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2-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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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看上、不喜欢的小三。
　　她们这帮平时一起玩闹的女孩子堆里，平时没事的时候看上去谁和谁关系都挺好，可一旦要是出了糗，指不定谁在背后骂你。自己被郑严拒绝的事情没过几天就传遍了圈子，自然也被白市长知道了，把她带回家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还把她关了禁闭。
　　她白婷婷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的，她自己又争气，从不恃宠而骄，家里人更是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她。这次爸爸对她发了这么大的火，她都快委屈死了，一直等到现在事情平息了才偷偷跑过来讨个说法。
　　可人家给了她说法了，也道歉了，郑氏在Z市也算是大公司，爸爸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大肆打压郑氏，她一个女孩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就这么结了？
　　白婷婷咬着下唇，心有不甘。
　　“一句抱歉就打发我，郑严，你把我白婷婷当什么了？”
　　郑严头疼，他一向不会和女人打交道，这白婷婷哄他不会哄，骂又骂不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那白小姐，您的意思是？”
　　白婷婷眼珠转了转，说：“把你手机给我。”
　　郑严闻言皱眉，“你有什么事么？”
　　“手机给我。”白婷婷一仰头，“放心，我不是来窃取商业机密的。我要私人手机”
　　手机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没什么机密，郑严想了想，把手机递过去。
　　借了手机，白婷婷一翻桌面，立刻点开微信，陆如生的名字又好认，她噼里啪啦发过去一句话。
　　大大方方的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放，白婷婷道“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工作室里，陆如生正摩挲着手机，纠结着要不要给Anna打个电话问问郑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突然之间手机亮了一下，一条消息赫然越出。
　　“我同意离婚。”
　　陆如生先是大脑空白，浑身上下僵住，继而心脏咚咚咚狂跳，血液纷纷上涌，耳畔嗡嗡直响。两秒钟之后，陆如生抓起外套飞奔出去。
　　
　　白婷婷等了半天不见回复，寻思着陆如生是不是没看见消息。郑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问她，她也不说，还不肯把手机还回来。
　　在郑严即将耐心告罄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推开。
　　“郑严！郑……”
　　“陆如生？你怎么来了。”郑严见陆如生气喘连连，衣服都跑得乱七八糟，不由得奇怪。白婷婷这是……把陆如生叫来了？
　　
　　陆如生看着面前活生生、完好无损的郑严，愣了几秒，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瞬间脱力，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陆如生疲惫的揉揉额角，他等不急电梯，一口气跑上五楼的。
　　“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等！”郑严被他弄得发懵，“到底怎么了？”
　　陆如生不语。他的心现在还跳的厉害。
　　见陆如生不开口，郑严也顾不得白婷婷的颜面，大步走过去拿过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对话框上。
　　
　　“这……如生，这不是我发的！”郑严立即辩白，顿了一下，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以为我要和你离婚，才这么着急的么？”
　　“不是。”
　　两个字，打破了郑严内心的欣喜。
　　“那是为什么，你这么慌忙的跑过来？”
　　陆如生理理领带。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是看了消息，以为郑严遇到危险被人威胁了呢？这种好像都不是常人脑回路的想法，就算说了也缺乏可信度的吧。
　　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郑严不可能想和他离婚，这一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所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以为郑严被人绑架，准备“断绝关系”来保护他。
