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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连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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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佞抬手就要打他,言晏装着要躲:“他和我是一届的,导师也一样,现在也在N大附属,”顿了顿又续道,“心外科。”
  于笠初点了点头,显得并不意外:“我知道,这张脸我有印象,在学校里见过的。”
  谁知话音一落言晏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甚至称得上是憋屈:“你记得他都不记得我,我长的得是有多路啊。”
  于笠初在这个话题上实在讨不到巧,只能尽量小心地实话实说:“你这张脸长得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我不记得的话大概是真的没有见过你。”
  言晏的神色并没有缓和,看起来是坚决要将委屈人设立到底了,那眼神看着于笠初就像在说着你这个没良心的薄情汉:“谁说没见过的!”
  于笠初挠了挠鼻子,瞄了眼四周开始转移话题:“今天客人不多啊,都去扫墓了?”接着又转头看向莫佞,双手递过一张名片,“你好,我叫于笠初,比你们低两届,现在在放射科负责MR,诊断上有什么事的话都可以联系我,能帮的我都尽量帮。”
  莫佞笑着连连点头,抢过言晏手上的袋子就往于笠初面前递:“大家都是校友,以后有事都可以互相帮助,来,这是我带的青团,味道很不错的,给言晏吃太浪费了,你多拿几个。”
  于笠初也不大推辞,只是说道:“没事,就放在袋子里吧,我现在租住在他家里,给我给他都是一样的。”
  莫佞听完转头惊讶道:“是吗,你这么难伺候还有人愿意和你一起住?”
  言晏已经被刺激得生不起气来了,他拿起杯子去了料理台,随后示威似地喊道:“今天没有你们的份,喝风去吧!”
  莫佞不大在意似的晃晃头,复又想起什么,拍了一下脑袋道:“对了,四月底N大百年校庆,你们回去吗?”
  于笠初摸出手机调出日历:“我记得日子是二十六号,正好是周日,医院没有突发情况的话我是休息的,”说完转头看向言晏,“你自然是没事的,怎么样,回去看看吗?”
  言晏拿眼睛斜看过来,阴阳怪气道:“是,我这种个体户自然不比你们这些事业单位编制人员,你们见天忙得连轴转,我整天都是闲得发霉无所事事的,”接着不等莫佞对他发起人身攻击就接道,“行啊,也好久没回去了,那会学校里的玉兰大概也开得差不多了。”
  莫佞拍了拍言晏的肩:“我大概抽不开身,你替我多拍些照片吧,或者你要是乐意,就替我对着正门拜三下,也算转达我的敬意了。”
  言晏一把将莫佞的手掀了下去:“可别,改天你空了自己去拜吧,放心,你深明大义的母校会体谅你作为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在她老人家百岁寿辰上依旧坚守岗位的卓越牺牲精神的,代劳显得你心不诚,降道雷来劈你可不是我的罪过了。”
  于笠初并不搭腔,只专心看他们互怼,最后还是莫佞先败下阵来,说了句医院还有事便先告辞了,于笠初嫌嘴里没东西无聊,把吉他上的绿箭取下来放到嘴里嚼起来。
  言晏看了他一眼,笑着刺道:“你也真不闲着,和吉他抢东西。”
  于笠初被刺了也丝毫不见脸红,答非所问道:“你以前是心外科的?”
  言晏假装没注意到他话里的试探,没心没肺地胡扯道:“是啊,工作四年多,笼统没多少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人没治好几个还有把自己搭进去的风险,刚才我那朋友你也看见了,才三十出头,顶上已经见白了,我长得这么俊,这么折腾下去应了那句薄命可就太不值了,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那种身体资本,还是趁早止损得了。”
  于笠初听出了他的回避,便适时止住了话头,转而不动声色地聊起了别的。
  墙上的时钟很快指向六点半,言晏关了书店转着钥匙和于笠初一起走上长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家里冰箱里还有些新鲜蔬菜,等会我再去趟超市买点荤的,有什么忌口没?排骨吃吗?”
  于笠初耸耸肩:“我没什么忌口,你按平时的样子买吧,我先回去把饭煮上。”
  说完两人便在路口分道扬镳,等言晏拎着排骨进了家门时,厨房里正传出一阵油烟机的轰鸣,他看着玄关整齐放着的一双鞋子,一瞬间有些愣神。
  等进了厨房,发现菜都被洗完切好摆在了一边,言晏看了看,见从左到右依次是剥好的蒜,小段辣椒,莴苣丝,木耳,鸡毛菜和香菇,摆得还挺有强迫症风范。电饭煲在一旁亮着红灯,从通风口不断冒出白色的蒸气。
  “等你回来我就开火了,排骨你来吧,我炒两个蔬菜,简单点,莴苣要放辣椒吗?”
