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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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辰与裴向天一道,让本官前往陆氏游说,让陆氏破财免灾,本官这才与阿爷商量,让陆氏答应你们的条件。”
一席话落点,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一阵窃窃私语,陆瑾连连拍案方才使得公堂重新安静下来。
其后,陆瑾又吩咐衙役押来了裴向天以及谢景成审问,面对陆氏所作的证词,他二人自然是失口否认高呼冤枉。
见状,陆瑾倒也淡淡一笑,转身对着坐在旁边的周兴一拱,问道:“不知周员外郎对此案有什么好的看法?”
周兴一直秉持着谁也不得罪的心思,眼见案件陷入了僵局,正是他心头所愿,捋须言道:“陆御史,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各有说法,而此案的关键人物沈全万业已死于火凤教之手,无法前来公堂对证,在没有新的证据之下,当谨慎为上,不要错怪了好人,也不能放过了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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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第六零酒章 审问案件(下)
周兴此话说了等于没说,不过陆瑾早就已经成算在胸,开口言道:“不瞒周员外郎,其实本官昨日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足可证明谢太辰等人的冤枉陆氏,谋夺陆氏产业之举。”
陆瑾的话音刚落,周兴面部肌肉顿时微不可觉的抽搐了一下,好奇问道:“不知陆御史又找到了何等证据?”
陆瑾笃定一笑,也没有回答,转身高声言道:“来人,传云蛟帮帮主江离以及副帮主金靖钧上堂问话。”
话音落点片刻,江离和金靖钧两人已是联袂而入,跪地作礼道:“在下江离(金靖钧)见过陆御史。”
陆瑾虚手一扶,正容言道:“两位壮士助本官调查案件,乃是有功之人,不必多礼,起来答话便可。”
江离金靖钧两人道得一声“是”,均是站起身来。
江离当先拱手言道:“启禀陆御史,云蛟帮奉你之命调查陆氏沿海盐场买卖情况,现已经全部调查清楚,我们与陆氏合作多年,对陆氏沿海盐场大概情况也算知晓,陆氏共有沿海盐场二十八个,分布苏州、越州、台州、杭州、温州沿海各地,日进斗金获利甚丰,自从去岁陆元礼因为勾结海寇一案被吴县太守谢太辰抓捕,陆氏突然之间就低价卖出盐场二十二个,经过这段时间暗中调查,我们发现这二十二个盐场中,有十个被陈郡谢氏所买,有八个被睦州司马裴向天所买,另有四个盐场买主不明尚未调查清楚。”
话音落点,围观人群顿时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反观谢太辰、裴向天、谢景成三人却是脸膛发白,跪在地上瑟瑟抖动不止。
立在江离旁边的金靖钧接着言道:“启禀陆御史,在下奉你之名调查那批从陆氏库房中搜出的赃物去向,根据卷宗上面的记载,当日谢太辰带领衙役在陆氏库房中搜出珍玩八十余件、各类珍贵货物一百二十余种,其后这批赃物全都未经封存以至于下落不明,不过好在敝帮在江南道有着几分能耐,通过江湖上的朋友几经打听寻找,现已经确定许多珍玩以及货物本就是睦州商人沈全万所有,若无意外,现在也应该在睦州沈府当中。”
嗓音尚在回荡间,原本就有几分窃窃私语的公堂议论声更大了。
陆瑾冷冷一笑,对着谢太辰厉声言道:“犯官谢太辰,本官问你,你当日从陆氏府库中所搜出的赃物,可是从沈全万那里借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冤枉陆氏?还有为何陆氏盐场会在你们的名下?”
面对一系列犀利的责问,谢太辰心乱如麻,惊恐交加,整个人已经是完全懵懂了。
当日他冤枉陆氏,坐实陆氏勾结海寇一案,所用的人证物证均是临时布置,并没有经过太多深谋远虑,仔细思考,而在其后因为陆氏服软妥协,他也并没有将案中的疑点抹去,然而没想到朝廷居然派出监察御史暗中审问此案,使得原本就经不起推敲的一系列证据登时就出现漏洞,让监察御史抓住了他的把柄。
心念及此,谢太辰明白现在已经是大势已去,面对陆瑾的问话口不能言,生出了一阵身临悬崖绝境的眩晕,几乎瘫坐在了地上。
瞧见谢太辰如此狼狈的模样,陆瑾大感舒坦,面上却不做声色地问道:“犯官谢太辰、裴向天、谢景成,尔等冤枉陆氏谋夺陆氏产业证据确凿,你们三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裴向天目光怔怔地望着面容肃然的陆瑾,半响方才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而谢景成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磕头如捣连连告饶道:“下官知罪,请陆御史法外开恩。”
陆瑾用力一拍惊堂木,亢声言道:“尔等欺压良民、藐视国法,岂有法外开恩之说!不对尔等施以国法惩戒,岂能平息陆氏冤屈以及江南道千千万万百姓的怒火!”
