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计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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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林琅低头看了下腕表：“一个小时后顾楚爱吃的那家店才会开门。”
第十六章
白杨被两人秀的无话可说，抱拳道：“惹不起惹不起。”
顾楚摆了摆手：“换衣服准备领盒饭吧。”
《暗枭》讲的是一名警方卧底打入贩毒团伙，机缘巧合之下与游走在法律和道德边缘心存善念的毒枭义子结拜为兄弟，最终将其感化一起为人民和正义而战的故事。
林琅饰毒枭义子，白杨饰卧底警察。
——
林琅用手枪抵住白杨的后背，沙哑而惊讶的声音艰难得从嗓子里挤出来：“你是卧底？”
白杨开木箱的手猛地抽回，装满白/粉的箱子在阴暗静谧的仓库里自动闭合的声音让人心悸，他额上冒出冷汗，顿了顿才像是认命般回过头，冲林琅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继而坚定的说：“是，我是警察。”
尚且抱有希望的林琅没想到白杨会直接承认，按道理说他应该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死这个背叛他的义兄，林琅动了动食指，问：“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白杨很复杂地看向林琅狠厉中暗藏痛苦的眼睛：“我依然把你当作我的亲兄弟，但我不能背叛我的信仰和人民。”
林琅狠狠揪住白杨的衣领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逼问：“你的信仰和人民能救你的命吗？”
白杨神色很平静，他想了会儿，释然道：“我的信仰和人民比我的命重要。”他像将满身是血的林琅从街上救起来时那样，爽朗地咧开嘴笑了笑：“开枪吧林琅，我不会怪你，但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劝，就此收手。”
“你走吧。”
林琅放开他，黯然转身离去。
“卡！”顾楚走上前在林琅肩膀上拍了下，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今天状态不错，一次过。”
2018年的林琅演技娴熟，出戏很快，他主动握住顾楚的手捏了一下。
“怎么了？”
顾楚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事想跟自己商量，索性主动开口问他。
“我明天想回家一趟。”林琅轻声道。
顾楚听出了他话中的紧张和犹豫，伸手在他背上轻抚：“是你妈妈……”
林琅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弟弟这几天一直发消息说想我了。”
林琅拿到影帝之后片酬成倍递增，每次他都只留下生活费，其余都打到母亲卡上，这两年他基本无缝进组，各种节日都在剧组度过，算起来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家里人了。
他跟母亲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客气，倒是弟弟林城，三天两头便发消息给他。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顾楚趁他发呆极快的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舔了舔唇道：“陪你回娘家。”
林琅被顾楚回味一样的动作羞的脸热，将拿在手里把玩的手枪抵到顾楚胸口：“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顾楚无所畏惧的笑了笑，垂眼看着枪口问他：“等电影杀青的时候你就是警察了对吗？”
林琅颇为自豪的点头：“对，敢做坏事就把你抓起来。”
顾楚还是笑着：“那到时候我送你一副手铐好不好？”凑近林琅耳边压低声音道：“把林警官铐起来/操。”
顾楚的薄唇擦过林琅的耳廓，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到林琅心中。
“两个人又在说什么悄悄话？该不会打算背着我去吃饭吧？”白杨天生长着欧式双眼皮，大眼睛，狐疑的视线扫过挨得很近的顾楚和林琅。
林琅有种做坏事被人撞破的感觉，他从小就听话，这种感觉很新奇，让他心跳加速，耳廓充血，慢慢脸红。
顾楚揽过林琅的肩膀：“背着你的事可多着呢，有意见吗？”
白杨觉得他要是敢说有意见，下次拍动作戏顾楚肯定让他在巷子里跑上十几个来回。
白杨赶紧赔笑：“没意见，绝对没意见。”
顾楚满意地瞥了狗腿的白杨一眼：“明天我家里有私事要处理，给剧组放一天假。”
“顾导万岁！小的马上消失！”
