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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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风雪兼程
作为监国太子,面对金吾卫即将外出平叛的将士,李哲自然须得到场以示鼓励。
待到李哲一番慷概激昂的陈词讲述完毕,陆瑾吩咐全军就地操练战阵,一时之间战旗猎猎、矛戈生辉,直看得李哲移不开眼来。
操练结束,陆瑾双手拄着长剑立在居中帅台之上,头顶大纛旗翻飞不止,他的嗓音清晰的响彻在了每个人的耳畔:三军将士们,本帅乃平西道行军总管陆瑾,奉朝廷之命率领诸位讨伐泾州叛贼,如今叛军攻占泾州全境,分兵攻打岐州、汾州之地,八百里秦川战火硝烟弥漫,整个关中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不打败叛军,来自鄯州的粮食便不能运达,关中百姓将饿死无数,你们的家园亦将化为灰烬,你们的父母妻儿亦将被叛军****,你们的好日子,就会像渭河一般东流而去再也无法复返。”
说到这里,陆瑾右手一伸“呛啷”抽出长剑,剑尖直指蓝天亢声宣呼道:“金吾卫的勇士们,为了大唐,为了关中,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儿,府邸田地,用你们的满腔热血去慷概应战,打败叛军乱党!全军出发!”
陆瑾的话音落点,校场上的四千金吾卫骑兵陡然齐声应命,巨大的声浪直上云天泯灭了一切。
辰时末刻,平西军正式从长安城出发,沿着向西的官道飞马兼程,向着正抵挡着叛军攻势的汾州而去。
这四千金吾卫全是骑兵,依照行军规定,若骑兵抛去辎重轻装疾行,可日行一百五十里以上,若遇紧急战事,最快可日急行三百里,如果有良马替换,日行八百里也非是难事。
陆瑾心念军情紧急容不得拖延,决定今日行军三百里,争取明日一早便抵达汾州腹地。
好在出行之前,他已经吩咐宋璟将所有的粮食制成了便于携带的米饼,麦饼,每名骑兵携带十日用粮,全都不起明炊,冷餐战饭。
至于水源到不用愁,盖因现在冬雪覆盖道旁白雪皑皑,若是渴了直接抓一把积雪塞入空中便能解渴,故而不用专门携带水囊,从而减轻战马负担。
铁骑纵横,战旗飘飞,黄昏时刻,平西军到达了京兆府西北边境的奉天县外。
而在这里,官道也为之分岔,西面可直去岐州,西北则是前往汾州的方向。
早在长安的时候,陆瑾就已经想好了大体的应敌之策。
因为是第一次领军出战的缘故,陆瑾决定以稳妥为根本,不求大胜只求不败,采取先易后难之法,先攻打正在攻掠汾州的白衿羽八万叛军。
至于由白铁余亲率的正在侵扰岐州的十万大军,则先放任不管,今后徐徐图之
故而,陆瑾手中马鞭朝着西北方官道一指,下达行进将令,全军拨转马头拐到西北,进入了汾州边境。
走得没多远,便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由西逃难而至,见到前面道路被一群甲胄鲜明、持剑拿刀的骑兵阻挡,全都吓得裹足不前。
因军情紧急的缘故,陆瑾让宋璟前去请难民们下官道让军队先行通过,同时请几名百姓前来了解目前汾州的具体情况。
得知是朝廷派出的平叛军队,正在忐忑不安中的百姓们均是松了一口气,依照吩咐下了官道。
同时几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也在宋璟的邀请之下来到了陆瑾的马前,禀告汾州局势。
奔驰了数个时辰,陆瑾早已是汗透衣甲,吩咐骑兵下马就餐,自己则与那几名老人边吃边聊,了解汾州叛乱的最新情况。
数天前汾州刺史府曾送来军报,言及汾州所属的宜禄、三水、长武三县均被叛军攻破,而叛军正沿汾河南下,准备攻打汾州州治所在的新平县,只要新平县一破,汾州可谓陷落。
而这几天朝廷再无汾州刺史府送来的军报,不用问应是新平县被叛军围住,以至于军报不能送出,才没有消息传来。
正在陆瑾为此忧心忡忡之时,却听一个老人言及他正是从新平县周边逃出,对于新平县的形势大概了然。
陆瑾闻言大喜,立即仔细询问,老人狠狠的咬得一口麦饼,这才含糊不清的言道:“这位将军,老朽四天之前离家的时候,叛军已是将整座新平县围得水泄不通,那场面,呵!当真是人如蝼蚁般密密麻麻,实在巍峨壮观。不过当时叛军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在砍伐树木。
“砍树?可知他们在作甚?”不通军事的宋璟立即插言询问。
老者摇头道:“这老朽就不知道了,不过被砍伐的树木很多,足足堆满了城南的一片空地。”
陆瑾沉吟一阵,开口道:“若我没猜错,叛军应该是在制造攻城器械。”
“攻城器械?”宋璟立即皱起了眉头。
“对,”陆瑾点了点头,拿起一把割肉用的短剑,在地上勾画了一个大概的地形轮廓,解释道:“新平县乃是汾州的州治所在之地,地势险峻,居于腹地,城墙坚固加之一面临水,一面环山,唯有南面和西面城墙可以进攻,故而面对如此坚城,即便叛军拥有如此众多的人数,也只能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强行攻城。”
宋璟轻轻颔首,忽又问道:“那不知新平县有驻军多少?”
