所发觉。
沉吟了一下,李庭烨颔首言道,“那好吧,在下依照李长老你的意思行事,明日就让若颜前去面见陆瑾。”
李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不过我们的确无礼在先,这样,他有社什么补偿尽管开口,歌伎、金钱、地契、田地都是可以,随他要便是。”话虽如此,但那藐视的口吻完全像是再打发乞丐。
崔若颜苦笑了一下,只得无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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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章 陆瑾的报复(上)
翌日一早,崔若颜前去太平公主府面见陆瑾,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以及七宗堂的意见。
及至听完,陆瑾不怒反笑,揶揄言道:“十七娘的意思是,只要我放过崔挹,歌伎、金钱、地契、田地都是随我索求?”
见到陆瑾面色不善,崔若颜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对,陆郎君,你与崔挹冤家宜解不宜结,若能就此以和为贵,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你能够答应下来,若颜实在感激万分。”
话音落点,陆瑾望向崔若颜的目光渐渐转冷,淡淡言道:“要我绕过崔挹也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一听陆瑾有所松口,崔若颜暗自一喜,连忙问道:“不知是何条件?还请郎君说出来,我们一定照办。”
“好,其实这也简单。”陆瑾面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然之色,“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崔挹父母其中一人之性命,只要崔挹能够送来,我必定既往不咎。”
崔若颜神情一怔,随即苦笑道:“郎君,你这是在开玩笑。”
“十七娘,是你先与我开玩笑的。”陆瑾冷冷一句,望向崔若颜的目光中却没有了以往的亲近,“我知道站在你的立场上,是希望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绕过崔挹,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陆瑾岂会善罢甘休?若不能为阿娘手刃仇敌,我陆瑾又有何颜面立在这天地之间?既然你们七宗堂不愿意交出崔挹,那好,我只能采取我自己的方法。”
崔若颜心头一紧,连忙出言道:“陆郎君,七宗堂非同小可,而且背后又是七宗五姓,你可不能乱来。”
“别人怕你们七宗堂,我陆瑾可是不怕,言尽于此,也劳烦十七娘将本官的话带给李庭烨等人知晓,免得到时候怪我陆瑾手下无情。”陆瑾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转身衣袖一挥,“管家,送崔娘子出去。”
崔若颜怔怔然的看着陆瑾的背影,心知他已是铁下心来对抗七宗堂,只得暗叹一声,转身而去。
崔若颜走后,陆瑾略一思忖,跨上坐骑飞马入宫。
此行他并没有前去长安留守府,因为他明白在这件事情上,长安留守苏良嗣几乎不可能对他提供什么支援帮助,一切行事都只能靠他自己。
故而他此行的目的乃是延英殿,也只有得到了太后的首肯,他才能对付势力滔天的七宗堂。
来到延英殿外,陆瑾通禀而入,正在殿内处理公务的上官婉儿见状,赶忙搁下毛笔站了起来。
“陆相来得可巧,奴正准备令人前去通知你呢。”上官婉儿微微一笑,也没有谦虚客套,直截了当便是一句。
陆瑾轻轻颔首,言道:“听上官侍诏口气,莫非太后懿旨已经传来长安了?”