说完,陆瑾皱眉一番斟酌,绷着脸冷冷宣布道:“根据《永徽律疏·职制律》规定,本官当堂宣判:罢黜睦州司马裴向天、江淮转运府法曹谢景成、吴县县令谢太辰三人官职,流主犯谢太辰五千里至松州(四川松潘县),流从犯裴向天三千里至崖州(海南三亚市),流从犯谢景成三千里至田州(广西百色市),待到吏部刑部审核之后即刻起行。”
铿锵有力的话语刚落,围观的百姓们都是一阵拍手叫好之声,显然大快人心。
而谢太辰三人尽皆面如死灰,除了裴向天尚有几分骨气依然跪立之外,谢太辰、谢景良全都是瘫倒在了地面上。
陆瑾目光朝着软倒在地丑态百出的谢太辰父子一扫,心内生出了一丝畅快之意,对着周兴抱拳一拱,问道:“敢问周员外郎对本官的判罚可有不同意见?”
周兴沉吟了一下,捋须苦笑道:“原来陆御史早就就已经查明了此案诸多证据,倒是出乎本官意料之外啊!”
陆瑾解释道:“不瞒周员外郎,在抓捕谢太辰等人之后,本官已经密令云蛟帮收集此案关键证据,之所以一直未能告知员外郎,乃是因为此案牵连甚深,容不得消息走漏,以免被有心人知晓提前毁灭相关证据,从吴县书房失火便可见一斑,而本官也只在前日才收到最关键的这两点证据,还望周员外郎见谅。”
周兴知道陆瑾所说的有心人乃是隐藏在此案背后的七宗堂,倒也不足为怪,若非陆瑾提前准备,说不定那位手眼通天的崔十七郎早就已经将相关证据毁灭一旦,使得陆瑾根本无从查起。
而且这陆瑾也不愧是一个聪明人,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只拿下了谢太辰三人而未深究躲在幕后的七宗堂,七宗堂抛下谢太辰等人作为替罪羊,陆瑾也能凭借此案功劳官升一级,看样子倒是双方极有默契的妥协退让后的结果了。
心念及此,周兴自然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展颜笑道:“陆御史如此判罚非常合理,本官完全赞同,不过此案干系甚大,还请陆御史将所有之证据、证词、以及谢太辰三人签字画押的认罪书送至刑部、大理寺,方便两衙同僚审理复核。”
闻言,陆瑾终是长吁一口气,颔首道:“本官知晓,多谢周员外郎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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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谢瑾亲至(上)
将谢太辰等一干犯官定罪后,陆瑾倒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前几日,他已经吩咐吏员将此案所有的证据整理妥当,并以快马报送刑部以及大理寺知晓,只要通过了两衙门的审核,那么谢太辰三人之罪便是板上钉钉之事,再也跑不掉。
其实说起来,陆瑾也明白谢太辰等人是受了七宗堂的指使,干出冤枉陆氏谋夺盐场的举动,而他们也单单只为冲锋陷阵的马前卒而已,然七宗堂极其狡猾老练,并没有在此案中留下丝毫的罪证线索,所有事情均是谢太辰等人谋划完成,且案发后谢太辰等人也没有指证七宗堂之意,因而陆瑾自然无法将七宗堂牵涉到案件中来加以定罪。
而且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七宗堂在朝野民间的势力非常可怕,若没有万全且必胜的把握,实在用不着去招惹圣人天后都无可奈何的七宗五姓,当此之时,能够将谢太辰一干人等定罪就完全可以了,至于七宗堂,以后在想办法对付便是。
想及只能够将谢太辰父子处于流刑,陆瑾到也有些无可奈何,因为根据《永徽律疏》的规定,除非人犯是犯下了“十恶”之罪,否者是无法处以极刑,然而面对阿娘的血海深仇,却只将谢太辰父子流放,且谢睿渊还在逍遥法外当中,如何能够让阿娘死去灵魂得以安息?也如何能够达成报仇的心愿?
