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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心-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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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种人?”李方志问。
  法医头也不抬,“男的。”
  天气已经开始回暖,切碎的尸块有一些腐烂的异味,不多时就会招来虫蝇,法医加紧了收拾,顾庭哲早已如饿狗找食般又快又仔细地翻完垃圾桶和垃圾车,找到了另一个死沉死沉的黑布袋。
  顾庭哲打开布袋,“电脑,光盘。”
  法医快将黑塑料袋里的所有尸块清理好了,黑色塑料袋就像刚刚分娩完的产妇,肚子里几乎是空荡荡的。
  法医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将双手同时伸进去。
  顾庭哲留意到法医口罩下方的颈部肌肉拉紧了,这说明他正在使力。
  那么这最后要取出的东西就是……
  “头。”
  一个年轻的,白种人的头。金色的头发,鼻梁高挺,脸上的皮肤呈现灰白的颜色,沾满凝固的血块。
  顾庭哲呼吸重了一些,接过那颗头,摆放在收的七七八八的尸块堆里。
  “法医把尸块送去尸检,留两个人在这里看着。”李方志指挥着众人行动。
  顾庭哲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李队,前几天玫香小区那个案子报案人丢的东西。”
  李方志接过袋子,在里面看了几眼,“打电话给冯先生确认。”
  …
  下午,4:00。
  顾庭哲查看着那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头也不抬地问道:“查到死者身份了吗?”
  黄怡说:“还好找到了头。根据面部识别,死者叫奥西卡,31岁,美国人,十九号到的Z市。”
  “他到Z市五天就被杀了,够惨的。”赵铁蛋哼了一声。
  李方志说他是猪哼。
  “这样一个异乡人会惹上什么要命的人,竟然到了碎尸的程度?”顾庭哲拿着笔写写画画,突然他灵光一现。
  “李队,冯先生确认是他的东西了吗?”
  李方志说:“确认了,东西是他们的。”
  黄怡说:“这两件案子撞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比如说入室抢劫者就是碎尸的人,抛尸的时候顺便把已经没有价值的东西扔掉了,所以它们才会出现在同一个垃圾桶里?”
  赵铁蛋接了个电话,神色大变,他挂了电话就立即对李方志说:“李队,有居民举报今天在案发地发现了可疑人。”
  …
  推着小车卖凉面的大妈叉腰,“我今早就看见那洋鬼子鬼鬼祟祟地往垃圾桶里扔东西,肯定是他干的!”
  李方志问道:“平常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有啊!一天到晚闷着头,街坊邻居打招呼从来不理。大晚上穿个黑色风衣,鬼似的。”大妈心有余悸般抚了抚胸口,“他经常在住的房子里鬼叫鬼叫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他就住在这儿?”
  “是啊,警察同志,我带您去!”
  凉面大妈带着李方志和顾庭哲找到居民楼三楼的一间房子门口,“他就住在这。”
  李方志和顾庭哲对视一眼,顾庭哲走上前去敲门。
  许久,没有回应。
  “他今天下楼就没回来过。”凉面大妈适时提醒了一句。
  顾庭哲打量了一下这间房门,“去调一下住户记录。”
  李方志与顾庭哲两个人走在路上,后者只顾着闷头走路,前者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庭哲?”
  “什么事。”顾庭哲停下脚步,转身去看李方志的脸。当警察的,几乎没有一刻的消停,李方志的下巴上残留着没刮干净的胡渣,头发也白了好几根。
  顾庭哲想起自己年轻气盛的时候,胸中总有一股溢出的正义感,犯了不少错,惹怒过李方志的次数更是不可胜数。李方志却也为他忙前忙后做了很多,直到那一次杀人入狱。李队并不能事事都帮他兜着,他也不可能永远满腔正义到爆棚。
  李方志静静地看着顾庭哲,像一个父亲看着自己渐渐长大的儿子。
  顾庭哲之前从未发现过,原来李方志是这样一个如师如父般的存在,一直以来,他只是把李方志当成自己的同事。
  “我之前觉得,那些杀人犯就应该死!”顾庭哲狠狠地说,“就是因为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才会有那么多无辜者被伤害。
  有时候我甚至想不明白,法律究竟是为了维护受害者,还是袒护那些罪犯的。”
  李方志问:“那现在呢?”
