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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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德府是福建省东北翼中心城市,东临浩瀚的东海,与台湾隔海相望,南接省会福州市,是福建省离日本和韩国最近的中心城市。
经过一个半时辰,两千人的队伍喘着粗气全身泥泞进入宁德府,知府雷鸣霄携大小官员于城门口等候迎接。
宁德府为海疆之地,除却经历倭寇骚扰,几百年来几无战事。
加上其地少人稀,历来不属于福建重镇。
知府雷鸣霄主政此地,也是初到任不久,年龄不大,只有三十多岁,二十出头就中了进士,在金陵为官多年,才下放宁德知府不到一年。
雨来急,也取得快。
雷鸣霄见秦浩明和两千将士甲胄在身,全身湿漉,冒雨不知从何处匆匆赶至小小的宁德府,心里忐忑不安。
整个福建分为福州、建宁、延平、宁德、兴化、泉州、漳州、汀州八府,故有八闽之称。
而宁德仅排其末,历来不受重视,缘何威名如日中天的秦督悄然而至,事前没有任何动静,也无总督衙门府通知,究竟为何事?
脑海里思虑到任的所为,虽说无功,但好像也没有出错,不安的心渐渐放下来。
“下官宁德知府雷鸣霄,携文武属僚,见过秦督大人!”
“见过秦督大人!”
雷鸣霄带头,左边大小文官幞头官服,右边甲胄在身武官。
“多谢诸位同僚,本督行军途经此地,恰逢暴雨留客,这里谁是守备?”
一府一守备,统治两到三个千户所,护卫全府安危。宁德府不是边关重镇,一般没有总兵或者副总兵坐镇。
秦浩明说话间左右打量众人,雷鸣霄面目白净显得年轻,一身官服一尘不染,一望就是标准的文人,坐轿而来。
其余文官多周正整洁,面目也保养得当。
只是这些武官秦浩明看得连连摇头,没见几人能穿戴一身整齐不缺的铁甲。虽然一身几十斤的铁甲穿戴不易,但足以说明武备松弛到了何等地步。
“末将宁德府守备陈晖,不知秦督有何吩咐?”
一个看上去约五十多岁的官员,肥头大耳,脸色白净,连忙站出来躬身回答。
“赶紧领着将士们到军营去洗漱一番,对了,熬些姜汤,准备今晚食宿。”
九月正是秋凉时节,虽说并不足以感到寒冷,但将士们一身雨水,惹上伤寒可不是小事。
“诺!”
守备陈晖满脸谄笑,躬身应答。
陈晖的言行举止让秦浩明心里有点怪怪的,等他转身命令手下亲卫带着余佑汉和赵顺等人离去,对比之下,秦浩明才发现他居然穿着文人服饰。
“秦督请到知府衙门洗漱,顺便指点下官等一二。”
雷鸣霄极有眼力,弯腰邀请皱着眉头的秦浩明。
军营的条件怎能和知府衙门相比?
“也好!”
秦浩明并没有拒绝,在他心里,宁德府地理位置重要,需要好生筹谋一番。
“赶紧让府里烧水,准备酒菜。”
众星拱月般把秦浩明迎进城里,雷知府落后一个身位,慢慢介绍城内左右街道事物。
手下亲卫及士子也随着进了城池,剩余人都被陈晖亲卫迎往城边的军营校场。
只是,一路上这些亲卫急得抓耳挠腮,哪里想到秦督队伍如此庞大?
军营自然不够用,便是校场也废弃多时,长满了低矮的草木,哪里有地方安置这么多人马?
