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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执掌武唐-第4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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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贱,难堪大任。

    先祖的商贾出身也使得武后一辈子被烙下了身份的烙印,极难获得名门世家的支持。

    也是因为此点,她对当时当权的关陇世族痛恨不已,也对山东(函谷关以东)世族痛恨不已,双方无法妥协之下,她才会大肆发展科举,重用寒门士子。

    如今,刘景先当殿又是提起了武氏先祖的商贾身份,且语言暗含讽刺,如何不令武后大感难堪,也甚是羞怒。

    武承嗣心知此事姑母武后不方便开口,故而对着刘景先昂昂顶上道:“刘相言及大唐立国无人封王,却是差矣!相信诸位臣工都还记得,武德年间高祖皇帝曾封罗艺为燕郡王,封过杜伏威为吴王,此二人便是先例。”

    刘景先早就已经看武承嗣这个不学无术,全靠武后提携当上宰相的纨绔子弟不顺眼了,登时就冷笑道:“武丞相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昔日高祖封这二人为王的时候,都赐姓为李,莫非你们作为外戚的武氏,也想如他们一般换作武姓?这不是乱了人伦纲常么?更何况罗艺与杜伏威都是当世割据诸侯,封其为王也是高祖的缓兵之计而已,待到朝廷缓过劲来,此二人最后都是横死当场,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武丞相难道都视而不见乎?”

    裴炎也冷笑补充了一句:“莫非武丞相想让太后成为第二个吕后,变为世人所唾骂的对象?”

    一通指责吭哧有力,有理有据,武承嗣的额头顿时冒出了点点细汗,吭哧了半天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武后心知武承嗣成为丞相时间尚短,威望不足、根部不牢,已是无法应对局面,此时自己必须出马,心念及此,断然开口道:“诸位爱卿,朕倒觉得武丞相此议尚妥,何也?刘相以为武氏先祖出身商贾不能为王,无功无绩更不能加以显官,孰不知你们口中的贱商武氏,乃是当今圣人的先祖,更会成为大唐今后所有天子的先祖,何当不得一个分封王?”话到最后,语气已是透着一股让人心生胆颤的冷意。

    看着武后与武承嗣姑侄之间的政治唱和,想要提高武氏先祖的地位,裴炎的心头大是不好受。

    他已经看出来,这次大朝会乃是武后提高太后权力,打压相权的一个契机,自己作为首席宰相,若是坐视不理,听而由之,那他苦心经营的宰相势力当真就会土崩瓦解。

    故而,裴炎拱手一礼,语带质问的望向了帝座:“太后你乃是我大唐的太后,更是天下所有人的母亲,自然应当胸怀天下,不可偏袒自己的亲属,难道太后看不见西汉之际吕后乱政之祸么?”

    武后一声冷笑,素手一抬语气舒缓有力:“吕后将权力交给活人,这才造成了诸吕之祸,而朕却是在追封逝者,逝者岂会争权夺利祸乱国祚?这又有什么损害呢?”

    裴炎绷着脸言道:“微臣只知举国大政当防微杜渐,预防不好的苗头,遏制有可能出现在祸端,若是今日追封太后先祖开了先例,那太后你要如何服众?”

    武后凤目一寒:“裴卿的意思,觉得朕追封先祖全是私心了?”

    裴炎猛然一咬牙关,硬着头皮点头道:“对,的确如此!”

    这一问一答间,大殿中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站在龙床旁边的上官婉儿听得心弦震颤,迎面而至的巨大压力使得她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在接到武承嗣奏书的那瞬间,上官婉儿便感觉此事铁定会激起一股腥风血雨,也会遭到群臣们的坚决反对。

    但是她万万没料到,武后令武承嗣在大朝会上奏议此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激起了裴炎等宰相的愤然抗议,让原本和谐共存的临朝称制太后与总摄国政宰相之间形成强烈冲突,她委实不了解武后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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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7章 受凉重病

    此刻裴炎的心头亦是惊怒交集,还有满腔苦闷悔恨。

    昔日他之所以要与武后废立李显,主要是想阻止李显亲政掌权,以及擢升韦玄贞为相。

    通过废立事件,裴炎自己完完全全掌握了相权,而武后则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临朝称制大权。

    不过在裴炎看来,武后临朝称制不必长久。

    为何?