  言晏把袋子里的肋排拿出来过了两遍水,接着放上荤菜专用的跕板开始切断儿:“放一点吧。”
  于笠初让出半边的煤气灶,趁下菜翻炒的间隙重新取了一个炒锅,去水池装了水放在另一个灶上打上了火。言晏切完排骨又切了点姜片,焯排骨时顺便一起下了去腥,等排骨泛白后抄起滤干水,洗净锅子倒少许油加排骨翻炒,于笠初这时炒完了木耳莴苣,把铲子洗完正好递给言晏炒排骨,趁着排骨还没变黄,于笠初在一旁调好了调料,等排骨翻炒得差不多了便递给言晏,等加水开始小火焖时,锅铲被言晏洗完又重新回到了于笠初手里。
  两人在厨房之间穿插配合默契,不像是第一天合租,倒像是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似的。
  于笠初炒着鸡毛菜,由于个子太高,油烟机橙黄的光只打到他的下巴:“看来得多买一个铲子了,还有围裙。”
  言晏反身靠着料理台,从筷篓里取了一双筷子夹了口莴苣丝,嚼了两下开口评价道:“不错,很爽口。”
  于笠初把火关小准备盛菜,趁空档转过头来问道:“咸淡怎么样?出门下饭馆口味都偏重,自己做的时候总归有些职业病,少盐少油的,一般找饭搭子还有些困难。”
  电饭煲“嘀—”得一声响,一下从红灯跳成了保温的橙灯,言晏放下筷子,回身按键间,他笑了一下,很轻的一声:“没有,味道正好。”
  排骨焖了二十多分钟开始收汁,关火盛上来时冒着油脂浓郁的甜腻味,色泽红亮。
  端上桌时,桌上两碗米饭正冒着热气,两副筷子面对面安静搁着,言晏脚步顿了一顿,随后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于笠初开了两听苏打水,递给言晏一听,微卷的刘海随着动作浮沉,他举起苏打水,毫无避讳地看进言晏眼里,眉眼舒朗,语气染上真挚:“各种意义上的,从今天开始,打扰了。”
  言晏隔着稀薄的雾气回视他,垂眸转了转手里的易拉罐,继而抿嘴斜扬了唇角,语气却平和铿锵:“不会。”
  两罐苏打水碰在一起又快速分离,言晏想,这人生匆匆三十年,前十六年依附父母,后八年离家求学,五年间梦做到了尽头,回身一场空,如今大概是真的要有一个家了。
  他很满足,如果对方也一样的话。


第9章 
  周一对于事业单位编制人员于笠初来说,是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言晏早上六点四十被渴醒,在被窝里懵着权衡了几秒,还是准备出去找点水喝。
  然而等他打着哈欠出了房间,却听到隔壁隐隐传来的闹钟声正孜孜不倦地响着,原本隔着两道门是绝对听不见的,出了房门却源源不断地直灌进耳朵里。
  言晏听了半天不见消停,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时钟,便提步走到于笠初房门口轻轻转开了把手。
  房间内窗帘拉得紧实,床上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手机闹钟却成了精似的越闹越凶,还带着花式的振动,可见闹铃的主人完全将早起视为了一场战争。
  被窝突然从正中被猛得掀开,于笠初顶着一头乱毛依旧躺着,眉毛却皱得死紧,突然发泄似的腿一蹬带着整个身子一下猛扭,耍赖耍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明显不满到了极点。
  言晏新鲜得紧,没骨头似的靠着门框,揣个手自个儿在那看得乐得不行,眼看闹钟第一波攻势就要熄火,言老板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好心出声提醒道:“迟到扣工资啊于医生。”
  这回于笠初才彻底坐了起来,甩了甩头发烦躁地嘟囔:“靠,该死的全勤。”
  言晏笑到打嗝,转身去了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差点呛到,喝完也没了睡意,便径直进房间洗漱去了。
  洗漱完出来于笠初正在厨房煎鸡蛋和培根,一旁的碟子里放着四片烤好的面包。
  言晏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取了两个玻璃杯转头问道:“牛奶喝吗,还是要酸奶?”