宁德府衙,秦浩明快速洗漱完毕,衙门里坐满等待的当地文武官员。
秦浩明当仁不让坐在堂前,下首坐着雷鸣霄。
在他的介绍下,大致熟悉一二,众人也就不再言语,直把目光看向首座的秦浩明。
秦浩明也知该自己说几句,慢慢放下浓香阵阵的茶盏,开口道:
“此次既然过来,有两项事宜需要处理。
一来整军备武,二来要雷知府在三都澳修建大型船坞码头。
如今天下烽烟四起,武备重心往北地边境转移,故而,江南地区武备稍有废弛,当重新整合。
近来西北之地盗贼四起,福建虽说远离战火,但吾等也应秣兵厉马保一方平安。”
秦浩明话语已然清楚,第一件事就是要整军备武。
堂下文官自然松了一口气,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是烧不到他们身上。
反而建船坞码头,虽不知秦督打算情况如何,只是这建工程等项目,历来油水最为丰厚,总有过手的地方。
再看在场的守备陈晖和手下几个千户,自然面色沉重,自己手下军汉什么情况是清楚的。看看秦督麾下军汉精锐,由不得这些人心中不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九十七节 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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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秋雨一下,一天冷似一天。
第二日上午,宁德府守备陈晖的头颅高悬杆上,手下两个千户三个副千户皆撤职不用,入驻宁德守备府的是秦浩明亲卫赵顺和麾下一千兵马。
下午,秦浩明等人策马急鞭赶往福州总督府。
当晚,总督府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次日,福州城再次贴出了布告,总督府重金聘请木瓦匠以及帮工。
城外也开始大兴土木,先建军营校场,再建房屋。城内许多空下来的民宅也被高价收买,用来安置北地将士的家属。
同时,秦浩明入主福建的第一道盖有大印的公文命令,随着四处轰轰的马蹄声,传遍福建除了宁德的八闽之地。
总督府要点检福建境内所有士卒,募兵和卫所兵,七日内全部到福州汇聚,各府、县一并送来花名册。
吃空饷是整个大明军队中最常见的事情,包括远在北地的卢督也吃了一万多的空饷。
虽然吃空饷也是为了养兵,但也违法。无人追究自然无事,追究起来就是罪过。
秦浩明这般,自然就是要把自己治下的军队进行一次大整合。还要重新制作花名册,往总督府报备。
一道总督府文书命令,整个八闽大地都躁动起来,各地总兵、守备、千户叫苦连天,私下自然大骂秦浩明。
福建承平已久,有八闽之地,按照一府三千人计,在册就有二万多人。
在加上沿海的海防卫所,除却郑芝龙水师,也有一万多人。
七日时间,又要赶路往福州城,又要凑人顶替名字去点检,哪里来得及?
便是赶路时间都有些紧,真当训练有素啊!
这些守备千户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总督府第二道命令又到,上书几个大字:七日之后,鼓响未到者,军令立斩!
几个字后,福建、广州两省总督兼兵部侍郎,加盖鲜红大印!
从古至今,军法无情,众人皆知。
只是福建百年不战,历任文武百官,从来没有接到过军令,自然也就没有了军令这回事。
如今,这新来的秦督,军令已下。当不当回事,自然由众人去看待,聪明不聪明也由众人去思虑。
秦浩明只管吩咐手下军汉,把福州城外点将台垒起来,并且找了一处空旷之地当成校场平整出来。
福州府的文官没有出声,或许等着看戏,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看这年轻两省总督的手段。
若是秦督下令疏通河道,或是重新丈量治下田亩数量,重新整治户籍资料之类,那便是这些文官的事情了。
只是这些命令,也要经过巡抚衙门、左右布政使走一道。
当然巡抚衙门也有责任配合,总督大人可不是玩笑,大明设立以来,就是主管全省军政大权,由不得众人怠慢。
福州南,汀州府校场。
“薛千户,弟兄们都到齐了。”
一个衣甲破旧的军汉到台前给自家千户禀报。
薛千户立在台前,看着下面三四百个衣甲不整精神萎靡的卫所将士,脸色极端难看。
自己麾下一千零七号人,名册就在手中拿着,现在到哪去凑这么多人?
“二富,还有一百多人呢?”薛千户着急问道。
依稀记得他好像有近五百人,不应该这么少呀?
“这个……薛千户,临时临头哪里都招得回来?”
这些卫所兵平日里都往附近县城讨营生去了,此时哪里能聚得齐?