　　现在回想一下，自己的想法还真是可笑啊。这种误会回一个电话就能搞清楚，他却没头没脑的直接跑过来了。况且要是真的绑架勒索，又怎么可能会在郑氏的公司里。荒唐，荒唐。
　　
　　白婷婷被晾在一边，自觉尴尬。
　　她本来只是想试试陆如生，结果那两个人一个嘘寒问暖一个默不作声，自己坐在这里就像一个外人一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白婷婷挺了挺胸膛，扬声道，“陆如生。”
　　陆如生一抬眼，才看见她，“白小姐。”
　　白婷婷下唇咬得更死。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陆如生。这是个并不年轻的男人，听说已经三十岁了。这人衣服凌乱，头发也乱七八糟，面色苍白，神色疲惫，除了声音好听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认识我？”
　　陆如生一勾嘴角，“白市长的掌上明珠，谁不认识？”
　　郑严看了他一眼。
　　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了。世家子弟，有的以家里地位为荣，但更多的却讨厌这层光环，最反感别人触及这类“接近你只是因为你老子”的言论。
　　说这种话，不像是陆如生的性格。他这是……生气了？
　　“陆如生，”事情都道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怕做的更彻底一些，索性问开了，“你到你想不想跟郑严离婚。”
　　郑严心里一紧。他有点期待陆如生的回答，又怕听到回答。
　　“白小姐，”陆如生礼貌的一笑，白婷婷却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阴狠，“这是我们的家事，白小姐你管得有点太宽了吧。”
　　“你！”白婷婷气的猛地站起身，指着陆如生，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郑总。”Anna听到这边的动静终于赶了过来，看着这局面不知所措。
　　“Anna，你先送白小姐回去吧。”
　　“是，白小姐，这边请。”
　　
　　白婷婷自知这么待下去只是自讨没趣，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离开。
　　
　　“白婷婷是来问之前的事的。”郑严解释。
　　“嗯，我知道了。”陆如生点点头。他根本不在意这个。
　　郑严见他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也不敢追问，只得道“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会的。”陆如生喝了口郑严递过来的水。“我没事，真的没事。”
　　他只是，突然认清了一些事情。

第十七章　　第一次喜欢人，要给他犯错的机会啊
　　郑严当然不会相信陆如生口中的“没事”，更不会放一脸劫后余生的陆如生就这么会工作室，只把他安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Z市新商超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么？”陆如生伸长了双腿，靠在沙发上。
　　“没有。”郑严说。
　　陆如生指腹缓缓摩挲着杯壁，慢悠悠道，“接下来，可能就会有了。不对，”陆如生想想，又否决自己的说法，“可能已经有了，你问问那边的情况，兴许只是问题不大，所以他们没有报告。”
　　郑严应了一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电话那边的负责人很快给了答复，倒是出乎意料。
　　“郑总，项目进行的非常顺利，尤其是白市长他给了我们很多支持。”
　　陆如生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和郑严对视一眼。
　　“好了我知道了，多留心些。”
　　
　　“没事…”陆如生琢磨着，“白市长这是真的胸襟开阔不计较，还是顾及他的仕途呢？”
　　
　　然而事实的真相可以说是两者都不是，也可以说是两者都有。
　　第二天的傍晚，陆如生正准备去买菜，就接到了一个来自Z市的电话。
　　郑父。
　　“喂？…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如生啊，你还能叫我一声‘爸’；我真的很高兴。”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如生搅紧了衣角。
　　
　　郑父郑母待他很好。虽然最开始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但那张结婚证领回来之后，二老还是认可了他的存在，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更是把他视如己出，从未发生过亏待他冷淡他的事，对于这一点，陆如生一直很感激。甚至有一次，有个女人抱着个出生不久的男婴趁着郑严不在跑到公司，非说这是郑严的骨肉，还拿出来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亲子鉴定书，又哭又闹要求陆如生纵使容不下她，也得让郑严认下血脉。