想到这里,正在庭院中转悠着的陆瑾不禁一声轻叹,不过好在他心内早就已经思谋到一个置二房诸人于死地的办法,目前唯一的疑虑,是如何让陆三娘冤死一案浮出水面,并不在暴露他身份的前提下,为阿娘昭雪!
正在他思忖不止当儿,一名红衣吏员突然脚步轻捷的走进院落,对着陆瑾深深一躬道:“陆御史,吴县陆氏陆元礼携子陆长青前来拜见。”
闻言,陆瑾这才知道原来陆长青已经回到了吴县,顿时心内一喜,面上却不动神色地颔首道:“好,将他二人带入偏厅,本官随后便到。”
片刻之后,白衣翩翩的陆瑾进入了县衙待客偏厅之内,刚跨入门槛,他立即就看见许久未见的陆长青正满脸笑意的与陆元礼轻声交谈着,听到脚步声响,陆长青霍然转头,见到陆瑾立即露出了一个惊喜不已的微笑,霍然站起快步行来深深一躬道:“在下陆长青,多谢陆御史相助陆氏之恩,大恩不敢忘怀,请受陆元礼一拜。”
陆瑾微笑着亲自将陆长青扶了起来,执着他的手笑语言道:“巡按州郡惩治不法本是监察御史职责,况且当日若非陆郎君鸣响闻登鼓,本官岂能知晓原来江南道竟有如此蠹虫藏匿作乱?说起来陆郎君也有检举揭发之功。”
陆长青虽然刚回到吴县不久,不过早就已经听说陆瑾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特别是当听到陆瑾乃是从谢氏婚礼上将小妹陆小雅解救出来,更是忍不住感激零涕,急忙言道:“话虽如此,但总归是陆御史救了我们整个陆府,在下口笨嘴拙不知从何言起,但他日陆御史若有吩咐,整个陆氏必定会在所不辞。”
陆瑾点头言谢,这时候陆元礼笑着插言道:“长青说的不错,陆御史永远是我们陆氏的大恩人,这段时间陆御史为陆府之事奔波劳累,在下与阿爷商议,准备三日之后在陆府中设宴,请陆御史和周员外郎务必赏脸出席。”
在闻言的那一霎那,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出现在陆瑾的心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瞬间也找到了解决之法,他连忙点头笑道:“那好,届时本官就与周员外郎前来叨扰了。”
送走陆元礼、陆长青父子之后,陆瑾又去找周兴讲明陆府宴请一事,周兴本是寒门出身,对于名门世家一直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原本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的饮宴,然无奈陆瑾已经同意了下来,他也不好拒绝反对,只得默默颔首表示同意。
三日之后黄昏时刻,一辆马车从吴县驿馆驶出,裹挟着天边血红的晚霞朝着陆府而去。
马蹄轻快,车轮磷磷,车厢内的陆瑾和周兴瞧见长街上车水马龙热闹一片,倒也起了议论攀谈之心,一路上竟是话题不断。
过得盏茶时间,陆氏府邸已至,当陆瑾和周兴一并走下马车的时候,竟发现陆氏一干人等在陆望之的带领下已是走出府邸降阶相迎。
望着白发苍苍的外祖父拄着拐杖亲自迎接自己,陆瑾心头忍不住一酸,连忙上前拱手言道:“有劳陆公相迎,在下实在受之有愧。”
“呵呵,陆御史实在客气了。”陆望之笑容满脸地摇了摇手,侧身一让虚手作请道,“来,请陆御史与周员外郎入内。”
穿过前院步入正堂,里面早就是灯烛煌煌一片,居中八张长案以东西方向排列,在侍女的引领下,陆瑾等人落座于案,其中东面主人之位坐的是陆望之、陆元礼、陆元义、陆长青四人,而东面客人之位坐得是陆瑾、周兴、江离、金靖钧四人,其余长案则是坐着许多陆瑾不认识的老者,不用问也一定是陆氏各房的房长。
开宴第一杯,陆望之亲自举起酒杯感谢陆瑾、周兴明察秋毫,为陆氏洗清冤屈的事情,在一片感谢致敬的敬酒声中,陆瑾理所当然满杯一饮而尽。
三杯酒入肚后,陆瑾的面上飘起了一丝酒后的红润,话题也是徐徐展开。
陆望之早就对陆瑾充满了好奇之心,此际忍不住询问道:“陆御史年纪轻轻就位居监察御史之职,不知乃是何年入仕为官?”
陆瑾微笑解释道:“不瞒陆公,在下乃是仪凤四年以棋博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