顾楚是个偏执的工作狂，灵感来了，通宵改剧本拍戏都是常有的事，听到他说放假，白杨那常被对家讽刺说开过眼角割过双眼皮的大眼睛瞬间亮了，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让助理定地方准备约会。
林琅抬起头紧张道：“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我可以帮上忙吗？”
顾楚将他为了耍酷解开的风衣扣子系好，弯了弯眼睛道：“当然可以，你可以为我带路。”
林琅是个路痴，茫然道：“去哪？我提前查一下导航。”
顾楚无奈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去你家，你提供地址就好。”伸手将临时仓库的门锁好，“走吧，我们回家。”
顾楚走在前面，林琅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悄悄摸了摸被他敲过的发顶，笑得有点傻气。
“哎！你这人怎么不说一声就停啊！”林琅摸着自己在顾楚背上撞痛的鼻子，含泪抱怨。
顾楚连忙在他鼻梁上轻轻捏了两下：“我叫你你没搭理我啊！怎么样？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疼哭了。”
林琅打开他的手，捂住鼻子不给他碰：“我这是生理性泪水，是一种条件反射，跟年龄没关系。”
顾楚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林琅报复性得在他腿弯踢了一脚：“闭嘴！满脑子垃圾思想。”
“我可没说我在想什么啊。”顾楚无辜道。
林琅没理他，小心翼翼的捏了捏自己酸痛的鼻梁。
顾楚担心的看他：“还疼？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去。”林琅一口回绝：“我不疼了，我就是给自己捏一下鼻梁，好歹也是靠脸吃饭的。”
顾楚发现林琅很抗拒去医院，还没等他开口问，林琅又碎碎念道：“早知道就应该听我粉丝的话，给我这张脸买个保险，毁了容不至于没饭吃。”
顾楚揽住他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来，我看看这张脸能值多少钱。”
林琅像模像样的仰着脸给他看，小狐狸一样的得意的珉着唇笑：“可值钱了，2013年的时候就能卖到十万呢。”
顾楚低头去吻他的鼻尖，嘴唇，下巴。
“一脸口水了顾楚。”林琅小声抱怨，却没躲开。
“我还以为你会介意之前的事情。”顾楚怜惜的看向他盛满笑意的桃花眼，忍不住用指腹去蹭他的眼睫。
“我才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林琅冲他扮了个鬼脸：“好吧我承认，之前是很不想看到你，但是现在我喜欢上你了嘛，我就不计较了。”
林琅表面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其实是只纸老虎，一个人的时候敏感脆弱，会想顾楚会不会因为之前的事看不起他，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顾楚，相信他们的感情。
林琅轻轻颤动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在顾楚指间忽闪着。
顾楚平日里刀枪不入的心没由来的软的不像话，他将林琅紧紧抱在怀里，想着此刻林琅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去给他摘下来。
两个人在寒风中抱了会，“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饿了。”林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心里谴责它煞风景。
顾楚笑道：“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第十七章
林城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就在正常上学，如今已经上高一了。
林琅特意选在周六，在顾楚的陪伴下，开车回家。
一路上林琅都在佯装看风景，飘忽不定的眼神和捏紧安全带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要开窗透透风吗？”顾楚趁着红灯偏头问他。
“啊——不用了，怪冷的。”
“很久没回家了吧？”顾楚伸手拨开他又快遮住眼睛的刘海，“个子不见长，头发长得还挺快。”
林琅耸了耸肩，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等杀青了就去剪，放心吧，住哪我还是记得的。”
顾楚在林琅的指挥下成功将车停在了一幢五六层高的居民楼下。
“你家离医院挺近的。”电梯停在三楼，顾楚透过玻璃窗望见市医院。
“嗯，方便给我弟看病。”林琅一边回答他一边去摁门铃。
房门很快打开，一名男孩躲在门后露出一双水润杏眸。
“这是我弟弟，林城。”
“哥！”林城飞快地扑进林琅怀里，仰着脸冲他笑，“你终于回来了！”
林琅摸摸他的脑袋，侧身把顾楚请进来。
“这是我朋友顾楚，叫楚哥。”
