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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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李一平也起了在西城买房的打算,毕竟西城空旷,风景独好,适合安家居住。
陈府相当显赫,三进的套院,占地三四亩,在福州城也算是很象样子的大宅邸了,李一平当然不需等通传,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
到了内宅小客厅门前,陈一山迎了出来,请李一平宽衣换上便袍。
李一平穿的是出门拜客的正经衣袍,当然不怎么舒服,他也不客气,略推辞两句后就宽了大衣裳,换成家居的圆领长袍,进了屋子与陈一山对面而座。
两人面前都摆着一个小几,上面放着各色酒菜。
陈一山虽说是武将,但还是守着汉人士大夫的传统,请客吃饭用分餐制,两人面前都各有一套菜肴,分列几上,酒水也是用银壶放在温器之中保温。
“喝的是南酒。”陈一山道:“虽然天热,还是温一下好,免得伤了胃。”
“我爱喝热的南酒。”李一平笑道:“我原本就是浙东人嘛,黄酒喝起来甜热而没有酒的暴烈,很好。”
其实当时不分南北,士大夫多喝黄酒,极少有人喝烧酒,毕竟士大夫要讲究雍荣矜持。
象后世那样拼了命猛灌,喝到口齿不清甚至作出诸多丑态,那就太丢脸了。
此时的酒会也是文会,多半要分韵赋诗或是联对,要是脑子糊涂了还怎么做这些风雅之事。
不过今日陈府没有一个外人,李一平也就不客气,喝酒挟菜,大快朵颐。
酒过数巡过后,李一平才向陈一山道:“老前辈叫学生来,必定有要紧事情?”
陈一山有些心酸,李一平故意在自己当面大吃大喝,最后才敷衍式的问什么事情,在此之前当然不可想象,两人等若盟友,凡事都是商量着来,一起做出决断。
时隔数年,自己即将致仕,明明人脉还在,官职也做到都指挥使,但眼前之人已经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此事说来和里老弟也是有些关系的。”陈一山故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李一平听了眉头不觉一皱。
“你看看便知。”
李一平的神态陈一山都瞧在眼里,摇摇头,从案几下拿出一个档案袋。
李一平满怀疑惑的接过去,一眼扫过,先是不屑冷笑,接着就是目瞪口呆。
里面是一些帐目,是陈一山和李一平二人中饱私囊,将户部二十万拨款分润的详细帐目。
不仅是有他二人怎么领银,怎么开销,招多少人,旋即解散多少,然后分润给朝中大臣又是多少,一笔笔的都是相当的详细。
“此事说来和里老弟也是有些关系的。”陈一山故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李一平听了眉头不觉一皱。
“你看看便知。”
李一平的神态陈一山都瞧在眼里,摇摇头,从案几下拿出一个档案袋。
李一平满怀疑惑的接过去,一眼扫过,先是不屑冷笑,接着就是目瞪口呆。
里面是一些帐目,是陈一山和李一平二人中饱私囊,将户部二十万拨款分润的详细帐目。
不仅是有他二人怎么领银,怎么开销,招多少人,旋即解散多少,然后分润给朝中大臣又是多少,一笔笔的都是相当的详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百三十九节 一力降十会
(全本小说网,。)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从陈府出来,李一平满腹酒菜已经化成冷汗,他越想越怕,总督府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如同一张大网般,把自己和陈一山网罗其中。
记得此前隐隐听说,总督府的手下有一群专干阴私勾当的部下,看来传言不虚,到今日就是叫自己遇上了。
坐着马车急匆匆赶回自己府邸,叫下人砌了一杯清茶,李一平才感觉悸动的心脏跳的平缓了许多。
他有很多阴谋诡计,平常行事也甚为稳健,所以在福州一贯很得势。
可自从总督府入主福建后,这一切都变了。
说实话,在听说闽粤要设立总督之时,他心里是做好蛰伏的准备。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
然而,秦浩明入闽以后的一系列举措,仿佛都是针对他所为。
在百般隐忍后,心里感到非常委屈的他,终于选择奋起一击。
原本以为有朝堂大佬支持,秦浩明又得罪江浙闽粤的大海商,再加上他又不在当地坐镇,这次正是一个大好机会。