“对,刚到不久。”上官婉儿点了点头,目光示意站在旁边的香菱。
香菱连忙从长案上拿起了一卷宣纸,上前递给了陆瑾,眼神却是有些幽怨,暗忖:陆相啊陆相,你可知你那封禀告奏折可是侍诏派出八百里加急信使专程送去洛阳的,而且所有环节全都打点妥当,奏折一到长安便放在了太后的案头,让太后能够及时处理批示,其后又以快马传来旨意,侍诏如此情意,普天之下也只有你陆丞相能够享受了。
陆瑾自然不知道香菱暗地里的嘀咕,也不懂得上官婉儿可是下了许多功夫,他展开诏令仔细一看,心头立即为之一松,顿觉浑身上下竟是说不出的舒坦。
太后的意思很简单,让陆瑾依律便宜行事,也就是说对待袭击刺杀当朝宰相的崔挹,陆瑾可以依照律法全权处置。
收拢宣纸,望着一脸含笑站在自己面前的上官婉儿,陆瑾微笑拱手道:“侍诏,此事多谢你了。”
上官婉儿芳心一甜,轻笑道:“陆相何须如此客气?这一切不过是婉儿应该做的,对了,太后还令婉儿将调动羽林卫的凤符拿给陆郎君,请陆郎君收好。”言罢,捧起旁边木匣,交给陆瑾。
陆瑾接过木匣打开,一枚半个手掌大,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凤凰已是出现在了眼前。
陆瑾久经军事,懂得素有北衙禁军之称的羽林卫只有天子凤符方能调动,这也是为了确保内廷的稳定,皇权安稳的关键所在,而且根据凤符的形制标准,所调动的军卒数量亦是各不相同。
太后令上官婉儿拿出来的这一枚凤符,调动千人以下的羽林卫,理应没有问题。
只要有兵权在手,即便那七宗堂再是了得,陆瑾相信也能够从容应对。
告别上官婉儿离开延英殿,陆瑾径直前往了位于玄武门之内的羽林卫大营。
羽林卫分为左右两军,人数在六千人上下,名义上虽是由左右羽林将军统帅,但羽林将军多为朝廷在外领军大将检校,如鄯州都督黑齿常之现在便检校左羽林卫将军,而羽林军实际军权,却是在实际领军的羽林中郎将和羽林郎将手中。
进入营内鸣鼓聚将,陆瑾出示凤符进行勘验,待到他所带来的凤符与羽林卫所存的凤符勘验合一,形成一只完成的凤凰之后,便算有羽林卫的临时统军之权了。
左羽林卫中郎将独孤祎之抱拳言道:“陆相,你所带来的凤符按律可调动千人,末将所部羽林郎遵从陆相你的指挥。”
陆瑾点了点头,也不含糊,出言吩咐道:“你速速带领两个百人队,随本官出宫前去东市。”
独孤祎之连忙抱拳应命,急忙下去安排。
片刻之后,身着红色铠甲,骑着白色骏马的两百羽林卫在陆瑾的带领下齐刷刷的出了玄武门,朝着东市而去。
此刻正值午后,东市亦是刚刚打开坊门不久,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锦绣灿烂。
陆瑾率军纵马入市,羽林骑士们并伍行走在长街之上,整肃威严,形容壮观,引得路人连连驻步观看,指指点点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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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2章 陆瑾的报复(下)
少顷之后,两百羽林卫跟随陆瑾来到了靠近放生池的一座酒肆之旁。
这间酒肆建造得画栋雕梁,金碧辉煌,一看就是到其间主人非富即贵。
望着客流如云的酒肆,陆瑾嘴角不禁溢出了一丝冷然的笑容。
他利用这些天已经调查清楚,这间酒肆正是七宗堂在东市内最为重要的产业,而崔挹也有很多时候在此接朋待友,款待贵人,可谓重要据点。
陆瑾为了逼七宗堂交出崔挹,自然不会客气,大手一挥亢声下令,羽林卫纷纷下马抽出武器,将整个酒肆都包围了起来。
听闻外面羽林卫包围了大门,酒肆掌柜慌乱之下,登时就一溜碎步的跑了出来,下得台阶对着高坐在骏马上的陆瑾拱手惊声道:“这位将军,也不知我们犯了何事?还请你言明。”
陆瑾马鞭一挥,冷冷开口道:“本官乃天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陆瑾,你回去告诉七宗堂,他们一日不交出崔挹,本官就一直查封七宗堂店铺,看你们有多少产业可供本官消遣。”
话音落点,陆瑾对着独孤祎之沉声吩咐:“独孤将军,带羽林卫入内查封这间酒肆,记住,不可伤人。”
独孤祎之拱手一礼,连忙带领羽林卫潮水般涌入了酒肆当中,如狼似虎的模样顿时激起了一片鸡飞狗跳,在里面用餐的客人们也是慌不迭的跑了出来,个个脸色苍白,却又不敢阻拦,显然被吓住了。
酒肆掌柜没想到陆瑾说封就封,顿时头皮发麻,心头大震。
要知道七宗堂这间酒肆在东市经营许多年,可是任何人都不敢前来招惹。
没想到今日却是来了一个煞神,这样果断凌厉的就带人查封酒肆,而且根本不把七宗堂放在眼里。
掌柜心知这些事情已不是他能够阻止的,须得靠掌事前来解决,连忙飞一般的冲上了长街,发力狂奔,不用问也是通风报信去了。
查封了这间酒肆,陆瑾并没有停止,带领羽林卫又是前去了七宗堂另外一家店面,登时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崔若颜回到府中,将陆瑾的话对着李长老以及李庭烨、崔挹等人一说,李长老顿时就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目,冷笑言道:“好个了不得的少年丞相,刚当上丞相没几天就如此张狂跋扈,居然连我们名显魏晋,风流盛唐的七宗五姓也不放在眼中,竖子实乃狗胆!”