陆瑾回忆了一下,轻叹道:“汾州境内原本有折冲府三个,而其中一个恰好位于新平县周边,只是可惜因粮荒之故,前不久关中折冲府军卒全都已经解甲归田自救,即便面对危局汾州刺史府立即征召,相信归来的人数也不会超过六成,故而新平县的驻军理应不会超过六百人。
听罢陆瑾的一席话,宋璟冷汗直流,六百驻军对战八万叛军,真是膀臂挡车之举,恐怕现在新平县已是落入了叛军手中。
相比起宋璟敌我兵力悬殊的简单判断,陆瑾想得更加深沉次一些,分析也非常合理:“虽然驻军最多只得六百人,但这些毕竟是饱经训练的府兵,与那些乌合之众的叛军可不一样,加之新平县城防坚固,叛军建造攻城器械也须得一定时间,若我们现在赶去,说不定城池还在我军手上。”
宋璟心内稍微安心了些许,点头道:“陆帅,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加紧行军,争取早早赶到新平为妥。”
“好!”陆瑾点点头站起身来,对着那几位告知情报的老人拱手致谢,翻上马背通知全军起行,向着新平县急赶。
初夜时分过了永寿县,此地离新平只得五十里路程。
平西军快马加鞭,没有丝毫的停歇,终于在三更之时抵达了新平县外十里之地。
陆瑾吩咐全军收缰勒马,下得官道潜入山峦背阴处扎营休憩,又派出数队精干的斥候,前去探查新平县城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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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旧友再遇
大半个时辰后,斥候首领匆匆来报:新平城外火把漫天,叛军正在乘夜攻城。
闻讯,陆瑾思忖半响,隐隐约约猜到叛军这般急不可耐攻打城池的缘由。
盖因叛军人数实在太过庞大,光是支撑每日用粮便消耗不起,故而他们急需夺取城池内的粮食以战养战,特别是如新平县这样的大城,正是汾州的粮食集中之地,对叛军来讲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才容不得久攻拖延。
而且若是能够攻克汾州,无疑打通了通往长安的要道,从此之后叛军便可以以汾州为踏板,进攻长安城。
想到这里,陆瑾来到军帐右面朝着悬挂的偌大羊皮地图打量,仔细察看新平县地理形势,发觉即便叛军同时攻打新平县南面、西面城墙,八万兵力也在城下完全铺排不开,能够同时作战的不会超过两万人,也就是说大概有八万叛军正在轮流休息当中,两万攻城,六万人却在营内睡得死死的。
地处旷野,敌无防备,加之又是骑兵对步兵,实乃夜袭的绝妙之机。
心念及此,陆瑾眼眸中燃烧出了一丝炙热的火焰,转过身来对着宋璟下令道:“宋长史,速召五位领军都尉前来议事。”
见到陆瑾面对强敌依旧是镇定如山,自信满满的模样,宋璟大是感概,在他的感染之下,心内也不由自主的充满了信心,按照陆瑾的吩咐传令去了。
中军负有居于中枢保护主帅之职,本就离主帅行辕不远,故而中军都尉薛楚玉率先收到了消息。
本已经睡下的他听到将令瞬间清醒,立即从军塌上翻坐而起,开始着甲。
薛楚玉本是大唐名将薛仁贵第五子,跟随父亲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军旅之事再熟悉不过了。
也没有让任何人帮忙服侍,他很快就穿好了盔甲,出帐跨上战马朝着中军大帐飞赶。
短短路程顷刻而至,薛楚玉跳下马背将马鞭交给了把守大帐的士卒,掀开帐帘大步赳赳的走入中军大帐之内。
帐内空旷而又简单,唯在北面有着一面案几,未戴头盔的陆瑾正坐在案前书写着什么,一听脚步声响他下意识的抬头,当看见来者乃是薛楚玉的时候,不禁悠然一笑。
低着头的薛楚玉却没有看到陆瑾的笑容,他抱拳正容作礼道:“末将中军都尉薛楚玉,见过陆元帅。”