  于笠初关了火:“我不喝牛奶。做了两份三明治,你吃一份应该够了吧?我等会直接拿上就出门了,路上顺道买杯豆浆就行。”
  言晏兀自点了点头转过身,把玻璃杯放了一只回消毒柜,接着倒了一杯牛奶放进了微波炉。
  第二天一大早,于笠初按掉闹钟自行消化完起床气后才打着哈欠推门出了房间,甫一出来就闻到一股豆类的清香,他伸头朝厨房望,正看见言晏把豆浆机里冒着热气的液体倒了一满杯,又把剩下的倒进一个比较大的玻璃方碗里,见他醒了便朝他一笑:“你睡得够沉,我还怕这机器声太大会把你闹起来,你不是不爱喝牛奶吗,我给你做了豆浆,这一缸够你喝好几天了,这些我给你冰在冰箱,你以后早上起来自己热吧,外头卖的成分不明也不健康,再说从这去医院也不用那么赶,在家吃完再走吧,风一吹都冷了。”
  于笠初兜着手靠着厨房口表情似笑非笑,言晏看了看他,撇了撇鼻子:“是不是特感动,感动得要哭了,看心情上班的书店老板放着觉不睡,大早爬起来给你磨豆浆。你看我这黑眼圈都挂到脚底了。”
  于笠初被他逗乐了:“要点脸啊言老板。”
  言晏洗完豆浆机就回屋补觉去了,于笠初趁他房门没关赶紧道了声谢,这才坐下来难得好好地吃了一顿早饭。
  他喝完豆浆咂摸了一下嘴,对于现状表示了八分的满意,剩下两分有待考察,遂抽出手机给常晚报备了一声已经搬家的消息,接着收拾完餐具就出门上班去了。
  随后的一周日子都过得稀松平常,两人过去都有长年住多人宿舍的经历,因此对与人同住一屋檐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应,双方都不是尖锐刁钻的性格,生活习惯不需磨合也相处得很惬意,况且言晏虽然人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总在不起眼的地方显出心思细腻,于笠初住了这么些时日,也时常能感受到他的照顾。
  无论乐不乐意,两人都已经是半只脚被迎进三十大门的成年男人了,互相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爱好,早上能在一个屋里碰面纯靠运气,于笠初也并不每天都往书店跑,两人除了一起吃个晚饭,剩下的时候都互相尊重对方的私人空间,所以实际交流并不太多,但每晚餐桌上放着的两副碗筷,连于笠初有时候都会觉得恍惚,像是已经这样过了许多年,心里会没来由地觉得酸软。
  大概确实是独久了,才会不分场合地顾影自怜起来,于笠初这样自我分析。
  日子渐渐到了四月中旬,刚被贺辛一通电话骚扰又听了小齐一肚子八卦扯皮的于笠初收到了顾衣的微信消息,说家里有老人要住院做手术,但医院最近床位紧张,想让于笠初帮忙联系个床位,之后请他吃饭。
  于笠初很快回了一个好字。
  而另一头收到于笠初回复的顾衣将手机收回口袋,拖着旅行箱上了路边的一辆的士。
  她刚出差回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耳朵现在仍有些不适,她坐进车里随即报了家里地址,略想了想,又报出了另一个。
  时间接近下班高峰,车子进了市区就像鱼入了网,说寸步难行也毫不为过,顾衣心气平和地窝在后座,并不在意外头堵成狗的路况和乱糟糟的鸣笛,她滑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列表,最后干脆退了出去带上了耳机。
  等听到列表的第十一首歌,车子也到了目的地,她付完钱下了车便闲庭信步地往楼里走,上了十七层往左拐第一间后直接掏了钥匙开了门。
  入了眼的是一片类大型灾难现场,衣服鞋乱成一堆暂且不谈,偌大一片地板,愣是被一摞摞书堆得毫无落脚之地,而始作俑者正弓着身子扒在地上在沙发底下找着什么。
  这些书大多是医学资料,原本都是放在沙发下的储物空间里的。
  顾衣靠着门框,语气有些调侃:“你这…拍乱室佳人呢?”
  贺辛听了声猛地转头直起了身子,表情有一瞬间的雀跃:“你回来啦。”接着兴奋劲又很快灰暗下去,“你都两个多星期没找过我了,不生气了?”
  顾衣这回出差出了一个多星期,算起来距离两人上次不欢而散确实已经两周多了,他俩虽然谈了七年恋爱,但并不住在一起,却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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