  “我还是觉得道理的确如此。”顾庭哲捡起地上的石头,远远掷了出去,像要把自己的烦恼全都扔出去,“可惜,”他的语气突然惋惜起来,“可惜我不能这样去做。”
  “为什么?”
  “因为我是警察,不能凭自己的喜恶对待罪犯。”顾庭哲说,“如果我是杀手,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方志感到十分有趣,“有意向改行?”
  “不是,”顾庭哲摇头,“人生活在这世上就应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是工人,就一砖一瓦好好做工;是司机,就要循规蹈矩。走路,就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况且如同罪人一样蝇营狗苟地活着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你要为人民服务?”
  “你要是这样理解也行吧,”顾庭哲目光向夕阳将落下的远方投去,“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李方志说:“我以为你还在为方轩的事难过。”
  顾庭哲笑意微敛,“的确难过。我甚至刻意没有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往他们身上想。”
  “所以,他们之间有关系吗?”李方志问。
  “没有。”顾庭哲果断道。
  顾庭哲目光深远,“一种杀人只为灭口,下手干净利落;另一种,是将人慢慢地折磨至死,或许施暴者会从中得到什么快感吧,看来是没有目的的杀人,”
  李方志记下了顾庭哲的话。
  “割开的气管不是致命伤,分尸也许是在死者清醒的时候。这叫什么?活体肢解?”顾庭哲一手支起垂下的头,“杀人者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像是饿狼撕咬猎物,把猎物弄得支离破碎。”
  “狼,又是这群狼。”

  独狼

  顾庭哲说:“他们同是狼,却未必是同一支小队,甚至内部还存在着矛盾。”
  李方志说:“是那个居民楼里的外国人吗?”
  “不确定,先找到他再说。”
  李方志和顾庭哲去调了外国人的资料,知道他叫威廉,目前正就读于当地一所语言大学学习中文。
  经常开一辆小电瓶车出入在街头巷尾,行踪诡异飘忽不定,像一个游荡的幽灵——据凉面大妈描述。
  顾庭哲与李方志赶往那所名叫育才语言学院的学校,一进校区,就看到学生零零散散地往校门口走。
  问了校方,却说威廉已经回家了。
  李方志想先回警局,因为天开始黑了,顾庭哲却说要再找找。
  于是两人分道,顾庭哲一人走在小街边。一对男女骑自行车竞赛,刷地从他身边闪过。那个女人转过头向顾庭哲吹了个口哨。
  …
  深夜,顾庭哲在街上吃串串。待喝掉了最后一口啤酒,打一个孜然味的饱嗝。
  “老板!结账!”
  旁边啤酒肚的男人光着膀子,在桌上拍下两张红票子。顾庭哲顿了顿,一句结账卡在喉咙口。
  围着围裙的中年男人奔走在各个小桌子前,在围裙口袋里掏着零钱找兑。
  结了账,顾庭哲就着烧烤架里的炭火点着了烟。
  有烧烤的香气。
  所谓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便是如此了。
  顾庭哲溜达在夜市上,在每个小摊前停留。“兄弟!”有人叫了他一声,看见顾庭哲回头后,由压低声音,“要碟吗?”
  顾庭哲眉头一皱,“什么碟?”
  “什么都有。”贼眉鼠眼的小青年朝他疯狂暗示了几下。
  “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小动物,小动物和小动物,男人和小动物。”
  顾庭哲眨了眨眼,暗示道:“有没有那种?”
  小青年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沉重,“你是说……?”
  顾庭哲点了点头,“不错。”
  “有,但非常珍贵。”小青年拎出一袋子碟片。
  巡逻的警察一把从后面按住小青年,“终于抓到你了,老实点!”
  小青年被戴上了手铐。
  巡警打量了一下顾庭哲,眯起眼睛,“你也走一趟吧。”
  顾庭哲拿出警察证,递到他面前,“便衣。”
  “原来是同事,”巡警了然地笑了笑,“行,不打扰你了,你继续。”
  打开手机,顾庭哲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
  他走到路边,准备打车回住的地方。
  路边的草丛里传来怪声。
  有声音并不奇怪,在这样的夏夜,或许是虫子田蛙,或许是野猫野狗。这样的动静更可能是野猫野狗。
  野猫野狗在草丛里,不奇怪。
  但野猫野狗说英语,就很奇怪了。
  “泥嚎,how are you?”