陆瑾从长案后站起绕行过来,边走边大笑道:“昔日与薛兄并肩蹴鞠共克强敌,没想到今日又能与薛兄一并并肩作战征伐叛乱,实乃颇具缘分。”
闻言,薛楚玉惊讶抬头,当看到陆瑾已是满脸笑意的朝着自己走来时,顿时明白他还认识自己,不禁拱手深深一拜道:“没想到陆元帅居然还认识末将,实在幸何如之。”
“薛郎君曾与在下蹴鞠击败刘昂,如此情意岂能相忘。”陆瑾颔首一笑,已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望着眼前这位年纪小上自己不少的主将,薛楚玉满是感概,笑语言道:“那时候末将便觉得陆帅言辞过人,蹴鞠了得,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没想到后来陆帅居然拔得进士头魁成为状元,而且又不可思议的尚太平公主为妻,成为当朝驸马,实乃了得。”
陆瑾笑道:“能够尚太平公主全是机遇使然,而且……”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更盛,补充道:“说起来薛郎君你还是我和太平公主的媒人,若非你,我与公主也不能认识。”
“哦?”薛楚玉惊讶的睁大了双目,显然一头雾水。
待到陆瑾简单的将事情讲述完毕,薛楚玉这才反映了过来,颇为不可思议的出言道:“噢呀,当日陪我们一起蹴鞠的李令跃便是太平公主?这这这,真的一点没看出来,我们居然能够和当朝公主蹴鞠,说出去一定没人敢相信。”
陆瑾拍着他的肩头笑道:“其实后来我得知李令跃的真实身份乃是太平公主后,也与你一般吃惊,后来因我担任翰林院棋待诏之故,倒是与太平公主有过些许交情,其后天皇天后赐婚,于是乎我就成为了大唐帝婿。”
薛楚玉听得叹为观止,满是羡慕的言道:“陆帅,上辈子你一定是做过许许多多的好事,才能成为太平公主的驸马,要知道你现在官职的升迁速度当真如同穿云箭一般,飞速上升啊!”
陆瑾也知道自己升官的确非常的快,但依照大唐惯例,帝婿本是国之外戚,理应有着显赫的官职,而非是卑微小官。
如当年新城公主驸马韦正矩在尚主之前不过是区区小官,然因尚主之故,一夜之间连升八级成为正三品的殿中监,一时平步青云,震撼整个朝野。
而且这样也并非个例,大唐驸马拥有显赫身份者比比皆是,倒也不足为怪。
陆瑾觉得自己与那些驸马最大的不同点,便是入仕非靠门荫,而是依靠功名,加之天皇天后想要实行科举,打压世家,重用民间士子,他才会机缘巧合的成为了太平公主的驸马。
笑了笑,陆瑾言道:“薛郎君,其实对我来说,官职越高意味着责任越重,如果这次非是刘相卧病在榻不能起身,说不定就轮不到我评平叛,既然现在朝廷任命我为平西军总管,那我就要为朝廷的这份信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席话听得薛楚玉大是敬佩,点头道:“陆帅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真知灼见,实乃了得,末将相信这次平西军一定能够在你的带领下,旗开得胜。”
“但愿如此吧!”陆瑾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突闻脚步声响,便收敛笑容言道,“叙旧之言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先商议军情。”
薛楚玉颔首应是,举步走到了大帐东厢而立。
片刻之后,左虞候都尉李多祚、右虞候都尉苏务玄、左前军都尉豆卢明贤、右前军都尉王东宝四人进入帐中,连同已经到来的中军都尉薛楚玉,平西军领军都尉们已经齐聚一堂。
除了这五人,长史宋璟、参军赵文翙也是到场,众将一瞧如此架势,便知道主帅陆瑾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