这还是要有关系或者贿赂他这个千户才行。
“我知道不可能全部招回来,能找到多少就多少,先尽量凑齐了再说,到时老子让族人顶替部分,就是军服军刀……。”
薛千户此时已然心急如焚,心中唯一办法就是尽量凑,凑满人数再说,希望这新来的总督能大度些。
“薛千户,怕什么?福建几十个卫所,那个不是如此?
真正头疼的是守备大人吧,他们吃空饷更多。这新来的总督大人还能怎么样?
我们只需要按时赶到即可,免得这新来的总督大人拿我们立威才是。”
二富倒是有点小聪明,空额在大明到处都是,不算什么罪过,这秦督想立威,总是要找个由头。
“对对对……你说得有理,还是赶紧往福州去。若是晚了,秦督立斩倒是不至于,一顿老打是免不了。”
薛千户说道,心中急切也少了几分。
随着校场人数越聚越多,都编入军中,充数的每人还有一个名字与籍贯,再吩咐他们牢记于心。
几百号人赶着往福州而去,沿途又加了几十人。
兴化府军营,倒是不显得那么狼狈。
缺口虽然也多,一则却是临近县城,城中泼皮无赖一人给得百十文,也拉了不少人凑数。
还有许多流民在兴化讨生活的,此时都到营里领了百十文钱凑数。
二则他们离福州近,赶过去一两天足矣,有的是时间。
兴化府因靠近泉州,有防备郑芝龙的作用,战略地位重要,属于福建腹地,有一个副总兵坐镇和一个守备,下辖四个千户。
虽然人数凑得差不多了,他们却也心中忿恨,两千百人就去了三百多纹银,着实肉疼。
“他妈的,林总兵,您说秦督要是隔三差五来一次,老子岂不是要去讨饭。”
邱守备愤愤不平地说道。
“唉……小声点,秦督的背景之深众人皆有听闻,圣眷之浓,手段之烈,简直骇人听闻。
你再看看他身边的将士,就算在马上,那也个个纹丝不动的,依我看,以后有的是倒霉日子。”
副总兵林忠白知晓更多,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说这般如何是好,看来得去金陵找我大伯,让他把我弄到府衙随便做个差事,这守备真是无法当了。”邱守备摇摇头,叹息说道。
“你倒是有门路,苦了我啊。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位置,每年也就赚些血汗钱,要是这副总兵没了,叫我拿什么过下半辈子。”
对于他而言,钱倒是小事,林忠白就怕位置没有了,这才是关键。
当时手慢了一点,没有到总督走一遭,原本想等几个总兵走后再去,哪知秦督突然就北上,还不知道他回来,就闹这一出。
措手不及,措手不及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九十八节 不要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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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福州都指挥使陈一山私宅。
缕空雕花窗外,凋冷未尽的梧桐树叶随风摇曳,树影轻移,婆婆娑娑的映在碧罗窗纱上,似烟雾缭绕、如梦如幻。
虽已进入秋寒,但料峭的寒意仍不足以让人感到寒冷,书房之内还摆放着浅浅淡淡的秋菊。
陈一山正坐在雕花紫檀木椅上烹茶,浓郁的老枞水仙岩茶香味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衬得整个书房茶香四溢。
“这个愣头青怎么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独断专行,连招呼都没打私自为之,指挥使大人,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胡搞不成?”
拿刀的手在茶艺上造诣很深,冲泡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可延平府总兵李新建却没有此等闲情欣赏,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跟平时一样悠闲?难道他就能置身事外?
“不然你想怎么做?”
陈一山眉头一抬,吔视有些焦躁的心腹一眼,温和的问道。
“怎么做?”
李新建肥胖的身躯陡然一震,接着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宽大的紫檀木椅上,一言不发。
总兵跟总督虽只一字之差,可个中实权却不可同日而语,他能做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是吗?”陈一山仿佛能猜透李新建的心思,“做不了就不要逞能,按秦督的意思办。
人家可不是什么愣头青,你见过胆敢杀入草原,斩杀鞑子近六万,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