　　孩子一直是二老的心头病，纵然如此，恰好当时在场的郑父还是言辞严肃的把那个女人赶了出去，并当众表示郑家只认这一个“媳妇”，谁都别想动歪脑筋。郑母后来还劈头盖脸的训了郑严一顿，让他清理好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陆如生是个男人，不应该搅和进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里。
　　
　　仅凭这一件事情，足够陆如生敬重二老一辈子。
　　“爸，您言重了。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么？”
　　“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但我感觉还是应该提醒你一下。”
　　“您说。”
　　“是有关白市长的。”郑父道，“他女儿白婷婷的事，估计你也知道了。这几天白市长看似没什么反应，实际上小动作连连，今天还找人要查公司的帐。我先听到的风声，中午找他吃了顿饭，说明了一下事情和利弊。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但是，如生，这事儿可不是凭空而起的，看上去只是你们两个人在闹矛盾，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想要趁虚而入。”
　　陆如生“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如生，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也不想，也没必要说太多，你都明白。关于你们两个的事，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想多插手。我和你妈妈都知道，郑严肯定是有很多的错误和毛病，这些年来，你受了不少苦。可是，这孩子对你的一片心，却是真真切切。”
　　
　　郑父很少和他说这么多话。郑严的性子随了他十成十，严肃，认真，不苟言笑。陆如生知道郑父在嘱托他什么。
　　中秋晚宴。
　　郑氏的传统，中秋节前一天公司有晚宴活动，陆如生要是不一起参加，估计那些风言风语又会风生水起。毕竟，陆如生的手里有21％的股权。
　　
　　“爸，你放心，中秋节我肯定回去。”
　　说完，陆如生直接挂了电话。
　　
　　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了，但他这时懒得顾及。
　　
　　陆如生总是被人说成有颗七窍玲珑心，一句话说出来也能七拐八绕藏了好多心思，长袖善舞，广结朋友，但他自己却清楚的很，他这个人，再懒散不过了，恨不得每天在画室里撸撸狗画会儿画，悠闲地晒晒太阳。
　　这是几年的商场生涯，是郑严逼的，不是他选的。
　　郑父的话里没直接提中秋晚宴，可陆如生又不傻，他当然知道郑父今天特意打电话来为的是什么事。
　　
　　那晚郑严邀请他时，他就是考虑了这方面因素才那么痛快的答应下来。郑氏是郑父的，是郑严的，是他们郑家的，可也是陆如生的。一手创造出来的帝国，他想不要，可以扔了，但决不能被人给抢去。
　　郑父的话句句在理，句句让他不舒服。
　　
　　他这才又回味过来，自己是被这里散漫的生活养得忘了Z市的痛苦，忘了他们婚姻中的不合，他过于沉浸在他们的“从头再来”里了。
　　而郑父的出现，再一次提醒了他，郑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又和他想要的生活多么的格格不入。
　　
　　陆如生突然没了买菜做饭的心情，卸了牵引绳给嘟宝倒了碗狗粮后去了阳台的鸟巢秋千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一边思绪飘飞。
　　
　　这个秋千是他来这里后自己加上的。在没有和郑严在一起之前，他就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修一个大大的阳台，里面养一堆不知名的画画草草，让藤蔓爬满架，然后他可以在里面一边晒太阳，一边画画。
　　
　　后来，他和郑严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可那个家的全实木家具严肃庄重，和他想要的阳台根本不搭。郑严由着他，特意给他留了阳台，他也照着原来的想法装修了，但整间房子格调完全乱了套。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把阳台拆了，重新装成和其他布局一样风格的样子。
　　
　　那是他当年的选择。
　　而现在，他选择搬出来，自己装自己的房子。
　　
　　陆如生忍不住想，他现在这么兴致勃勃的丈量房间尺寸，想要重修那所大房子，可房子的主人，真的会愿意么？
　　
　　陆如生掏出手机，一下下划过通讯录，却不知道应该找谁。
　　他是个很容易犹豫的人，他不像郑严，决定了什么就坚决执行。他会学着改变，学着妥协，他很懒，懒得坚持什么，执着什么。
　　那张离婚协议书，是他这辈子做的第二件最坚定的事情。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陆如生扫了眼来电显示，不想接。
　　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绿色键。
　　“小颖……”
　　“呜呜呜呜……如生哥，我，我找不到你在哪儿，你来接我好不好……”
　　郑严哭得抽抽噎噎，电