哪知总督府这种赤裸裸的特务手段真把他吓到了,一时间对锦衣卫的传闻涌上脑际,这种自己吓自己的事情越发叫人害怕。
李一平已经失去了在陈一山处的镇定,拿着茶杯的手都微微发抖起来。
“咦,这是什么?”很长时间之后,李一平才定下神来,转头一看,顿时又是跳了起来。
在他身后的书桌之上,赫然又是多了一堆物事。
在李一平走近之后,鼻间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战战兢兢的打开布包,忍不住就是“啊”了一声。
一只人的手掌被布包裹着,旁边放着一个铜烟袋。
李一平初时不解其意,只觉害怕。半响过后才想起来,被自己下令躲在外面帮忙联络的家丁李武尔,平时腰间不就是揣着这么一根铜烟锅袋。
现在看来,这手掌想必也就是那个李武尔的了。
李一平仔细搜捡了一遍,并无书信和其余物品,眼前桌上,只有一只手掌和一个锅烟锅。
断掌的切口处相当平整,几乎是相当的平滑,连骨骼处都是一样,惨白的骨骼上还有残留的血珠,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
李一平几乎稳不住,要拿两手支撑着桌子才能不教自己摔倒在地。
总督府动员的人力和展现出来的情报能力,下手的果决和必要成事的信心,都在眼前这残断的手掌之下表现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那些本事,无非就是一些机心阴谋和权术勾当,在绝对的力量之下简直就是笑话。
自己以为隐秘和浑然天成,在别人眼中已经是洞若观火。
这事情可不比贪污一些军饷,若是勾结海匪,煽风点火闹出民乱,在查出是他这个左布政使所为,李一平第一时间就会声名俱毁。
任何人都会与他切割,特别是东林党人。
为了掩饰自己,东林党会在第一时间做出最公正严明的姿态,李一平会被逮拿,然后是酷刑而死,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想到这里,李一平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一样,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时外间的长随可能听到动静,拍门询问道:“老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李一平哑着嗓子答了一声,接着反问道:“今日有何人来我书房里头?
“只有梅香进来打扫过,小人记得老爷吩咐,不会随意放人进书房来的。”
“哦,那没事了。”
李一平扶着桌子又站了一刻钟,感觉是过去好久,等身体平复之后,他才扶着桌子移过去,慢慢坐下。
死人,李一平见的多了,断臂残肢也不是没见过。,不过,这种事关自己,赤裸裸的拿断肢来威胁自己的事情,他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总督府,真是胆大包天!”
哪怕自己是被威胁的一方,李一平也是忍不住赞了一声。
大明的官员是有免死金牌的,一般来说一年被处死的官员一巴掌都数的过来。
被处死有清名的和身在显职的官员,从英宗皇帝过后,只有世宗杀夏言时最为震撼。
除此之后,官员一般也就是被免职或下狱,廷仗是最严重的伤害,但又能带来莫大的好处。
可以说廷仗之后立刻就是名满天下,光是凭着这名声就能走遍天下都受到尊敬和崇拜,所以相当多的文官不惧廷仗,反而如飞蛾扑火,前仆后继。
李一平自当官以后,从未想到会有被威胁性命的一天。
大明不比前朝,除了洪武年间官员性命朝不保夕之外,此后几乎没有什么事会被处死了。
世宗晚年时,海瑞几乎是指着皇帝的鼻子痛骂,结果还不是屁事没有。
文官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和集团,在当时对营救同道是整体的发力,强若世宗皇帝,还不是没有办法随心所欲。
到了天启年间,左光斗等人并非死于皇权,而是死于文官内斗。
魏忠贤身边如果不是楚党浙党齐党那些文官齐聚,凭他提督东厂太监的权势,撑死了欺负一些不入流的小文官,想对付左光斗那种层面的文官也是绝无可能。
李一平从未想到被人以性命相威胁,一旦事到临头,平时的养气功夫当然无用,那种形同实质的压迫感没有经历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在椅中又坐了半天之后,李一平感觉身上衣袍都湿透了,但他也算是镇定下来,前后关窍想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来人,备车!”