  “泥几岁,how old are you?”
  顾庭哲:???
  他走进草丛里,里面除了风干的动物粪便,还躺着一个喝的烂醉的老外。他左手拿了一张纸,右手握着一瓶喝光的白酒,手一松,酒瓶滚到一边,碾碎了风干的脆狗屎。
  顾庭哲扯过他手里的那张纸,心中警铃大作。
  看完纸上的内容后,更是眉头紧皱。
  这是一张……汉语考试卷。
  上面的分数……十六分,一百分制。
  …
  李方志看着躺在病床上输液的威廉,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傻狍子能杀人?”
  “如果他是凶手,我活吞赵铁蛋!”
  蹲在墙边的赵铁蛋:???
  “Oh……no,”威廉用手掌拍了拍自己棕色的脑袋,“这是哪哩?”
  黄怡是警队里英语最好的,她先安慰了威廉几句,然后问他为什么醉倒在马路边。“天哪,这真是太可怕了。”威廉说,“听我说,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并不是要做什么,你不千万不要用功夫对付我。”
  “我们要问你几件事情,请你如实回答。”顾庭哲说。
  黄怡将他的话传达给威廉。
  “其实我听得懂你们的大概意思,只是不会说。你们知道的,中文对我们外国人并不友好。”威廉无奈地耸了耸肩。
  “昨天晚上七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做什么?”这是奥西卡的大致死亡时间。
  “七点到九点,我在和我语言角的同学交流,他是个中国人,可以帮我提升中文,应付今天的考试。虽然他口音很重,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鸡同鸭讲。”
  “你的口音更重好吗,新疆人。”赵铁蛋默默吐槽。
  “大概十点,我已经睡着了。九点到十点,我在床上刷脸书。”
  那张16分的试卷在小队队员之间传阅了一遍。顾庭哲说:“根据法医的体检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七点到九点,威廉已经排除嫌疑了。黄怡,你让他想办法叫语言角的那个同学给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嘶,”顾庭哲摸了摸口袋,脸色不妙,“我的房卡好像落在刚才那个草丛了,我得回去找找。”
  李方志说:“我送你去?”
  “不用,我骑自行车,等会直接回酒店,省得你赶来赶去。”
  …
  黑鸢和黑刃两人穿着黑色的运动服,盯着草丛中被碾碎的狗屎。
  “这是威廉变的?”黑鸢问。
  黑刃缓缓摇头。
  “他拉的?”黑鸢又问。
  黑刃又摇头。
  “你等等,”黑鸢注意到草丛里有些什么在发光,用强力手电筒一照,是一张酒店房卡,“这是谁的?”
  “嗯???”
  “不像是废弃的卡,你等我查一下。”黑鸢用手机查找卡上的信息,半晌后说:“顾庭哲的,给你了。”
  说完,将卡扔向黑刃。黑刃接了卡,一脸茫然。暗示???
  地面微震,激起一片土尘,枪声巨响。
  黑鸢神色大变,立刻拉着黑刃飞速向后退,同时拔出了藏在衣服里的手|枪。
  “老朋友,好久不见。”
  黑刃立在黑鸢身后,悄无声息地后退两步,隐藏在暗中。黑鸢两手背在身后,左手捏成拳,右手成爪状盖在左手上移动三下。这是夜狼的行动手语,意为隐藏在暗中。
  黑华自路灯下走来,蓝色的眼睛像意大利人,头发却是亚麻色的,看起来是个混血儿。
  “独狼阁下,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黑鸢微笑颔首,伸出手去。
  黑华轻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拇指上落下一吻,一个标准的吻手礼。
  黑鸢感受到他洒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气息,心里一阵恶寒,但脸上还是不得不保持微笑。
  “你也是一个人来的?”黑华握着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黑鸢女士,您还是如过去一样美丽。”
  “您也依旧斗志昂扬。”黑鸢用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所以您是一个人来的?”
  “带了几个不中用的下属,我想他们算不上人。”黑华轻蔑地笑了笑,“我还帮黑鸢女士您解决了一个叛徒,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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