崔挹愤愤然的点头道:“祖父说得不错,陆瑾小儿自持现在乃是当朝丞相,公主驸马,就张狂跋扈得目中无人,实乃可恶之尤!昔日孙儿之所以要整治他,也完全是因为他挟持孙儿的缘故,陆三娘之死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闯下的祸端,岂能全部怪在我的头上!”
听到崔挹如此言语,崔若颜心头蓦然生出了一团愤怒的火焰。
站在公道的立场上,杀母之仇可谓不共戴天,陆瑾既然是要将崔挹碎尸万段,也不过分。
没想到如今崔挹根本不知道悔改,居然还口出诛心之言将责任全部推给了陆瑾,拒不认错致使情况进一步恶化,这么做难道就对么?
如果崔挹与她非亲非故,她铁定会站在陆瑾的一边,支持他报仇雪恨。
但只可惜崔挹乃是她的侄儿,她作为姑姑,也只能采取调停的方法争取两人的何解,尽管何解对于陆瑾非常不公,但站在崔若颜的立场上,也只能违心行事。
今日陆瑾的拒绝并不出乎她的意料,若他面对七宗堂的强势欺压却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那他就不是陆瑾了。
崔若颜已经能够预料,李长老与崔挹必定会自讨苦吃。
便在崔若颜思忖不止当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穿过前院飞步而至,来者张口便道:“宗长、崔掌事、大事不好了。”
崔若颜认得来人乃是崔挹的手下,瞧见他急急忙忙,满头大汗的模样,芳心顿时为之一沉。
崔挹连忙从案几后站了起来,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乱?”
来者的模样几乎是快要哭了出来,颤声言道:“崔掌事,也不知今日官府乃是发了什么疯,竟派出官兵查封我们在东市的店铺,已经有四家酒肆、三家赌坊、十余家门店被羽林卫查封,而且他们以追捕刺客为名,在店铺内乱翻乱找,弄得是一塌糊涂,也使得我们损失惨重啊!”
“什么?竟有此事?”崔挹闻言登时就急红了眼。
东市那些店铺乃是七宗堂重要的财产,也是关内道分堂的据点所在,从来还没有人胆敢前去闹事,即便是京兆尹衙门,也是如此。
没想到现在居然有官兵前去查封七宗堂的店铺,实乃荒天下之大谬!
很快,崔挹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咬牙切齿的怒声道:“陆瑾,一定是陆瑾干的!可恶的狗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真活的是不耐烦了。”
比起崔挹,李长老显然就冷静许多,他皱眉思忖了一下,望着旁边一言未发的李庭烨,言道:“庭烨,你看现在有人已经欺负道我们七宗堂头上来了,应当如何处理你难道就不说句话么?”
闻言,李庭烨却是一笑,拱手言道:“李长老,记得昨日在下已经说过了自己的定见,只是你们不同意罢了,眼下这一切并非在下能够作主,如何决策还请李长老和崔掌事定夺便可。”
一席话落点,不禁是崔挹与李长老,就连崔若颜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李庭烨之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此事他已经管不了了。
崔若颜明白这些年来因崔挹一直觊觎七宗堂宗主之位,早就与李庭烨面和心不合。
特别是在关中缺粮之时人,两人意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