一力降十会!
当洪迪新和余佑汉看到深夜莅临的李一平,堂堂的从二品大员,正向他们小心翼翼解释着,他们终于明白这个道理。
怪不得秦督胆敢不顾眼下的时局,出兵辽东半岛。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手里掌握着兵权,掌握着大义名分,和天子交好,李一平之流不过跳梁小丑而已!
妄图靠着权谋上下腾挪,施展阴谋诡计,终究落入下乘手段。
唯有堂堂正正,方是人间正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百四十节 关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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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清晨,锦州城的外海上,此时战舰云集。
卢欣荣和手下站在码头上,远眺着着锦州城,看着正缓缓靠过去的一艘小船,低声道:
“秦督到底什么意思,怎么莫名其妙想和蓟辽总督洪承畴联系,要他们过来干什么?”
话语间,是掩盖不住的豪气。
敢情,他从心里看不起关宁铁骑。
手下眯眼看着离去的小船,猜测道:“或许秦督大人想要来一次狠的!
毕竟,咱们的兵力稍显不足,就是不知道他们敢不敢离开城池,听从大人的安排。”
卢欣荣点点头,目无表情背负双手,走到船舷边的钓竿上,自顾垂钓起来。
与此同时,刚刚起身的蓟辽总督洪承畴起身之后没有立刻洗漱,而是走到庭院之中先打了一套拳。
到了年近花甲之年,洪承畴打的拳已经不复搏击杀人的功用,只是用来强身健体。
一套拳打毕,身子微微出汗,这时从家中带出来的长随仆役走过来,端着木盘,洪承畴用青盐仔细擦洗牙齿,然后漱口,洗脸。
再换上大红色的常服官袍,戴上乌纱帽,便是从一个面目和善的老人变成了威风八面的总督大人。
说是老人,其实洪承畴的面相看着还很年轻,有时候甚至被人误认为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按大明这时的平均寿命,他的年龄已经远远过了当时人的平均寿命,而他的身体极好,只有鬓角有些许白。
他的身材高大,腰背挺直,不象当时的普通人到了年老之后很容易躬腰驼背。
他的年龄,经历,还有身为内阁大学士兼任蓟辽督师的官职,还有他时刻展现出来的儒雅风范和过人的智慧,这一切都是叫人心服口服。
崇祯十二年初,洪承畴调任蓟辽总督,领陕西兵东来,与山海关马科、宁远吴三桂两镇合兵。
锦州有松山、杏山、塔山三城,由总兵祖大寿负责,相为犄角。
在洪承畴换上官袍之后就出了后宅,他的督师府邸就在山海关的宁远之内。
宁远城不大,大明历任辽东经略原本是在辽阳或是广宁任职,从崇祯开始,蓟辽总督就只能在宁远办公。
而管辖的地域也就是从整个辽东到只有山海关一隅之地,不为什么,别的都丢给建奴了。
进入签押房坐下不久,外间传来甲叶摩擦的声响,接着一群将领走进房间,在孙承宗案前下拜行礼。
“末将吴三桂见过阁部大人。”
“末将祖宽见过阁部大人。”
“末将曹变蛟见过阁部大人。”
在三人人身侧还有十几个将领,比如辽西将领、祖家的几个兄弟子侄辈也在。
不过他们可没有唱名禀见的资格,在这三个大将行礼之时,其余的将领都只能远远行礼而已。
洪承畴脸上露出笑容,拱了一下手答礼,然后道:“三位请起。”
“谢阁部大人。”
三个个大将一起站直了身子。
在洪承畴的刻意笼络下,三人和洪承畴的关系有些亲近,虽然他们对洪承畴的称呼还是十分官方,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