“楚哥好。”林城赖在林琅怀里乖巧问好，上下打量了顾楚一番又好奇道：“楚哥也是明星吗？”
顾楚笑着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个细长的盒子递给他：“楚哥是导演，这是送你的礼物。”
林城认识盒子上的英文标志，是一款他很喜欢的手表，品牌限量款，很难买到，他犹豫的看向林琅。
林琅点点头，他才接过来：“谢谢楚哥。”
“小城，去跟妈妈说一声，家里来客人了。”
“好。”林城喜滋滋的拿起手表去卧室打电话了。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礼物啊？”
顾楚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你弟刚刚夸我帅了。”
“你帅你帅，你要是去当明星我们这种小演员肯定就没戏拍了。”
林琅给他倒了杯茶，颇为认真的敷衍他。
顾楚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将他推到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威胁道：“林琅，你现在有点不得了啊，信不信我一会儿当着你家人的面亲你。”
林琅整个人被顾楚笼罩在身下，紧张的瞥了眼门口：“顾楚，你别乱来。”
顾楚淡然地笑笑：“叫声哥哥，我就放过你。”
林琅伸出舌尖在他手心舔了下，挑衅地看向他。
“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林城脆生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林琅猛地推开顾楚坐直了身子。
“咳咳——没——没干什么。”
“你哥吃糖吃多了，有点牙疼，我帮他看看。”顾楚面不改色地骗小孩。
林城赶紧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心虚道：“我不爱吃糖，楚哥你监督好我哥哥就行了。”
“嗯，你是好孩子。”顾楚赞许地点头。
“妈怎么说？”林琅皮肤白，脸红起来特别明显。
“哥，你是不是发烧了？脸好红。”林城伸手要去试他的体温。
“空调温度太高了。”
“那就好，妈妈去买菜了，说一会就回来。”
林琅不自在的舔了下唇，像是在挥发多余的热量。
“顾楚，要留下吃饭吗？”
“留下吧留下吧，好久没和哥哥一起吃饭了，妈妈也说想你了。”林城扯着他的衣角央求。
顾楚看出林琅眼中的犹豫，期待，忐忑，拍拍他的肩膀：“留下睡觉都没问题。”
“你想得美。”林琅警告地踩了一下他的脚。
“留下的话，楚哥只能和我哥哥睡一间了。”林城有点苦恼。
“没关系，我和你哥哥关系很好，经常睡一间。”顾楚像个温和的大哥哥一样安慰他。
“顾楚！”林琅压低声音叫他名字。
——
三人在客厅中笑闹，开门声毫不起眼，一位穿着极其平凡朴素的妇人推门而入。
“妈！你回来了！”林城懂事地走过去接过赵芬手里满满当当的篮子，笑着给她介绍：“这位是楚哥，我哥的好朋友，是个超有名的大导演呢！”
顾楚和林琅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林琅有些生涩的叫了声“妈”。
赵芬忙笑着答应。
顾楚颇为正经的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可亲：“阿姨好，我是顾楚。”
“是小琅的朋友啊，快坐吧！”赵芬局促的在身上擦了擦手，“我去给你们做饭，既然回来了，今天就别走了。”
林琅看着赵芬花白的鬓发和眼角的皱纹，张了张嘴，没说出拒绝的话。
“不打算带我参观一下住处吗？”顾楚揽着林琅的肩膀往卧室方向走。
“哎！你怎么知道卧室在这边啊？”林琅站在卧室门口一脸狐疑。
“我刚刚看到你弟弟过来了。”顾楚看着并排的两间卧室问：“哪一间是？”
林琅推门：“就是这间。”
林琅的卧室一尘不染，书桌上放着他大概十岁的艺术照，玻璃相框被擦得能照出人脸，看得出有人日日清扫，整个房间干净的像是没人住过。
顾楚从身后环住林琅，手臂在他胸前交叠，凑近他耳边柔声道：“别难过。”
林琅本来只是不知所措，顾楚低沉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时，他瞬间就被委屈填满了心脏。
“顾楚，我本来以为她并不想要我回来。”
“我以为她只爱林城。”
“林城生病之后，她打电话给我就只会要钱。”
“她总是哭着让我救林琅，可是谁能救我呢？”
“我被人排挤，被人冷嘲热讽，最后只能出卖身体给林城筹钱治病，谁能救我啊顾楚——”
林琅闭上眼，眼泪顺着眼睫淌下，顾楚将他转过来，低头吻去他的眼泪，咸湿的眼泪将顾楚的心揪了起来，他沉声道：“林琅，别哭，我救你，以后我会保护好你，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你面对，我会永远陪着你。”
顾楚将林琅抱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对林琅的承诺，直到怀中的人慢慢平静下来。
“顾楚，你要把我憋死了。”林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