    盖因现在所有宰相都是他裴炎的人,武后不过居住在内宫中的一个妇人,没有外臣可依,没有宗族可靠,加之朝中大臣一直对武后心存顾忌,武后那会是他的对手?

    而且武后年岁已高,说不定哪天就会跟随高宗皇帝而去,即便是临朝称制,对裴炎也不甚威胁。

    但是裴炎完全没有料到,武后居然这般果决,在双方合力废掉李显之后,就迫不急待的朝着他开战了。

    擢升武承嗣为相只是一个试探讯号,试探他裴炎究竟会如何应对武后对相权的干涉。

    而到得今天大朝会,武后却是凭借光宅新政与立武氏先祖为王为契机,在当殿文武百官的面前,与宰相集团彻底决裂。

    果然,武后没有半分犹豫,断然出言道:“裴炎觉得朕是在祸乱国家,其实不然,朕替圣人追封他的先祖,有什么过错?又会引起何种祸端?朕知道诸位大臣常以西汉吕后喻朕,并因此产生疑虑,但朕不是吕后,也不会如吕后那般利令智昏,作出祸乱国家的事情!若是有一天朕当真成为了吕后那般的乱国者,朕也相信朝臣中有许许多多如周勃、陈平那样的忠臣,扫灭诸吕底定江山。”

    铿锵有力的话音落点,大殿内尽皆沉默无语,唯闻一片粗长的喘息之声。

    半响之后,武后用力一拍龙床护手,语调舒缓沉重,却又一字一句般坚实无比:“朕已决定封武氏先祖为王,不容再议,就这么决定!”

    仅此一句,尽显霹雳雷火,果断居然之姿。

    在武后天威面前,裴炎所代表的宰相集团却是犹疑了,退缩了,忍让了。

    他们虽则权力滔天,却终归为臣,何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当殿反驳几近帝王的武后之决定?

    待到议政结束,所有大臣都清楚了一个事实:在今日的大朝会上,武后已是取得了与宰相集团博弈的完胜。

    两天之后,朝廷颁下诏书:封武后五世祖父武克己为鲁靖公,五世祖母为夫人;

    封高祖父武居常为太尉、金城义康王;

    祖父武华为太尉、太原安城王;

    父亲武士彟为太师、魏定王。

    武后高祖母、曾祖母、祖母、母亲均追封为王妃。

    同时,在武后家乡并州文水县建立上述五代祖先祠堂,天天上贡品,****烧高香,接收庶民们的祭拜。

    逝者得封,活人同样得以晋升。

    武后侄儿武三思以夏官侍郎擢升为夏官尚书;

    而武后堂侄武攸宁则以右卫将军之职检校玄武门百骑,担任起了守护宫禁的重任。

    除了这两个显赫者之外,其余武氏子孙均有高低不一的封赏。

    如此一来,也标志着外戚武氏正式登上了政治舞台。

    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武氏族人们弹冠相庆的时候,朝廷首席宰相,被誉为宰相集团核心人物的裴炎几日未上政事堂议事,却是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裴炎散发锦衣,形容枯槁,竟日枯坐在后院假山凉亭之内,望着不远处太初宫层层叠叠的宫殿发呆,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缺失,一时之间悲从中来,一丝冰凉的泪水划过了老脸上的沟沟壑壑。

    经过这几日的冥思苦想,裴炎彻底想明白了。

    原本他所坚持的“废昏立明”现在完全化作了镜中水月,凭借着李显被废李旦新立,武后已经彻底掌握了临朝称制的摄政大权,而新皇帝李旦则被以护送高宗灵柩为名孤零零的丢在了长安,成为大局的旁观者。

    裴炎原本以为,在这非常时期,武后会集中权力解决皇权的问题,待到一切处理妥当,就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让权给李旦,并让李旦亲政。

    但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武后居然权力之心膨胀,不仅没有让权,竟然对着相权动手了,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宰相们为之惶恐也是正常。

    这也表明从先帝驾崩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内,武后从来都没有将他裴炎视为盟友,而单单只是一枚助她夺取摄政大权的棋子而已。

    想到这里,裴炎又悔又恨,提起酒壶斟满了案上的酒杯,猛然举起一口而尽,饮罢悲声大笑,喃喃自语道:“裴炎啊裴炎,枉你自称为社稷重臣,却依旧是那老妇人所养的一条走狗而已,要你何用?要你何用啊?!啊哈哈哈哈……”

    夜枭般的笑声哭声混织在一起,竟是让人牙齿发颤,生出了恐怖至极的感觉。

    便在此刻,脚步声杂沓,却是一个大概二十些许年龄,风流俊朗,英挺颀长的年轻郎君到了。

    瞧见裴炎又哭又笑的模样,这位年轻郎君却是暗自一叹,走到凉亭边拱手作礼道:“侄儿仲璋,见过姑父。”

    裴炎从悲恸的大梦中蓦然惊醒,尚挂着泪痕的老脸转了过去,惊讶的望着站在凉亭边的年轻郎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位年轻郎君乃是裴炎子侄,新晋的监察御史薛仲璋,与裴炎不仅仅有着一层亲戚关系,更是裴炎这些年来为家族着力培养的政治新秀。

    薛仲璋躬身之后挺直了腰杆,皱着眉头劝谏言道:“姑父,仲璋以为你大可不必如此。”

    裴炎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一把抹去老脸上的泪痕口涎,叹息言道:“先进来坐,有什么话慢慢说。”

    “诺。”

    薛仲璋应得一声,快步走入亭内坐在了裴炎对案,在裴炎的注视之下,他自顾自地的斟上一碗烈酒喝了,这才一字一句的言道:“武后擅权不得人心,朝中大臣反对之人不少,只要姑父你耐心谋划,何愁大事不定?”

    裴炎捋着长须一通思忖,却是叹息言道:“大局明朗,武后当政,吾等宰相也是图奈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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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8章 若颜换衣

    薛仲璋冷笑言道:“嘿嘿,姑父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之所以没有人反对武后当政,是因为群臣惧怕武后的缘故,实在话,即便姑父你身为宰相,也是如此。现在你们所需要的,乃是出现一个强有力的反对者而已。”

    裴炎琢磨了一阵,苦笑道:“连我这个首席宰相也束手无策,还有何反对者可言?”

    薛仲璋自信满满的开口道:“今日侄儿上表巡狩江南道,太后已经下旨同意,此番前去江南,侄儿会为姑父你联系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只要他能够反抗武后,姑父你便可以与之携手合作,还政于圣人。”

    裴炎心知自己这个侄儿做事情极有主张,默然有倾轻声问道:“不知仲璋口中那位强有力外援乃是何人?”

    薛仲璋神秘兮兮的笑道:“此人姓名尚不能言及,说了就不灵,只盼到时候强援崛起于东南,姑父给予相应帮助才是。”

    裴炎也不知道薛仲璋在搞什么鬼名堂,半信半疑间默默颔首了。

    辞别裴炎之后,薛仲璋心头大定,暗暗一声“天助吾等”,连忙回家收拾妥当行李,带着一队护卫骑士朝着江南道而去。

    ※※※

    不知不觉中,陆瑾与崔若颜在这座无名海岛上已是待了足足半个月。

    夏日天长,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东方天际的云雾,绚丽而又多彩的照耀大地时,崔若颜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从沉沉的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睡衣惺忪的眼眸,四顾一望屋内的场景,这才记得自己依旧是被困在海岛上面,想了想,不禁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穿上已是失去光鲜的衣衫,她打开房门脚步轻轻的走了出去,蹑手蹑脚深怕惊醒躺在正厅内休憩的陆瑾,那双美目中闪动着一丝促狭之色,看似准备与陆瑾开一个不轻不重的玩笑。

    刚走到厅内,崔若颜的脚步却是嘎然而止,俏脸上略带兴奋的神色也是为之不见,化作了一丝意外。

    正堂内,陆瑾正端坐在那张本色案几前察看原本墙上所挂的桑木弓。

    他一手握住弓把,就这么将长弓平托在手中,另一只手则试了试绷得笔直的牛皮弓弦,发出一阵轻轻的颤音。

    时才崔若颜发出的脚步声虽然很小,但却没有瞒过陆瑾的耳朵,他头也不抬的轻轻问道:“娘子愣在哪里作甚?怎么不过来呢?”

    崔若颜泄气一笑,双手后背脚步轻快的走上前来,瞄了瞄一脸认真模样的陆瑾,那双好看的黛眉止不住为之一挑,笑语言道:“今日早起,陆郎君难道有意摆弄这张木屋主人留下的硬弓乎?”

    陆瑾颔首笑了笑,抬起头来,目光透着灵动而又精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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